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简家人

    风无释一下就更心疼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只能抱着夏从心哄,“没事没事!能突破就是好事,心心最厉害了。”

    “噗!”夏从心哭着哭着又笑了,“你拿我当小孩子哄。”她感觉也没那么疼了,自己撸了一把鼻涕,心情也没那么大起伏了。她也觉得这个幻境古古怪怪的,好像总在放大她的情绪,而她出幻境的那一刻,在见到风无释这个可以依赖的人的那一刻,情绪达到顶峰,不由就觉得有点委屈,竟然哭了出来。

    此刻又觉得有点丢脸,擦擦鼻涕就想起身了。

    而此时在树下记录的管事大声宣布,“第二名,凌源派夏从心,第一名,流云殿姬夏!本次流萤幻境的阵魁,就是姬夏!”两枚令牌分别飞往夏从心和姬夏处,二人伸手接住。

    听到管事的通报,夏从心又是一阵失落,如果是一开始就没希望,那她还不会情绪起伏那么大,但是她明明刚入幻境的时候是有机会一击获胜的,只是她竟然因为一点小小的进步便洋洋得意,竟然生生错过了机会,差点被人斩杀。

    感觉夏从心刚停了眼泪,又失落的垂下了眼,盯着手里的令牌发呆,风无释好笑的抱着她肩膀轻轻摇了一下,“好了好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你能走到顶层,已经够厉害了,我才刚过了六十几关,就下来了呢!”

    夏从心抬眼瞄了风无释一眼,安慰他,“你不怎么修习阵法嘛,不一样的。不过你也很厉害了,你都是一剑破阵,比我快多了!”

    “好,我厉害,你也厉害,那你还哭吗?”

    夏从心摇摇头,否认道:“我才不哭,刚刚应该是被幻境影响了。”她主要是觉得自己不应该有那样的失误。真要说伤心,也不过就是那一瞬的事情。

    收拾好心情,看着所有人都朝着姬夏簇拥而去,夏从心拉着风无释退后,“走,咱们找师父去,我还有礼物要给你呢!”她说到这里又高兴了起来,她打造的第一柄上品玄器!她和师父一样,也能跨越一个大境界炼器了!

    一直在两个徒弟身后听着他们二人窃窃私语的荀有酒,看着大徒弟情绪平静了下来,欣慰的笑了笑,招呼二人,“既然出来了,就回去好生歇息!拿着令牌,还要去城主府选获胜奖励呢!”

    两个徒弟一听这熟悉的声音,都是眼前一亮,“师父!”一起转过了身。

    “哟!这不是我家大徒弟吗?平时一派大师姐的风范,让我看看,刚刚是谁在哭鼻子呀?”荀有酒眯着桃花眼走了过去,看到自家从小苦大仇深心思沉重的大徒弟哭唧唧的样子,好笑的打趣了一句。这可算是十几年难得一见的好风景了!

    夏从心有些脸红,木着一张脸,挺起了小胸脯,“师——父——”

    “哈哈哈,行了,走吧!为师送你们回去。”荀有酒顺手捏住了夏从心的手腕,把了下脉,感觉她体内毒素已经基本排干净了,伤势也在恢复,没有伤到根基,也没有过多安慰徒弟。

    在修真界里,天天打打杀杀的,能用伤势换一身修为,便是难得的收获了。他会一步步的放手,不给过多安慰,也不会再用替身符,所有事情,他们要学会自己慢慢承担了。

    时迁这时也慢慢踱步而来,笑着道:“恭喜夏小友,我可听说此次奖励极为丰富,你可要好好挑。”

    “多谢时前辈!”夏从心赶紧回礼。

    而正在所有人围着姬夏欢庆的时候,一队人走到了夏从心他们旁边,行礼道:“几位前辈,夏道友,有礼了!”

    夏从心抬头一看,就见那人是她倒数第二个对战的人,也就是获得第三名的宣阵门修士。

    这里修为最高的时迁冲他们点点头,“是宣阵门的简非榭简小友吧?简家土系功法冠绝天下,以阵为攻,以土为守,小友已颇得几分真传了。”他们在城主府里自然也关注到了简非榭此人,对他的身世也颇为了解。

    “前辈谬赞了,说来惭愧,晚辈自负家学渊源,却还是输给了夏道友,都快再也不敢以简家人自居了。”简非榭是个瘦高的青年,说话文质彬彬的,自己打趣了自己,也让气氛活络了起来,确实是一派大家公子、手段圆融的模样。

    而他们这番对话,听在夏从心和风无释耳中,却着实惊了一下。没有别的,主要就是对“土系”“简家”这几个词格外敏感。

    这个简家,就是钱大钱二的父族吗?就是那个传说中有土灵血脉的一族?

    夏从心不由自主的看向风无释,却见风无释也看向了她,二人不由自主的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期待和莫名的担忧。

    “简小友过于自谦了,我这徒儿莽撞,此次也不过是侥幸而已。”作为师父的荀有酒看两个徒弟在开小差,只能帮着打圆场。

    几人说了几句话,简非榭留了个传音符给夏从心,表示日后再行切磋,有什么新想法也可以再交流,而他也有一些定制武器的想法,想请夏从心帮忙。

    夏从心自然答应了下来,两人互相交换了传音符。

    夏从心重新变幻了衣衫,由风无释背着,一路跟着师父回城主府,一路上她本来想打叠起精神问时迁一些简家的事情,却用脑袋蹭了蹭风无释颈窝,觉得他体温太舒适了,竟然蹭了两下,就那么趴着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醒来,人已经在城主府的床上了。夏从心觉得口干舌燥的,口中被喂了口水,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伤口也好多了,也不怎么疼了,只是有些发热。

    风无释一直在照顾她。看她醒了,又张嘴着急想说话,风无释直接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都找时迁前辈问了。”

    风无释放下水杯,扶她躺好,便与她说起这简家的事情。

    简家是上界堪称一流世家的存在,其子孙遍布各小世界,如今南煌大陆的简家,只是及其偏远的一支而已,早已经与上界简家关系不大,上千年没有怎么联系了。如今凌源小世界简家的老祖是一个金丹初期,在宣阵门做长老,其当家人也就是简非榭的父亲,如今也只是一个筑基后期。而简非榭号称是简家上祖第六十七代玄孙,如今刚刚筑基中期。

    简家确实土系血脉浓郁,所出的子孙,十有七八是含有土系灵根的,但是树大分枝,下界的简家已经没有那么浓郁的血脉了,如今所生的孩子,不过十有三四含有土系灵根,十有三四含有其他灵根,剩下的人则完全不含灵根。

    为了保证血脉浓郁,简家是有自己的祖宅和功法,专门提升血脉浓度的。

    而简家一般来说不在乎自家子弟在外做什么,却绝对不允许这一代血脉最浓郁的子嗣留在外面,简家血脉最浓郁的子嗣历来都有一个很显著的特点,那就是晋阶的时候,眉心会出现一点殷红的朱砂痣。

    听到这里,夏从心已经完全确定,钱大钱二就是简家的人了。

    而之所以他们之前无法在修真世家家谱中查到简家,就是因为简家仔细说来并不属于本界,实乃是上界世家的分支,分得再小也是分支,而本界的简家并无时隔多年才又有了个金丹,几乎快被修真界遗忘了,并未进世家谱。

    “如此说来,钱大钱二岂非他们简家这一代血脉最为浓郁之人?这血脉浓郁要怎么看?他们一个双灵根,一个四灵根,难道血脉浓度和灵根无关吗?”夏从心轻声喃喃。

    “只怕他们的父亲,也是上一代血脉浓郁之人,所以才被找了回去。”风无释接话。

    “找回去做什么呢?继续生血脉浓郁的子嗣吗?如果血脉浓度很有用,那么按理来说,他们上一代最厉害的人就应该是钱大钱二的父亲,可是我听钱大说,他父亲被找到时,不过是个练气五层的修士,资质不算高,几乎晋阶无望了,才想着生儿育女。再反过来说,如果血脉浓郁就代表资质好,就代表修为高,就代表待遇好,那钱大父亲也应该会告诉那些人自己有孩子,他们应该会把孩子也带回去才对,哪怕那些人看不上钱大的凡人母亲,钱大父亲也可以将他母亲纳为妾,不至于夫妻分离。”不是夏从心看不上钱大母亲,而是按照修真界的一贯思维,修士三妻四妾实在平常,有更加和缓的方式,就不至于搞到家破人亡,修士也是要积德行善的。

    风无释也思考过这个问题,当即便道:“但是这么多年,并没有人来找过钱大钱二,说明要么钱大父亲没有暴露钱大的存在,要么简家不在乎、或者不需要钱大钱二的存在……不管从那个方面来说,我感觉血脉浓郁,对于钱大钱二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

    夏从心也认同,她又换了个方向考虑,“你说,这个血脉浓度,和擎天轮的‘土灵’,有没有什么关系?”她甚至不敢将‘擎天轮’这几个字说出口,只是做了个嘴型,这是她和风无释他们之间,最深的秘密。

    “既然妙家的前辈说他们是土灵后人,大概是有关系的。”风无释肯定道。

    那是什么关系呢?

    夏从心爬了起来,盘腿坐在了床上,在床上以灵气写了几个字,依次是‘繁衍’、‘功法’、‘献祭’。繁衍是传承血脉,功法是提升血脉,献祭,是以血脉反哺着谁。

    几个银亮的字印在了夏从心和风无释的眼眸中,风无释伸出一指头,划去了‘繁衍’。

    两人盯着‘功法’和‘献祭’看了良久,最后风无释道:“等回去了告诉钱大钱二吧,若是与功法有关,只怕他们也必须认祖归宗才行。”

    夏从心接话,“如果是要献祭,这个家就绝对不能回,从钱大父亲的角度来看,我更倾向于是献祭。”在阵法中锻炼良久,她的逻辑思维已经算比较缜密的了,而只要风无释转述的消息是真实的,她就能够的出结论,“简家抓回钱大父亲的目的,就是献祭,而钱大钱二不能回家。”

    “就算确实需要功法来提升修为,提高血脉传承,只要有献祭这个前提在,他们也不能回去。”风无释肯定。

    “还是要看钱大钱二的决定。我们虽然这么说,万一钱大想回去调查他父亲的踪迹呢,万一他能用自己换回他父亲的自由呢?”考虑到这点,夏从心已经感觉到头痛了。

    哎,她倒了下来,把被子盖到自己脸上,闷闷的喊,“怎么感觉每个人前面都有一个坑,都没有选择的要踏进去?”

    风无释好笑的拉下她的被子,“修仙哪有一片坦途的,就算钱大钱二面前由坑,你我面前还好啊。”

    夏从心琉璃似的眼眸看向风无释,“哪里还好?我也是什么火灵仙君,土灵这么坑,我这个火灵能好吗?不是说我要被烧死么?”她抱怨,“你也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身体,就是个大坑,身为魔,修的却是仙,我都不知道你的坑埋在哪一步。”她伸出手,拉住风无释粗糙的手掌,话里的关键词也都是用口型代替,并不敢说出口,防止隔墙有耳。

    风无释心中也是忧虑的,但是他向来思维比较直接,想法也比较乐观,“至少不是埋在我们已经走过的路。”他摇摇两人牵着的手,“路在脚下,我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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