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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秦韫玉出宫后,秦渲赟在御书房内闭目养神,吉祥上前问道,“皇上今日可是留宿哪家娘娘?”秦渲赟挥了挥手,“今日朕那六弟可是去哪儿了?或是发生了何事?”“奴才马上去查”秦渲赟摇头,“不必了。你知道臣弟和臣的区别在哪儿吗?”吉祥思考了一下,“奴才愚钝。”

    “普天下,在朕面前可以自称臣弟的只有秦韫玉了。他不,他是臣,他不愿作这皇家人。”秦渲赟冷笑,他是臣,朕是君,这天下是皇家的,正好!

    入夜,李富贵今日惶恐不安地在家闭门不出,刘钱被杀了的消息传出,他总觉得胆颤心惊。“嚯哟,还知道害怕啊!”男子一身夜行衣,戴着面罩,握着剑,破窗而进。“啊!你......你要干嘛?”李富贵吓得躲进床底下。

    难得他那庞大的身躯能从狭小的床缝里挤进去,“杀无痕”蹲下身用剑戳了戳他,“你觉得你躲那儿有用吗?”李富贵默不作声。“给你三秒钟,不出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然后坐在床沿边,开始倒数,“三......二......”

    李富贵艰难的往外挪,终于爬了出来,狼狈地趴在地上,一边还朝窗外看。“杀无痕”走到他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别看了,早晕了,不行你叫两声试试。”刀刃在李富贵身上游走,李富贵生怕把他激怒了他一刀砍了自己。

    “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都给你?”“杀无痕”笑了,“我要你狗命,你给吗?”李富贵吓得屁滚尿流,“大侠饶命啊,饶命啊!”求饶声震得“杀无痕”耳聋,李富贵被一刀抹了喉咙,不耐烦地说,“真是聒噪!”

    窗幔上喷满了血,血腥味弥漫在房间内。“杀无痕”捏起窗幔干净的一角,擦拭了一下剑,满意地看了看,消失在了夜色里。

    顾矜今日醒得早,正吃饭,家丁来报,有人寻她。顾夫人擦了擦嘴,“你才回都城,这么快就有好友啦?”“嗯......算是吧。娘,我先出门了。”顾矜迈开步子,快步出了府上了马车,果不其然是秦韫玉等着她。

    顾矜还没坐下,马车突然起步,她一下失去重心向马车壁倒去。秦韫玉拉住她,顾矜直接撞到秦韫玉肩膀,撞得秦韫玉肩膀生疼。扶顾矜坐稳,秦韫玉朝马车外吩咐到,“夏衍,稳点。”

    “是!”夏衍的语气里透着些许愉悦。顾矜捂着脸,心里一遍遍说着,我刚才做了什么,投怀送抱吗!丢脸啊丢脸。

    秦韫玉看到顾矜如此不自在,也就不准备再打趣她了,以免把她逗发毛了。“李富贵死了。”顾矜放下手,平静地说,“猜到了他活不了,只不过没想到他命这么短。”秦韫玉也没想到“杀无痕”会这么快动手,还以为他会“休息”几天。

    两人一言一语,很快就到了李富贵家,大老远,顾矜和秦韫玉就听到了一片哀嚎。秦韫玉刚下马车,衙役赶忙跑过来,“王爷,李富贵这些小妾们在这儿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实在是控制不住了。”秦韫玉却没有回答他,转身向顾矜伸出了手。

    顾矜盯着他的手看了一下,将手搭了上去,借着力跳下了马车。两人松开了手,秦韫玉觉得,她的手真小啊,软软的,像小孩子的手一样。顾矜心里却没这么多心思,拔高声音说道,“既然妨碍官府办案,那就有理由怀疑是和凶手一伙的,一同关进大牢吧。”

    哭喊声戛然而止,围观的百姓也一脸惊愕地看向顾矜。秦韫玉却点点头,义正言辞地说,“本王觉得顾小姐说得有道理。”两人一唱一和的,把大家唬得一愣一愣的。小妾们敢怒不敢言,低声抽泣着,眼神控诉顾矜。

    顾矜却不以为意,示意衙役开门。衙役看向秦韫玉,秦韫玉站到顾矜身后,“开门吧。”门一推开,就是里面屋子里李富贵的尸体。小妾们又开始哭天喊地了,百姓也是一片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开始议论纷纷,现场又开始一片嘈杂。

    衙役解释道,“今早丫鬟来伺候他起身,一推开就这样了。”顾矜走了进去,不出所料,地上写着“杀无痕”。秦韫玉蹲下身,粗略看了一眼,“一剑割喉,死因没什么好查的了。”失望的说,又是没有新意但一招致命的死法。

    顾矜看向门外围观的百姓,悄声对秦韫玉说,“如果是王爷杀了人再留个大名,王爷你会重返现场来看大家的反应吗?”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扫视人群。秦韫玉起身,也看向门外,“本王啊,不会亲自动手......”顾矜听到这个回答如鲠在喉,哑口无言地瞟了一眼秦韫玉,“王爷您真幽默。”“本王认真的。”

    两人好似打情骂俏,门外一人嘲讽地笑了一下,暗想,还王爷,看来也不过一个草包罢了,还以为会有点挑战呢。不急不慢地拨开人群准备离开。顾矜拐了一下秦韫玉,秦韫玉自然也看到了,给夏衍使了个眼色,夏衍领悟,悄悄跟了出去。“傻子一个。”顾矜无趣地说。秦韫玉朝门外走去,回道,“也不全然是傻子,只是自大而已。”

    两人准备离开,衙役一头雾水,周度撞了撞胆子,“王爷,这......尸体?”“让他们准备后事吧,没什么有用的线索。”说完就进了马车。周度刚准备转身,秦韫玉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你,上来赶马车,去衙门。”周度认命地化身为马夫。“去衙门干嘛?”顾矜问到,“做戏得做足。”

    两人到了衙门,秦韫玉准备审问“人证”。顾矜闲的无聊,“有瓜子吗?”秦韫玉憋着笑,吩咐衙役去给她买点,还贴心地问了一下她爱吃什么味道的。

    吴艳颤颤巍巍地跪着,等着秦韫玉发话。顾矜坐在秦韫玉旁边嗑着瓜子,味道还不错。安静的大堂里,只有顾矜嗑瓜子的声音。“吴艳,刘钱遇害那晚,你可有听到声响。”秦韫玉一拍案板,横眉怒目地说,“从实招来!”

    吴艳作为被刘钱从百花楼里赎出来的野花一朵,一直是多敬职敬业的野花,一辈子娇滴滴的生活,哪见过这阵仗。哆哆嗦嗦地回话,“奴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着实是冤啊”

    顾矜把瓜子皮放到一边,凑近秦韫玉耳畔说道,“王爷,过了啊,都吓到别人了。”热乎乎的气流喷到秦韫玉耳郭,痒痒的,秦韫玉咳嗽两声,镇定了一下心绪。

    吴艳突然开始嚷嚷,“王爷,若是奴家有嫌疑,那刘夫人更有嫌疑,为何不抓来。”吴艳口中的刘夫人乃刘钱八抬大轿迎娶的正房夫人。这刘钱早年落魄时,有幸迎娶了刘夫人,此后仕途顺坦,却多了花花肠子。刘夫人是个老实人,自知留不住刘钱的心,也就默认了他的腌臜事。

    顾矜听到吴艳居然往刘夫人身上泼脏水,一脸诚恳地对秦韫玉说,“我觉得王爷可以再凶点。”于是,接下来的审问,秦韫玉开启了暴躁模式,连一旁的衙役大气都不敢喘,倒是顾矜仍气定神闲地磕着瓜子。秦韫玉觉得,自己吼得口干舌燥了,吓得战战兢兢的吴艳才得以解脱。

    夏衍掐着时间点来到衙门,顾矜和秦韫玉不紧不慢地走出衙门上了马车,“王爷,顾小姐,那人到处逛了逛,现在在东街的大福楼休息。”“走吧,捉老鼠去。”顾矜磕完最后一粒瓜子。不知怎么的,秦韫玉听到顾矜这话,脑海里闪过一只老鼠被一只小猫啪得按住了尾巴,无处逃脱。

    很快就到了大福楼,照样是秦韫玉先下了马车,顾矜正出去,发髻被刮了一下,长发散落肩头。顾矜叹了口气,对秦韫玉哀嚎,“我觉得可以让老鼠再蹦跶一会儿。”接着开始笨手笨脚地绾头发。

    待顾矜挽好头发,两个人气势浩荡地走进了店里,一点也不怕打草惊蛇,留下夏衍看守马车。按夏衍给的消息,两人在一房间外停下了脚步。顾矜原本准备踹开房门,显得有气势一点,转念一想觉得,还得说服“杀无痕”归顺自己,第一印象很重要,就变成了礼貌地敲门。

    “杀无痕”翻身下床,拿起剑,警惕地问,“谁!”顾矜开门见山地说,“负责你案子的人。”“杀无痕”倒是没想到来人这么诚实,听刚才的脚步,要嘛现在楼下围满了衙役,要嘛就真的只有两个人来“捉拿”自己归案。他走到窗户边,下面来来往往的人,却不见衙役,来了兴趣。

    他打开房门,一人笑语盈盈,一人凛若冰霜。顾矜率先开口,“可以进屋聊吗?”“冷无痕”侧身,示意他们进屋。三人围着木桌坐下,画面竟诡异的有一丝和谐。

    顾矜抿了抿嘴说,“杀无痕,和我搭个伙吧。”“嗯?”这句话说得他一下子懵头转向。秦韫玉解释道,“她需要你。”说完又觉得这话略显奇怪。“杀无痕”此时也明白了,这两人既不是来捉拿他归案也不是来劝他归案的。

    他把剑随手放桌上,双手环胸,倚在椅背上,“二位,第一次见面,是不是该自报家门再聊事情啊?在下林铀邢,无渊国人是也,不知二位?”“顾矜,秦兆国人士。”“秦韫玉,秦兆国人士。”林铀邢挑眉,两人话真少啊,就这样还想他“搭伙”。

    “我可是犯下几庄命案的亡命之徒,二位找我何事?搭伙?我不明白堂堂秦兆国王爷有什么可和我搭伙的。”秦韫玉却不理会他,全程冷脸。顾矜接过话茬,“王爷自然要你无用,可是我要你有用啊。亡命之徒吗?正好,我身边缺个亡命之徒。”

    林铀邢却不屑地笑了笑,凑近顾矜说,“你知道亡命之徒最厌恶什么吗?厌恶你们这种虚伪的官家小姐。”林铀邢怎么可能不认识她,戴着个面具的,秦兆国只此一人。秦韫玉伸手拦住他,他翻了个白眼继续倚在椅子上。“护花使者啊,无趣。”

    原本没有反应的顾矜,却抽出腰间的鞭子,林铀邢马上反应过来闪身,却慢了一步。顾矜矫健的近了他的身,鞭子一甩绞到了他的脖子上,他刚拿到剑,不敢动弹。因为他一动,顾矜就轻拉鞭子,鞭子收紧,他感觉自己快不能呼吸了。“这下,有趣了吗?”顾矜怡然自得地轻轻拉了一下鞭子,一松一拉,对林铀邢来说简直是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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