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篇赤懵的对决

    决赛进入第二场对决,分别是赤懵,欧阳杰,呼延庆,萧屏青,项文天晋级,赫连夙被出局,原本淘汰的项文天打败其余对手晋级。

    这次赤懵抽到与呼延庆对决。

    呼延庆嘴角一扬,他可不会对这小赤人手下留情,若是可以,杀了更好。

    赤懵更是精神一抖,他终于有机会替邵光耀报仇,就算不能杀人,他也不准这坏家伙用刀剑继续作恶。

    欧阳杰的对手是萧屏青,因为是同龄人,均是四大家族之一的公子哥,两人算是熟人。

    萧屏青天赋异禀,年少时便名声远扬,长得自然是一表人才,只是欧阳杰个子更高壮,气势上来势汹汹。

    草原上忽然起了大风,日光逐渐晃眼,所有人仰头望天,发现几团大云被吹了过来,完全遮住了太阳。

    赤懵手中的赤诚剑瞬时发出赤色的光,与他的眼眸闪出同样颜色。

    大祭司紧张望着眼前一幕,这把鬼魅邪剑会根据人的心境来引导持剑者,赤懵之前心如止水,而今他的内心已燃起熊熊烈火,与杀意。

    人群中开始出现各种躁动不安与不怀好意的言语。

    “不会真有什么厄运吧?这天气也变了,那把剑看上去就非常邪。”

    “这小子眼瞳像鲜血一样的颜色,平时并没这么明显,还是快走吧。”

    赫连夙愤怒一瞪,旁人走的走,能远离的远离。

    呼延庆哼笑一声:“你以为一把邪剑能奈我何?”

    “这不是邪剑,它是赤诚剑,邪恶的人只有你。”

    说完几道剑光扫去,在剑光几尺之外的草全部被瞬间燃光。

    呼延庆暗暗吃惊,这把剑比传说中更邪乎,他想用自己手中的怒风剑挡,却忽然害怕剑会直接被击碎。

    怒风剑是传说中一位修仙者用来斩魔的剑,呼延庆活了上千年,自然有的是时间找到这把传说中被千锤百炼的神剑。

    他不仅拥有这把无敌的怒风剑,还有一项能锁住人类及少数非人类的技能情之枷锁。只是他不会轻易用在人类身上,毕竟地府的规则比起人间更为森严。

    冥远远站在最高点观看赛场,千缚忍不住笑他:“何必如此多虑,若是真担心,不如就近观看?”

    “夙的师父能看穿我们。”

    “他真的开过天眼吗?”

    “或许他前生真的是神界之人吧,这转世也有通天本领,着实少见。”

    “那又如何,神界之人也未必奈得何地界之神。”

    呼延庆被逼的连连后退,他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对这十来岁的小鬼避让三分。

    几番对决下来,恰似寒光与火的对峙,瞬间周边火光绽放,仿若烧红半边天,比起欧阳杰与萧屏青的对决不知道要精彩多少。

    看热闹的人既胆小害怕又好奇心重,纷纷远远跑去另外一方观看。

    欧阳杰嘴里嘀咕:“赤懵这小子不会发疯了吧?若是真出了事就麻烦,赫连夙肯定会冲上去做傻事的。”

    萧屏青见他心不在焉,也没准备偷袭,而是叮嘱他:“欧阳公子,你若真心想比赛可别三心二意,麻烦你尊重下对手。”

    欧阳杰立即举起双手投降:“萧三公子,待以后有机会再与你切磋,恕在下暂不奉陪了!告辞!”

    说完便收好武器朝赤懵那边的决战区跑去,萧屏青摇摇头,他太清楚欧阳杰的秉性,虽然有时诡计多端,对朋友却是非常义气重情,这恐怕算是习武人的大忌。

    呼延庆看到眼前的赤懵仿若不再是那个矮小的少年,此时的他像一具被控制的怪兽,双手举着邪剑,用肉眼看不清的幻影朝自己不同方位袭击,若是一个不小心,呼延庆认为自己定会被砍掉半截身子。

    没办法,当下他不得不使出了情之枷锁,只要不置对方于死地,那就不会受到多少惩罚。

    赫连夙只看到一道藏青色的光从呼延庆的手中发出,随即,她似乎又看到无数道如同游蛇飞速前行且细如发的紫色线朝赤懵延伸过去。

    赤懵被一道线缠住后,人忽然停下来,异常安静诡异。

    赫连夙问颜姹红:“那道线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法力?怎么没见过也没听过”

    颜姹红莫名其妙,满脸慌张:“哪里有线?”

    待欧阳杰赶来时,发现呼延庆的剑已经朝赤懵胸口的心脏位置刺去,赤懵却杵着一动未动。

    赫连夙直接跳入赛场,欧阳杰和颜姹红同时也冲出去。赤懵肯定是中邪了,他居然站着没有任何反抗,更没躲闪。

    千钧一发之际,大祭司像一阵旋风般卷过去,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呼延庆嘴角微微一扬,眼角似笑非笑的狡黠。他暂时控制住赤懵,若是其他人靠近,赤懵必然会听从他的指令,毫不留情会用那把邪剑杀向他们!

    他自然没有想到的是,赤懵确实举起手中的剑,对准了他使出的紫色线。

    千缚笑道:“看来赤懵这小子碰了剑后也能看清酆庆轮者的情之枷锁。”

    “他不仅看得到,甚至聪明的分析出来这道线能束缚人体。”

    冥不紧不慢的语气,似乎在看一场非常有趣的表演。

    “只是,为何他不会受到控制?”

    这才是千缚最不理解的事。

    “可能他心中的愤怒与鬼魅邪剑的控制完全抵消了情之枷锁。”

    冥淡然一笑,继续说道:“情之枷锁虽然厉害,可这把邪剑已经被我的鬼力滋养了五十多年,普通的情之枷锁怎会是这把邪剑的对手?”

    话音刚落,那把剑果真劈开紫色的枷锁,幻成一道红光飞快反弹回去,如同晴天霹雳反击到呼延庆的左手上,刹那间众人只看到鲜血涌出一道红光斩开了呼延庆的左边胳膊,并被远远的甩了出去。

    赫连夙,欧阳杰,颜姹红纷纷止在不远处,目瞪口呆,脸色苍白。

    大祭司飞快过去击出一掌打落赤懵手中的赤城剑,将忽然晕过去的赤懵抱入怀中飞回台上,只道出一句:“比赛结束,呼延庆胜!”

    呼延庆虽断了一只胳膊,人却是清醒的,若是再比试下去,肯定会要了赤懵的命。

    呼延庆那边同行的族人与下人们纷纷反抗:“对方没有认输,为何不能继续?凭什么?”

    大祭司一掌扫过去,狂风大作,那群人连连退出十几步远,无人敢再作声。

    呼延庆捂住受伤的胳膊,鲜血淋漓,他的表情越发狰狞,却没有再去计较,即便给他时间,他知道自己根本夺不走赤懵的性命,或许运气不好,他自身会被那把鬼剑连魂魄一道弑杀。

    他现在怀疑,那柄鬼剑的真正来历。

    后面的比赛只剩下萧屏青同项文天,两人虽然实力超强,只是看热闹的人发现最精彩的部分比完后,各个失去了兴趣,很快便散去了一小部分群众。

    几人撤离了场内,走到台上。

    赫连夙抱住赤懵,正要大哭时,赤懵忽然用手摸她的脸,嘴角闪出一抹勉强的笑。

    “夙,我替邵光耀报了一剑之仇了。”

    “赤懵,你最棒了!以后,以后不要这么傻了,好不好?”

    “若是他对夙不好,我还是不会放过他。”

    赫连夙听完将头埋在赤懵怀里大哭。

    欧阳杰拍拍她的头:“好了好了,赤懵又没受伤,你哭这么凄惨干嘛?”

    “他差点被杀死,赤懵要死了,我就去灭掉呼延庆整个家族陪葬。”

    颜姹红弱弱道出一句:“也不用这么凶猛吧?”

    “他这副德行,家里多少有点责任,若不灭族,他们肯定会报复我和整个酆国,所以要全部杀了好。”

    冷婵雪以为自己够心狠手辣,而眼前这看似调皮捣蛋又热情快乐的小姑娘,居然能有此觉悟,令她忽然心神开阔。

    “我觉得夙公主说的对,呼延一族本就不是什么善茬,冠冕堂皇的正道人士,如今他们家族势力太大,与好几个国家都有狼狈为奸,不除此大患酆国难兴旺,恐怕夙公主也难继承大位。”

    冷姑娘的一番说辞,令众人纷纷刮目相看,欧阳杰站起身朝她抱拳:“冷姑娘真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又知国事,无所不能,在下实在佩服佩服。”

    赫连夙抹了一把眼泪,用赤懵的袖子擦擦手,仰着头看向欧阳杰和冷姑娘说:“你们真是般配,要不然在一起算了。”

    冷姑娘立即回绝:“谁要和他在一起?”

    大祭司拍拍赫连夙的小脑袋瓜,哭笑不得的表情:“好了,小公主殿下,别操心人家的事了,师父先将赤懵抱回去好好调养,你接下准备做什么?”

    “我去找邵光耀和成东来!”

    其他几人跟着说道:“我也一同去。”

    赤懵微弱睁开眼,扶住赫连夙的手努力站起身,声音仍然虚弱:“我也去,我要去看看邵光耀!”

    大祭司知道奈何不了这几个倔强的家伙,于是点头允许他们同去。

    颜紫嫣这时又出现,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

    “看来这才像我们温柔的善解人意的东方灵旭嘛!”

    大祭司再无像以往一样对她爱理不理,也无冷漠的表情。

    他只是叹道:“因果轮回,永无止境,少年意气,终会殆尽。”

    颜紫嫣微微一颤,曾经的他也是对她说过那么相似的一句话。

    “你我无缘,终归一别。”

    他站在那里,一句话也未多说,后面喧闹过的人群隐隐散场,只剩下冷冷清清的赛场,与最后二人对决的刀光剑影。

    成东来将邵光耀带到酆城最好的医馆治疗,只是那一剑从后射中他的心脏位置不偏不倚。

    大夫只是摇摇头,说了句:“尽量做好后事准备,能不能熬过今晚也难说!”

    短短几日的相处,成东来却不想自己会亲眼所见一位才十岁左右的少年即将死在他眼前。

    年纪尚小的邵光耀天真无邪,他有万里挑一的习武天赋,即勤奋又好学,心思单纯到只想靠自身努力让家人过上更好的日子。

    他还未感受过世间更多的精彩与美好,没有与朋友游乐人间,没时间与家人团聚在普通寻常的日子里,他不过是参加一场武艺比赛,却被人无情夺去了性命!

    上次见到生命的消散是成东来十四岁那年的冬天,师父说身体有些不适,若是早上没睡醒,让成东来别叫醒他,他想好好睡个长长的觉。

    那时候的师父早已过古稀之年,成东来知道他再也醒不来时,难过悲痛了几天几夜没吃任何东西。最终,他不知为何突然清醒过来,并接受了人总会有死去的一天,反而变得豁达无所畏惧。

    可当下,他要见到的少年不过十岁,比他还小几岁的年纪,他们有过几日无忧无虑的相处与嬉闹时光。在欧阳杰家族的府中,邵光耀总是最早起床给他们端茶倒水整理衣物的乖巧少年,每天清晨做完一切他会习武练剑几个时辰,闲暇时间也会打扫院落或去东厨帮厨,令府中上上下下的人均对他称赞不已。

    成东来本来就是懒散的人,跟着邵光耀几日也勤奋练了剑法打发些闲暇时间。

    欧阳杰说成东来有些习武资质,只是耐力不足,准备比赛结束后带上他和邵光耀一同前往雪莲门派拜他的师父学艺。

    邵光耀满脸期待,他说自己曾经的师父只教过他两年光景便突然离去,他后来全靠自己摸索自学成才,若是有正儿八经的门道学习,他一定会更加努力成为一代豪杰。

    邵光耀,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吗?

    赫连夙与赤懵,欧阳杰,颜姹红一伙赶到时,发现成东来坐在医馆门外埋着头沉默不语。

    “成东来,邵光耀他没事吧?”

    赫连夙隐隐约约感觉一阵不安。

    成东来缓缓抬起头,他整张脸有说不出的痛苦,眼眶内布满血丝,倔强的没有流出一滴眼泪。

    “邵光耀,恐怕挺不过今晚。”

    天色在漆黑的夜里沉沦,行人不慌不忙的脚步声,街头街尾有卖货郎的吆喝声,唯独没有少年们的嬉闹与无忧无虑。

    他们深知,原来那看似遥远的死亡,已逐渐在身边发生,一点点吞噬他们的纯真的心灵。

    这世间,有多少纯真,便有多少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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