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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会中

    因为和楼整个楼贴了封条的缘故,李规想给张笑愚讲课她都没办法进去。

    自信国被分裂出来以后,信国国教便被列在信国百姓和朝廷信仰里最重要的位置上。以前民间流传的那些按地域扎堆的小教派被查了不少。

    十几岁时候的李规只是当时被小教派包装成“神”。每日不是坐在高高的金椅上看着前来朝拜的人其实脑子里一片空白地愣神,就是被迫念经书和学一些招魂驱鬼的招数。

    当时李规提出过抗议,“不对啊,我是神,那为什么我也得学招魂驱鬼请神接仙。我不学了。”

    结果被那些自称“神的座下”的人愤怒地咒骂了一顿。他们骂过之后当时十几岁的李规就更不明白了,“你们既然说我是真神,那为什么你们不天天顺着我,听我的话,非要去听那些你没见过的东西呢。”

    “梁神奶奶你可不许瞎说啊!您见过其他神仙,我们当然见过,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只是心甘情愿侍奉您,如果您再凭自己心意违反天条,不给百姓办事,那我们可要去天庭告状去了!”

    后来李规就没再和他们争论过。因为她被那些说辞给说服了。不论是当时的李规还是现在的李规,其实都是对这些东西深信不疑的。

    直至今日,李规还能清楚的记得当年信刚建立普及国教的时候,有那个官员来到家里查封,打砸了他们“供奉”她的那个金碧辉煌的“神殿”。

    贴告示,挨家挨户查封,办一些不知名的活动转移他们注意,让整个信的信李规那个教派的人自动自觉聚在一起。

    所以李规大概知道了这次信国的手段。和三十来年之前,简直是一模一样。

    过往暂且不提。再有两日就是拍卖之日,大家被准许暂时出门聚集。拍卖点在皇宫另一头的一个长街,一家名为“义楼”的地方。

    据说整个承包了整个义楼为拍卖地。按规定的话,呈递拍品的人在拍卖会开始那日提早到达义楼,把那个木质牌子交到接待的官员手中后,坐到二楼的参观席上。

    其余报名竞赛者坐在一楼。还好义楼的举架不高,一楼到二楼间的距离并不远。而且义楼也不像和楼那样,它更像刘记茶馆那样,上面是可以看到下面的包间。

    和楼就是纯住家似的房屋,只不过里面的房屋商用的多,也就导致了民用的住家类房屋会特别小。

    就像张笑愚她家。总共就俩屋,一个卧房,一个厨房。平日里早去洗漱,还得出个门上和楼一楼那个整个楼公用地方去去。最缺德的事那地方去一次还要钱。

    “其实我以前挺喜欢往热闹的地方凑活的,真的。”

    和楼,张笑愚俩人的卧房也小得不得了,只一张床一个桌子,两把“公费”买的椅子和一个柜子。

    通常二人便在这桌子上吃饭或现在来闲聊。

    张笑愚听了陈迎秋前脚刚说了“嗷我不去拍卖会了,不想凑热闹”后脚就找补“但是我以前挺喜欢凑热闹的”这话,脸上表现出了半信半疑。

    师娘张帅翊曾经说过,张笑愚别看破车好揽债,还动不动替共情这个共情那个,看起来是个很感性的人,实际上是个迟钝的。

    比如上次讨论书的时候,张笑愚就怀疑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明明做了很多事情,但都受到了他人的帮助,可我若没有帮助,事情就办不成,不好给任何人交待。那我既然这样,算不算一个能独立的人呢。不对啊,那我给别人办事的同时我也是帮助了别人,那我帮助的人,又算不算独立的人呢?”

    “这可是好事儿!要不然太容易把一个事掰开嚼碎了寻思,可比钻一个事累多了。”

    问个烂大街的问题。

    什么是爱。

    这个烂大街的问题从她十五岁那年,从她十五岁嫁人的那年第一次开始瞎寻思,直到今日,十七岁离异单身的王白还在瞎寻思。

    离谱吧?神奇吧?十六岁小孩儿有和离史。对,小白自己也觉得离谱,小白也觉得神奇,现在每每天夜里起夜都会坐床上起来骂一句,“不是我当时脑子指定有病吧!”然后“咣叽”倒下去继续睡。

    “欸?没想过哎……”宫绾儿认真思考了一下,认真地看向王白并且回了王白一句,“我娘肯定最爱我的,姐姐们应该也是……家人应该都是吧……”

    宫绾儿和孟岚枫依旧如常地一同出门时穿着相似的衣裳,戴着金灿灿的手势。不论如何在义楼的拍卖会也算是很重要的活动,所以二人便照了他们两个人特有的传统“正装出席”。

    但其实如果不是人们家里和开铺子的盖房子的等等不少的人们的行动被大范围禁止,京中义楼拍卖会也不可能有同现在一样的热闹盛况。

    “宫修盛够呛。”孟岚枫在旁边嗤之以鼻。宫绾儿没搭理他,脸上依然带着认真的表情,嘴里却说出来了听起来很可怕的话,“但是嘛,我爹我祖母他们肯定不爱我,也不爱我姐姐们,不过他们全都已经死了所以应该没事儿了。”

    闻言,问问题的王白瞪大了眼睛,而后忙东瞅西瞧小心观察旁边有没有人听到,“等等,宫姨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可怕的话!”并且背后一凉。

    “哎呀不是我干的!我就是简单排除一下然后回答小白的问题啊!”

    “喂喂喂宫姨你解释这一下变得更可怕了好嘛!”

    宫绾儿噗嗤一乐,“嘛嘛,别害怕嘛,其实我最爱的是小白啦!所以小白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呢?”稍微缓了一下后,王白才觉得没那么可怕,“没什么没什么。”

    所以为什么会问呢?可能是正在成长中的十七岁小姑娘正常的疑惑吧。

    前几天为了对付献祭教,官员下来挨家挨户地贴封条,老百姓全都怨声载道地,有那个爱骂街的那些早就把官员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如今这时候为了拍卖会的事情好容易把他们放出来了。说来确实有些奇怪,所以人们也都是众说纷纭。

    聚在一间的人们叽叽喳喳地唠个不停。今日王白还是跟往常一样,穿了身灰色的布衣裳,里外两层,里层颜色稍微浅写,显得有些灰突突的。若不是王白肤色白皙,脸还是圆圆的,看起来就是孩子像,这单凭平日的穿着,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她只有十六七岁。

    而坐在身边,常年穿着轻纱下垂感很强的华丽繁重的衣裳的林幼安和王白一对比起来,就显得王白更加灰突突地。

    林幼安和王白两个人都是腼腆类的,不像其他人遇上人就能聊,也不管熟不熟。这两个从进到义楼,到交了木牌,再到坐到了二楼的座位上,一直都是排在一起,但都不停地互相打量对方,没说一句话。

    王白的位置正好宫家两口子和林幼安俩人中间。她虽然呈递拍品呈递的晚,但是排位置的时候就那么巧,把她和宫绾儿放一起了。

    所以王白还好,能和自己熟的人插科打诨。林幼安真真的浑身不自在。如果身边儿不是认识的人还好,那林幼安还能做到完全冷静不尴尬。

    这时候林幼安就开始想张笑愚。可惜张笑愚的坐位离她十万八千里,也只能远远眺望一下。

    “内个,安姑娘,你觉得呢?”

    “嗯……”啊幸好先跟我搭话的,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林幼安心说。她自己知道自己有个有趣的地方,那就是别人如果不跟她搭话她会尴尬地无地自容,但如果别人先开口,她就会顺着话说下去,侃侃而谈。

    曾经和张笑愚分享自己的这个小特点的时候,张笑愚这个超级大外向,虽然不理解,但表示尊重和赞同。甚至表现出了羡慕。

    当然超级大外向这个没什么文化的词一听就是张凤竹嘴里说出来的。

    义楼可以说的上是金碧辉煌。桌椅板凳大多是上好的木制品,四周围的墙面上都是挂着的红的绒布。红绒布还都镶着金色边,光打到这层金边上显得流光溢彩。一层的竞拍包间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干净地都要反光。

    再加上在一层的权贵们穿得衣冠楚楚,配饰金光闪闪。整个一层就差把人眼睛闪瞎了。

    咳咳,夸张了点。

    “嘛,爱啦,心动啦这些东西有是情有可原的啦,只不过一定要记住,千万别因为你爱的任何人阻挡了你前进的步伐,人最重要的是立业不是成家。”林幼安诚恳地对王白说出来了这句话。

    被刘继明指东她不往西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往事不堪回首啊。现在林幼安还会偶尔忍不住骂自己两句。当初她自己怎么就那么缺心眼儿,非要对刘继明那么死心塌地。

    不对!不全是我的问题啊!刘继明明显用手段控制我来着,他问题明明最大。呼,差点儿又进入自责的怪圈了。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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