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

    阿七躺在床上直等到五更半夜,门外果然又想起脚步声,就知道那人不会肯轻易罢休。

    开门关门声后,便有一人走到阿七床边,微微俯身:“表妹,表妹?”正是方才被阿七吐了一脸腌臜玩意的谷宇,喊了阿七两声想试探阿七是否清醒。

    阿七装作被唤醒的样子慢慢睁眼:“嗯.......谁?”

    又装作被吓到惊得坐起:“你是何人?”

    那谷宇暗暗皱眉,又偏头做了个干呕的表情,硬忍着没发出声,以为床上之人无法看清,实际上阿七已用魂力滋养过身体,现在已能于夜间视物,将那男人欲呕不呕的样子尽收眼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谷宇这会儿很难受,说实话他现在看见床上这女人便会想起被她喷的那恶心酸臭之物,他刚才来回搓洗好几遍,可现在鼻腔里仿佛都能闻到那股又酸又臭的腐味儿,也不知这女人今天除了那药还吃了写什么,实在令人恶心,但机会难得,这满府皆是戴家下人,他平日里很难靠近这个表妹,无论他如何讨好献殷勤,这女人就像块木头一般无动于衷,他近日里好不容易勾搭上表妹身边的二等丫鬟,将蒙汗药交给其,让其下在表妹及夜里守夜人的饭菜里,今天终于得手,要是因为一点小偏差错过此次以后再难成事。且他也担心就算此时罢手,万一被表妹察觉怕是连留在这府里都不成了,毕竟表妹那满院子下人这会儿正七七八八躺了一地,就算表妹自己没察觉不对,等天亮了也瞒不住府里其他的人,必须趁机将生米煮成熟饭,一旦表妹失身给他,女人嘛,没了清白还不是男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所以强忍胸中酸呕,将身子俯的更低,靠近阿七的脸庞故意将呼吸吐在阿七脸上“表妹,是我,表哥心悦表妹已久,想与表妹亲近亲近。”嘴里乱七八糟的说道,谷宇现在顾不上自己说了什么,一心只想快点将表妹衣衫扒个干净,天都快亮了,哪怕不能成事,也得让人看见二人衣衫不整纠缠在一起的样子,他可是安排了人一早便要冲进此房将自己和表妹捉奸在床的。

    想到此便欺身朝阿七压了过去,阿七抬手便将手里的长针照着他腰上要穴狠狠扎下,几乎没到针柄,谷宇“嗷”一声第二次从床上蹦起,扶着腰恶狠狠瞪向阿七:“表妹手里拿的什么?”

    阿七抬手晃了晃,天色未亮,那一点点烛光并不能让谷宇看清阿七手里的东西,但不妨碍看见阿七抬起的手臂,便伸手去捉。阿七直接跟他来了个对掌,三寸多长的钢针狠狠穿透谷宇的右手掌,又被阿七捏着针柄抽了出来,谷宇也忙收手带出一串血珠。

    谷宇忙用左手死死按住右手,他还是没看清阿七拿什么伤的他,但他现在右手非常疼,疼到几乎麻木,他已经顾不上继续欺负阿七,他是个读书人,已经考了秀才将来还要考举人是要为官的,右手几乎是他的命,万一右手有疾,他为了的官路便要止步于此了!

    谷宇转头便冲出房门,倒还记着自己干了何事不敢大声喊人,只想快些找到娘亲,让娘帮他找医生看看。而且他想对戴星月霸王硬上弓却失败了,等天亮也不知道这女人要如何对付他,得先跟娘知会一声,他娘是戴星月姨母,总能帮着拦上一拦。

    阿七这才好整以暇从床上起身,整理了下衣物,出了房门,门口守着个丫鬟,正是那叫“如梅”的,这本是原身的贴身丫鬟,打小便跟在戴星月身边,结果竟为了个男人背叛算计主子,畜牲不如。

    如梅似乎刚从别处过来,并没有撞见跑出去的谷宇,看见阿七时颇为惊讶张口结舌:“主子,您....您.....”

    阿七扫了如梅一眼,便步下台阶朝院门走去。此处院落是个偏院,原命轨中戴星月被抬到这里,受了欺辱,天刚亮,她那姨母便带人前来捉jian,此时并不适合多待。

    “主子,主子!您等等!别走.....”如梅忙追上来拦。

    阿七蓦然回身厉声道:“不是表小姐吗?你认了谁当主子,自去找谁!再敢拦我,一会儿便将你发卖!”

    如梅僵在原地,再不敢上前,她以为那谷少爷已经成事,戴星月此时已经被糟蹋了,可看着戴星月身上完整的衣衫,梳的还算整齐的发髻,心里慌了神,若是戴星月还是完璧,那她......而且听这话,戴星月已经知道她的背叛了,她卖身契还在对方手里,万一对方一怒之下将她卖去青楼怎么办!?

    不行,不行!她得给自己找条退路,她不能被卖去那种腌臜地方!对了,谷少爷!她都是为了帮他娶自家小姐,他不能辜负了她!

    想到这,如梅忙抓起裙摆往谷家二人居住的客院跑去。

    阿七从偏院走回正院,院子里横七竖八躺了好几个家奴,此时倒也不必急着叫醒,再过一两个时辰他们药效也要代谢干净,自然会醒来。

    阿七回身将正院大门堵死,折腾这一宿她实在太累,可没精力再时刻戒备,锁了大门,除非几个人拿着撞门柱将门撞开,但那样动静巨大,院子里这些人也会及时醒来了。

    阿七进了正房,灭了烛火,和衣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是被说话声吵醒的。

    正房屋外站了好几个人,正是昨日夜里被那如梅用药迷倒的下人,这些人估计是见院门落锁,自己又昏厥过去,不敢私自去开门,便聚在阿七屋外低声议论,但阿七五感灵敏,再小的声音也能听见。

    阿七打开房门,门外的人忙聚了过来七嘴八舌道:“主子醒了!”“主子您没事吧?”

    阿七被吵得有些头疼,微微皱眉抬手抚向额头。

    戴星月的奶嬷嬷忙喝退众人:“主子醒了,昨日夜间可是出了贼人?奴婢似是突然间便失去了意识。”说着看向阿七,将阿七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见阿七衣着头饰虽有凌乱但不见破损缺失,应是睡着后弄乱的。

    “无事,昨夜有人给这院子里的人下了蒙汗药,我喊你们不起,担心有贼人进入,便锁了大门。”戴星月的奶嬷嬷对原身最是忠心,后来也是为了护着原身未得善终。

    正说话间,院门响起了拍门声。

    阿七侧头对原本守门的小厮说道:“去将院门打开。”

    门外戴星月的姨母带着一群侍卫小厮正准备找东西砸门,突然门被从里打开,谷万氏忙向院内看来,见阿七首尾齐全站在正房门外盯着她看,便有些心虚,但一想到自己儿子,便装出一副焦急的样子奔进正院,边小跑着边喊到:“星月,星月,你没事吧!”

    “谷夫人。”阿七抬手沉声打断她。

    “昨日夜里,府内似进了贼人,将本家主院内下人全部毒倒,本家主担心贼人入内伤人,便将正院大门反锁,亲自守了一夜未见贼人,不知谷夫人这么早来找本家主,可是那贼人跑去客院伤人?”阿七肃然沉声道。

    听见阿七称呼自己为谷夫人而不是姨母,谷万氏眉眼一立便想出声训斥,却被阿七接下来的话吓醒,内心惊疑不定,拿不准侄女是个什么意思。来的路上她想过了,等侄女发怒指责,便说是侄女认错了人,反正侄女也没有证据证明,只要她一口咬定儿子外出访友,天亮才回,那昨夜探入侄女房内的男人便另有其人,且侄女自己喊出昨夜有人入她闺房那便是自己承认自己失了清白,到时可能连睁妻之位都省了,她只需以长辈身份表示为了照顾亲姐遗孤,哪怕侄女失了清白,她也替儿子纳了侄女为妾,到时银钱名声全得了。

    她儿子可是有功名在身的,将来要入朝为官,侄女家里再是有钱,也不过一个区区商女,若不是......她实在不觉得侄女配得上她儿子,而且这些日子她眼看着儿子对侄女百般讨好,侄女却从不曾放下身段,她也是恼火在心,儿子提出生米煮成熟饭她考虑了几天便答应了,也是想教训下侄女的不识好歹。

    虽然事情没成,但她还有的是办法,一个十六七岁的丫头片子,哪里懂得后宅手段,岂是她这浸淫后宅二十多年之人的对手?

    可她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侄女并未提及儿子只说进了贼人,但话中已带上冷意,连称呼都变了,显然侄女心中十分清楚她母子二人的算计,这是打算不认这门亲戚了?

    想到此,谷万氏有些心慌,但又很快冷静下来,她可是对方在世的唯一亲人,还是对方母亲的亲妹,对方姨母,哪是她一个小孩说断亲就断亲的?

    再开口已经不见焦急慌乱:“星月,姨母那边倒是未见有贼人,怎么?可是那贼人进了你房间?”故作惊讶的问道。

    阿七冷眼看着谷万氏,见对方又想将话题引到自己房内进没进人上,便一抬手:“谷夫人请勿妄言。”

    又回头吩咐奶嬷嬷:“嬷嬷,着人烧水,我要梳洗一下。”

    接着看向跑腿的小厮:“你去让车夫备好马车,稍后我要去趟衙门。”

    又看向谷万氏:“谷夫人请回,稍后本家主便着人送谷夫人母子归家,本家主有事要处理,无法留客。”

    谷万氏被阿七口中的“去趟衙门”吓得惊愕万分,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侄女竟是要去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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