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阳翟,在一家茶棚里,与店主打探好消息的王礼,正准备继续办正事。
因为刘劼曾嘱咐过他,这次所要拜访的,是一位不羁于世俗之人,更是要将各方面的礼数都考虑周到些。
毕竟,有着负俗之讥的大才,肯定脾气也怪,若是一个不心得罪了,那别拉拢,不用笤帚把你打出来就不错了。
正是因此,王礼在到了阳翟之后,先四处打探一番,了解多一些那饶消息,做好了准备,再去拜访那人。
那可是公子很看重的一个人物,王礼不想因为自己处事不妥当而得罪了人,耽误了公子的计划。
虽然王礼没有见过那人,但之前已经从刘劼的讲述之中,知道了那人是个大才。
所以,王礼才会多做些准备,待知己知彼,方能出师而捷。
可就在这个时候,王礼无意间看到,不远处好像发生了什么事端。
原本,王礼是不以为意的。
在哪里都可能会有争端发生,他管不过来,也不想去管闲事。
可那边的动静不,惹得王礼还是多看了几眼。
这稍微地留意了一下,王礼才知道,是阳翟这里的世家后辈间的冲突。
在那边,众目睽睽之下,一个衣着华丽的世家子弟,正带着一群家奴,围住了一个少年。
而那个少年,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即便是脸上沾染了不少的灰尘,也难掩那俊俏灵动的气质。
此时,被一大帮人围着,少年低着头,眼角的余光,却不断地打量着周围的人群,似是不屑,似是恨怒。
对此,王礼倒是有些好奇了。
乍一看,那个少年很是瘦弱,没什么特别的。
但是,王礼还是注意到了少年不符合年龄的淡定。
如此年纪,就有如此心志,想来这个少年也不是普通人。
停住了迈出去的脚步,王礼继续站在那里,想要看看那个少年要如何应对眼前的不利形势。
这个时候,为首的那个世家子,傲慢地昂着头,轻呲一声,不屑地道:“不过是一个旁系子弟,还想要抢了本公子的风头,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能啊?”
对于这个世家子的嘲讽,少年仍然低着头,没有作答。
不过,那个世家子可没有想要轻易放过少年。
看着少年的衣裳都已经脏得很,却并没有掩盖住他的才华气质,世家子更是不爽地眯了眯眼:“怎的,你们都已经离开了本家,还想要借着在家族学堂的机会,重新得到家主的垂青?”
听到这里,少年却是无所谓地抬起了头,轻咳了几声,像是很难受的样子。
这一个举动,惹得那个世家子连连后退几步:“你个病秧子,看着点,莫要把你上的病气晦气沾染给别人了!”
淡淡地抬起眼,少年止住了咳嗽,有些虚弱地道:“既是已经离开了,我自是会守本分的。只不过,该学的,我为家族一员,还是要学。”
留意到世家子立时警惕起来,还有眼中闪过的寒意,少年无谓地摇摇头:“放心,我不过是旁系子弟,等学的差不多了,就会离开,不会去觊觎不该觊觎的。”() ()
危险地眯了眯眼睛,世家子弟还是冷声警告道:“算你还识相!以后,记住你自己的份!这一次,看在同族的份上,我就不出手教训你了。若是你胆敢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你这副子骨,怕是受不了几拳的吧!”
微微瞥了世家子一眼,少年点零头,轻笑着道:“那我还得好好谢谢你的不动手之恩了。”
看到少年似乎真的不在意家族那边的好处,世家子弟嫌弃地丢过一个钱袋,傲慢地道:“这是族里给你父亲的,好好去治病,别家族欺负亏待你们。”
眼中寒意闪过,但是少年把拳头握了握,就微微勾起了唇角,弯从地上捡起来那个钱袋。
别怪他没志气,他家中的状况很不好,父亲又得了病,没钱的话,万一他的父亲得不到医治,整个家都可能垮掉。
忍一时之气,图后来之事,少年倒没有那般要名不要命。
看到少年弯腰捡钱袋,那个世家子不屑地撇了撇嘴:“还以为多有本事呢,没曾想是是个没志气的,看来也是难成大事!”
刚刚直起的少年,听到了这话,拿着钱袋的手紧了紧,最终却还是松开了,脸上也换成了玩世不恭的样子。
这时,世家子走了过去,很用力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看着少年的子因为承受不住力道而矮了半截,这个世家子很是满意地冷笑几声。
而后,那个世家子才将手收回,冷冷地道:“就你这破子骨,也不知还能够熬到多久?哼!后,自己该怎么办,想清楚了!”
完,那个世家子手一挥,带着一群家奴扬长而去。
至于那个少年,待到世家子等人都离开之后,才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肩膀,拍了拍上的灰尘。
不过,临走之前,少年还特地往王礼这边扫了一眼,掂拎钱袋,便晃晃悠悠地离开了那里。
看到那个少年的模样,王礼倒是有些意外。
这里边,应该是某些世家子弟之间的恩怨纠葛,他一个外人,自是不会去插手理会的。
不过,那个少年,年纪而已,看着就是不凡了。
刚刚,那个少年瞄过来的时候,王礼都要以为,是不是那个少年看破了他的份和意图了?
只不过,少年只是看了一眼,没有多余动作,王礼虽然好奇,却也不至于过去究问一番。
当然,以为少年的表现,王礼也将这人记住了。
待会儿,他再好好地打听一番,看看是哪个世家的公子。
而且看起来,那个少年,应该是被本家给分离出来的了。
看那个少年的样子,也不是个简单的。
若是那个少年能够顺遂成长,将来必定也是不凡。
这般想着,王礼一边唤来茶棚店主结账,一边向他打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