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堆大大小小的在门口观望着，找地方吃饭。
包梦林显得很兴奋，就连林敬射过来的目光都没发觉。
徐游礼和陈辰站在一旁显得有点局促，她们下意识地站在了顾含烟身后，面对酒桌上三三两两在洽谈的社会人士，她们格格不入。
不一会，郑亦肖也跟了上来。
他跟林敬说道：“二楼，我订了包厢的。”
林敬点点头，把那三只小的先送上去，随后回头笑着问道：“这回咋还订包厢了？”
“哥有钱，不像你，死穷鬼。”
“......”
顾含烟夹在他们中间一前一后地上楼梯，听到这话，笑了笑。
包厢不大不小，里面一桌有八张凳子，郑亦肖和顾含烟刚好隔开了两张凳子，方便上菜。
林敬把菜单推给她们三个小的，“青春美少女们，你看看你们要吃些什么。”
包梦林不客气地看了起来，“我要点最贵的。”
徐游礼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随意道：“我们随便就行了，谢谢......老板们。”
林敬又把目光移向顾含烟，挑了挑眉示意。
顾含烟：“那我要个冰镇苦瓜吧，这有吗？”
“没有，”郑亦肖目不斜视，仿佛不是在跟她讲话，“上来的时候问过了 。”
顾含烟把目光偏向他，顿了顿才说道：“好的。”
林敬问道：“要喝点酒么？”
郑亦肖啧了一声，看向那三个小的，随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改了口吻：“林敬，对面包厢有两个熟人。”
“那我们去聊两句。”林敬起身。
“又来了......”包梦林瞥了一眼林敬，嘟了嘟嘴，“幸好我把含烟姐和游礼她们拉出来。”
林敬捏了捏她的脸，“你好好点菜。”
郑亦肖看了一眼顾含烟：“你会开车么？”
顾含烟突然被点名，不明所以，愣了愣，随后才点头：“会的。”
郑亦肖把裤袋里的车钥匙丢到桌面上，起身往外走，“这破店没酒卖，你开车去买点。”
包梦林又瞥了一眼郑亦肖，小声道：“摆你妈的谱啊......”
顾含烟：“......”用词有点超前。
郑亦肖走出去之前又吩咐道：“副座有擦拭的湿纸，也有干的，你开车的时候别把我车弄脏了。”
顾含烟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还是应承下来：“嗯，我会的。”
于是，怀着别样心情的顾含烟，拿着他的车钥匙往外走，走着走着，不禁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这酒是......非喝不可吗请问？
她叹了口气，走到他车车头的时候，一股涌流急速窜了起来。
“......”
顾含烟下意识地往后摸了摸，皱着眉头。
她想起刚刚郑亦肖说的话，直接打开了副驾的车门，从夹柜里抽了两张纸巾，定眼一看，还有一块独立包装的......
她愣了愣。
不容多想，她连忙塞进口袋里，去了最近的卫生间解决，她对着镜子扭过半边身，确认没有任何污渍之后，才松了口气。
她记得是下个礼拜啊，怎么提前了？
算了，幸好郑亦肖叫她出来买酒......
顾含烟愣了愣。
-
等顾含烟把浓度最低的鸡尾酒买回来之后，他们已经点好菜了。
她还特地买了几瓶可乐。
“谢谢含烟姐。”陈辰说道。
“不客气。”顾含烟笑了笑，坐得很端正，“你们要是喝醉了，我可抬不动。”
“才不会......我都已经成年了，我喝过酒的，我不会醉。”包梦林拿过郑亦肖面前的蓝色鸡尾酒，被郑亦肖啧了一声。
“......干嘛？”
“你还记得上次？还喝是吧，把我车都弄脏了，不许喝。”郑亦肖意有所指。
包梦林一下子就羞红了脸，嘴硬道：“那是你车的荣幸！切。”
顾含烟疑惑，表情有点茫然，但也没问下去。
不一会，菜陆陆续续地都上齐了，几个小的饥肠辘辘，菜一上，筷子都没离开过碗上面。顾含烟看着她们风卷残云的样子，真心觉得饭量真大，年轻真好。
林敬和郑亦肖没怎么吃，不间断地说着工作上的事情。
顾含烟偶尔听到一些，关于合作开发的词。
她吃的速度变慢了些。
“含烟姐，这个糖醋骨好吃，你吃多点。”包梦林吧唧着嘴，一边吃一边说。
“我已经吃过了，不太饿，你们吃。”
徐游礼吃着吃着就放开了，说话也不含蓄了，“含烟姐你太瘦了，不吃多点骨头都硌人了，下次我多带点同学帮衬你的生意。”
林敬听到这话，把目光转向顾含烟，“含烟姐，你做哪行啊？”
顾含烟现在听到含烟姐这三个字心生恶寒，顿了顿，才回道：“开书店，赚不了什么钱。就隔你们网吧两条街。”
林敬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夹了块肉给郑亦肖。
郑亦肖顺势夹起，随意道：“挺会挑地方。”
顾含烟忽视他的阴阳怪气，轻轻一笑。
酒足饭饱后，几个女生等着他们把车开过来，顾含烟无所事事地眼神到处飘，刚好看到有个服务员端着一盘冰镇苦瓜上了二楼。
两个大男人把车开到了门口，包梦林叫了一声含烟姐，顾含烟才如梦初醒般地哦了一声，跟她们一起上了车。
郑亦肖无时无刻不拽着一张脸，跟二百五似的，顾含烟看着都觉得心累。
“你俩住哪？”郑亦肖看着前方的交通状况。
“在东平街附近。”
“饶记糖水？”
“是的是的！郑......老板你也去吃过吗？”徐游礼问道。
“离高中近。”郑亦肖在红灯一秒前拉起了手刹，拐了个漂亮的弯，“我送你们到那。”
陈辰：“谢谢老板。”
顾含烟默然。
芝麻糊一绝。
她心想。
到了之后，徐游礼和陈辰朝他们挥了挥手，笑着说再见。
等她们走后，顾含烟才想起自己这么一大个活人，她抿了抿唇，才说道：“啊，我......我自己走回去就可以了。”
“你回哪住？”
“书店。”
“要多长时间。”
“十几分钟吧。”
“我送你，”郑亦肖打开手机导航，“店叫什么？”
“亦含书店。”
郑亦肖闻言，看了她一眼，又没说话。
顾含烟察觉到他的视线，半晌才回他的话：“不好听？”
“没。”
那就是不好听。
顾含烟心想。
因为这里离初阳高中很近，所以书店也不远，顾含烟完全可以自己走回去，但是出于人道主义的郑老板，估计是不想落下个不懂怜香惜玉的名头，才勉强送她一程。
毕竟街道很窄，开车进来不容易。
十分钟后。
“到了。”
“嗯。”
书店里发着微红的应急光灯，从外面看有点恐怖，衬得招牌都有点渗人。
见郑亦肖一直留意着，顾含烟解释道：“晚上就是这样的。”
“哦，这个名字能......”郑亦肖眯着眼，“辟邪？”
“......”
“可以的，有个亦，我也沾沾光。”
“......”
下车前，顾含烟想到了什么，于是又回过头来。
“我刚看到有服务员端着一盘冰镇苦瓜。”
言下之意就是，你撒谎了。
“哦，”抬手撑着方向盘的男人，脸上毫无被戳破谎言的羞耻感，依旧拽得不行，“那就是又有了呗。”
“......”
你牛。
她无言地叹了口气，没再说话，径直下了车。
郑亦肖也没再说什么，掉头就走了。
-
车开出一段路后，郑亦肖点开了电台，里面刚好唱着毛不易的于是没有洗头。
郑亦肖嘴角浅浅地勾起了微笑。
途中遇到了几个拦路的女生，郑亦肖挑挑眉，刚好红灯，他停了车。
“哥们，大半夜的难打车，你能捎我们一段吗？我付你钱。”说罢，带头那女生就要打开车门上车，完全没给他拒绝的权利。
郑亦肖眼疾手快地锁了车。
车外的几个女生不明所以，窸窸窣窣地讨论着，她们穿着暴露，一看就是刚泡完吧出来的，隔着车窗，郑亦肖都能闻到劣质的香水味。
“不是，哥，你这......这什么意思啊？我不是说付你钱吗？你用得着？！”
“抱歉啊美女，我这副驾驶呢，”郑亦肖面无表情，眉宇间持着矜贵，举手投足之间冷漠得让人发寒，“只给女朋友坐的。”
刚好红灯亮起。
郑亦肖直接挂二档起步。
他决定明天把车拿去保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