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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总有一天贝拉会被转化,会消失在查理的世界里,但他们计划的可不是现在。雅各布回家看见查理也在,他看起来不太好,很担心贝拉。说贝拉给他打电话了,说什么感染了病毒,正在治病要过段时间才能回。雅各布想到了转化的事,在晚饭后去了一趟卡伦家,他以为只是贝拉在找借口远离查理,他去见见朋友了解下情况而已,没想到会看到一个怀孕了六个月似的贝拉。

    “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雅各布惊讶极了,说这长肿瘤,都比说是怀孕让他信服。这就是一直没消息,回来半个月也不联系的原因?“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会把孩子生下来。”贝拉现在动一动都需要罗莎莉帮忙,她的血肉凹陷,四肢几乎是皮包骨了。

    雅各布看了一眼明明关系最不好的罗莎莉变成了贝拉最亲近的,那个最亲近最该扶着她的爱德华站在窗边离得最远。“我们谈谈。”爱德华把雅各布叫了出去。

    “所以,贝拉真的怀着你的孩子?”雅各布还是不敢相信,这个所谓的孩子,正在吸食贝拉的生命。“你们到底在想什么?在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如果知道会这样,他憋死也不会碰贝拉,“你要帮她,你是她最好的朋友。”爱德华想让雅各布去劝贝拉放弃,现在还来得及,“我希望她活着。”

    雅各布气的翻白眼,被转化好歹是另一种存在,这怀个娃,直接奔骨灰去了。

    “还有,我需要你帮我个忙。”爱德华当然知道雅各布想把他大卸八块很多次了,“如果她失败了,你会如愿的。”如想的那般把他撕了,给他一个痛快。

    雅各布没答应他,只是转身去努力一下。也不知道这些吸血鬼想什么,什么时候他说话贝拉会听了。换做是以前,他肯定不会接受贝拉这种拼死生下一个纪念品的行为,但在他有了一些决定以后,他尝试理解贝拉。“我努力过,但我还是不能理解你们女孩子到底在想些什么。”和爱德华两人世界一辈子不好吗?为了一个还不知道是不是孩子的孩子,留爱德华一个人痛苦?

    “我会没事的,卡莱尔已经做好准备了。”贝拉能够理解大家的担心,但她会把孩子生下来,也会活下来好吧。贝拉拉住了雅各布的手,“琳茜也认为他是个好孩子呢,他很乖的。”贝拉把左莲莳也拉了出来,她希望能得到雅各布的支持,这对她很重要。

    “琳茜知道这件事?”左莲莳来过?还支持贝拉把孩子生下来?雅各布表示怀疑,这不是琳茜的性格,她能和贝拉想一块去,就不会拒绝他了。

    “我们刚回来的时候,爱丽丝找她来帮忙看过。并且,她可没有支持你的做法,她说的是由我们商量决定,她不干涉。而且是个怪物的话,她会动手处理的。”爱德华站在楼梯口,纠正贝拉的企图误导雅各布的发言。雅各布睨了贝拉一眼,他就知道。

    贝拉没有一点被戳穿的尴尬,“那她的确没有阻止我,且她对这个孩子也是好奇的。”这她倒是没说错,左莲莳的好奇心让她甚至愿意参与到贝拉怀孕过程的复查。

    “我的天性是保护人类,我的性格是保护朋友。在我看来它……他威胁着你的生命,威胁着整个福克斯的人。就没有一个传说说他是好的,现在也没有证据、没有人证明他是好的。”雅各布即使能理解贝拉的心情,但他也有自己的责任,传说里的孩子都是破体而出的。他不支持贝拉,他不能冒这个险。

    贝拉看看雅各布,又看看站得较远的爱德华。她和罗莎莉的关系是家里最疏远的,和左莲莳的关系,甚至都没安吉拉她们熟,可现在这两人却是唯二不会叫她拿掉孩子的人。“我很好,孩子也会很好。”

    劝不动当事人,雅各布也没法子,离开卡伦家后,他召集了狼群。这件事不仅仅是吸血鬼的事,他们作为拉普什守护者有知情权,也要提前做好面对怪物的准备。

    但雅各布没想到,山姆的办法是去杀了贝拉!“贝拉现在还是人类,我们要杀人类吗?”塞斯提出了质疑,这个决定,不是在违背奎鲁特狼人保护人类的原则吗?

    “她在制造怪物,在她做出决定后她就站在了我们的对立面。”山姆一步步走近他们,地位的压制让其他狼人瑟缩后退,伏低了头颅。毫无疑问山姆是果决的,也是一心为部落人类着想,左莲莳在这也会称赞他是一个合格的首领。

    但山姆明显是守旧派,他不是一个开明的领导者,而雅各布却是那个创新派。“我生来就不是为了听命服从任何人安排的。”雅各布强烈反对,他可不是来让他的朋友受伤害的。他突破了地位的压制,他是酋长的孙子,是阿尔法头狼血脉,他尊重山姆,认可山姆为首领,但这不代表山姆可以命令他去杀了他的朋友。

    血脉的天赋让这个有自己想法的独行者离开的狼群,山姆很是无奈,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山姆没去管雅各布,他和比利和左莲莳很久之前就聊过,雅各布有头狼血脉却没有领导者的心,以及和他的理念不合,迟早让他成为孤狼的。

    左莲莳知道这事的时候,她正在吃饭,一时间叉子上的芝士年糕也不知道吃不吃好。左莲莳看了一眼趁她没反应,拿过她的手,直接咬掉她的年糕的里尔。“那你怎么回事?”她怎么觉得里尔有些不对劲,怎么一副吃瓜的样子,塞斯都离开了,她这么事不关己的吗?

    “谢谢。”里尔接过了阿格尼给她新盛的一份,“我也自由了啊。”哪个部落都不属于,很自由的那种。“他们怕是现在都不知道我退出了。”之前是因为只有一个部落,必须在山姆手下呆着,看他和艾米丽爱来爱去的。虽然里尔经过左莲莳开导不再怨恨,但也不代表她接受良好吧。

    “你不打算去找雅各布?”狼群闹掰了,现在至少是三方结构,如果雅各布没有接纳塞斯,那得变成四方,里尔还这么有闲心的来她这蹭饭。“再大的事也要先吃饭再说。”里尔并不认为雅各布会接纳她,“反正大家都不想跟我一起。”山姆那是不得不收了她,狼群里的大家其实跟她关系也没有那么交心。而雅各布都不想当领导,他不要塞斯也不要她的。

    “我都要想不起什么是安静了。”自从觉醒了血脉,那劳什子的心灵感应让她睡觉都不得安宁,除非其他狼人都全部睡着了。里尔喜欢现在这安宁,吃好吃的,安安静静睡个午觉,别人的平淡日子对她这个狼人都是奢望了。

    然而刻在血脉里的责任感,让里尔还是爬了起来,她要去找雅各布告诉他山姆的计划。她不是生来的孤狼性子,还是得加入一个族群才能给她安全感。里尔拖着左莲莳一块去卡伦家,她不想自己去,而且她得背靠左莲莳,才能更好的说服雅各布接纳她。

    雅各布看见里尔的时候,对克利尔沃特这对姐弟无语得很,就没有一个省心的。跟着他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要和曾经心意相通的兄弟战斗,不是切磋,是不死不休的开战了。左莲莳没对这三个狼人有什么建议,她就在旁边当个背景板,听克利尔沃特家说服雅各布。

    “我知道山姆的计划。”里尔打出了王牌,她没塞斯那么傻,她可是带着有用的东西走的。“我觉得你在骂我。”虽然没有心灵感应,但塞斯就是觉得里尔说他坏话了。里尔没反驳,傻瓜弟弟。

    迫不得已,雅各布接受了他们的加入,然后进去找卡伦家。左莲莳也跟着进去了,里尔和塞斯在周围戒备。

    如果说山姆是因为没有证据证明这个孩子生下来会是好的,而要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那左莲莳也是因为同样没有证据证明这是坏种,而无法让它胎死腹中。它就如同其他物种一样,要不要它出生,是它父母的意思。

    一周没见,贝拉的肚子又大了许多,按这速度,近乎是一个月就过完了别人的十个月。贝拉看见雅各布和左莲莳一起出现,还挺高兴,这是因为她而有戏的话,她会很高兴的。然而这两人带来的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山姆他们包围了卡伦家,打算把这些需要进食的吸血鬼给饿无力了再进攻,又或者直接饿死。这是一个很实用的战术,左莲莳不禁想,他们是不是会把她一起围了。

    “她的肋骨碎了,但好在没有扎破任何东西。”卡莱尔把屋子的一角改装成了一个简易的医务室,贝拉开始有些呼吸痛,所以给她拍了个片。在片子上,贝拉整个肚子是有一个致密团块,白白的圆圆的,内里是什么完全看不清。

    “正常孕妇的身体是会随着胎儿长大而慢慢的改变自己以适应增大的子宫,而你没有一个正常的适应过程,它的快速增大在从内压迫你的器官、骨架。”这就是左莲莳说的,等到足够判断胎儿的时候,母体已经承受不住了。左莲莳直直的盯着贝拉的肚皮,目前正常的利器没办法剖腹,不知道金戈行不行呢?

    爱德华能读到卡莱尔的心,他的建议不用说出口,爱德华也知道。所以左莲莳说完以后,卡莱尔拍了拍左莲莳的肩膀,示意她把空间留给小两口。

    “情况很糟糕?”雅各布等在屋外,他看卡莱尔的表情严肃,自然觉得事态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不容乐观。”卡莱尔作为医生习惯性的不把话说死,现在最坏的结果也还有转化可救,只是要时刻关注着,不能错失机会。

    雅各布看向有些心不在焉的左莲莳,卡莱尔心知这两个也有问题,便先走开了。然后旁边的门被爱德华从里推开,他看了一眼门两边的雅各布和琳茜,也气冲冲的走了。剩下两人看了看他的背影,又看了看门里。

    其实刚才这对夫妻在屋里吵架,他们这些都不是普通人的耳力,听得还算清楚。左莲莳的心不在焉就是因为听到了爱德华的控诉,贝拉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还要求他爱这个害死了爱人的孩子,他被迫的承受贝拉的选择带给他的痛苦。

    左莲莳看向雅各布,她也没有给雅各布选择的机会,她在为他好,即使他不需要。“你想给我选择的机会吗?”雅各布突然福至心灵,直觉告诉他,左莲莳动摇了,现在需要他死缠烂打,而不是默默守护了。

    “呵……”左莲莳笑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卡伦家,她可不想在满是耳朵的吸血鬼家里讨论这个。

    左莲莳离开的时候当然不顺利,山姆特意等着她。“谈一谈?”山姆对左莲莳还是客气的,她的能力有目共睹,人形他还真的打不过。左莲莳也想找他,她倒是没有主动调解的意愿,当初说的可是无邀请不介入,她是对孩子感兴趣,不是对他们的纠纷感兴趣。只是如果真的要对付吸血鬼婴儿,他们保护普通人是很有必要的。

    “你知道的怪物跟我们知道的,有什么区别吗?”雅各布在离开前同步给他们的信息中,有左莲莳不阻止贝拉的消息。如果左莲莳不能说服他,山姆会连她也一起列入黑名单。

    “没有区别,吸血鬼婴儿以母体为食,以吃掉母体的血肉而生,这是大多数传说的基础版本。”左莲莳心平气和,“我之所以不阻止,是因为我分开看待贝拉和它。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在我眼里,现在的贝拉就是在一心一意的奔赴死亡,她为了生孩子而死和她变成吸血鬼,我觉得差别不大。至于那个孩子,如果它有人性,那我觉得它有活着的权利,如果它是个怪物,我会动手。”

    面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是正常的,左莲莳这么做的前提在于,她觉得自己能控制住场面,有能力在怪物造成伤害前将它灭杀。福克斯即将诞生一个吸血鬼婴儿的事,左莲莳当然告诉了左午,只是左午正在追猎一个穷凶极恶的邪修,短期内无法回来。今天回去左莲莳就准备让阿格尼把左琉夏和雷煦泽带走,她会抱着金戈严阵以待,就除非它出生在她沉睡的时候。

    “你放心,我拼了命也会灭杀它的。但如果刚好我正在沉睡,里尔知道怎么叫醒我,到时就要靠你们拖住它了。”万不得已,妖化也要上。左莲莳说完了,见山姆没有拦着她,抬脚就走了。在她路过山姆后,山姆居然问了一句,“你不为杰克说话?”

    “说什么话?”左莲莳一下没反应过来,理解了山姆的话之后微微皱眉,“首先,雅各布也是不支持那孩子的出生的,但是你要杀贝拉,这点他不同意。等孩子出生了,他自然也会参与到灭杀行动中,你们不会对上的。其次,就算对上了,他和卡伦家联手的话,你们不一定能把他们怎么样。”所以为什么要求情,没这个必要。

    “你跟他分开的目的是为了决斗吗?为了争个你死我活吗?大家都是为了保护普通人,只是选择的方式不一样,能争取到共识最好,他不想开战,你也不想,不是吗?”左莲莳还是多说了几句,山姆个人也许会认同她的说法,但身为首领的责任感让他不会改变主意的,甚至都不会手下留情。不过嘛,只要有一瞬的犹豫,就是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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