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林安侯府南边角落的偏僻院子,枯萎的树木中开着几多鲜艳的野花,平常鲜少有人踏足的院子,今天却是格外的热闹,从桌子到门外,屋里屋外站了无数个侍卫丫鬟。

    床边正来回走动着一个国字脸身着深紫色朝服的人,光看背影就感觉到浓浓的不耐烦:

    “她现在怎么样了?”

    大夫仔细检查着伤者头部状况,丝毫不心疼的用上好的金疮药包扎好头部,连忙起身回复:

    “回侯爷,二小姐的伤没那么严重,用上好的金疮药伤口不到一个月就会痊愈。”

    林睿泽伸手示意他下去,语气警告:

    “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相信你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大夫忙弯腰点头,拿起药箱头也不回的走了,丝毫不敢陷入泥潭。

    将屋内的人全都赶走,林睿泽走到床边,看着这个从来不受待见的二女儿林笙笙:

    “我警告你,现在圣旨已下,容不得你做主,就算你要寻死觅活,也得等到嫁入王府再死,你最好自己想清楚,要不然...”

    他的话没说完,床上的人已不耐烦的抬头,精致的五官仿佛从画中出来般,那双凤眸中充满讥诮,鸦羽一样的睫毛覆在眼睛上,额头的纱布都掩盖不住她精致的容貌。

    此刻林络因为‘行动失败’没能穿回去,心中早就气急败坏的怒骂老天爷,哪里有精力听这便宜爹的训斥:

    “要不然您能如何?”

    三天前她好不容易升任为浙水省第一人民医院的副主任医生,30岁的副主任医生在整个浙水省算得上是数一数二。

    当晚同事说要带上点好酒好菜为她庆祝,她也大方地开门迎客,一晚上是宾主尽欢,就是她同事带过来的那瓶二锅头味喝着有些不对劲,不像是真的。

    她回家头疼的厉害倒头就睡,谁能想到就因为多喝了几杯假酒,再次醒来就成了什么林安侯府的二小姐林笙笙,简直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

    刚醒过来她的床前围了无数人,头部更是疼得厉害,额头上赫然一个狰狞的伤口,这还是刚刚出去的那位大夫为她包扎的伤口,不,应该说是给这具身体的原主林笙笙包扎的。

    她用了两天时间才将目前的状况搞清楚,她现在是林安侯府的二小姐,嫡出,但着周围破破烂烂的环境,她就知道这林笙笙肯定不受宠爱,在这侯府过的还不如一个丫鬟,爹不疼娘不爱的。

    头部之所以受伤是因为前天府里来了一道圣旨,是一道赐婚的圣旨,将这位侯府二小姐赐婚给了安王萧途。

    也不知道这皇帝是出于什么想法下的圣旨,给一个活不了多久的安王赐婚,原主说什么也不肯嫁给她,寻死寻活的要上吊,却不知凳子的一条腿不稳定,刚绑好白绫还没将脖子伸出去凳子就塌了,她摔下来撞到桌子磕破脑袋,再一醒来灵魂变成了她。

    林络对什么赐婚圣旨通通不感兴趣,她只想回去,她晋升副主任还没来得及报道,怎么能在这里蹉跎岁月?

    她想破了脑袋想到电视剧的穿越情节,在两天后拿着原主用过的白绫,在同样的时间地点,运用同样的手法,脑袋冲下,然后...再次醒来就是如今的情况了。

    非但没能回去,那便宜爹又来讨人嫌,不过她也丝毫不慌,与来之则安之,既然回不去,只要那道圣旨还在,这便宜的侯爷爹压根不敢拿自己怎么样,正好替原主出口恶气。

    林络这丝毫不知悔改的样子让林睿泽愣了几秒之后立刻火冒三丈:

    “你就这么跟我说话?”

    林络懒得在听他在这絮絮叨叨,听屋里的侍女春柳说,这位侯爷平常可是一年都懒得看自己几次,对她还不如府里的侍卫好,见她一次就要打她一顿,现在难不成还想让她演一出父慈子孝?

    自己要是真回不了家,那位安王才是自己的顶头老板,这便宜爹一看就知道没那位官大,才唯唯诺诺的,卖女求荣。

    “您要是没事就先出去,不就是赐婚吗?这婚我结。”

    林睿泽疑惑地看着她,这前几天还在寻死觅活的,现在怎么改变态度了?算了还有两天时间,只要把她看住了,以后的事可就由不得她做主,若是按照宫里想的那样,他林家也会更进一步。

    “你们将她看好了,要是出什么事,为你们试问。”

    林睿泽甩袖走了出去,只留下屋外的侍卫,守在门外一脸着急的春柳和旺福这才进屋:

    “小姐,您有没有事啊?”

    每次侯爷来这里小姐总要挨一顿打,两个人上下扫描观察小姐哪里受伤,着急的样子丝毫不像在装模作样,方才屋里的谈话无人听见,他们都以为林络受了委屈,床上的人瞬间变了一个态度,压根看不出之前对便宜爹的那股气势,转而捂着脑袋伤口:

    “小姐,是不是伤口又在疼了?这是刚刚大夫留下上好的金疮药,这可是好东西,以后连伤疤都不会留下,这次大夫可真大方。”

    旺福手中拿着一个鎏金小瓶子,一脸的珍惜,这东西以前她们压根就没见到过,更别提用了。

    “我好像忘记很多事情。”

    林络按着头喃喃自语,她毕竟不是原主,再怎么伪装还是会有破绽,还不如接着头上的伤口伪装成失忆,这样方便解释也好继续打听情况。

    “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小姐...”

    两个人听到这话就开始哭哭啼啼,林络开始套话:

    “我现在只能信任你们两个,你们快跟我说说什么情况,为何父亲这么不喜欢我?还有那个什么安王又是何人?”

    她压根不怕这两人说出去,要是说出去又有什么关系,她可是结结实实的磕了两次脑袋,谁有能说她不能忘记点什么东西呢?

    林络刚才也仔细观察过春柳与旺福身上的衣着,比起刚才的侍卫丫鬟布料查的太多了,这两人年纪也不算大,瞧着顶多十六七的年纪,比原主大不了几岁,估计也是从小就来伺候原主,两人看着林笙笙头上那么严重的伤口立刻信以为真:

    “小姐,您是侯府的二小姐,是先大夫人的次女,先大,大夫人因生您时难产过世,又,又有方士说...”

    林络微微眯眼:

    “说了些什么?”

    春柳紧张的扣着衣角,还是仗着胆子把话说出口:

    “说您是天煞孤星,克亲克父,因此侯爷将您养在城外的庄子里,直到去年才接回了您,说是要议亲。”

    也对,古人成亲都比较早,她刚来时就套出来原主今年已经20,这个岁数在古代还没成亲的应该算是晚婚了吧?

    不过现在看来因为有她这么一个天煞孤星的名头,又是一个不受宠的次女,但凡有点名头的人家都不会跟她提亲,才蹉跎到了如今。

    可现在,皇上却将她一个克亲克夫的天煞大孤星赐婚给了一个什么王爷?脑袋里的一根线忽然开始警觉,脊背都冒出一股寒意。

    我艹,这分明不是什么好事,这分明是将她一个大孤星赐给王爷将他克死?她声音都开始发紧:

    “那个安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身体状况怎么样?”

    “安王手握边境兵权,铁血无情,杀人如麻,之所以这么多人叫他安王,是因为他镇守边关多年,百姓安居乐业,如今旧伤复发...”

    春柳实在不敢接着往下说,连忙低头,林络已经呆住了,老天你可太行了,这上来就给她安排一个生死局,让她一个大孤星跟那个大煞星成亲,还不如直接让她死得了,这要是那个王爷一命呜呼,她还能活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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