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故人

    张玉言观察了一下营地的情况,除了四个帐篷没有其他东西,物资和装备应该都放在帐篷里。有一个帐篷是黑的,另外三个帐篷都亮着灯,光线很弱,应该是某种便携式光源。

    帐篷里人影晃动,被枪声惊醒了。

    两个守夜人都穿着同样款式的羽绒服,工装裤上配备的装备也基本相同,都戴着口罩和帽子。

    其中一个守夜人拉下口罩,按下同伴对着张玉言的枪,对她道:“你怎么在这里?”

    张玉言细细打量了他一番,一张陌生的脸,大约四十岁上下,平平无奇的长相,有点眼熟,但不认识,她反问道:“你认识我?”

    守夜人没说话,这时三座帐篷里的人也都穿戴好从帐篷里出来。

    加上两个守夜人一共有11个人,看见营地外面的黑影有些惊讶但没有特别在意,反而很防备张玉言。

    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守夜人走过去跟青年详细的说明了刚才的情况,最后问道:“哥,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把它们都赶走?”

    “不用管。你们都回去休息吧。”青年看了一眼张玉言,“我和她聊聊,楚业去把相机拿过来。”

    显然是训练有素且纪律性强的一群人,无一人反对青年的话,都在沉默中回了帐篷。

    “巴山楚水凄凉地?”青年问道。

    张玉言一愣,心想还玩起来对暗号了,好好好,就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对王之王。她沉声回道:“Responsibility.”

    “哈哈,还得是你。”青年笑道,“你过来吧,那边危险。那东西惧光,但会顺着你的影子靠近偷袭。”

    她回头一看,果然有一只黑影接近了她的影子,仿佛在等待篝火变小。她立马站起来走到了营地中央。

    “你怎么在这里?”青年看着她,打量了一会儿,竟然问出了和守夜人一样的话。

    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她仍反问道,“你认识我?”

    这时中年守夜人,就是青年说的楚业,拿着一只银色的数码相机从帐篷里出来递给青年:“哥,你小心她又装失忆骗人。”

    接着中年人看向张玉言的眼神充斥着回忆、悔恨、痛苦等,脸上的情绪宛如调色盘一般丰富多彩,立马让张玉言想起自己曾经见过这个楚业。

    这是夏天在广州是易容成她的助理绑架她的男人,这个男人身后还有凤凰纹身。

    好家伙,这是进了汪家人的团伙了。张玉言心情悲痛。“你们想干嘛?上次去云顶天宫绑架我,这次又来?”

    “这次好像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楚业冷笑道:“哥,要不把她绑起来吧。”

    “你回去休息。不要多事。”青年道。在青年的命令下,楚业不情不愿的回了帐篷。

    比起其他人的令行禁止,楚业在青年这里显得没那么听话。张玉言有点奇怪,仔细看了看青年的脸,似乎和楚业的长相的确相似。她原以为“哥”是对团伙首领的尊称,难道这二人竟是兄弟?

    弟弟长得也太着急了。张玉言在里吐槽。

    “我叫楚建。还记得吗?”青年一边摆弄相机一边坐下道,“我们以前认识,有过命的交情。”

    张玉言见状也坐下,“我不记得了。”青年似乎很好说话,她接着问道:“你多大了?”

    楚建愣了一下,没想到张玉言会问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又进一步确认这就是张玉言本人。

    “没你年纪大。”他弄好了相机,找到了一个视频点击播放递给了张玉言。

    张玉言看到视频非常震惊,因为这视频里的人竟然是她自己。

    视频日期是两天前,正是她被“天授”的那天夜里。

    相机的视野很低,斜放在草地上,画面两侧是被拨开的杂乱的野草。

    视频里的“她”显然是发现相机了,“她”是侧对着相机镜头的,接着有个很明显的看向相机的动作,但并不是很在意,过了四五秒就转回头,静静地坐在篝火边上取暖。

    燃烧的篝火是唯一的光源,相机没有夜景拍摄的功能,所以不是很清晰,至少看不清“她”的面部表情。

    画面一直很安静。到视频的2分3秒时,画面突然颤抖了一下,“她”冲着镜头一抬手,同时一柄飞刀的残影在画面上方飞快掠过,相机经过一阵剧烈的颠簸最终黑屏了。

    明明是自己的身体,却好像住着另一个人,视频看得张玉言头皮发麻,“这是什么意思?偷拍我?”

    “你没看出来吗?”楚建回放到2分2秒时的画面,“她”已经抬手了,但画面仍对着镜头没动,“你看,你先扔的刀。”

    楚建又调到2分3秒,飞刀掠过,画面颤抖后黑屏。

    “你说的过命的交情该不会指我杀了你们的人吧?”张玉言害怕极了,怀疑这些人会打击报复她,连忙撇清关系:“那是视频里的‘她’杀的,不是我。”

    “你还是老样子。我没说是你杀的。”楚建无语的叹了口气,把相机的音量调大,从头开始放视频。“你仔细听。”

    视频的杂音很大,有风声吹过草地莎莎的的摩擦声,直到在“她”转头的那几秒,好像说话了。张玉言把相机凑到耳边,“她”的声音经过相机的录制有些失真:

    “她”说:“草丛里危险。”

    平静淡漠,毫无情绪。语调没有起伏。这绝不是张玉言的语气。

    张玉言看了一眼草丛里趴着的黑影,“她”在提醒录视频的人有危险?接着往后看视频,到2分4秒,飞刀掠过后有轻微的“唰唰”声,然后是一声短促的尖叫,相机没电黑屏。

    飞刀没有打到东西,而是斩了一片草最后插在了草地上。

    事情的真相是,“她”发现自己被偷拍,反而提醒偷拍者草丛里有危险,后来危险发生的时候,又试图救下偷拍者,但不知道是否成功。

    “我们发现他,就是偷拍者,是昨天早晨。他的呼吸已经很微弱了。”楚业指着东北方向的一个山脊,正是张玉言过来的地方,“那里有一堆余烬,我们到的时候尚有火星。偷拍者就躺在余烬旁边,衣服上有很多泥土,口鼻里也塞了不少。身上还有多处骨折,双臂都脱臼了。像是被活埋又被人从土里拉出来似的。”

    “然后我让人给他做了下急救措施,但很遗憾没有苏醒的迹象。又分了四个人出来带上物资和偷拍者折返。他们现在估计快回到村里了。”

    “偷拍者,不是你们的人?”张玉言奇怪道,心说哪来的这么多势力。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楚建卖了个关子,从冲锋衣口袋里掏出一张亚克力材质的证件,是一个记者的工作证件,上面写明了隶属于某某公司,盖了公章,“这是个Paparazzi。”

    竟然是跟踪张玉言的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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