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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喜交集动柔情

    足待江黛青这边安静下来,那三人身后才缓缓传来足蹄声响,一下,一下,从容而有余裕。江黛青不语,心头默默思量计议。

    “祾王妃......当日先儿大婚,就该拚尽全力,将你暗杀!”果然是尉舍,他脸色阴沉,语出迟缓,驱马上前:“你我,不共戴天。今日,一决生死!”

    江黛青微微笑答:“固、我、所、愿、也!”

    “也”字方一出口,风艾当先而动。分光出鞘,反射的日光猝不及防地令对方纷纷瞬目。就这电光一霎,风荇的消影也迫至眉睫。那彪悍客凛然翻身,下马退步,惊出一身冷汗:“风行卫,名不虚传。领教了!”

    他身边那二人并不犹豫,飞速直取江黛青。竟似是完全不把尉舍的安危放在心上。

    因为江黛青要留尉舍活口,所以风荇和风艾一门心思对付那彪悍客,力求尽速将他诛杀。谁曾想那二客武功不下于风行卫二首,芪、茅、芨、苍四人竟是合攻不下。二客其中一人更是精通暗器,头一镖就差点命中江黛青。她被风芪于千钧一发之际掀翻下马。

    风芨不善近战,抽身到江黛青身旁将她扶起,试图将她带离战圈。

    风艾与风荇稍对视线,便改变了策略。他返身独自对敌,让风荇转息间配合风芪、风茅,诛杀了一客。

    尉舍脸色一沉,拨马就走。彪悍客猛地加速出招,险些砍掉风艾臂膀,叫他堪堪避过。风荇正要回身救应风艾,那暗器客忽然撒出大把暗器,逼得众人不暇自顾。

    江黛青似有预感,突然俯身趴下,果然一梭闪着寒光的暗器擦着头皮而过。风艾向江黛青退去,进入风行卫包围圈,风行卫便向那镖客聚拢,顺利将他格杀。而那彪悍客和尉舍,早已不见踪影。

    拉起灰头土脸的江黛青,风艾道:“穷寇勿遏。”见她茫然看来,以拇指抹一把她脸上灰尘,笑道:“王妃的原话。”

    江黛青知道风艾是在定自己的心,方才一战,仿佛瞬息,却着实险恶。她拽住他手臂,问道:“你可无恙?”

    风艾故作轻松道:“尚能翼护王妃。”

    江黛青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无奈地轻叹一声,挪开视线,微红了眼眶。

    “也不知道他身边还有多少这样的高手。”

    风荇道:“应该没有了......”他分析得有理有据:“若有时,只再多一个,我们必不能顾你周全......”

    江黛青看向他,幽幽道:“还是草率了......”

    众人稍事整理,上马回城,风芪感慨道:“幸而无人受伤。他那些梭镖,都是剧毒淬炼。”江黛青脸色微变,风行卫尽皆悄然。

    走着走着,江黛青突然疑道:“雾隐山......”

    风艾一点灵犀,即时下令:“风芪、风芨!封锁津沽口!”二人拨马动身,飞奔而去。

    两人先后意识到,柳下爱为什么说的是“京畿道”而非“京城”。津沽口可以走海路出逃。

    江黛青心情更见沉重。柳下爱可以为了尉舍付出性命,换他一条生路,一次孤注一掷的机会。但她却留下了寥寥数字,点破他的杀心,阻断他的退路。两人之间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样的纠葛?

    回到王府,江黛青便抱着茶盏发呆,看得华莲暗暗忧心。直到风荇唤她:“想什么呢?饭都不吃了?”她才姗姗而起,落座用膳。

    膳后,梅言辞去,风荇和风艾却没走,跟着江黛青进了内室。坐在妆镜前,江黛青把玩着一把檀木篦子,问道:“你说......我手下留情,是不是有些妇人之仁了?”

    风荇翻个白眼,依然用他那张快嘴说着无脑的实话:“你不留情就能留下他的命吗?我看未必。”

    江黛青幽怨地看向他,把他盯得直发毛,直到风艾的笑声传入他耳畔。

    “青儿不是在问你。”

    风艾自行落座,接过华莲刚刚斟好的茶盏,叫风荇窘迫了一瞬。他也随着风艾落座,听他缓缓言说:

    “便是王妃下令斩尽杀绝,属下也是要劝上一劝的。”

    风艾说:“势必要放他南下走这一遭。”

    江黛青不见意外,倒像是证实了什么般,松了一口气。风荇却奇道:“为什么!”然而在风艾揶揄的目光下,他稍稍动脑,便也想明白了:“朝内,他的暗线被断得差不多了。但四方诸道!”

    “必定还有他的同党!”

    “不错。”风艾接道:“他此去或是背水一战,希图自立;或者据险,分庭抗礼,或者放弃一切,越海而去!”

    二人一递一句。

    “无论如何,他的手下,定会倾巢而动,尽这最后一战之力!”

    “聪明人......”江黛青嘟囔着:“总会常备有一战之力,却不会寄望于一战之功......”

    风荇露出了迷茫的神色。风艾却懂:“我们要逼出他所有的底牌。”

    又将是一场鏖战。江黛青气虚血弱,精神不足,自然容易觉得疲累。看她扶额,风艾道:“青儿,早点休息吧。”

    风荇也附和道:“就是!你的身体还没有大愈,回头叫梅先生知道你劳神,又该念叨你了!”

    江黛青眉头微动,却没什么大反应。还是风艾,了解她的心事:“王爷很快就会回来了。”

    抬眸望向他,江黛青报以柔和一笑,接受他的好意。

    二风出了清净处,风荇醋兮兮地道:“她倒是对你耳软!”逗得风艾笑道:“谁叫你是‘无情人’?”

    风荇反唇相讥:“你才无情!”他哼哧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来者不拒的表面背后,是谁都无法打动的冷漠!”

    如风荇所说般冷冷看他一眼,微微一笑,便叫他抱起臂膀:“瞧!瘆人!”言罢逃进摘星楼去了。

    “明日起,加练。”

    风艾平稳的声线传入摘星楼来,叫风荇的步子微滞。睡前,他不停地叹息,尚不自知,却把梅言烦得不行:“自来不曾见你这般心事重重!”他担心道:“可是黛青处境不妙?”

    “唉!”难免以一声重重的叹息开头,风荇托腮向他诉苦:“风艾说明日起,要风行卫加练!”

    梅言一边移灯一边哂道:“那你岂不是寅时就要起身了?”

    “这还不算什么......”风荇似是心有余悸:“但凡他要求加练......”他仰头长叹:“苦啊......”

    惹得梅言莞尔不已。看不惯他那副轻薄样子,风荇不假思索道:“还不是为了你那多灾多难的心上人!”

    梅言吓一跳:“黛青?她怎么了?”

    既已出口,风荇索性不加隐瞒:“今日出城追定国将军那厮,会战于雾隐山下。对方三名手下,险些被他们突破风行六卫,以毒镖伤到清真。”

    梅言脸色阴沉,熄灯与风荇就寝。二人躺下,他才道:“睡吧。明日我定然早早叫你!”叫风荇怼道:“我自己会起!何劳你大驾!”

    两人又你一句我一句地叽咕了一阵,才渐渐息声。

    悄无声息地走,却载誉而归。祾王潜入被控制的灵州巧破敌军的消息先于他的人回到京城。是以他进京当日几乎壶浆塞道,万人空巷。

    江黛青没去凑这个热闹,躲在府里和华莲念叨:“他不辞而别,我是不是应该给他点脸色看?”

    犹犹豫豫的语气叫华莲笑话道:“王妃又舍不得,何苦做作?”

    “可是我就是不甘心!”江黛青托腮道:“日后若是动不动如此,那还了得?”她负气道:“我可受不了!”

    华莲看得明白:“当日王爷离开,也是怕王妃不舍!”她说:“那词里如何说来的?”

    “相斟相劝忍分离?”

    江黛青接道:“不如饮待奴先醉,图得不知郎去时......”趴在桌上张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华莲劝道:“那夜,王爷根本没睡。”她告诉江黛青:“我替王爷收拾行装,他就坐在床畔看着你,足足一个多时辰。天破晓,城门开,他才离去......”

    “那你当时如何不说?”江黛青倒埋怨起华莲来。

    “我的姑奶奶呀!”华莲笑话她道:“你一睁开两眼就哭将起来,我怎么好告诉你这些火上浇油?”

    江黛青不好意思起来。

    听到有了动静,江黛青早忘记了要给嵇元颜色的话,起身出门迎来,却在看到他身边那人时,倏忽变了颜色。

    是桑仲。

    刻意回避的事实,无法再视而不见,此刻猝不及防地被摆在了江黛青面前,叫她脸色遽变。

    桑仲看到苍白憔悴的江黛青,也大有恍如隔世之感。脑中旧事不断涌现。

    犹记得当初在姜家村初次看到死而复生的江黛青,他吓得几乎魂飞魄散。然而却发现她竟然对自己视若无睹,一改从前的痴缠。询问过姜焉焉,才得知她失去了记忆。

    抱着些许愧疚之意,桑仲在她茅屋附近流连了数日。忽一夜,听到江黛青惊呼,他忙跑来,正见她逃也似地从屋内出来。向内一张,一只硕大的沟鼠正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自己的新居。

    桑仲意外地端详起江黛青。叫她带些羞恼,不假思索地怒吼道:“看到都没有任何作为?你是不是男人!”

    桑仲勾唇冷笑道:“你要知道,男人在这种情况下是看不到老鼠的!”他上前一步,将江黛青逼得背靠墙壁,轻挑地笑道:“只能看到......女人!”

    江黛青鼻嗤,不屑地轻声骂道:“轻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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