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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今日天气晴朗,鲜艳的太阳出来,凡被照射的地方都暖烘烘的。

    忽见赵福崇气呼呼地走进门对姜珞道:“我不是叫你传话叫他们把石头清理了?”姜珞方才想起此事,自责不已,赵福崇又要骂,赵尚鹏忙道:“没事,没事,一会儿我去捡”。“他们已经走了,现在只有你自己去……”赵福崇又对姜珞道。“我去,一会儿我去,我一会儿就去捡了…”赵尚鹏急忙撒娇打断,赵福崇见他如此庇护,将欲说的话收回,转身走了。

    姜珞心中十分感激,感激对弱小的她的他的保护。

    严佑衡从门外进来了,在一旁翻看图纸,须臾,乔归义亦来了。二人又一同到窟中探讨事务,一时,严佑衡又独自返回,坐在姜珞身旁,姜珞此前看他,兴致高昂,时而满面笑容,早已没有任何牵挂,猜他或许早已忘却了那一夜之情谊,暗自悲伤失落不已。此时,与他也无可言说,只独自默默地抄写诗赋。屋内仅他二人,屋外虽是阳光明媚,屋里还有几分寒冷,

    姜珞似乎感觉得到他散发出的体温,溢到她的身上,十分温暖,还有他炽热的目光……她努力地镇定心神抄写,可是,越是压制,心却得越快,仿佛不想再受她身体的束缚,要从胸腔里蹦跳出来,屋里一片寂静,她只听得见心跳的巨大声响和血液在她身体里流动的声音。

    “你在这里写什么呢?”严佑衡坐得有些无聊,又对她所做的事产生了好奇。“我抄一些诗赋”,姜珞答道。“你抄这个有什么用?”严佑衡道,“没什么用,只是打发时间而与“姜珞回道,须臾,严佑衡又起身出去了,一旁只有一件他的斗篷,是他与乔归义出去时便解在这里了。姜珞睹物思人,心里不知是孤苦还是温暖。

    片刻后,赵尚鹏进门来,手里拿了一把木制的宝剑。姜珞见他贪玩,如孩童般,有几分鄙夷,可是孩童也有他的天真和纯净,这又是姜珞十分珍视的。与她说道几句,又拿着宝剑和她的木桶准备下山吃饭去了。

    赵尚鹏吃了饭上来,趁着她吃饭的功夫,将那碎石捡了,又以流无数滴汗水为由,要姜珞付钱。”姜珞听了,十分气恼,又同他争论、吵闹不休。

    离别是必然的,也是常有的,只是没想到它来得这样淡,这样不经意……

    那一日下午,姜珞上山时,沿着一条小径刚要走上大道,杨洄从上喜盈盈、急匆匆地跑下来,姜珞同他寒暄,他便满面含笑道:“我要回去了。”“要回去了,你要回家了吗?”姜珞问道,有些惊异。“要回家了。”杨洄笑答道,又从她身边走过,喜盈盈地自她上来的小径下了山,姜路虽是惊讶,可是这也算是道别吧。

    夜里,姜珞独自坐在露台边缘,看周围那些山、树,沉寂的景色,失落感伤不已。

    次日,姜珞回到家中睡到中午,起来吃了饭,又到隔壁村落取回了订做的马鞍,为方便带回,又将它折散了,拿到爷爷家,准备组装。正巧姜泰在家,对此事可驾轻就熟,手到擒来,又帮她组装,教她去做饭几人吃。姜泰平日赶一匹骆驼并几辆车马,途中遇到马车损坏,便要亲自动手修理,遂才如此熟稔,如庖丁解牛。须臾,来了一名邻居,此人的活计也是赶一匹骆驼运货,又好奇在一旁观看,同姜泰一同讨论、研究。

    夜里,姜珞在房间里听见狗吠和人说话的声音,知道家里来了客人。过了约一柱香,胡阿宝走进屋来告诉她又有人托邻居来说亲,她已到了适婚的年纪,不能总是推托,该见的也要去见见,趁早为自己做打算……

    姜珞不语,胡阿宝自说自话无趣,转身走了。姜珞沉默良久,念及有意之人不曾多看她一眼,无意之人费劲心思、百般烦扰,实是委屈,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为何她在房中呜咽哭泣,姜中安夫妇竟也不闻,原来是她住在院子东南角,与夫妇二人住所相距甚远,因家中老宅要重建,遂推倒了几间房屋。

    姜火焱不常回家中,遂姜珞搬到原是他的房间里住了,他偶尔回来,便在厅堂中的榻上铺了卧具而眠。

    自姜珞回来,来说亲作媒的人便如雨后春笋搬连绵不绝,更有甚者,自见她一面,知她有“合意之人”,便连同家人一并劝说、说情、送礼、百般侵扰…姜中安夫妇乃良善软弱之人,向不肯责怪他人,亦觉烦扰厌恶。

    次日下午,姜珞并未见到严佑衡,上山时风吹着她衣裳、脸庞,她心中万般感念:此时,她也从来不敢屠求太多,只有能远远看上一眼,便足矣,不负此生矣!……上了楼,在屋里呆呆地坐到天黑,放到面前的的书页里有半张空的宣纸,恍惚中,提笔写就一句:以胶投漆中,谁能离别此。落成时,自己看了一遍,方觉羞愧不已,自愧自己竟轻浮如此!又将纸叠了,藏在衣袖里。

    赵尚鹏出门巡查,所以此时仅她一人,待赵尚鹏归来,又到屋外闲逛,经过一处洗濯的水池,水池唰唰地不住地流淌成一条水道,又将纸条拿出,弃在水中,见那纸沉了,方才转身而去。

    次日中午,姜珞吃了饭,又到水池边洗衣裳,途中见到严佑衡自饭堂打了一壶水出来,又思量洗了衣裳自己也去盛些热水喝。

    虽是正午,池中溪水尚凉,本来小腹便略有疼痛,洗了衣裳晾好,发现疼痛竟更甚。走到饭堂欲烧些热水,发现门已锁了,真可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欲回屋时,见严佑衡从外归来,正欲上楼歇憩,遂上前向他讨杯热水。

    严佑衡待她回屋拿了水杯,将她带回屋里。

    姜珞跟随他回屋,见他并未往她水杯里倒水,而是倒了一些水进一个小些的壶里,又道:“这个是可以保温的,你拿云用吧,放在我这里也是闲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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