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

    国坤集团看似树大根深,实际集团内部俨然成为了一个腐朽的帝王体系,老员工老董事抱团奉承,大的提拔小的,小的提拔更小的,孟宴臣接手前他就准备大刀阔斧。

    对他来说那些交际应酬俨然不是休息,而是加班工作。没对比就没伤害,孟宴臣怀念在子公司的日子,那时的他作息规律,应酬几乎没有,他的效率出奇的高。

    正忙合同,许沁的电话来了:“哥,妈的药吃药了,今天有时间来拿?”

    “好。”

    孟宴臣把后面工作推了,五点半等在许沁工作的医院外,许沁拎着药袋,远远就跟他挥手笑的极其明媚,跑近了看她脸上的妆容很淡,清新脱俗:“哥,让你等久了。”

    “没有,刚来。”孟宴臣接过许沁的药袋:“常回家,妈想你。”

    “我知道,这不是工作忙吗。”

    “注意身体。”

    “好好,放心吧。”许沁往回跑:“我今晚加班,快走吧哥,路上注意安全。”

    孟宴臣见许沁的背影完全消失才上车,他正在适应许沁仅是妹妹的身份,许沁从他生活中剥离的越来越多,即使肉跟骨分开时很痛,他还是要接受适应。

    肖亦骁在此时打来电话:“聚聚?”

    孟宴臣推了工作,眼下确实无事。他把药送回孟家,吃完晚饭后去肖亦骁的酒吧找他。

    肖亦骁跟孟宴臣大眼瞪小眼,感慨道:“沁儿结婚后,没啥意思,就咱俩混。”

    孟宴臣回:“不是刚跟李汀他们从拉斯维加斯回来。”

    “输的成野人了。”

    孟宴臣笑下:“赢了仍想赢,输了就想要你的钱,无限循环。”

    “刺激。”肖亦骁说:“小赌怡情。”

    孟宴臣背靠在沙发放松,往楼下的夜景看去。

    “倒是你宴臣,好像没什么能刺激到你。”肖亦骁说:“不觉得无趣吗?放松放松。”

    他没欲望,最基本的想吃什么菜都没有,他按部就班的走,跟时钟一样,有规律的走。他已经习惯,欲望随着习惯变得不急切直到消失。

    “不觉得。”孟宴臣薄唇微张:“忙。”

    “那你现在忙不忙?”

    肖亦骁不听孟宴臣的答案,拽着他的胳膊带人离开酒吧:“你可跟我说后面没工作了。”

    “去哪?”孟宴臣坐在副驾驶问。

    “夜店,南城所有的美女都在那了。”

    “不去。”孟宴臣想下车:“明早开会。”

    肖亦骁可不管他,车发动,迅速开走。夜店外不缺豪车,三三两两结伴而进,什么样打扮的都有,就是没有孟宴臣这样西装革履板板正正的。

    孟宴臣不喜欢这个场合,跟这个总那个董混久了一来这样的地方生理不适,有些迷糊。

    “你就是爱闷着!都闷三十年了,憋坏了都。”肖亦骁让他把西装外套脱掉,领带扯乱,扣子解开:“马上这个颓废劲就有了。”

    肖亦骁拉着人往里进,他定了一个视线最好的位置,音乐震的孟宴臣耳朵疼,偏偏肖亦骁在这时候冲着他耳朵喊话:“跳舞!”

    “不去。”

    “走吧,宴臣。”

    这地方孟宴臣还是不来为好,被拍指定登报,着了肖亦骁的道。

    “回家了。”孟宴臣也不知道肖亦骁听没听见,他头也不回的往楼下走,一楼人最多,人挤人。

    挤的孟宴臣发闷:“借过。”

    他这声音在这样的场合里相当于静心,孟宴臣拍前高挑女生的肩膀,想让她侧身借过。

    人一转过脸,周围有人举着灯照她,她今天没有浓妆,一张脸清冷透彻,五官深邃到迫人的美,不可侵犯,她嘴巴裹着一个车厘子,车厘子的绿把在嘴唇外。

    昨天像海藻般的卷发今天被她打理成自然微卷垂在胸前,她依旧穿的很少,丝巾做的抹胸当上衣,低腰牛仔短裤,遮盖不住她的好身材。她的脸像在跟她的身体闹分家,上面不食人间烟火,下面惹人流连。

    她指着自己的嘴巴眨眼睛,孟宴臣耳边什么声音都有,却都听不真切。她一只手抚着孟宴臣的后脑勺,垫着脚慢慢凑近他的脸。

    孟宴臣想后退,可人挤人哪有空地给他后退,他甚至都被人挤的往前凑。

    绿把碰到孟宴臣的嘴唇,他嘴唇闭紧,而后感觉绿把偏离方向蹭到他嘴边,圆滚的车厘子挤压他的嘴唇,被用力推进去。他被迫张嘴直到含着那颗满是别人口水的车厘子。

    他快疯了。

    她嘴角扬起,微笑很大,眼里却带着凄凌感,难以言喻。

    “背着我在这玩?!”肖亦骁贴着孟宴臣的耳边喊。

    孟宴臣把车厘子吐在手心里,不顾一切的往外走,有了不顾一切的想法,他也就冲出人群了。

    从里面出来后,孟宴臣的胸闷才缓解,不远处就有垃圾桶,他把车厘子扔在垃圾桶里,又想起那个女人,真是邪门,又碰见她。

    他拇指蹭着自己的嘴唇,嘴唇上黏腻腻的,可能是她擦了口红蹭上的让他的嘴唇不舒服。

    “孟宴臣!”

    思考之际,被人喊住。孟宴臣回身,那女人朝他小跑而来:“你好。”

    前不久她还被人追,现在又能在这样的地方自由玩乐,孟宴臣想也许有个厉害的角色帮她解决麻烦了,孟宴臣‘嗯’了声就想离开。

    “你放心吧我没病,这点口水没事。”

    孟宴臣还没提这事,这女人竟然先提了,孟宴臣想离开的脚步还是没迈出去。

    她道:“你自己加入游戏的。”

    “我没加入你们的游戏,我只是路过。”

    “啊?”她诧异:“那你干嘛不说?”

    她又说:“可能听不见。”

    “不卫生,不要这样了。”孟宴臣劝说。

    她围着孟宴臣转圈走,孟宴臣余光正好看到她露出的后腰纹着两只向左飞的蝴蝶:“哇,你关心我啊。”

    “小姐。”孟宴臣思绪回来:“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对你没有兴趣。”

    她话太多,孟宴臣想离她点。他对女人的欲望,趋近于零。他连自己解决那点欲望的时间都记不清了,太远了。

    “可是我是小姐诶,我觉得你这人很有意思。”她说:“我们睡一觉吧,我不收费。”

    孟宴臣像被人锤在地下一样,但他的情绪也恢复的很快,意识到刚才自己说的话不妥:“我叫你小姐没别的意思,我的意思只是——”

    “你这人活着真累。”她耸肩道:“我们都是字面意思啊,我真的觉得你很有趣诶,所以我今天不想赚钱,想跟你做**爱,可以吗?”

    “不可以。”

    “好吧,拜拜。”她背身对孟宴臣挥手:“那我上班了。”

    孟宴臣头次见这么好打发的人。

    “怎么了走了?你这不玩的挺好吗?”肖亦骁没多久便从夜场走出来,二人坐上车:“刚才那美女太正了,你俩怎么约的?”

    “什么?”

    “你就闷着坏。”肖亦骁不怀好意的笑:“嘴都亲上了还在这装。”

    “开不开车?”

    “好好好好,面子就是薄。”肖亦骁打着方向盘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的?你这个年纪,你这个身份,有个——有个女人不是很正常的吗?”

    “她我不认识。”

    “我看你啊,就是被婶儿管傻了。”肖亦骁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从前上学你就没谈对象,毕业以后在公司也是天天加班没见过什么姑娘,再就是那个叶子…这么算——你第一次不会给了她吧?”

    “肖亦骁。”

    “不能不能,她没得手,不然也不能最后只想着钱了。”肖亦骁语重心长:“我就说你这人放哪都是危险,不要给人乱放信号,你那点好对你自己来说可能算不得什么,路边遇上个流浪猫可能做的都比这多,但架不住你自带放电功能啊。别太善良宴臣,省的最后当冤大头。”

    “卧槽,我竟然说资本家善良。”肖亦骁骂道:“说回来,那这么算你还是处男啊,宴臣。”

    “停车。”孟宴臣不怒自威。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肖亦骁拍拍孟宴臣肩膀:“跟我还害羞,我这不是看你一个人怪无聊怕你抑郁多找你聊聊吗?”

    “聊别的。”

    “要不,投我酒吧?”

    “没兴趣。”孟宴臣回绝:“缺钱我私人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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