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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童趣

    一间当铺。

    每日早中晚三个时间段里,一间门口是最容易聚人的,尤其是晚上,不少吃完了晚饭消化食的人都往一间这边聚。

    最开始是因为一间门口旁边会放一张桌子,专门给走过路过的人休息喝水用的,可不知为何发展着变成了一帮熟人随时随地点一卯的“基地”。

    这不,初夏的傍晚正值出门纳凉的好时辰,各家各户的人们不同于冬春时,已经开始了各处走动,开始了不少的闲趣。

    “我小时候夏天,就爱上我们家后院那个停尸房,那里因为要存尸嘛,用了不少储存方式,所以特别凉快,”

    一间门口,因为来的晚了没占到个好座位而靠在了门侧的墙上的孟岚枫插嘴正聊着“幼时夏天”的话题道。

    在老位置吹着自然风的陈迎秋闻言心下忽然觉得一阵晦气,但转念一想孟岚枫毕竟以前是干这个的,自己觉得晦气……自己有点……小心眼子……?

    反正是很敏锐地发现了自己的问题。

    于是尬着,原本在口边的那句“哇有点晦气”到嘴边变成了一句磕磕绊绊的,“额……去那个地方不会被爹娘揍嘛……”

    实际上就算是说出来孟岚枫也不会在意,他脾气在任何人眼里都是不差。这帮人脾气都不差,除了嘴直点的张笑愚夫妇和习惯性地盯人的宫绾儿之外,都不太差。

    不过比起儒雅温和的读书人,他们这帮三教九流的还是差了点……嗯,气质,嗯有钱的气质。但是这话说说就完了,小声说说。

    不然要是几个爱激动爱争强好胜的人,就近几年天天东拉西扯的话题,再说个有的没的的话,早就不知道该打起来多少次了。

    “没少挨揍,”笑呵呵地把水杯边的冰糖放到杯里白水中。手里拿起杯边放的三颗糖,刚放进去一颗,似想起来什么似的,手一停,“这糖是小昭的吧。”

    “啊,放吧放吧没事儿。”

    新小昭今天没忙着,所以和平常不一样地没在屋里屋外扫洒拖地整理清洁,也在傍晚的那可以预示来日可行千里的晚霞下。

    “当时天天在院里院外东躲西藏的,就为了不让我娘打。有一回一跑起来碰到了一堆烧火的木头树枝,”孟岚枫得了人的应允,放心大胆地把手中另外两块冰糖依次丢进水里,溅起小小的水花,“我记得当时我正跑着,给柴火堆碰倒之后我怕挨更大的打,就折返回来扶柴火堆。”

    “结果就,显而易见咯。”说着孟岚枫耸了耸肩,用肢体语言表达自己的对所叙事情的无奈。

    问话的人自然会和回话一直对话下去。就算是一群人都在说,这一点也有五成可能是成立的。于是陈迎秋用着他那一如往常笑眯眯的表情和虽然语速不快但略带调侃的语气接话道,

    “啊,然后折返回去撞到追孟哥你的咱娘了对吧。”

    “太对了!!结果就挨了更大的一顿打,”按照正常的和人说话思路回话的孟岚枫在重点还没抓在“咱娘”上的时候,如常地回答陈迎秋。等他发现了之后也没说什么,“猜这么对,怎么,有过同样的经历?”

    “这话你说对了,”大概是下眼尾有些向下扩的形状,而且眉梢向下的原因,陈迎秋看上去有些低眉顺眼,一笑起来便更加慈祥,“我儿时时期,打错小错我爹都抡着笤帚追着我打。”

    我娘在我身背后替我拦着。

    陈迎秋的“慈祥”和干娘还不一样,李规纯属是随着年龄增长而逐渐变和蔼起来的。还有便是曾经多年的做“梁神奶奶”的日子,十几二十岁的小女孩时期就被没有办法地做一个悲天悯人慈爱的“奶奶”。

    “嗯,是单纯长得老吧。”

    很寻常地在没人的一间当铺门口,那路口边的石桌上看书自习的林幼安不经意间抬眼看见陈迎秋一如往常般对客人笑脸相迎之时,曾在心中锐利地评价。

    林幼安不似宫绾儿,她并没有对旁人的的样貌外表评头论足的习惯,在她眼里谁长什么样都无所谓,但第一次看到陈迎秋她就觉得这人长得说不出来的奇怪。

    这倒不是说陈迎秋有多特殊。林幼安自觉是自己觉得奇怪是自己作为一个客对于主家的观察,而且又没有绾儿姐的面相那一套。

    像什么从上庭看财富,眼神看心境,什么嘴型耳型又这个那个的。林幼安不知道记得对不对,反正听过几次绾儿姐的面相解析,简单记了一些。

    那边唠着被挨打的故事,这边林幼安也一如往常地和张笑愚窃窃私语,“啊,应该是臊眉耷眼的吧,迎迎跟我说过老有人说他臊眉耷眼的。”听林幼安今日在张笑愚耳边斟酌半天最终选择夸他眼角向下温和没有攻击性。

    毕竟以前两个人订婚之前,没看出二人任何猫腻之时的林幼安曾在她京中少有的信任的人张笑愚身边把自己心中想法说出来过。

    现在想来有点……有点……林幼安毕竟不是张笑愚,不会有什么想法都直来直去地道出,但现如今心里想法只觉得自己稍微有些……说文雅点便是嘴碎……好像也不是很文雅。

    “不会的呦,”林幼安学着有时候张笑愚会有的小口癖,在话后面加个呦字以减轻语气,“我说的是真话,以前觉得陈掌柜老相主要是嘴两侧颧骨那,但是眼睛不错。”

    坏了,现在在人家夫人面前这么说,是不是更有些不太好。但对面是张笑愚的话,就好像能放下一些世俗所指点的东西,单就事论事地聊。

    “可能是审美关系,我觉得挑眼角那种好看,叫丹凤眼啊,”张笑愚也不知是迟钝没发现不好,还是就根本不觉得这算什么大事,接着林幼安的话继续道,“你看我是不是圆的?”

    天色暗了下来,看东西会稍微有点费事。林幼安和张笑愚并排坐着,两人说着话时都稍稍转身,此时此刻两人脸对着脸,林幼安盯着张笑愚得眼睛看了半晌,

    “不是不是,眼尾还是稍微向上的。怎么了?”

    “我小时候大家都说我师兄好看,我当时觉得大家都喜欢我师兄那个漂亮的眼睛,我就觉得眼睛圆圆的不好看,有一阵一见到我师兄我就跟他哭,说大家觉得我不好看。”

    “但是他不知道我为什么哭啊,于是每次我上他身边哭,边哭还边控诉他为什么长得好看。师兄刚开始总懵着安慰我,几次之后给师兄懵得生气了,直接把我从他身边往外一推。”

    “然后给我好一顿臭骂“啊?小小年纪管什么好看不好看,好看是什么好事儿嘛,可别像我,我从来不知道我哪好看,全是别人胡诌。”这回是我开始懵了。”

    张笑愚一说话就手舞足蹈而且加上那模仿张凤竹模仿的唯妙唯俏的语气,把林幼安逗得浅浅一笑道,“合着那边聊挨打,咱这边脸挨骂。”

    “小林呢,你小时候怎么看都是老实孩子吧,应该不会被说?”

    闻言的林幼安眼神向上望了望天,做思考状。

    淡粉色的轻纱外搭在黑暗中依然华丽,衬得原本就皮肤雪白的林幼安更加俏丽一些,可配上林幼安身上的书卷气息和她大方的长相,正气和端庄更超过了这俏丽。

    “嗯。”

    “我家里不是渔民嘛,开海的日子家里的人都忙得不可开交的,有时候甚至很长时间都见不到人,小时还经常被送到亲戚家住,一住就是很长一段时间。”

    “当时那亲戚家里好多孩子,再加上一个我,我们就在一起去念书,课间或下学之时便一起玩儿游戏。”

    “亲戚家也是开店的,门脸朝着道,门口有一个坡状的台阶,我们当时就学着家里的一个长姐,利用这个台阶玩儿猫抓耗子。”

    “猜拳失败的就做猫,其他的孩子做老鼠,老鼠的窝就是那个台子,在“鼠窝”里的“老鼠”是不能被抓的,只有下了台子才会被抓。还有一个猫窝,老鼠必须要去猫窝里偷食,如果长时间没人偷食可以直接判老鼠输。”

    “我记得刚开始都还按照规则地玩儿,后来就开始一群人出了窝之后东跑一个西跑一个,把猫遛得啊。”

    “再再后来老鼠的规则就更贼了,到最后压根就直接取消了猫窝偷食了,这样一来老鼠们直接在窝里不出去,做猫的只能在外面守着规矩和老鼠们面面相觑了。”

    一说起童年之事,林幼安那书卷气瞬间消失了般,两眼放光般的描述着趣事,放下了刚刚聊前一个话题时的心里的全部顾虑,顺着张笑愚给的话题说道。

    “哇,林姑娘也玩过这些嘛!”

    “嗯?孟先生你们那个年代也玩过这些的么。”

    “嗯!我记得当时还有什么,猜拳争夺皇帝的位置,谁是皇帝就搬一把椅子坐在最前面,还会有各种“百姓”上来挑战皇帝,把皇帝换下去自己当。”

    “嗯嗯!这个我们也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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