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凝和陆陶被一起送到了郊外的小别墅。

    陆陶是王鸣龙另一个二把手送的，听陆陶说，她也是在夜总会被端的那天被带走的，那时候张小凝被绑走得快，不知道后面的事。

    原来那天晚上王鸣龙和他的左右手都在楼上看戏，他一时兴起，挑了两个长相出挑的分别让两个手下调教，谁调教得更好，就把手底下的一处产业给他打理。

    许正先挑中了张小凝。

    张小凝没想到还有这一层缘故，虽然说是迟了差不多一年才知道这事，但听陆陶说之后，反而没有什么反应。

    被送到小别墅之后，张小凝的生活质量跨越性提高，王鸣龙还分别给她和陆陶一张黑卡，不限金额，出门保镖保姆时刻跟着，随口一说就能将名牌店里的包包全买了，奢靡得不成样子。陆陶刚开始还很矜持，没过多久就开始肆意撒钱，按照她的话来说，王鸣龙这么多女人不缺她一个，这么多钱也不缺她一个人花，有钱不花真傻子。

    其实刚开始陆陶还对张小凝抱有敌意，但是没办法，王鸣龙似乎格外吃张小凝的颜值，任陆陶撒娇卖萌都争不过，最后只能躺平。

    说起来陆陶还比张小凝要小几岁，刚进夜总会没多久就被挑走了，也难怪心性单纯了点。王鸣龙不在的时候，她们两个人就时常出去逛街扫货，久而久之连张小凝也喜欢上到处撒钱，有时候花得太多了，就一起跟王鸣龙撒撒娇，把人哄高兴了，事情就算翻篇。

    张小凝已经开始说服自己，其实王鸣龙再年轻一点，说不定也是一个有八块腹肌的帅哥。说起帅哥，小别墅的保镖个个都是一米九大长腿，不过可惜的是只可远观不能亵玩。张小凝只能跟陆陶去一些时装走秀那里解解馋。

    纸醉金迷的生活特别能消磨时间，张小凝也记不清自己多久没和许正碰面了，就算碰面，那也是远远瞅上一眼，或者就是王鸣龙无聊了喊她过去一起吃饭。饭桌上的王鸣龙手脚不太老实，吃饭的手老是吃着吃着就摸上张小凝的胸或是大腿，其他人也不觉得尴尬，都在那谈笑风生。张小凝安慰自己，可能混□□的都有某些奇奇怪怪的癖好吧。

    不过好几次被动手动脚的时候，张小凝用余光看到许正偶尔也会看她，他表现得游刃有余、文礼彬彬的，他时常换女伴，张小凝有时候会恶劣地想，可能王鸣龙看不上，他送不出手吧。

    私底下没和许正碰上过，不过最近倒是有那么一次。

    王鸣龙最近迷上了一个小明星，天天带着她，自然冷落了小别墅这边，陆陶很慌，生怕王鸣龙有了小明星之后忘了她们，天天不是在那愁眉苦脸，就是想办法给小明星找麻烦，要不就是跟张小凝唠叨企图激发她的好斗心。

    张小凝：“你斗过了又怎么样？难不成你还能把所有女人都斗一遍？”

    陆陶瘪瘪嘴不说话。

    “赢了他又不会娶你。”

    我们都只是玩物而已。

    张小凝没说这句话，甩了甩包包就出去酒吧嗨皮。

    自从生活质量提高了之后，张小凝喝了很多名酒，管它八千八还是十八万八，就连八十八万八的也和王鸣龙一起喝过，一开始不适应，喝的烂醉如泥，然后喝了吐吐了喝，还喝进医院过，出了院又继续喝。一套组合拳下来，张小凝多多少少会喝酒了，不至于一瓶就干趴。

    酒吧的音乐震耳欲聋，所有人都在嗨皮，群魔乱舞似的，张小凝喝了一点酒，浑身燥热，脸红得不成样子，很多来搭讪的人都被她拒绝了，自己拿着酒杯在舞台上闭着眼蹦迪，偶尔来一个长得帅的，她就跟他来一段热情的舞蹈，再多的就不能要了。

    张小凝一直记得自己现在是□□大佬的女人，可不能祸害了别人。

    嗨到爆的人开始追求刺激，张小凝被分到一包□□。

    “这什么？”

    给她的人直接将□□倒进她的酒杯里，让她尝，张小凝喝得迷迷糊糊，照做地要喝，结果不知道从哪伸出了一只手，一把把她的酒杯抢走摔到地上。

    张小凝不高兴了，她抬头想要骂人，却看到许正生气的脸。

    “你干嘛！”

    狗男人，你摔我酒我还没生气呢你就生气了。

    许正要拉张小凝，张小凝死活不从，许正本来就臭的脸更臭了，他硬生生拽住张小凝的手，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直接把人扛起来就走。

    张小凝被许正甩到消防道里，头撞到了墙壁，她痛呼了一声，没缓过来，就听到许正咬牙切齿的声音：“张小凝你胆子大了，连那种东西也敢碰？！”

    张小凝过惯了被别人捧的日子，猝不及防地被人逮着骂，心里十分不爽，“你管我！”

    消防通道里的灯不太亮，黯黯沉沉的，音乐声隐约从门后传来，许正脸色铁青，死死地盯着张小凝不说话。张小凝以为戳中许正的弱点了，就开始肆意妄为：“你以为你是谁？你是你大哥的小弟，我是你大哥的女人，你凭什么对你大哥的女人大呼小叫？啊？按照身份尊卑，你四舍五入一下是龙哥的干儿子，那我四舍五入一下就是你的小妈！你凭什么管我？！”

    “张、小、凝！”

    张小凝觉得要是许正能动手的话大概现在她脖子已经歪了吧，不过看到他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张小凝莫名觉得很爽，怪不得以前许正老是折腾她。都说做人要留一线，不然你看看，现在张小凝翻身做了主人，骂起许正来格外地爽。

    跟着张小凝的保镖大概是在舞池里嗨入神了，过了好一会才找过来，张小凝晃晃悠悠地要走，许正站在后面要他们立刻送张小凝回去，张小凝烦死了，不想惯着他，回头朝他的脸甩包包。

    张小凝觉得今天带皮质的硬包包是个正确的选择，许正猝不及防被砸一下，额头被包包的金属扣砸出了血。他看张小凝，张小凝却不想看他，骂骂咧咧地跟着保镖走了。

    最后张小凝还是被送回小别墅了，她听说她前脚刚走，后脚警察就来了，抓了好多人，王鸣龙也因此发了一顿脾气，听陆陶说，最近帮会跟警察那边闹得比较凶，好几处产业都被端了，许正和另外一个二把手还被骂得狗血淋头。

    不过这和她们有什么关系呢？也就是被限制了几天的自由，零花钱少了点而已。

    ……

    这天是王鸣龙庆祝帮会成立的日子，王鸣龙选择在小别墅庆祝，张小凝和陆陶也被放了出来，庆祝那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左一个右一个缠着王鸣龙撒娇，把王鸣龙哄得哈哈大笑。

    中途张小凝去上洗手间。

    她想起上次说要去庙里求张符，结果忘记了。

    看到她房间里多出一个大男人，身上还血呼啦呼啦的，张小凝觉得下次一定要记得去求张符，太倒霉了。

    她立刻转身就走，男人赶紧叫住她：“别走！我认识你！”

    张小凝头都不带回的：“你认识我我不认识你。”

    男人把她打开的门重重合上，“我不为难你，你只要帮我一件事。”他拿出一个黑色的小芯片，说：“把这个给许正。”

    张小凝这才认真看男人。

    她认识这个人，是另一个二把手的手下，和许正的关系拐了十八个弯都扯不上。

    “这很重要。”男人说，“对许正非常重要。你要是念他的好，就帮这个忙。”

    张小凝犹豫了一会，把芯片藏到手里，“你赶紧走，不要连累我。”

    男人听话地翻墙走了，他刚走，张小凝就慌了神，手里的芯片滚烫滚烫，直到外面传来找她的声音，她才回过神，慌里慌张地将洗手间的血用水冲干净，然后换了身衣服，假装洗了个澡出来。

    陆陶埋怨她臭美，就这一点功夫也要换衣服抢眼，张小凝没心情跟她打闹，一直在人群里找许正，其实不用刻意地找，她第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显眼包。

    许正正从怀里拿烟盒出来，刚叼上烟，张小凝就上去抢他的烟盒。

    “给我抽一根。”张小凝抽出一根烟，立刻有人给她打火，张小凝吸了一口，咳了出来。

    “什么破烟！”张小凝一脸嫌弃地把烟丢掉，顺道把烟盒甩回给许正。王鸣龙哈哈大笑，朝她招手，张小凝屁巅屁巅地跑过去，从他手里接过雪茄抽起来。

    许正默默从地上捡回他的烟盒，这时候走来一个人，在王鸣龙耳边说了几句话，王鸣龙笑得更开心，张小凝才知道他们刚刚出了个叛徒。坏消息是那个人拷贝了王鸣龙放在这里的一些重要文件，好消息是那个人没能活着出小别墅。

    叛徒被扔了过来，张小凝吓得叫起来。

    是卫生间的那个男人。

    场上变了脸色的不止张小凝和陆陶，两个二把手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王鸣龙让许正先离开，张小凝和陆陶也被叫回房间，走的时候张小凝看了一眼，他们乌压压的一群围着那个二把手，好像要进行什么处决仪式。

    回到房间的张小凝有些心神不宁，她又仔仔细细地将房间的卫生间清洗了两三遍，洗到半夜才上床睡觉，不过刚闭上眼没多久，门突然被踹开了。

    张小凝看到王鸣龙用手指抹了一下地毯上的血，咽了咽唾沫，心里突然有种极其强烈的预感。

    她想，她大概再也出不去小别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