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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各有类何殊异

    看棠溪玥那心满意足的样子,她感慨道:“想不到你的姻缘倒是近在眼前......”不放心她,倾身嘱咐道:“我只和你说一件事,你牢牢记在心上。”

    棠溪玥侧耳倾听。

    “无论是闹意气,或是想要达到什么目的,永远不要用床笫事来要挟对方。”

    棠溪玥瞬间红了脸面。纵使不解其意,却乖乖点头:“......知道了。”

    梅言正好带着嵇昐要进来。棠溪玥脸上红晕迅速褪去,站起了身:“昐昐。”

    嵇昐撅起了嘴,但是没有言语。棠溪玥当真意外,频频瞟向梅言。

    梅言还是看不顺眼她,只对江黛青说:“昐昐说要见你。”

    “我?”江黛青笑道:“我有什么好见的?怕不是想见阿苓吧!”

    梅言和她玩笑道:“你是她嫡亲伯母,什么不好见?”说得她微怔,随即也玩笑起来:“呀!我说得她怎么知道爱慕英雄!却原来是随了我!”逗得大家一笑。

    江黛青随和,嵇昐放松了下来。走到她跟前,看看棠溪玥,犹犹豫豫地问江黛青:“伯母,昐昐能和你去见我师父吗?”

    江黛青睁大一双杏眼,带笑问道:“怎么?等不及啦?不是说好上元夜再会的吗?”

    嵇昐神色黯然:“父亲拘管着我,不让我出府......”

    江黛青收起了笑意,靠回座中,侧首轻轻问棠溪玥:“这是怎么回事?”微沉的语气,似是有责备之意。

    棠溪玥果然有些局促:“京中不安稳,嵇丰不愿意她出门......”

    “也不陪我......”嵇昐更添了一把柴。叫棠溪玥窘迫起来。

    新婚小夫妻,江黛青心下洞然。想想上次元夜的事,江黛青起身道:“唉......走吧,我们去找你父亲。”

    众人不知江黛青意欲何为,但一个个都跟着她鱼贯而出。嵇昐看看风荇,又看看风艾,将手塞进了江黛青掌中。

    “咦?这和贺伯伯手上的一样!”嵇昐问道:“他还没告诉我这是什么呢!”

    “是戒指。”江黛青坦然答道。

    “戒指?是......做什么用的?”

    江黛青信口答道:“好看啊!”反问嵇昐:“伯母的手好看吗?”

    嵇昐拉着江黛青的手,看来又看:“好看!”又侧头看看梅言的手:“贺伯伯也是好看的。”叫他无奈地笑着摇头。

    堂中嵇丰正和嵇元说些什么,眉眼间带着柔和的笑意。见江黛青来刚要沉下,又因为她领着嵇昐不好发作而变得尴尬。

    “黛青。”嵇元向江黛青伸手,她虽然别扭,还是递去右手由他握了一下才放开。坐在下手,令嵇丰有些无措,她却不在意,对嵇元说:“昐昐说府里呆着无趣。”征求他的意见:“要不,带她到我们府上去小住几日?”

    嵇元无所谓,看向嵇丰,意思由他这个做父亲的决定。嵇丰也觉嵇昐在府上关得久了有些磨人,更有些不便,便向嵇昐招手道:“昐昐。”

    嵇昐走到他面前,听他吩咐:“在伯父府上,不要淘气!听......”看一眼嵇元,又扫一眼江黛青,嵇丰轻叹道:“听伯父、伯母的话。”

    嵇昐高兴坏了,一蹦老高。嵇丰扶额吩咐身边人道:“去和存晖堂说一声,叫人收拾了她的东西,一起跟过去。”转而又对嵇元道:“我这个女儿,养得有些娇。王兄多担待。”

    此时的嵇元还不觉得有什么,痛快地点点头,哪里放在心上!直到嵇昐的东西、佣人,足足装了一车,他才认真思量起来,和江黛青低语:“这阵仗......是不是有点儿夸张?”

    江黛青斜睨了他一眼,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催动掣电当先而去。养个孩子容易?这才哪儿到哪儿?嵇元有的受了!

    他们走后,棠溪玥和嵇丰念叨着:“姐姐说我没有回门,因而惦记着我。回头昐昐要回来的时候,我们亲自去接吧。就便把回门礼补上。”

    嵇丰应承了,也说道:“王兄提到京中人在提前选择自己的阵营。他不欲我们牵扯进来,还说要少走动。不过如今昐昐在他府上,去一趟倒也名正言顺。”

    棠溪玥听说嵇元要嵇丰和他划清界限,有些不乐意:“话虽如此说,但你我心里应当清楚,无事则罢,若然有事,我们是一定要站在祾王殿下这边的。”

    嵇丰抬眸觑棠溪玥一眼,轻哼道:“朝中如今大体分作三派,保皇,襄王,纯臣。”他说得言浅意深:“其中襄王一党又分有两脉,王党和仙党......”

    棠溪玥何等聪明,当即明白了嵇丰的所指:“看得出来,你是王党。不瞒你说,妾正是仙党!”

    “妾曾言,世上再无亲人关切。但唯一曾给予妾关爱的便是祾王妃,殿下最好记住!”抬眼看嵇丰不发一言,冷着脸,又轻笑道:“旁人看不分明也就罢了。怎么英明如殿下,也身在其中吗?”

    嵇丰视线转来,看棠溪玥妩媚笑道:“这王党,难道不知,他们的王,也是仙党么?”

    唇边浮现出一丝笑意,嵇丰向棠溪玥伸手。棠溪玥便将玉手放入他掌中。

    揉搓着她玉指,嵇丰道:“你我但随兄嫂......”

    两张如花似玉容颜,一般霹雳雷火肚肠。

    西跨院住着吴氏和正在养病的姜焉焉,东跨院是高泽和菖蒲一家,两边都不宜叫嵇昐搬进去住。梅园三径内外混杂不便,况且也都住了人。只剩乐辉院勉强可以安置嵇昐。为此,梅言特地将摘星楼让出,搬来与江黛青、嵇元暂住清净处。小轩馆则挤着风荇和桑仲。祾王府上下一时满满当当,若不是嵇昐自带了佣人服侍,使唤的人怕是都不够。

    嵇元正与江黛青说笑:“夫人,求你,这些日子安生些吧。王府里实在是住不下了。”

    “求人也要有求人的态度......”

    江黛青嬉笑着窝在嵇元怀中,一双水瞳滴溜溜地转着。手也不消停,绕着自己一缕青丝把玩。

    多娇态。叫嵇元起腻道:“态度在这儿。”他说得低沉:“随你要......”

    惹得江黛青笑声不断。梅言撩起衣摆入来:“什么事,这么好笑?”她才不好意思地推开嵇元,坐起身来。

    自行入座,梅言问嵇元:“昐昐来住,她的功课也不能落下,你有什么打算吗?”

    嵇元被问得一愣:“功课?”

    梅言眼带笑意打趣他道:“又不是小猫小狗,片瓦遮头,衣食富足就够了!你五岁时,读了多少书了?”

    嵇元这才省起:“她不是带人了吗?”

    “她服侍的人原也多,所带不过保证她的日常起居。学问上的老师还能带着不成?”

    “她有多少老师啊?”江黛青忍不住好奇起来。

    “我也不全知道。”梅言说:“见过的,经史有一位,书道一位,琴棋各有名家。此外还有女红上的。听子美说她束脩多的时候一月七十余两,可知最多同时受教于至少七位名师。”

    嵇元蹙眉道:“这个教法,丰弟的年俸只怕都不够她。”

    江黛青当真认真想起来:“这些君善都可以教啊!至于女红,放几天也无所谓嘛。小孩子的手部肌肉还没有完全发育好,正好难以做太过精细的动作。”

    转念一想,她又道:“我们府上,就是不缺名师呢!”言罢看向梅言,嘻嘻而笑。

    梅言也自好笑:“知道的知你指的是风行卫,不知道的,还当你指的是我呢。”

    “若你愿意费神,再好不过!”江黛青卖乖道:“又有谁能比你更合适来做这个代课老师呢?”她说:“昐昐和你相熟,看起来也肯听你的话,你对她更是真心的爱护有加。琴棋书画也好,经史子集也罢,还有能难倒你的不成?”

    梅言喝一口茶,淡淡道:“她若是你的女儿,我也不怕费些心思。”

    江黛青嘿嘿无言。梅言继续道:“你去找风苓。”他提点道:“不过几日功夫,教不成什么系统的东西,叫他带着昐昐索性疯一疯。”

    江黛青这才和嵇元笑道:“我倒忘了。我们府上还真有昐昐一个‘师父’呢!”当下将元夜之约讲给了他听。

    “五岁,论起习武来只怕都有些晚了。”嵇元说:“既如此,就烦他带一带昐昐。”

    耳听得摘星楼那里乱糟糟的,江黛青不觉担心起来:“摘星楼虽好,是不是有点儿高?昐昐又淘气,住在楼上安稳吗?”

    “她只是调皮,并不傻。”梅言说:“还能明知楼高故跳?”此言一出,看到江黛青视线猛然投来,才醒悟,当初摘星楼上,她确实萌生过此意。

    江黛青收回视线,若无其事地笑道:“阿苓还不知道当日小徒,便是晏王幼女呢!”她起身向嵇元道:“我得去告诉他这个惊喜!”

    待她走出清净处。嵇元才淡淡地问梅言:“逃了?”

    “唉......”梅言有些自责:“是我失言......”

    “逃避只是一时,待她想说的时候,听就是了。”嵇元怕伤了梅言一颗痴心,换了话题问道:“黛青的身子,补到什么地步了?”

    “只能说按部就班吧。要想福寿延年,只怕还要费上不少功夫。”梅言告诉嵇元:“我已经求了师父,他答应我陛下的事情一旦告一段落,就随我一起为黛青调理,直到她脉象恢复正常......”

    这是嵇元回京以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他不禁握住梅言的手:“意远!”

    梅言莞尔道:“你小心吧。师父问诊严肃认真,他的医嘱你若不听可没有好果子吃!”

    两人相对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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