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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晨书救她。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整整三十天,君熹原本都不敢打电话给应晨书,之前苏文轩说他那几天在,但还不知道他有没有空,她以为他应该离开了。

    应晨书已经三两步到了她面前,身后还跟着司机。

    君熹还来不及开口,眼前的警察率先出了声:“这是你家人吗?你跟你家人商量一下吧,别犟着,对你不好。”说着又跟应晨书说,“你们家属劝劝她。”

    君熹的脸发红又发烫:“这不是我家属,您别误会。”

    警察微愣。

    应晨书抬手示意没事,随后跟对方说:“方便我跟她聊聊吗?”

    “聊,聊吧聊吧,小女孩儿爱面子,好好劝劝。”他边说边走开了。

    应晨书在君熹隔壁的椅子落座。

    君熹站起身。

    男人硬朗的眉峰挑起:“嗯?”

    君熹觉得不自在,注意到他的神色后还是兀自走向了门口。

    应晨书慢条斯理地起身跟上去。在门口廊下,丝丝冷风钻入衣袖,君熹把手插入大衣口袋,低头出声:“应先生怎么来了?怎么知道我在这?”

    他似乎还是那么有问有答:“我从你学校论坛得知,你在学校被人欺负了,上派出所来了。”

    君熹哼笑:“是我欺负别人。”

    “……”

    应晨书薄唇轻扯,一笑。

    气氛沉郁的警察局门口,他的笑让君熹莫名放松。

    应晨书:“既然我来了,那你,方不方便告诉我前因后果……”

    君熹不想一个外人知道她的糟糕事且还没占上风,丢脸都丟到派出所了,“不方便,您走吧,等我完事了,如果您不嫌弃我,我就再去教几天,您现在开始就找新的家教吧。”

    “君熹。”应晨书伸手挡了挡她面前扑落的几片飞雪,是屋檐上掉下来的,昨晚的这场雪应该是开年最后一场了,都已经三月份。

    “你才二十出头,介意我喊你名字吗?”

    “随意。”

    “你不想说的话,那我进去问警察了。”

    “……”

    君熹回头,深呼吸:“我们没什么关系,应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

    应晨书语气淡淡:“…别跟我客气,相识一场,何况我们还有合作。再待下去,天黑了,就耽误了练安的学习了。”

    两人目光在昏沉的午后深深地交缠了几许,最后君熹低下头:“今天的事,是那个被我打的女同学出声嘲讽我和舍友,可能是因为我舍友和她都跟苏文轩有感情纠葛,我属于无辜中枪。她也不知道抽的哪门子疯,忽然说我每天专车接送,当人后妈很……就也不是好东西。”

    君熹咬牙:“骂难听了我就打人了。”

    应晨书没有说她打人对不对,而是继续问:“你们辅导员的事呢?你骂他是因为什么?”

    君熹还挺意外,他依然没有教育她,没说,你怎么能骂老师,而是问因为什么。

    “因为他今天像条疯狗一样也乱咬我,我也知道他为什么发疯,因为他之前骚扰过我,我私下里骂过他,他就记仇了,今天难得找到机会就当众羞辱我,公报私仇了。”

    应晨书眉心微微拧住:“你们辅导员骚扰过你?你跟学院说了吗?”

    “我还要毕业呢,他威胁我,敢举报他我也毕不了业。”她看向天空,脸色如灰,“说我说了也没人信,院里有他亲戚。”

    应晨书:“你有证据吗?”

    “嗯,留着等他不让我毕业,敢使绊子我就同归于尽了。”

    应晨书转身进了屋,那边一直站在不远处听着的司机收到他眼神,转身走向了那警察。

    “我们君小姐不私了了,那位同学没有事实依据而信口雌黄污蔑她,需要公开在学校给她道歉;她们辅导员,涉嫌骚扰女学生,并且今天在没有了解事情真相的时候公报私仇污蔑她,我们也要报警。”

    警察懵懵地看着西装革履的司机,与后面慢条斯理过来的年轻男人。

    对方看着自己,目光深如海底,沉静到让人怀疑海底有暗流。

    如果是小女孩儿自己,知道息事宁人对她好,他只能劝,现在有人要来帮忙,他也只能公事公办,也挺乐意公事公办。

    很快君熹就坐上应晨书的车走了。

    他送她到了苏文轩的家里。

    小练安正在练琴,听到声音撒腿跑去迎接:“君熹姐姐,你来啦!爸爸说你今天有点事,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抱歉啊,练练。”君熹摸了摸她的脑袋,“有点事耽搁了,影响到你了。”

    小练安一脸乖萌地说:“没事啊,你们大人事多,你还说你今天要考试,你考得怎么样了?”

    “正常来说,我学习还行。”

    “那不正常呢?”

    “那就听天由命了,大不了补考,延毕。”

    “延毕是什么?”

    应晨书牵起她的小手走去书房:“让你阿姨休息会儿,一会儿她才好给你上课。”

    “好哇~”

    应晨书出来时君熹还在客厅站着,他招呼她进房间去。

    君熹走了两步,临了了和他说:“应先生,还是重新找家教吧,我这样的脾气性子,说实话有点误人子弟。”

    “你的性子是谁定义的?”他目光温润,但直勾勾盯着她的时候,让人有些生理性的压力,似乎很深沉,“你那个辅导员一个人能定义你吗?我的定义你想不想听?”

    君熹沉默少许,迈开腿进了书房。

    因为今天有点晚来,君熹就没有在傍晚前准时离开。

    她磨磨蹭蹭到天黑,还没等到应晨书,就下楼。

    结果在别墅院中看到苏文轩正低头站在应晨书的对面,完全大气不敢出。

    “这么大的人了,感情真真假假自己分得清,既然分得清,就断干净,让女孩子争风吃醋闹出事,还是在学校,不是什么有脸面的事,还牵连他人,你以为考个南师大容易?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生来不愁吃喝,不读书也有坦途?不知不觉毁了别人一辈子,你赔不起。”

    “知道了。”

    君熹站在台阶上仰头,暮色呈现出一片耀目的景泰蓝。

    这番话,让君熹觉得她能和他们这些人站在同一片区下看同一院中的天色是多么有成就感的事,又让她觉得,好像如果没有他的出手相帮,她依然什么也不是,连走出警局的能力都没有。

    她的出现,让苏文轩幸免于难。

    应晨书和君熹说顺路坐他车回去。

    君熹没有拒绝,本来也是他们家司机送她的,恰好她也有话要跟应晨书说。

    院子里只剩下她和苏文轩了,他过来对她说:“君熹,你上网没有?”

    “没,打工呢。”

    “我看学校的通报下午已经出来了,那个女的给你道歉了,被记了大过留校察看延缓毕业,你们那个辅导员啊,他被开除了,你不用担心他报复你了。”

    君熹有些没反应过来。

    苏文轩语气还算挺诚恳:“这事是我对不起你,我给你道歉啊,你大人别记小人过,改天我给你介绍别的工作,我听说你想找份正经工作 。”

    君熹没有收他的道歉,眼神都没给他一个:“你要是个男人你就和冯筱断干净,什么玩意,劈腿还这么久和前女友扯不干净。”

    “不是……我没劈腿,”他难得蹙眉,“那个女孩子我们也就是组会聚餐的时候她有认识的人,过来串门,和我坐一块过,她是有追我的意思,但是我真没劈腿。冯筱这人你也知道,她特别疑神疑鬼,我很多时候跟她解释不清楚,所以那次就干脆分了,她就一直以为我和那女的在一起,其实我压根就没有,这段时间都没见过。”

    君熹想说那你和冯筱说清楚,别让她一直误会自己被绿了,不过转念一想,能说清楚早清楚了,她的舍友她知道,确实是神经有问题,疑神疑鬼又多愁善感,说白了就是在出身不凡长得又好的苏文轩身上找不到安全感,但是苏文轩这样的出身和不着调的性子,显然不会去给一个能以分手来解决问题的女朋友什么见鬼的安全感。

    应晨书从车库开了车出来,开了两下闪光灯,君熹就出去上车了。

    应晨书问她去哪个校区。南师大在北市有三个校区。

    "南城区。"说完,她就顺着和他说:“我听苏文轩说,那辅导员,被开除了。”

    “嗯,这样的人,怎么配为人师,这辈子都别踏入任何教育大本营才是正经。”

    君熹能知道他有背景,且不低,但是像这样,不到半天就开除了那个让她忌惮整整两年的辅导员,她还是很震惊。

    她试探性地问:“我怎么感谢应先生帮我的这一个大忙。”

    他倒是没有说不客气,而是表示:“让你继续长久地教练安,显然不合适,我不能以此绑架你的职业规划与人生。你目前先教她,等我找到合适的家教,你再走,可以吗?”

    “只要你不嫌弃,我有什么好清高的。”

    应晨书偏头看向副驾驶座。女孩子低垂的眉眼似打了霜的花骨朵,不似一月前的娇憨明媚。

    “一件小事而已,不用放在心上影响心情。"

    这是他第一次没有附和她,且说了自己认为的。君熹却没有听:“正常人都会影响吧,下午激情打人时不顾后果,现在我也不能那么没心没肺,惹了差点毁掉学业的事还能当作无事发生。”

    他依然接得住她的任何话,附和得了她,也能消化掉她的忧虑,“在你教练安期间,你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我,我都会帮你的,君熹。”

    君熹思绪顿了好一会儿:“我不懂,应先生重新找个家教老师,不比给我这样也算不上良师的人收拾烂摊子的好?”

    他徐徐浅笑:“也许,是某些方面的性价比比较高吧。”

    君熹接下来一路上都在想她超乎常人的性价比在哪儿?工资拿得不低,教学效果也只是中规中矩,可能是她能做到一个人教练安所有课程,需要点小小的知识且有耐心,有时间?其他人办不到?

    但是只要钱到位,应该没什么办不到的,这个社会就是如此。

    车子不知不觉开进了南城的南师大校园中,沿着寝室楼方向开去,学校不大,很快到了。

    君熹在f栋,她推开车门下车,转身跟他道谢的时候,应晨书说:“还没吃晚饭,想不想吃饭?”

    “……”君熹觉得好像应晨书不是会抛出这样的选择题的人,他如果不想请,应该不会问,而现在已经到楼下了,再问是不是也有点晚了。

    为了不尴尬,她默默反问:“应先生还没吃饭?我被练练一下午投喂太多了,导致我现在不饿。要不,我去学校食堂给您打包一份?”

    女生寝室楼下四季常青的桂花树在凌厉晚风下摆动,枝叶影影绰绰地照入车厢中,落在男人棱角分明的五官上,照得他笑时时深时浅的眉眼如春水般温柔。

    应晨书说:“今天我就不吃食堂了。你们学校智兴楼今晚有一场交流会,你有兴趣的话,换个衣服和我一起去,那边自助,你可以吃饭。”

    “……”

    君熹下意识说:“您要去?我,我知道那边的交流会,但是我们院的学生没人去,我一个马理论的去听那些没必要。”

    “你不是说,不想从事和这有关的工作吗?换个方向考研或者工作,听听没有损失。”

    应晨书的一句话点醒了君熹,换个方向考研,对……她可以考虑考虑这条路,且就算不考,也得为以后其他工作铺路。

    她点点头:“那您,要不先去?”她没好意思让他等她。

    应晨书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抬起,手背对她挥了挥,示意她去换衣服。那一秒,车外一阵寒风吹过,撩起她细软乌黑的发丝,吹散她的刘海,露出一张白透明净唇红齿白的小脸。

    似一株含苞待放多年的隆冬傲梅

    他手指在空中停顿住,眸光亦悄然停止流动,记忆在多年前和眼前反复横跳。最后说:“不换也行,小姑娘够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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