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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雄南去英雄归

    风茅和风苍带人出城追击,居然差点被围困在城外。听到二人以音通求救,江黛青将掣电让与风艾单身独骑前去接应,风荇随即通知莫如先点了二百巡城军吏围剿。

    风艾成功带回了风茅和风苍,却没有抓到尉舍。

    “青儿。”他对江黛青说:“他身边还有高手,全身而退是必然的。别做无谓的牺牲。总有他伏法的一天。”

    “打蛇不死,后患无穷!”江黛青愁眉不展:“你感觉,他们往哪里去了?”

    “无从估计。”风艾说:“风茅和风苍被高手截住,定国将军一行早已潜逃无踪。若不是我赶到,那高手只怕......”微微侧首,看一眼身后二风,说得平淡:“要翦除两名风行卫。”

    江黛青头皮一紧,紧紧盯住风艾。从他有些沉重的表情中读懂,此人武功,更在风行卫诸人之上。

    一口银牙几乎咬碎,江黛青好不甘心。

    好不容易熬到朝中内应浮出水面,以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谁曾想对方还有个现今看来是从不曾离身的高手相随。世人眼中如何看待,她并不关心。然而目下的状况是,将他们由暗中逼到明处的结果,是化自己为明面,却将他们彻底地转入了地下。

    风行卫,江黛青再不敢派他们单独行动了,嵇元和自己的安危也平添了许多不确定因素。

    “是西,还是南呢?”江黛青不觉微喃。

    尉舍勾结异族成性,西有北虏,南有外寇。他离开京城到底会向哪个方向流窜呢?心念微动,江黛青问:“风行卫悉数出动,有没有拿下他的可能呢?”

    风艾瞬息洞穿了江黛青的想法:“王妃。”他换了称谓:“柳下爱叫你坐镇京中。”

    果然。他也是一般作想。江黛青阖眸掩息。柳下爱临死,其言之也善。她知道自己的死,无论如何会叫爱人迁怒于江黛青,却又不能坏他大计。所以,只能稍事提醒。

    尉舍不会那么快西行或是南下。他还在京城附近,等一个机会,杀出城的江黛青为爱人填命。

    牵扯起嘴角,江黛青苦笑。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尉舍何苦!柳下爱何辜?

    就在这时,风荇步履匆匆而来:“清真......”他似是有所顾虑,剑眉微敛,踟躇道:“陛下......”

    江黛青秀目瞟向他:“他又整什么幺蛾子?”

    风荇难得这般严肃:“闻得定国将军叛逃,陛下大怒,命风行师抄了定国公府......”

    “查封了京畿道都指挥使司。”

    江黛青难以置信。

    “宜寿郡主和莫指挥,已经押解进宫。都司府上下人等,均被软禁在府衙内,大理寺官员,已经在赴审的路上了。”

    “荒唐!”江黛青怒火中烧,咆哮道:“简直荒唐!当此之时,行此自毁长城之事!真是病糊涂了!”

    风荇慌忙扯她一把:“慎言!”

    “慎言什么!”江黛青怒目而视:“你要我眼睁睁看着兄嫂遭枉受屈?”

    风艾淡定地道:“属下随王妃去!”

    风荇觉得不妙:“去哪儿?”

    江黛青冷冷重复他的问话:“去哪儿?”

    “进宫!”

    江黛青边走边对风荇说:“传我的话!都司府上下,许进不许出!大理寺官员,可以审问,但不得擅动刑法!无论审出什么,需得我点头,才能离开!”顿一顿,她又嘱咐风荇:“你,亲自带阿芪、阿茅、阿苏去都司府。两两出入!”

    风荇意味深长地看了江黛青一眼,拱手而去没有别的言语。

    江黛青只带了风艾,向宫中而来。

    太子也在皇帝金銮殿内,与张成云议事。不消多少功夫,就宣了江黛青进来。

    看到跪在殿中一脸镇定的莫如先和战战兢兢的尉先,江黛青冷静了下来。越是紧张时候,她便越是清醒。这是生活帮她养成的习惯,甚至已经演变成了本能。

    “臣妇莫清真,叩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哼。”皇帝冷冷道:“你还有脸来?”他阴阳怪气地质问江黛青:“通天彻地祾王妃!竟然能让尉舍全身而退!”他拍案怒道:“你是不是也与之有谋!”

    “陛下若不打算继续追查,只图拿住一个人问责的话,臣妇便是担了这个罪名也无妨!”江黛青一上来就针锋相对:“左右我这个‘妖星’也没有什么惧怕!”

    皇帝被噎得说不上来一句话。贺恭依旧是淡然禀道:“陛下息怒。”张成云便是皇帝的传声筒。

    “祾王妃不得失礼。”

    “臣妇只是失礼,恐陛下......有些失智吧!”

    “你放肆!”皇帝喝一声,就立时咳喘起来。贺、张二人双双请他“息怒”、“保重”!

    张成云看向江黛青的眼神很是复杂,像是又急又怒,却又有所顾忌。

    江黛青顾不上看他脸色,只对皇帝说:“京城治安,都司府拱卫!巡城之苦是我亲身体会!如今只为了与之毫不相干的定国将军走脱,将都司府悉数扣押!”她冷嘲热讽道:“陛下好大的皇威!”

    “殊不知,皇权虽大,难大于天!天命所归,从来都是民心所向!”江黛青谏道:“陛下若一味倒行逆施,迟早有水深舟行迟的一天!”

    岸阔水深舟易落,路遥山险步难行。

    江黛青的言辞虽然激烈,话,说得倒还算婉转恳切。皇帝张了张嘴,“大胆”二字,终究没能说出口。

    “任是风行卫英雄,却也双拳难敌四手!”江黛青激愤之下,语出连珠:“陛下是打算用风行师,悉数替换掉巡城守卫吗!”

    太子温和,左右又都是长辈,一时插不上话。还是张成云实在看不过去江黛青对皇帝咄咄相逼,深吸一口气叹道:“祾王妃稍安勿躁!”他说:“一个是正三品,京畿要员,一个是从一品,皇室宗亲。即便真要处置莫指挥和宜寿郡主,也要等大朝,于众臣及宗亲面前定夺......”

    江黛青瞠目:“莫指挥被牵连已经匪夷所思,又关宜寿何事?”

    张成云持重道:“恰恰相反。”他说:“宜寿郡主,乃定国将军亲妹。莫指挥,乃定国将军妹婿。”

    江黛青气得失笑,一时竟无言以对。

    忽见风艾侧耳,旋即步出殿外。皇帝和张成云登时瞩目。江黛青也当即收笑,小跑两步跟了上去,立在他身侧。待他看来,才紧张地问道:“可是君善,有消息传来?”

    “王妃所料不差。”风艾带笑道:“祾王殿下已然收复灵州,并趁其不备,给了北虏一迎头痛击。”

    “北虏王勃儿那沙必。”风艾含笑告诉江黛青:“枭首示众灵州城。”

    “王爷,很快就会回来了。”风艾看向皇帝:“灵州城节度使被斩,也不需再行派遣。但灵州总督的人选,也该定下来了。”

    江黛青脸色微沉,风艾见状问道:“怎么?”她心里,想的原与政局无关,都是嵇元。

    “西边事败,尉舍便没有第二条路可选了......”

    风艾瞬间领会:“他不会迁延,等王爷回京了。必定是得到消息,就动身南下!”

    “他不是惦记着我的性命吗?”江黛青冷笑道:“传令下去,召集风行卫,跟我悉数出京南下追击!我给他这个杀我的机会!”

    “婶婶!”太子不禁失声相唤,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昌儿!”江黛青笑谓太子:“斩草需除根,勿使能殖也!”

    “王妃!”一声哭喊,吸引了殿中所有视线。

    是宜寿郡主尉先。她泪眼婆娑,却有口难开。莫如先将手轻轻放上她后脊,叫她终于失声痛哭:“怎么会这样!这到底都是为什么啊!”

    江黛青转身离殿,似是没有任何动摇。只风艾在离宫的甬道上,问了一句:“就地格杀?”

    沉吟片刻,江黛青才回道:“若灭了尉舍的口,反倒可能叫陛下多疑。”她恹恹道:“依律论处吧。”

    风艾只笑道:“青儿柔善。”心知江黛青是在顾念尉先的感受,想让他们能见上着最后一面。觑他一眼,江黛青轻哼:“若遇到他身边那高手,立斩不赦!”

    风艾的阵阵轻笑,叫江黛青微醺了秀面。他看穿了她的故作狠厉。

    江黛青回府换了身便利的黑色衣裙,戴起覆面,装备齐整,引着两列六名风行卫飞驰出京。接到这个消息时,金銮殿内众人还不曾散去。

    长叹一声,皇帝对太子道:“平康侯被你弄个没脸,自请外放。就叫他西去,坐镇灵州。后面的事情你看着办。”他望向阶下二人:“五日后大朝时,再讨论他们的处置吧......”看向身侧贺恭,他问得直白:“日子还够吧?”

    贺恭躬身道:“山人尽量保陛下十日之期,但......须做七日打算。”

    张成云肩头微微起伏,不则声息地叹息。

    “父皇......”太子似有不忍之色。皇帝看了只冷哼了一声:“想朕瞑目,就跟朕交个底!”他问:“那虞飞裳......”

    太子缓缓摇头,面带愧意。

    “罢了!”皇帝叹道:“左右她也是二嫁妇了。你的姻缘,朕是无能为力......”视线投向殿外长空,他似是自言自语:“只盼她能尽心......”

    江黛青一马当先,出南城门一路向南疾驰。行至雾隐山,见三骑人马拦路。中间一人,异常彪悍。眸色微暗,江黛青开口道:“叫尉舍出来!”

    风艾驱马上前两步,伸手到江黛青身前,示意她退后。掣电灵犀感应,喷鼻退步。风行卫诸骑纷纷而动,调整阵形,拱卫在江黛青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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