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魂

    穆楠从街上回来,大口大口的灌着水,擦掉下巴的水滴,道:“问到了,他们说华县淳之巷有过他们的踪迹,进去之后,出来的就只有上官云一人。”

    南宫明镜激动道:“那还等什么啊!都知道舅母生前住的地方了,赶紧去那个地方查看啊!”

    白闻笑道:“别着急,还要等一个人。”

    南宫明镜不解道:“谁啊?”

    南宫月道:“他马上就来,见到之后你就知道是谁了。”

    过了之后,来了一位老者。

    白发飘飘,下巴的胡子快要落在了地上,脸上布满皱纹,没有任何好脸色的来到摩泉居。

    懒懒的抬起眼,看到南宫月的那一刻,脸上的褶皱都集中在脸上的一个地方了。

    倾掌门怒道:“南宫月!倾焕颜人呢?”

    南宫月指了指里面的屋子,示意倾焕颜在里面。

    他大踏步走过去,完全没有老年人的步履蹒跚,走到屋子门口的时候,转过了头,依旧没有任何好脸色:“白星辰,这件事情过后赶紧把你媳妇带回去。结了婚了还像之前那样自由自在,像什么样子?”

    他说这话的时候看向的是南宫明镜。

    南宫明镜满脑子问号,压根就不明白他那是什么意思。

    白闻道:“明白。”

    倾掌门眯了眯眼:“你是白闻?呵,长的没有我好看。”

    南宫月幸灾乐祸的笑着。

    白闻看向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们趁着倾掌门跟倾焕颜说话的时候,立马动身去华县。

    穆楠道:“倾掌门跟传说中的不太一样。”

    南宫月冷笑道:“那能一样吗?你有见过谁家的丈夫为了能生个儿子,把自己的妻子逼死,为了把倾焕颜生出来,连自己妻子的死活都不管,难产死了他都不在意。”

    穆楠道:“你还了解的挺多。是你告诉倾掌门你舅舅在这里的?”

    南宫月不满道:“开什么玩笑?我像是这种无聊的人吗?”

    穆楠僵硬的挑了挑眉:“你不像,你就是!”

    南宫月:“……”

    白闻和南宫明镜已经走很远了,察觉到他们没有跟上来,转过身看到他俩在一起,眉头都紧皱一起:“穆公子,你知道淳之巷在哪吗?”

    穆楠道:“你觉得我知道?”

    南宫月提着衣摆走的飞快,来到白闻身边,挑了挑眉:“这地方我知道。”

    白闻有些怀疑:“你知道在哪?”

    南宫月道:“就那地方残破不堪,乞丐出没的地方,谁不知道?”

    白闻觉得不对,问道:“你去过那地方?”

    南宫月唾弃道:“我哥在那当了三天的乞丐,死活不回,说是惹上官雪生气,不敢回去。”

    南宫明镜好奇道:“我舅舅到底有多怕舅母啊?”

    闻言,南宫月踮起脚,两手放在白闻的脖子上,作势掐死的动作,道:“就这样,一只手都能把你舅舅脖子给卸下来。”

    南宫明镜抽了抽嘴角:“我现在信她可能是中了毒了。”

    白闻眉眼含笑,一只手放在南宫月的腰上,低下头,略带磁性的声音说道:“还不放下?”

    南宫月赶紧缩回手,指着他道:“门规第六条,不许搂搂抱抱,撒开你的手。”

    白闻微微一笑:“门规第八条,做任务时不得谈恋爱,你为何不说这一条?”

    南宫月:“……”

    南宫明镜捂住脸,提醒道:“两位,这是在大街,请注意你们的行为。”

    白闻放开手,道:“带路吧,少主。”

    穆楠:“……”这俩人指定有毛病。

    四人来到淳之巷,就被人拦了下来。

    “你们怎么还来这地方?不知道这里经常闹鬼的吗?”那人焦急道。

    白闻道:“闹鬼?”

    那人道:“是啊。自从这里闹了鬼,连乞丐都不敢在这里乞讨了,都跑回去了。”

    南宫月道:“那就更应该去了。”

    闻言,那人忍不住骂道:“我都跟你说不让去了,你这姑娘是听不懂吗?”

    南宫月瞄了眼穆楠腰间的香囊,一把拿了下来,放到那人眼前,道:“兄弟,你看清楚,我是清心阁的弟子,不是普通人。”

    那人拨过南宫月的手,道:“大街上那么多的香囊,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清心阁的人。”

    穆楠拿回香囊,道:“你不信?”

    那人道:“不信。”

    穆楠冷冷道:“回吧。”

    南宫月抢回香囊,淡淡道:“请吧,穆公子。”

    穆楠道:“你把香囊都给我了。”

    南宫月看了眼,就扔回白闻手中,耸了耸肩:“我又没让你当我道侣。”

    南宫明镜道:“阿娘,如果他不信的话,可以试试招魂。”

    南宫月眼前一亮:“有道理。”

    她抽出箫,放在嘴边,开始吹了起来。

    音乐声回荡在耳边,起起伏伏飘扬在各个地方,很快,相同的声音也传了过来,荡起的波浮从巷子里出来。

    传入那人的耳中,却是可怕的声音,他拔腿就跑,压根就忘记了他来这里是干嘛的。

    白闻汗颜:“走吧,进去看看。”

    南宫月收回箫,看了一眼穆楠,什么都没说,径直走向巷子里。

    越往里走,呼唤的声音越为明显,走到感应最强的地方,白闻指了指,道:“看来这里面还真有鬼。”

    南宫明镜好奇道:“鬼一般不是出来吓唬人的吗?她怎么老老实实在里面呆着,不出来啊!”

    墙边的符纸明显至极,南宫月撕下来放到南宫明镜的眼前,无奈道:“这下你知道她为什么出不来了吗?”

    南宫明镜尴尬的笑了笑,道:“这下知道了。”

    白闻打开大门,黑漆漆的屋子里暗无天日,他忍不住想:这么黑的地方,他们到底是怎么住的下来的?

    他们走了进去。

    里面伸手不见五指,正想找个东西点亮灯光,穆楠用起了燃烧符,霎时间,屋子里顿时亮堂堂起来。

    桌子上的药材早就腐蚀了,茶壶里早就干涸了,地上一大片红褐色的血,床上的被褥早就生虫了。

    南宫月抖了抖被子,被子上的虫子全都爬了下来。

    南宫明镜尖叫了一声,踩在凳子上。

    穆楠道:“你好歹是修仙之人,怎么连只虫子都怕?”

    南宫明镜蹙眉:“那是因为我是女子,当然怕。”

    穆楠幽幽道:“你娘怎么不怕?”

    白闻后退一步,把穆楠拉到前面,道:“替我挡挡。”

    穆楠:“……”

    南宫月一脸无语,爬上床,拿起枕头,一大堆虫全都从床上爬了下来。

    白闻脸色一变,也踩在凳子上,道:“穆公子,那些虫子都交给你了。”

    穆楠眯了眯眼:“你一个大男人怕这个?”

    白闻道:“男人都会有怕的东西,挺正常的。”

    穆楠:“……”

    他无奈只好拿起符纸一个个消灭。

    南宫月面无表情的拍了拍身上的虫子,转过了头,就被她眼前的给吓到了。

    白闻跳下凳子,来到南宫月面前,道:“怎么了?”

    南宫月蹙了蹙眉:“你吓我你觉得合适吗?”

    白闻明白她可能是看到了不该看见的东西了。

    南宫月又吹起了箫,眼前的一幕慢慢的浮现在他们的眼前。

    上官雪眯了眯眼:“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了,好像已经很久了,我也等你很久了。“

    南宫月:“……”

    白闻道:“看来她一直在等你。”

    南宫月反问道:“你确定她等的是我?”

    上官雪看了南宫月一眼,道:“我等的就是你。”

    南宫月道:“您看清楚我是谁?”

    上官雪道:“南宫月。”

    南宫月心道:“还真是等我的?”

    上官雪看了眼旁边的一些人,道:“我只想单独和南宫月说话。白公子,请回避。”

    白闻看了看南宫月,琢磨许久带着南宫明镜一起出去了,还不忘说道:“如果有事的话,你就叫我,我就在外面。”

    南宫月道:“好。”

    穆楠是最后出去的,还关上了大门。

    南宫月重新看向上官雪,疑惑道:“到底有什么好说的?还需要回避?”

    上官雪道:“当然要回避。”

    南宫月坐在床榻上,道:“说吧。”

    上官雪看那床榻上都是虫子,忍不住皱皱眉,极力的忽视那些,道:“你帮我查查真相,我到底是怎么死的?我还要照顾阿云呢?”

    南宫月扶额,无奈道:“你都已经死了怎么还要记得照顾他,难道不是他照顾病弱的你吗?”

    上官雪迷茫道:“什……什么?”

    她脑中忽然浮现出一些记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的身材开始走样,脾气也越来越大,心脏还时不时的疼,她找过大夫看过,大夫只是说没什么大事,要注意休息。

    可渐渐的这些情况越来越严重,她把这些全都推在上官云身上,觉得是他的出生才让她变成如今这模样的,对他是丝毫不手软,她能看出来上官云对她心怀怨恨,所以总是想尽办法的气她,换来的是上官映出的责骂,南宫民的冷淡。

    跟南宫民和离后,她控制不住情绪,总是三番五次的找茬,甚至还想去清心阁找南宫民负责,终于,上官云忍受不了了。

    他怒道:“你是不是疯了,你要是疯了我带你去看病行不行?不要老是找别人的麻烦成不成。你说你长的这么丑,把我爹困在你身边这么久还不够,还要去清心阁找麻烦,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对上官府有什么好处?”

    到最后他都开始恳求:“阿娘,我求你放过我爹成不成,也别在折磨我爹成不成,让我们大家平安的生活成不成。”

    上官雪嘲讽道:“原来阿云还挺讨厌我的。”

    南宫月拍了拍身上的虫子,闻言,她挑了挑眉:“你想起什么了?”

    上官雪失落道:“只有一点。”

    南宫月道:“如果你能想起来的话,那就不需要入梦了。”

    南宫月下了榻,走到桌子旁边,指了指腐蚀的药材,道:“这些药是不是你喝的?”

    上官雪有些迟疑:“好像是。”

    南宫月道:“你确定你是因为心病才喝这些药的?可我觉得这药真的有些问题。”

    上官雪抬起目光:“什么问题?”

    南宫月把那些药材装进乾坤袋里,指了指上官雪:“想知道真相的话,就跟我来。”

    上官雪点了点头。

    南宫月打开大门,走出来,道:“走,我去找大夫,你们帮我个忙。”

    大夫看了看南宫月带的药材,皱了皱眉,又摇了摇头。

    南宫月问道:“怎么样?是找不到这种药材吗?”

    大夫叹息一口气,道:“这些药都是致命的毒药。把心病的药材全部换成了致命的毒药了。”

    南宫月心漏了半拍,道:“毒药?”

    大夫道:“十二种集合在一起的致命毒药,是没有解药的。”

    南宫月问道:“十二种毒药混合在一起有没有身材走样的特征?”

    大夫看了她一眼,道:“没有。但如果加了无名就不一定了。”

    南宫月道:“没有解药?”

    南宫月拿出她的药方,递给大夫。大夫瞪大眼睛,道:“这些药是不错,可解不了毒,只能缓解毒性增长。”

    南宫月道:“谢谢。”

    南宫月走出门,上官雪就道:“看你刚刚的样子,你是完全不知情啊。那你还解毒。”

    南宫月道:“我师尊制的药,我只是熬药而已。你觉得是谁给你下毒?”

    上官雪道:“上官云。”

    南宫月抽了抽嘴角:“你还怀疑你儿子身上了?”

    上官雪气道:“那你觉得不是他还能是谁?上官府的人要么死要么逃,除了上官云,还能是谁?”

    南宫月觉得她的气场越来越不对,急忙道:“你说的是真的,我信。我已经让他们去霍府看看情况了,先等他们回来再说。”

    上官雪疑惑道:“去霍府干嘛?”

    南宫月道:“你稍后就明白了。”

    “欠的钱我会给的,求你们别带走我女儿。”一道撕声裂肺的声音响起。

    南宫月和上官雪齐齐看去。

    身材高大的男人踢了身材瘦弱的男人,恶狠狠地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把钱还我,我就把你女儿还给你。”

    闻言,身材瘦弱的男人低声道:“我没钱还你。”

    那姑娘大约就才十四五岁,还没见过这场面,哭道:“爹,救孩儿,快救孩儿。”

    小弟捂住她的嘴,不让她说话。

    身材高大的男人笑了笑:“这样,你可以不还我钱,我要你一件东西。”

    身材瘦弱的男人眼前一亮,道:“什么东西?”

    “把你女儿给我。”

    “不行,坚决不行。”

    “那你欠我的钱就必须翻了五倍,你给老子想好。”

    上官雪听着这些对话,脑中渐渐浮现起一些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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