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劫救世

    武华六陆一连三日都乌云压顶,劫雷滚滚。金素西陆隐神宗地界更甚,已经分不清楚白天和黑夜了。

    “黑云蔽日紫雷现,劫中之人救万千。拈雷持剑肃三界,堕魔成神一念间。传说中的预言真的成真了!”

    “神魔都陨落了你就甭管什么预言了!这狗雷在天上闷了三日到底还劈不劈了?愁死人了!”

    “咱们那从未出世的无痕仙尊到底行不行?该不会已经悄无声息的在石洞里羽化了吧?”

    被劫雷折磨了三日的隐神宗弟子猫在碎玉峰山腰处由衷地感慨。

    “好小子们!”尚守德笑嘻嘻地拿着一个留音贝壳走过来“等师妹出关你们一个都跑不了。”他警告般地扫视一眼说闲话的弟子。

    “掌门!我们知错了,我们不该妄议仙尊。”弟子们一边作揖一般低头嘟囔着说:“我们说的也是实话……”

    话未说完,只听咔嚓一声一道紫色的炸天玄雷落下将碎玉峰山顶劈成两半,形成一个深达近十米的沟壑。

    玄雷攀附在种满李子树的山体上霹雳拍啦的游走像是在寻找什么。

    正在山体石洞内修行的秋绥禧被外面的滋滋滋响的雷电声扰的心烦意乱。

    她正疑问发懵之际紫色玄雷再次落下,石洞被劈开,稀里糊涂的秋绥禧被雷电裹挟着带到到半空之中。

    我这是修到化神期了?我才刚来!这是幻觉吗?她眯了眯眼睛望着即将落下来的如水桶般粗细的玄雷不以为意。

    “师妹!”尚守德见状大叫一声“化神期的雷劫不可硬抗。”他飞跃过去扯下腰上的玉佩为其护法。

    但那劫雷好像故意和他作对,快了他一步劈在了秋绥禧身上。三声巨响之后秋绥禧昏迷,乌云退散霞光万丈。

    尚守德哀叹一声,师妹未免也太冲动了,怎么能以一身人骨去抵抗神雷呢!现在好了晕了吧!他“啧”一声挥手命令躲看呆了的女弟子们将秋绥禧抬进屋子。

    三日后傍晚时分。

    尚方德焦急地在秋绥禧床边来回踱步“雷劫渡完净魂浴也泡了三日怎么还不醒?难道师尊当初交代的不对?”

    他自言自语道:“要是那日我没有给夫人剥荔枝就能早些赶来,师妹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师妹?师尊?

    躺在穿上装昏迷的秋绥禧半睁着眼睛瞄一眼那嘀嘀咕咕的人,理了理思绪。

    三天之前她还在二十一世纪当勇士夜爬华山,但就在她登顶的那一刻一道紫雷落下,她一个踉跄跌下山崖。

    然后就莫名其妙到了一个封闭的石洞里,她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上的冲锋衣运动裤就被一身白中带紫的华丽衣裙取代了。

    一张白纸金字的纸条凭空出现飘到了她手里“修至化神期方可破境出山?”她不自觉地将上面的内容念出来。

    话落纸条消失,一本金书又凭空出现。

    撞鬼了还是穿越了?酷爱看修仙文的秋绥禧对这一现象并不感到很意外,反而有点激动。

    这时一道老沉的声音在黑黢黢的石洞中响起“灭世灾难已起,万事随心动,道法自然成。缘在乾坤石,劫在一念间。去寻你的大道,去布你的因果,去救你的世人。”

    话落,金书变成无数道金咒涌进秋绥禧心口处,它们像锁链一样将秋绥禧的心脏包裹住。

    秋绥禧未曾赶到一丝不适,反而有种酣畅淋漓之感,她闭上眼睛自然而然的盘腿坐下运功。

    “我这熟练的有点不正常吧?”秋绥禧咕哝一句一道紫色玄雷奔来将她带到空中再醒来时便是如此。

    秋绥禧虽满心疑惑,但现下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她偷瞄一眼在床边来回踱步还不忘用符咒提醒自己妻子注意身体的中年男人。

    他一身深棕色云锦衣面相和善不胖不瘦,从总体气场来看应该是个好人。

    不过他为什么要叫我师妹?我是身穿又不是魂穿?我应该是局外人才对呀。

    尚守德察觉到她的灼灼目光,偏头一望惊叹道:“师妹醒了?!”他快步走过来若有所思地捋了捋胡须,“师妹,得罪了。”他抬手作握拳状朝着秋绥禧的天灵盖猛地一敲。

    秋绥禧像僵尸一般噌地一下直直地弹起来,剧痛像血液一样流经四肢百骸。

    她后知后觉地捂住天灵盖在心里疯狂吐槽,刚说了他是好人就给我来人身攻击。

    “哎呀师妹!你终于正常了可吓死师兄了。我还以为你被雷劈成木僵症了。”尚守德又惊又喜的看向秋绥禧,“师兄方才是帮你疏通了一下淤堵的气血灵脉。”

    缓过劲儿来的秋绥禧抬眸幽怨的看着尚守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她选择保持沉默。

    “师妹啊!你说句话呀!”尚守得泪眼婆娑地看着她,不禁在心里暗想,看她这傻样难道师尊真的将她的记忆消除了?

    唉!忘了也好,从今以后只做一个快乐的人。

    “我失忆了。”秋绥禧冷不丁地开口说一句。

    这是她现在能想到的唯一合适且能保命的理由了。

    尚方德抹了抹脸上不存在的眼泪,“哎呀!你前几日渡雷劫不仅伤到了脑子还伤到了魂魄,以后你每隔三个月就的泡一次净魂浴,师兄给你理理……”

    他巴拉巴拉地讲了一大堆,总结下来就是:秋绥禧六岁被师尊恒松捡回来,七岁跟着恒松一起闭关了三年,途中恒松羽化而她遵师命继续留在石洞之中打坐修炼。

    直到前几日秋绥禧被雷劈成为破除百年前神魔留下的灭世预言的应劫救世之人才出来。

    这个世界名唤武华六陆,其中北边玄英大陆,南边珠明大陆,西边金素大陆,东边青阳大陆以及被着四陆包围的未央王陆是为人族地界,五陆之外统统为蛮荒界妖族地带。

    秋绥禧救世就是要将武华六陆的所有生灵全部救下。

    但现在人族和妖族互相视对方为仇敌,救世的任务难于上青天。

    秋绥禧深沉地叹一口气,这人口中的秋绥禧的人和我是一个人吗?应该是吧,不然怎么可能我一穿越过来就有奇遇,有灵力,有所谓的师兄。

    我应该是原住民,因为不明原因穿越到另一个时空位面,然后又在十八岁的时候被化神期雷劫给劈回来了。

    她在脑海里自问自答,很快便接受了这个新设定,因为这种事情在她们五零二三年还是很常见的。

    秋绥禧正要开口赶人一个静静,一阵凉意便从她左手臂出发直击天灵盖。

    她连忙掀开衣袖,只见一条银白色的小蛇正在她的左手臂上嘶嘶嘶地吐着蛇信子!

    她顿时瞳孔放大,惊甩手臂,可怜的小蛇被她甩出了几米远。她最害怕蛇了,不过还好这条蛇长的小巧可爱,还不足以让她达到道癫狂的状态。

    但凡今天这条蛇长的丑一点,她可能就要原地来一段霹雳舞了。

    “师妹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啊。”尚守德心疼勾勾手指将蛇收回来,讪讪地解释“你之前不见好,我就拿它吓吓你看能不能把你惊醒。”

    他干笑两声“天色不早了师兄就不打扰你了。”他扔下这句话就带着小白蛇开溜了。

    这能是人干的事?

    秋绥禧一边用衣袖擦着手臂,一边好奇地打量这间古色古香的屋子,雕花窗桕,屏风珠帘,温泉纱幔应有尽有。

    一切的一切都比在电视剧里看见的精致百倍不止。

    她快步绕到屏风后面就着水汽氤氲的花型温泉池里的池水疯狂搓胳膊。

    哗啦啦——哗啦啦——

    连绵不绝的水声突然从温泉底部传出。

    秋绥禧警惕地躲到屏风后面,只漏出一双看不出任何情绪的丹凤眼在外面悄悄地观察情况。

    突然,温泉池里的水像是疯了一样高速自转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这一定是自然科学现象,是地球自转和重力的缘故才导致的漩涡。秋绥禧试图用知识来解释这一反自然现象从而安慰自己。

    但这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秋绥禧深吸一口气,人怂被鬼欺!她刚在心里给自己壮完胆,一把通体雪白的玉剑便从漩涡中心中飞出,直指她的面门而来。

    秋绥禧闭眼屏住呼吸,用双手挡剑时“无痕”这个名字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

    “无痕。”秋绥禧试探性地轻唤了一声。

    无痕剑身不停地抖动,发出轻鸣脆亮的剑鸣,仿佛是在回应她。

    秋绥禧乐了,无痕也乐了它剑身亮起白光,拖拽着秋绥禧“嗖”地一下就破门而出。

    眨眼间秋绥禧就到了千米之外的百米高空,她比一闪而过的流星飞的还快。

    “停下无痕!”秋绥禧用自己仅剩的理智命令道。

    她本想用灵力让无痕停下,可惜她现在不会用,看得见,摸不着,只能干着急啊!

    无痕乖乖地听秋绥禧的话,猛地一个托马斯回旋,成功地将秋绥禧甩了出去。

    我又要粉身碎骨了?

    秋绥禧欲哭无泪,无痕顿在半空中似乎是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无痕!”秋绥禧急中生智大叫一声。

    得到召唤的无痕咻咻咻地贴到秋绥禧跟前和她一起表演自由落体运动,没有丝毫要托举她的意思。

    秋绥禧无奈抓住剑柄,但就在这时无痕不知道抽什么风,变成了一道白光钻进了尚守德送她的储物戒里。

    不是吧???

    秋绥禧又尝试叫了几声无痕,什么用也没有。

    她死马当活马医学着电视剧那些仙女的施法手势阻止自己下坠。

    但悲催的是还是没有一个管用。

    她从百米高空不断下坠,穿过低矮云层,越过飞鸟树梢结结实实的摔在了一个杂草横生的山坡上。

    “嘭——”

    秋绥禧想象中的剧痛没有传来。

    真经摔啊!还好古代人睡得早,没有人看见我的惨样。有莫名偶像包袱的秋绥禧宽慰自己的时候,一声稚嫩地闷哼从她身下发出。

    她心里咯噔一下麻溜地起身,目瞪口呆半跪在地上,看着眼前为她当了肉垫的衣衫褴褛,发如鸡窝,瞧着只有五六岁的小孩。

    “抱歉抱歉”秋绥禧颤颤巍巍地将地上被她压扁了的小孩翻了个面,见到小男孩面容时她一双丹凤眼直接瞪成了圆眼。

    小男孩衣着虽然脏乱不堪,但五官精致如画,如同纸片人成真了一般。尤其是他头上那对毛茸茸的黑色狐狸耳朵更是直戳秋绥禧的心巴。

    秋绥禧推了推小男孩,小男孩无甚反应。

    秋绥禧便屏气凝神探上了小男孩的鼻息,感受到微弱的热气有一下没一下地喷洒在食指上时秋绥禧才松了一口气。

    她上下扫视一眼小男孩,目光在他歪成奇形怪状地脚腕上和流血的腹部来回瞟“我带你去医……看郎中。”

    秋绥禧俯身欲将小男孩抱进怀里。我真该死!她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句。

    谁知这时小男孩忽然睁开眼睛,扬起藏在手里的石头使出吃奶的劲儿往秋绥禧左眼上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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