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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你出来丢人现眼吗

    回到学校的日子飞逝,那晚的事情就连落落也没有再提起,她见过曾经的若娢,光鲜活泼还是歇斯底里,她的全部,还有她的悲伤。

    若娢的指尖在键盘上踢踢踏踏响动,一个发送键,才终于松了口气。那种喜悦和紧张超过大学每次上交作业,她嘴角轻弯,终于完成了。

    只听身后落落一阵阵叹气,她凑过去,“要不要帮忙?”

    落落听闻,颓靡的眼神一下放出光芒,“真的吗?”她转过头钩住若娢纤细的臂弯,笑得贼狗腿,“娢娢,你真好。”

    若娢将她毛茸茸的脑袋推过去,早知她在等这句话,“走吧,早点回来。”

    “一定。”落落捣蒜似的点头保证,说着就落荒而逃。

    若娢回过眼神,坐到她的位置上帮她敲论文。一直到下午六点,才惊觉肚子饿的咕咕叫,一天都僵在原地,腰酸背痛的。

    她起身,边低头划拉手机,脑里想着什么好看的眉不觉蹙起,一下撞到眼前的大个子痛的退出去几步,手机也飞出去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对面显然也没料到,见状赶紧去扶她,“你没事吧?”

    “没事。”她目光转过去,并没有抬头,她的手机。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呀?实在对不起。”

    若娢听得对方一个劲道歉,她只觉得烦躁不安,“没事,真的不用啦。”她捡起手机看了眼,推开眼前的人急匆匆跑出去。

    学校对面,她并没有注意到那辆黑色轿车。

    直到那人来到她跟前,那张脸她感觉有些熟悉,没等她开口,来人便恭敬道,

    “若娢小姐,是严少让我们来的。”

    若娢有些意外,想想却也是情理之中,严少聪本就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何况是她的话,他自然不会听。她这才想起,这人她在严家见过。

    她侧过眼神目光注视到他身后那辆车,脑海中忽然想起那晚严少聪在她耳边的话。

    你好不容易才逃脱,不要再陷进去。她不住摇头,紫色的长发随着晚风扬起,身后霓虹曼地,车子排成弯弯曲曲的长龙。

    “你们回去吧。”她转过头,伸手去拦出租车。

    “若娢小姐……”身后的人显然没想到她这么做,毕竟顶着严少聪的名头,再说他那张脸,不用招美女都得成群,他接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

    “你们回去吧,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坐上车转头对窗外大喊。

    车子绝尘而去,将身后的挽留隔绝在外。她的小手紧紧按住膝盖,她怕严少聪,从小就怕。

    “到哪里?”前排的声音传来,她回过神,“去人民医院。”

    她转头望向窗外,告诉自己,马上就会结束。严少聪结了婚哪会有心思在外面风花雪月,她鼻子一酸,千鹤酒吧一闪而过,门外招摇买醉的不在少数,她吸了吸气,模糊中仿佛看到那时的自己。

    人民医院。医生开出厚厚的处方药,见她匆匆来迟,鄙夷道,“你们这些做子女的,真是的。”

    “我妈怎么样?”若娢满脑子都是着急,电话里只说妈妈进了医院。

    “急性脑出血”  。医生叹了口气,见她年纪也不大。“你看看签个字,还有没有其他家属?”

    脑出血?怎们会脑出血呢?妈妈不只是血压高,而且这些年都控制的挺好。

    “你们看谁能签个字?病人情况不太好,你们看着办。”

    ……

    病房,白墙壁白窗帘白被单,单调与悲伤一如她的心情,若娢坐在窗前将娢妈妈露在被子外的手放进去,她苍老了许多,她上大学后很少回家。

    “我会救你的。”她笑得凄然,并没有时间悲伤。十岁前他们相依为命,以至于后来娢妈妈总觉得她有了父亲就会快乐,可并没有,她从来都只有她一个。

    “求你啦。”若娢闭上眼睛,满脸疲惫将脸靠在床边。

    一定不要再离开我。

    医生不建议手术,她查了整夜资料,风险并不小,她不想冒险。比起妈妈离开,她想她好,即使躺在那儿,医生也说,或许复建来得更好。

    “你上班去吧,别在这儿陪我了。”娢妈妈头上包裹着纱布,开了个不小的口子,见若娢不走便一直催促,“没事,就是摔了一跤,歇几天就出院啦。”

    “还是多住一段时间,免得以后再有事。”若娢将香蕉切成块放到她嘴边,并没有将真实情况告诉她,“还是要好彻底,不然以后再花钱你也要心疼。”她笑着,眼泪就要溢出眼眶。

    “钱够么?有没有跟你爸爸联系?”娢妈妈盯着天花板,目光落在滴答的输液管上,“娢娢,妈这都不算什么,只要你有人照顾,你好好的就行了。”

    若娢手中的水果刀顿了顿,生怕令她担心,赶紧接话,“没有,钱够。”她将棉签沾水给娢妈妈润嘴唇,“哥……他没有为难我,然后钱也够用,不够的话我会自己要。”

    她想了想,扑哧一笑,“你女儿才不是那种受委屈的人。”

    两人说了许久,后半夜娢妈妈沉沉睡去。若娢用棉签沾了水给妈妈润嘴唇,自己转身去楼道接水喝,医院酒精味很重,站在窗边能看见整个闫城。

    她想了想,将手机卡抠出来随手扔进了脚边的垃圾箱。

    严少聪见肖白进来时,眼神从他身后扫过,并没有见到等了一下午的人。

    严少聪翘着腿坐在办公室,蓝色休闲衬衫扯开几颗扣子,正玩着一款赛车游戏。肖白有时真挺奇怪,这浪荡出名的二世祖居然生了这么张秀气的脸,五官温和,不笑的时候简直是个领家阳光男孩,估计是是这么骗了不知多少良家少女。目光顺着黑色碎发投过来,肖白眼看他脸色变得难看,反倒是笑得幸灾乐祸坐到他旁边的沙发上。

    “喂,我可第一次见这么能杠的?”他端起桌上的咖啡,忽然冒出句,“这是不是你前女友啊?”他见到那头紫发就觉得眼熟,严少聪的手机壁纸。

    “滚你的。”严少聪踩了他一脚,狠狠蹬过去。“不损我你能死啊?”

    “你什么时候变痴情种了?”肖白觉得可笑,他声名在外,这一年来在国外也没少勾搭美女,“你可是要结婚的人,收收心吧?”

    “这不一样。”严少聪收起玩笑,骨节分明的手掌在桌子上轻点,“她是我买来的,花了钱的。”

    肖白正打算说什么,只听门口传来的扣扣声,女人一身水绿色公主裙倚靠在门边,笑容甜美,“这么巧,没打扰到两位吧。”

    就连肖白都看得楞在原地,夏家小姐的眉毛果然名不虚传。他正想说没有,严少聪便冷冷道,“打扰到了。”

    女人笑容僵在原地,不过一瞬间便恢复原状,无所谓的耸肩摊手。

    “他开玩笑的。”肖白见状已经起身,少聪做不好事他也没好果子吃,“我先走了。”

    “喂,你别走。“严少聪不耐烦,奈何女人已自觉靠近坐到她身边,”你去把她给我查个干净,听到没?”

    肖白心里颤了颤,你也有今天。走到门口比了个OK的手势,一幅你好自为之的样子。

    沉静的日子总是很快的,好像从指尖划过,但日子总是要适应的,一切都好似原来,只是娢妈妈躺在医院,若娢忙着毕业,比之前更忙。

    若娢接到落落的电话,对面吵吵嚷嚷听不清,她掩声出了房门又匆匆回来,娢妈妈刚睡着,她将妈妈的手放在被子里,便打了车匆匆离开。

    酒吧灯红酒绿,萎靡悦动的声音惊扰来往买醉的人,摇曳暴露的身躯不尽其数,她穿过晃动的男男女女来到里间,男人们西装微微敞开,浮动着奢侈萎败的气息。

    落落跪在那男人脚下,她本来就害怕,一见到若娢泪便滚下来。若娢倚下身子将外套披在她身上,“没事的,咱们回家。”落落缩在她怀里颤抖着身子。

    “喂,你想着替它出头吗?”那男人一脚踩住若娢的的衣袖,轻浮之声便从头顶传来。

    “秦少,我看这小妹妹姿色不错。”他身侧的男人伸出手轻抚她的下巴,“妹妹,不如你陪陪我们秦少,这事就算完啦?”

    若娢迎上目光,扫过那排人时不免有熟悉的,杨梓在其中自然也见怪不怪。

    “好啊。” 若娢笑笑,她当然明白来这种地方的都是些什么人,她看了眼男人,“只是我怕你无福消受。”

    那男人脸色紧绷起来,眼睛瞪得就要发作,若娢夺过落落脚边的高脚杯泼到他脸上,“你不会以为自己人模人样吧……”

    “操,你个臭婊子……”

    身旁的男人个个都瞪大眼睛,她这下拔的可就是老虎须。

    杨梓坐在角落里,透过攥动的人影便能看见若娢那张写满横字的小脸,两边人眼见就要动起手,他迈着一步就要向前,却最终还是在众人的身影中倒退下去。

    落落哆嗦着拽着她的衣角,那男人按住娢娢的肩膀将她按在沙发上。

    “这妞儿好眼熟啊……”灯光照在她身上,周围有人认出她,“这好像是严少的人吧……”

    严少?那人顿了顿,并没有印象?那又如何?今儿挡了他的道,还想跑么?

    身后有人凑到他耳根低喃了几句,他低垂的眉间蹙成一团,严少邕的弟弟,严氏严家,在闫城,谁又能不给严严少邕几分薄面?

    奈何当着这些人的面不好发作,他秦大少可还没丢过这样的面子?说不定是被玩烂了丢掉的也说不定。

    “妞儿,爷几个可还……”

    “啪啪啪……”话音未落,只听见几声拍掌,人还未现便觉气场满压,人群中自动让出一条道。

    “哟,我当谁在这儿捣乱呢,没想到是挡了秦大少揍人。”男人身着一身西装,金框眼镜在跳跃的灯光下反射出光,他端着高脚杯,身后女秘书一如既往的黑色丝袜。

    他的品味一点没变,但若娢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碰见他,为什么总是在这种狼狈的时候碰见最不想见到的人?

    “原来是祁公子。”主座上的秦大少见到来人,脸上的神色瞬间变得委婉。他们再如何嚣张,总要给祁衡留条路,他不仅是政界的新起之秀,其父也是老一代从政,治事严谨,闫城才有今天。

    “秦大少如何自处我自是不必管的,只是……”祁衡斜过下颌,投来的目光射出鄙夷,“看来在严家还是不安分守己?否则便不会惹到秦大少啦?”

    若娢恨不得钻进地缝,可胆量如他也是害怕他们一群男人,好久好久她再没有来过这地方了。

    秦大少目光闪了闪,他话中意思明了,这女的和祁家有一腿。再斗下去损的也是自己。

    “既然是祁公子的人,那我等便不多留啦。”

    齐衡身后的女秘书很有颜色递上两杯酒,既然有了台阶,秦大少自然不会不知好歹。。

    “这儿可是正经的商业场所,还请秦大少不要搞得乌烟瘴气……”祁衡一饮而尽,算是客气,语气中却是满满的警告。

    众人散去,若娢扶着落落往外走,深秋天气冷得不行,两人直哆嗦。

    祁衡很自然落座在侧边位上,秘书走上前去,将烟给他点燃,他向来是不上这种场所来的,而且,她也是第一次见自家凌老板坐别人做过的位子,他轻微洁癖。

    “喂,严少聪就算落魄也不至于让你这么出来丢人现眼吧?”他吸了口烟,狭长的眉眼散出凌冽的光。

    若娢加快脚步,即便丢人也不是丢他的人。

    凌晨的出租车,落落闹着趴在她身上撒酒疯。她交男朋友才没几个月,今天却把她一个人丢在那种地方,那些男人对她动手动脚,她吓坏了失手将桌子上的灯扔过去,不想却惹怒了那些人。

    “两位到哪里呀?这么晚了女孩子还是早些回家的好。”司机提醒道,“比较安全。”

    娢娢点头。整个车子里安安静静,前排夜间新闻显得空旷而悠远,“距本□□家报道,严家二少与叶家小姐婚礼将在本月二十日进行,此次选定的地点是闫城最大的……”

    “娢娢,你说他为什么不要我了,是因为我太丑,还是因为我没有那女的有钱……”落落趴在她身上自言自语,她很清醒却希望自己是醉了。

    若娢抱紧她,“不是的,是他配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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