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欲来

    邢天翼的语气十分亲切,只是炎啸却从中察觉到了一丝不信任的意味。

    面上的表情也淡了些。

    “我如今已经有了白苏和青云军的支持,所以要和青丘帝君先行谈判。”

    “若是谈判不成我再动武。”

    可邢天翼听完了他所谓的计划,面上却是忧心忡忡。

    “可我听说,这个白苏是青丘帝君最为宠爱的孩子,他们一家人感情十分好。”

    “如此顺利就让你给策反,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只是邢天翼的话还没等说完,炎啸就再听不下去地站了起来。

    面色冰冷。

    “邢族长,我本以为您是一个目光长远有勇有谋的人。”

    “没想到你竟然也是这样一个瞻前顾后、优柔寡断的人。”

    “看来这么些年,你也已经变成老糊涂了。”

    邢天翼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头,不管怎样用得着炎啸,可他毕竟是小辈,当初还是投靠自己的可怜人。

    如今被他这么一下面子,邢天翼的心中也十分的不舒服。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因为我之前帮了你成长这么多,你就已经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吗?”

    两人都不是什么好脾气,一旁的邢安见状也走上前来。

    “父亲,炎啸兄弟可能就是一时情急了。”

    “毕竟他今日也没有吃酒,怎么会做出和上次喝醉一样的事来呢。”

    这话乍一听像是为了炎啸说话,可邢天翼多出几百年的阅历也不是吃素的。

    他一下就听出了儿子的言外之意。

    早些时候儿子向他说的那些话此时也都涌入了脑海。

    这么想着,他越发看面前的青年人不顺眼。

    里面有邢安拱火,门外把这些话都尽收入耳的林映池和徐靖川也没有不为所动。

    两人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手上便开始动了起来。

    朝着灵虎族的守卫打了过去。

    一边攻击还不忘一边招呼身边赤狐一族的族人。

    “公子有危险!他们灵虎族想过河拆桥!”

    虽然这话禁不起推敲,但眼下这些人也顾不上许多,看着两人已经开始动手,下意识地就听了他们的话。

    不多一会,门外已经混乱一片。

    两边实力不相上下,如今更是乱作一团、格外吵嚷。

    邢安率先意识到了不对劲,心中微动,想到了游胥的话。

    先发制人指着炎啸斥责。

    “你竟然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来此动手!”

    邢天翼的脸色更是难看异常。

    看着面无表情也有些惊愕的炎啸只觉得虚伪。

    “你这样的人,简直就是白眼狼。”

    说完邢天翼父子俩也和炎啸开始缠斗起来。

    炎啸本来就是耽于玩乐,如今对上邢天翼父子俩更是毫无胜算。

    他有些狼狈地退至门口,怒视着面前以多欺少的父子俩。

    恨恨地丢下一句等着瞧后就迅速逃跑。

    邢天翼本来想追上去,却被儿子拉住:“炎啸为人阴险狡诈,恐怕有埋伏,父亲小心。”

    邢天翼这才喘着粗气作罢:“真是岂有此理!”

    “这个炎啸当初还是个黄口小儿,若不是老子给他一条活路,他能有如今?”

    “他这么些年狐假虎威也是够过分了!”

    邢安看着勃然大怒的父亲,心中得意。

    但面上依然是有些担忧。

    “可父亲,我们若是想要名正言顺地拿下青丘,没有了炎啸的身份可如何是好?”

    邢天翼衣袖一甩:“还拿什么青丘!老子当初就是被这个白眼狼给忽悠了。”

    “后来仔细想想,拿下青丘对我灵虎一族有什么好处?”

    “若是此事闹大了,闹到了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面前,恐怕他们还要坐收渔翁之利!”

    邢天翼怒气冲冲地坐在了主位上平复情绪。

    略有些浑浊的眼珠转了两下便下了决定。

    对着儿子大手一挥:“带着我们所有的族人,我们回去!”

    等到炎啸逃出来带着族人离开的时候,林映池两人早就趁着混乱之时溜了。

    可两人回到了青丘帝宫才发现,他们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块写着字的布巾。

    “一箭双雕,井水不犯河水?”

    林映池缓缓年初上面的文字,和徐靖川对视一眼,心中大概有了数。

    “是那个真正的游胥写的?”

    徐靖川点点头赞同:“我之前就打探到了,这个游胥和邢安都对青丘兴趣不大。”

    “而且他们也不是爱好杀戮的人,看来这次和我们里应外合就是他们。”

    林映池这才松了口气。

    “那这样看来,如今炎啸已经失去了灵虎族的助力。”

    “只要白苏那边发挥正常,青丘的劫难就能过去。”

    徐靖川点点头,但还是有些犹豫。

    “这是这事张瑾谢还不知道,他会不会做出什么傻事?”

    林映池想了想他的伤势,犹豫着摇摇头:“他伤得其实还挺重的,还是别告诉他了。”

    “情绪波动这么大,我怕他受不了这个刺激。”

    “还是到时候等白苏回来自己和他解释清楚吧。”

    而此时回到营帐的炎啸却是满面阴沉地在手下面前踱步。

    阴郁的眼神在每个人身上扫过,半晌才开了口。

    “你们之中,到底是谁坏了孤的好事!”

    “蠢货!”

    而半跪在他面前的手下也都是面面相觑,推出来一个人磕磕绊绊地解释。

    “首,首领,我们也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头。”

    “我们担心首领的安危,那时也没有多想。”

    既然这么说就肯定是有人开了头,可半日过去了,还是没有人站出来自己承认。

    炎啸便认定了这是他们在互相推诿责任。

    “以为法不责众是吧?好,既然你们没人承认,那就每个人都去给我领军法!”

    众人一听都忍不住白了脸色。

    军法是是极大极为羞辱的刑罚。

    若是被其他人看见了,日后他们也就抬不起头来了。

    终于有人受不了了,忍不住开口求情。

    “首领,兄弟们都是担心您的安危才如此的。”

    “况且我们都是您的亲人,您难道真的要如此不留情面吗?”

    炎啸听了这话,面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却是慢慢踱步到那人面前。

    “你说什么?亲人?”

    他缓缓开口,可这语气却半点都不想要念及情面的样子。

    求情的那人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可还没等说话,就面色一凝,不敢置信地缓缓低头看向胸口。

    那里插着一把利剑,正在汩汩地流出鲜血。

    他还来不及说话就哐当一声倒了下去。

    这下营帐里寂静一片,没有一丁点声音。

    炎啸果断地拔出佩剑,平静仔细地擦干净了剑上的血迹。

    “人啊,要时刻认清自己的位置。”

    “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是,我们是一起长大没错,可你们要明白,有的人生来便是天上云,有的人生来便是地下尘。”

    “今日孤就不计较了,领完军法这事就算过去了。”

    “攻打青丘就在眼下,你们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就不用孤再说了吧。”

    说完,跪在营帐中的众人一言不发地带着那人的尸体去领罚了。

    白苏在被传来的时候,一进来就闻到了难闻的血腥气。

    可她依然面不改色地娇笑着,坐在了炎啸的身边。

    大胆地伸手去抚平了炎啸紧皱的眉头。

    “炎哥哥,怎么了?”

    炎啸任由她的手在脸上游走,闭目养神。

    “邢天翼那个老东西,竟然敢训斥我。”

    “他以为孤还是三百年前的那个孩子吗?”

    白苏心下一动,便知道他们的计划成了。

    十分善解人意地把柔艺轻滑到了炎啸脆弱不设防的脖颈上。

    不动声色地轻轻合拢后又挪开了。

    “是啊,如今炎哥哥有了我的支持,就是不用看那个老东西的脸色了。”

    “不过炎哥哥也要答应我,不要对我爹娘动手,我们都是一家人,什么好都好商量。”

    明白她有求于自己,炎啸原本还有些不信任的心踏实起来。

    “看在你如此听话的份上,哥哥不和你计较,只是事成以后你可要加倍补偿给我。”

    顶着炎啸下流露骨的眼神,白苏压抑着眼中和心中的怒火娇笑着。

    “好。”我要是不把你脑浆打出来,就算你没脑子。

    等待的日子并不难过,很快就到了攻打青丘的日子。

    炎啸自然也是意气风发地坐上了自己的战马。

    看着身后黑压压一片的青云军,心情十分激昂。

    一边行军一边心中狂跳,当初他狼狈离开的地方。

    如今要因为他的强大而打开大门。

    看着不远处的青丘城门。

    炎啸的脸上露出了唾手可得的笑意。

    “赤狐炎啸,归来青丘!”

    不知是否是因为自己的身后带着大军,很快,青丘就城门大开。

    这个速度不禁让炎啸都有些感慨,没有了帝君的青丘也不过如此。

    听说青丘帝君仍然卧床不起,看来是真的了。

    等到身后的亲信跟着他浩浩荡荡地进了青丘。

    城门关闭时他才察觉到有些不对。

    “这城中怎么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身侧跟着的军事谄媚一笑,骑马上前。

    “恐怕那些百姓早已在帝宫之中等着新帝君呢。”

    这马屁拍到了炎啸的心上,他十分满意地点点头。

    驱马前往青丘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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