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择

    午后,三伏天前后下了几天雨,天凉快了不少。

    卖瓜的也少了不少,但是新小昭看驾车的师傅挺辛苦好容易找个摊子买半个瓜,一边在门口等着张凤竹一边吃。

    张凤竹进到安和楼,一句话都不说。这安和楼安静得很,相比自己家那鸡飞狗跳的候场。

    映希班班主倒是十分热情,直接给张凤竹请到他自己的专属堂里。

    虽然俩人互相都不认识,但对对方多少都有听闻。所以两位轻松的谈起来了。

    陈老板,四十多岁的样子,内双的眼皮显得十分和蔼。

    陈老板让张凤竹坐下来,仔细听着张凤竹的叙述整件事情经过。

    “行。”

    张凤竹哇啦哇啦说一堆,结果人家一句话没接,只是说了一个行字。

    “那陈老板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陈老板严肃地思考了一下,答道,“有肯定是有,要不一会儿我带张老板去看看去。”

    “得了您陈老板。”

    陈老板起身挥了挥手,示意张凤竹跟他一起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

    “别叫陈老板了,陈映川。”

    张凤竹起身跟了上去,“那就谢谢陈老板了。”

    陈张二人来到院内,一名仪态端庄的淡红色长襦裙白褙子的四十来岁的女子同几位看起来造诣很高的表演者正在检查每个练习的人的姿势和唱腔。

    见二人过来便迎上来。

    “介绍一下,城中张家班张凤竹老板。”

    陈映川跟夫人说道。张凤竹上前鞠躬问好。

    “家妻。”“幸会。”

    陈夫人来回打量了张凤竹一番,“啊张老板啊,我十多年前听过你,那个音量是真的大哈哈哈哈哈。”

    陈夫人用“这个角儿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啊”的语气说。

    瞬间张凤竹觉得两位都太好说话了,就放下心来聊,“哎呦不敢当不敢当十年前我才二十岁您能记得真是太好了。”

    “害,”陈夫人闻言笑出来,“您那嗓门是真亮啊,一亮相给我儿都吓哭了哈哈哈哈。”

    “好家伙的哈哈哈哈。”

    俩人就这点聊了半天。

    新小昭看了看门口的水牌,眼神移到一个名字上。

    师父~

    一间里聊的热火朝天,原因是宫老五,就是宫绾儿的弟弟,说是替人来高价把那个狼毫赎走了。

    讨论的问题无非就是“现在这年头黄鼠狼的尾巴毛都这么值钱了嘛”

    这样的话题。

    曹四爷看了看日头,在一边听几个人闲聊家长里短,桌子边儿五个人,这几个人弄出来一种十几个人聊天的感觉。

    新小昭那边在外面等了快一个下午,心想别的还行,这车夫的时间被耽误去不少,得少接不少活,于是决定进去找找张凤竹。

    新小昭跟车夫俩人是熟人,陈迎秋就让新小昭跟着张凤竹过来。

    按说人家张凤竹自己家的事情新小昭跟着完全是多余的,但是陈迎秋就是硬把新小昭给塞过去了。

    张凤竹压根儿不在乎,反正又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随便来什么人都无所谓。

    再说新小昭会弹弦子,还算是个票友,整个半个行家,对这些东西感兴趣是正常事。

    陈迎秋的硬塞加上小昭感兴趣的样,他跟着突然就变得再正常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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