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前日算是闹了一场武安公府,等到身边丫鬟找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从皇宫回来就已经耽搁了较长时间,又去见了那婆婆和小叔子。

    对那半天的见闻,林语只有一个想法。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这些繁琐的衣衫,不知道哪一根系哪一根的系带;过于多的行礼跪拜;压死人的阶级规矩。都让她烦不胜烦,反正她这具身体也不是她的,原主也死了,她彻底无所顾忌,在一定范围内随心所欲。

    还是那一日的午后,经过上午的泼茶之仇,那个暴躁小叔子,刚过午时就张牙舞爪的守在在林语他们院门口叫嚣,因顾忌门口的侍卫没敢入内,看起来颇有几分色厉内苒的虚张声势。

    对方鬼叫时,林语还在为失去的手机而心烦,忍了30秒,忍无可忍就吩咐丫鬟端水泼他,丫鬟们面面相觑,水端过来却无人上前。于是林语夺过丫鬟手中的铜盆,气汹汹的转身两步走到院门口就是一下。

    这一盆水泼得对方个猝不及防,头发被打湿结成一缕一缕,发尖不住地往下滴水,华美的衣服也被浸湿,湿答答的贴合着身体。而对方如公鸡一样头戴的精致彩羽冠被打的七零八落,根根斜乱,羽毛紊乱,显得颇为凄凉。

    林语保持之前的作风水一泼完,把铜盆往那人脑袋上一扔。干完这事,仗着对方不敢进来转身一进院门,丝毫不恋战。打完就跑,这是林语多年的经验。

    早在这男的过来之前,林语就问了一下独自坐在厅内的沈谦,打他弟弟可以不?

    得到了首肯和保证对方不敢动他分毫的保证,林语就没在多问。

    还是坐着的沈谦看着林语脸上汗水涔涔,又想到刚刚下人的回复,主动叫住她,慢慢与明家里的人。

    沈家是武将世家,子孙单薄,武安公府内目前主人只有三人。林语刚刚看到的那低眉顺眼的妇人是继室秦夫人,另一人是秦夫人儿子沈钰,平时被惯得有些骄横。说到这沈谦面上还有一点歉意。

    看着沈谦那一点歉意,林语却是脸色大变,放下手中的杯子,凑过去一脸神秘地低声询问:“你该不会是个圣母吧?”

    沈谦不解,便问什么圣母?

    林语皱着眉一脸为难的描述:“就是那种别人打你一脸,你还能笑着原谅别人的人。”

    “惭愧,谦还没有如此圣人之心。”

    听到沈谦表态,林语满不在意的回复,看起来不管沈谦是不是,她都不在乎,你看着她就知道她依旧我行我素。

    “行吧,那我打你弟你别生气,但你生气也没用,我这估计还是被你连累。 ”

    “姑娘何出此言?”

    林语又放下杯子,得意一笑,一开口就是经验丰富的老分析人了。

    “你夫人一个闺阁姑娘又不认识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脑子抽了在第一天让老子半蹲着给他敬茶的时候整我。你不在现场你不知道,他那个眼神我说他想杀了我我都信!”说到兴头林语还试图模仿一二,板着个脸,试图从内到外展现出那沈钰的厌恶与杀气。

    杀气沈谦没看出来,到看出几分傻气,笑着插话:“哪有林姑娘说的这么夸张,沈5钰,至少现在还是不敢的。”

    林语还在生气的谴责对方的行为:“这肯定是迁怒,是迁怒!我这能扯的上利益关系的就只有你了。”

    说到这,林语又转头上下打量了一下沈谦,见对方面不改色,又继续开口:“你个病……你这身体不好,你这个继母弟弟估计觊觎你这个世子的位置,早看你不顺眼了,所以连带着可怜的我也被迁怒于此啊,迁怒于此啊。”

    说到最后,林语做作的故作西子捧心装,长吁短叹。逗得沈谦忍不住嘴角带笑。

    看到沈谦一笑,林语刚刚想夸他这样笑的好看,又觉得不妥。面上表情一收,严肃道:“我饿了。”

    这表情又不知怎么戳中沈谦笑点,原本脸上浅淡的微笑彻底没控制住表情管理,笑意像脱缰的野马,直拖着他的情绪奔向理智的围栏。

    然后他又重现昨夜婚房一幕,刚笑了几声就咳的震天响。

    等对方笑过,咳过,擦了擦眼角带出的点点水痕才缓缓说饭菜已经准备好,只等林语了。

    林语可没什么食不语寝不语的习惯,在饭桌上直接开口之前的话题。

    “只不过好奇怪哦,你爹死了为啥你还是个世子,不直接继承位置?”

    旁边丫鬟盛汤的汤勺直接惊的落下,溅起一小片汤汁。

    林语蹭的一下就站身,弯腰捞那勺子。嘴里忍不住惊慌的念叨:“哎呦!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还不去找张帕子来擦擦。”

    丫鬟惊疑得看着沈谦,得了沈谦一个眼神才放下惊恐不安的内心:“太好了,只用罚点月俸。”然后手脚麻利的拿出手帕擦拭好桌上的汤水,就退到身后。悄无声息的换成了另一个丫鬟顶了上来。

    林语捏着自己刚刚捞起的勺子把。还好捞的及时,还有一点没没入。正自己盛着汤就听见沈谦迟疑的声音。

    “啊?夫人……是如何认为我父亲仙逝的?”

    林语捧着汤碗看起来傻傻的样子傻傻的开口:“我看今天就看到你继母一个人,你爹他儿子娶媳妇人都不在,不是死了还能是啥?”

    “夫人说笑了,”沈谦又含笑着回答,“我父亲还在边关守候,山河社稷要紧,自然无力顾及家中事宜。”

    可能多说一两句自己父亲,沈谦又忍不住开口说起了他母亲。刚刚他也只说自己母亲早已病逝,其余并未多说。这个话题略显沉重,林语也没问。

    现在他说起自己父母,也比较简略,沈母是当今皇帝一母同胞的妹妹,当年还是皇子的皇帝为给自己的争权之路增加筹码,主动牵线搭桥做媒将自己妹妹嫁给了年轻时候的沈父,老武安公世子。

    据说公主温婉动人,当年还不是将军的沈父在京中同公主妻子过了一两年温馨日子,沈谦也是那时候出生的。

    公主生沈谦时难产,伤身子,没个一两年就去了。沈谦也因难产从小先天不足,身体一直不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妹妹的去世激起了皇帝的兄妹之情,当时刚笑到最后的新皇就将自己的满腔关怀之情一并付给了自己的侄子。这门口的侍卫就是皇帝的亲赐,除了皇帝的旨意,一般人不敢在他们面前动手。

    在沈父死了妻子后好像对京城没了什么留恋,请命回了边关,至于虚弱的儿子受不了边关苦寒,便被留在了京城。

    也是巧,沈父刚到边关,就遇上战争,然后他就死了爹。等孝期一过,皇帝又召他回来,给他指了一门亲事。呆了一年半,等到第二个儿子呱呱落地,沈父又又回边关了,这一回,就是二十年。

    二十年间只有寥寥几次匆匆回京,每次回来沈谦也只能和父亲见上几面,说不过两句话。

    “细数下来,二十年间与父亲说的话估计还没这两日与夫人说的多。”

    “哦!你是暗戳戳说我话唠。”林语不满的放下筷子回道。

    沈谦笑而不语。

    吃过午饭,沈谦去内室休息,林语睡不着,在院子里看花看草,无聊的发呆想念自己的手机。

    而沈钰就是这个时候的上门的。

    门口的侍卫不让他进,他就在门口大吼大叫想要把林语喊出来。

    林语捂着耳朵实在烦的很,觉得对方肯定是故意的,想要用这种方式折磨死他哥。

    捂着耳朵,双目失神的林语心想:“真的很吵诶!沈谦真的还能睡嘛!”

    “去!帮我端几盆水来。不要太满。”林语吩咐道。

    然后就是开头所说的那一幕。

    沈钰气的头疼,今天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会被一个人连续泼两次水,脸上罩着可笑的铜盆,沈钰气急败坏的把盆拿下来,刚要气得大喊大叫,——“哗”!一盆水又迎面泼来。

    林语这才没有扔盆子,一手拿盆,一手叉腰,恶狠狠威胁:“再在门口像个鸭子一样叫唤我就让你知道鸭子靠什么游!”

    沈钰气的快要撅过去,从来没有!从来没有。泼妇!泼妇!

    摔下手里的铜盆,沈钰指着林语鼻子威胁:“你!你跟我等着!”

    甩着一袖子的水带着小厮就跑了,所过之处跟水鬼一样留下一片水痕。

    之后两日无人再来打扰,林语和沈谦也一直窝在院子里,直到林语回门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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