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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你是怕我不给钱

    闫城。

    紫京,全市最奢侈的酒店,严夏两家婚礼在夜晚的昏黄到来前散尽。

    临海别墅。

    巨大的落地窗前能听见海水撞击礁石的声音,她侧眼看过去,待久了呼吸就结成一层霜,仿佛能将外界的一切隔绝。她缩了缩身子,更冷了。

    凌晨一点,院子外响汽笛声,林嫂赶紧披了件衣服迎出来。

    “三少。”

    男人套了件白色扯衫,领口微微敞开,袖上的红色污渍在门口的灯光下有些刺眼。入秋又是深夜,穿这么少,看着都冷。

    “她怎么样了?”他问了句,抬脚往客厅走去。花瓶碗筷碎了一地,书架倒在窗前,连美术架子也没能幸免……看来还在闹。

    “若娢小姐今天一口饭没动,这样下去身体会出问题吧。”林嫂插了句嘴,她并不过问主人家的事,只是心疼楼上那位,年纪大了见不得别人受罪。

    男人来到楼上,轻轻转动把手,却发现从里面反锁了,他去书房拿出备用钥匙抬脚走进去。

    屋内一片凌乱,地上的酒盘烟头堆在一起,混杂着浓重的酒气,像是刚打完仗,他踩着满地的玻璃渣朝墙角的女孩走近。她脸庞红得要命,她不擅长喝酒,即使在跟他许久能在酒吧里酣畅醉饮,她也是能避则避。

    若娢感受到门口的光亮,她不适的睁开惺忪的双眼,两只手胡乱挥过去。

    她这力气倒伤不到他,怔神间,她已缩回双手。

    若娢看清楚眼前那张脸时,有些吃惊,却也只是正了正身子,揉眼叫自己清醒起来。

    “这不是新郎官吗?”她垂下略带血色的眸子,下意识抬起手中酒瓶,却发现已经空了。

    他从床头柜中散落的酒瓶中拿出一罐,弯腰坐过去。

    他没有否认,他今天结婚。

    “娢娢。”他出声,语气沉了沉,眼中竟显出平常少有的忧郁来,他没有劝她,只是陪她一起,灌了自己一大口。

    “严少聪,你放我走,我保证,你再也不会看见我,好吗?”若娢回过目光来,那声“娢娢”遥远而仓促,以前,除了妈妈再没有别人这样叫她。

    忘记这些,以后都不要再出现在彼此的生命里。

    她伸出手,抚上他温和秀气的面颊,似醉非醉的眸子里渐渐蓄满泪水,其实她知道那个叫苦涩的词从未离开她的生命,可她终于还是……她挽起嘴角,有些疼,更多的是释然。

    她笑着笑着,泪就流下来。严少聪暗了暗眸子,任她这么捏着。她想撒酒疯,他便陪她。

    “娢娢,你留下来,还和以前一样。”

    “严少聪,放我走吧。”她压下心中的气,心平气和的提醒他,“我知道你不甘心,可是你看……”

    “你就非要惹我生气吗?”严少聪怒呵着打断她,他伸出大手绕过她的肩膀将她按在身前,凑到她耳边,一字一句道,“走和不走,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

    “可是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她蹭的站起身,语气软了软,“再恨下去也不会有结果。有个漂亮的妻子,有可爱的孩子,这才是你应该过的。”她语气逐渐落寞,许多东西,都只是彼此风月情浓的一种,留不住的。

    “我知道,我永远也报答不了你。”只要他同意,她就带着妈妈离开,“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小孩子了,会照顾好自己,还会照顾别人。”

    男人的眉头在黑暗中拧成一片,有自己的生活么?

    他拽住她的手腕一个用力,连拖带拽将她推向大床,“和杨梓双宿双飞么?“

    祁若娢一个踉跄,还没来得及抽身就被一道黑影压下来,他两手撑起,狠狠扼住她的脖子,“我告诉你,想都别想,除了我,想都别想。“

    她就非要说这种话来招惹他么。

    若娢猛地一惊,既然这样,当初又为什么,为什么要将她送上别人的床呢。她死死咬着唇,小脸憋得通红。

    “我说对了?“严少聪戾气满满,她终于承认了。

    “你不要把别人想得跟你一样龌龊。”若娢手腕崩出紫色的细微血管,眼角挣红,“你才跟他双宿双飞呢?”

    “最好是这样。”严少聪思索片刻,并没有计较太多。“所以,娢娢,留在我身边,以前不是很好吗。”

    若娢抬眸,他高大的身影已经退去,满身酒气她并不喜欢。严少聪的脚步从来都不是安稳的,很快便踢踢踏踏回响在拐角处。散去的雨水气息愈加浓郁,只听门外传来淡淡的说话声。

    会和从前一样吗?若娢在心理问了句,又摇着头给出答案。刺鼻的红酒味干涸在颈间,将发尾黏在一起,她绕过床头朝浴室走去。

    严少聪一身疲惫来到次卧,澡也不洗摊在床上就要入睡。电话在这时候响起,他看了眼接通,对着那边不耐烦了几句,随机将手机关了机。

    第二天严少聪回到公司,夏青青已经在办公室等他。

    “你怎么在这儿?“严少聪挑眉,他昨晚溜得快,这会子怕是接连兴师问罪的时候。

    “我来给你做秘书啊。“夏青青似乎并未在意昨晚发生的事。

    “那肖白呢?“

    “我和肖白哥一起给你干活,你多轻松啊。“

    严少聪挑眉,不用猜也知道这是他老妈的主意。

    “少聪,昨晚你想过你的单身夜,那今晚是该跟我回家了吧?“夏青青小心翼翼的抿唇,昨晚严妈妈盘问,她差点对答不上来。

    严少聪想了想,将手上一叠文件堆在她手上,“你不是来做秘书的吗?那做秘书就该有个做秘书的样子。”

    若娢在周五那天接到落落的电话,先是挨了一通骂,之后就是催她回去搞毕业论文的事。

    听对面的语气,她也能知道落落恢复的差不多了。两人心照不宣谁也没有提起那晚的事,她只是固执了许多年,然后百思不得其解了一段时间最终放弃。时间还在继续,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两人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那晚之后若娢喉咙就有些哑,她不想让任何人担心。

    她试着打妈妈的电话,却始终打不通。

    “你知道严少聪什么时候回来吗?”

    林嫂摇头。“若娢小姐,下去吃饭吧。”林嫂劝她,偌大的屋子一直都只有两人。

    “你叫我娢娢就好了。”

    若娢是真的饿了,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林嫂点头。她并没有同若娢说过几句话,她第一眼直觉得她十分漂亮,五官尖尖的,跟个十几岁的学生一般。前几天还打碎了好多东西。她也极少说话,但她声音特别好听,温温柔柔的。

    “你坐下来一起吃吧。“若娢指着,她一个人这么吃饭不习惯。

    “不用,我已经吃过来。“

    若娢没有勉强,吃了饭自己上楼。一切都没什么两样,只是她被关了起来,没有自由而已。她只是有些担心妈妈。

    严少聪晚上过来时,她正靠在枕头上看书,看见他便把书合上塞到床头柜里。

    “看什么呢?”

    若娢没理他,她反锁了门,没成想他居然会回来。

    严少聪倒是很自觉脱了外套躺到她身侧去。若娢本在床中间,没想到他会过来,便直接往床边缩了缩身子。

    严少聪看出她的不情愿,一把将她拽到怀里,“你还不情愿了?”

    他勾起笑,唇边的酒窝淡淡的,说出的话却是满满讽刺,“你忘了,以前都是你主动。”

    若娢扯起嘴角,可是做错了事要适可而止,“可你不是也乐在其中?”她伸出手,抚摸在他的五官上,那种温和的就像阳光一样温暖的脸庞。

    “你不是给了我很多钱,买了很多东西?我不是吃穿不愁的吗?”钱货两清,她说出他心里的看法,其实,在他心里她一直就那么难堪。

    “你是怕我给不起你钱?”严少聪他右手从她身侧翻过去,就要去解她的扣子,另一只手在她腰间游走,“放心吧。多少钱都给得起。”

    若娢眼底满是荒凉。互相折磨吧,怎样也好。

    严少聪压下来,自他回国就只碰过她一次,他掌心□□过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六年了,他还是对这具身子念念不忘。

    若娢狠狠咬住他的肩膀,眼中猩红,却是一片空洞。

    ……

    严少聪沉沉睡去,凌晨的海浪冲击着远处的礁石,这里总是这么冷。若娢缩在被子里,她想妈妈了,也不知道妈妈好不好。

    她觉得严少聪有哪里不一样,但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彻夜无眠,以前也有很多这样的夜晚,只是眼前,她望着男人的背影,这种日子还有尽头吗?她站起来走进洗手间,才发现来大姨妈啦,怪不得刚刚小腹就有些难受。

    她低头,才发现整个身体赤裸裸的,竟也找不到换洗的衣服,热水整个弥漫在她身边,镜子被模糊了一大片,她伸出手在镜子上擦呀擦,便露出那副惨白的脸。连同身后那道不知何时到来的身影。

    严少聪伸出手环住在她腰间,两道身体赤裸裸贴合在一起,她一动没动。人在晚上的情感总是脆弱的,若娢紧盯着那面镜子,看它在热气的氤氲中变得模糊。

    她难得没有挣扎,过了会子,他抱起她放到床上,翻箱倒柜找出件内衣给她套上,若娢来例假会哭的要死。

    若娢任他摆弄。她以前喜欢搂着他的胳膊入睡,现在却显得十足安静。严少聪将她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背沉沉睡去。

    许是换了地方,若娢睡得十分不安静,后半夜时,小腹疼痛她便疼得缩起身子,感到热源便直接往严少聪怀里蹭,她感到一双大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轻揉,她嘴角努了努,紧蹙的眉角舒展起来。

    自从上班后,严少聪习惯起的早,今天也不例外。

    他在那悉悉簌簌的穿衣服,一双红肿的眼睛盯着他。

    “不想疼死就别往外跑。”严少聪丢出张银行卡,“想买什么就让林嫂去。”

    若娢这时也是好动不动的只想躺在床上,楚楚可怜实在上不来气,

    “严少聪,我想见妈妈,可以吗。”她缓缓道,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其实严少聪的性格真的好掌控,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会乱跑的。”

    “你妈妈她很好。”

    若娢木木的眼神发出光亮,真是他把妈妈带走的。

    “严少聪,我说我想出去。”

    “等你好了再出去乱窜吧。”严少聪把被子给她往上拉了拉,,遮住她白嫩的双肩。“娢娢,这样不是好好的。”

    若娢眼看他走到门口,跟林嫂说着什么,然后就听见汽车轰鸣离开的声音。

    她站在阳台上,清晨第一缕流影淡在天际。是认命了吧,连林嫂都知道这里衣食无忧,比在外面辛苦上班要享福多少,

    她低下头,两条纤细的双腿暴漏在冷空气中,脚腕处是他昨晚用力时留下的淤青。她笑了笑,其实,只要不把自己当成个人,躲在这里也好,只要不去看不去听,其余什么都能隐藏和消退。她以前糊里糊涂,不是也都过来了。

    清冷萧瑟的海风打在脸上,眼底的花园洋房庞大和华丽,还有什么不满意呢。

    几十米外,别墅的一举一动都被后座的女人看在眼里。

    “小姐,还要接着跟吗?”

    她知道严少聪门外那些花花草草断不干净,祁若娢的名字在严妈妈的口中也听过几嘴,没想到这么藕断丝连,居然也能查到这里来。

    “走吧,回公司。“女人摆手,她未并将这些烂摊子放在眼里,她父亲风流成性,还不是被她母亲管的服服帖帖,这方面,她其实不比她母亲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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