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地府

    陆之道等了三天莫鸢的信息,她都没回,陆之道心里面堵堵的,虽然他知道他们人鬼殊途,但是也不用有一点点忙碌就不搭理他了吧。

    阿鸢不是这样的人,陆之道等了三天终于等到半决赛的直播。

    接着他就听到主持人说了一个噩耗,鸢的参赛者因为出车祸当场死亡,主办方对此表示哀悼,为这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感到可惜。

    地府的网络在重建中,地府内网要输入的东西很多,已经累趴好几个新死的程序员。与阳间联网也是最近有几个程序员空出手来,搭建的一个付费简易平台,悄悄给他们这些有钱特权鬼用的,并不是很稳定。用阳间的话说,其实是翻墙。

    因此陆之道最多就是打打游戏的时候连下阳间的网,毕竟偷偷翻墙也是不被允许的。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莫鸢死亡这件事还上过阳间的热搜。

    随手抄起放在一旁的冥界手机,点开他的冥政钉,再点开十殿阎王大群,找了秦广王的名字,“A市2008.9.8.16:45的莫鸢,她的阳寿不是没尽吗?”

    又点开察查司的群:“查一下A市2008.9.8.16:45莫鸢的档案,重新发一份给我。”

    冥政钉是地府学阳间的办公系统,现在连的是地府内网,可以更快的沟通和取证,前两年刚从阳间传下来的时候,地府的鬼差都怨声载道,因为以前可以拖拖拉拉办的事情,现在都得在期限内办完。

    但是用了两个月后,发现省出来的时间还是可以拿来摸鱼,怨气就小了下去。最近一段时间冥政钉系统不稳定,频频出错,有好些鬼差都因此差错了很多事情。

    陆之道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当初查的档案有误,还是手下的鬼们笨笨的。

    陆之道心里面觉得不太对劲,他早在连上阳间的网,打游戏遇见并认出阿鸢的时候,就通过一些不正当手段查阅过阿鸢的这辈子的阳寿,她明明可以好好活到90岁,寿终正寝。更何况她根本没做什么伤天害理让她现世报如此快的事情,此事定有蹊跷。

    秦广王倒是很快回复,“具体的得等档案调了才知道,但是死亡时间是丙午年.戊戌月.丁卯日.戌时四刻。”陆之道得到了莫鸢的死亡时间,心里面算了一下还没还没过头七才三天应该还在去第一殿的路上,秦广王也乐于卖陆之道面子,于是和他保证说,等莫鸢到了不为难她,马上喊他来。

    陆之道这才放心,地府工作的时间一般都是太阳下山后,也就是他的上班时间,这会儿他看了下天色,这些鬼都还没上班,但他心里面得了秦广王的保证还是难免担忧,思前想后他起身拿了两瓶地府的酒,向外走去。

    地府的酒不是粮食酿的,但是和阳间的酒一样,喝了提神醒脑,喝到点了又有点微醺的晕晕的状态,鬼差们都很喜欢。

    ***

    莫鸢此时脑袋晕乎乎的,那天她看着刺眼的白光后她就感觉身体有一阵撕裂的痛苦,她疼晕过去后完全没意识了,直到此时她才迷迷糊糊的有一点清醒过来。

    她看着自己戴着手铐锁住了一只手跟在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皮衣的成年男子后面,前面还有好几个和她一样的迷迷糊糊人,哦现在是阿飘了,感觉都没咋清醒过来。

    莫鸢抬起头往队伍前面看去,咦,那前边的是不是黑白无常啊,原来黑白无常真长这样。

    只见白无常头戴高帽,上面贴着“一见生财”,旁边的黑无常手持着铁链像拖着在地上走,身形比白无常矮了些许,头上戴着“天下太平”的高帽。

    她还想再仔细看看,那白无常似乎有所感觉,倏然回头向她看来。

    吓得莫鸢马上低头,悄悄看了一下自己身边的环境,嗯……阴沉沉黑乎乎的啥也看不清,但是黑白无常手里好像拿着个什么灯可以看清前面的路。

    她不敢再动弹,那白无常看过来的眼神怪渗人的。飘啊飘,不知道飘了多久,莫鸢感觉到有光出现在前面,她悄悄抬头看清楚了,殿上挂着一块牌匾“城隍庙”,原来到城隍庙了。

    城隍庙看起来比阳间的要气派些,莫鸢看着近在眼前的大殿,在乌漆嘛黑的黑夜里,透出金闪闪的灯火来,显得器宇轩昂,一点也不像阴间的建筑。

    揉了揉眼睛,又看见两个黑白无常,带着另一队阿飘向这边飘来。莫鸢还在感叹原来黑白无常不止两个啊,想想也是,那么多人要是只有两个黑白无常,怎么忙得过来呢。

    却听见身旁的黑无常看见对面那人哈哈笑了起来:“你俩帽子戴反了。”

    莫鸢这才仔细端详向对面,对面那黑无常戴着“一见生财”,白无常却戴着“天下太平”。

    对面的黑无常手忙脚乱想着和白无常换:“哎呀,上班着急,七爷到时候知道了可别削我。”

    随后几名鬼差又互相嘲笑调侃着一些八卦轶事。

    莫鸢再仔细听着,却听出门道来了,原来这黑白无常全是寻常鬼差假扮的,是因为黑白无常的素来名气在外,所以这些鬼差都乐于穿戴黑白无常的同款。

    别的不说,单看效率,生魂见了黑白无常,大伙儿都安安分分的特别的配合,比如她自己就被一个眼神吓住了。

    莫鸢想到这里后,乐了一下,心想也不知道黑白无常有没有版权费能收。

    对面的白无常看见飘群里笑了一下的莫鸢,冷脸道:“这生魂咋半路就醒了?你们也不知道用锁链打晕了她过去。”

    莫鸢心里登时一慌,难道死了还要挨铁链打,吓得她眼睛都闭上了。

    倒是听见旁边这一路上都没开口的白无常也开了金贵的口:“都到城隍庙这了,反正都得醒。”

    莫鸢听后心里呼出一口气,还好还好,勾她魂的黑白无常脾气还好些,看来不必被挨打了。

    她哪里知道这是因为现在鬼差都有培训,要向改革新风向看齐,规范好一鬼一行,对面那白无常那样的古板才是要被挨罚的。

    接下来就是在城隍庙门口排队等着,也不知道等啥,莫鸢经过那白无常一吓,再也不敢动弹,安安静静像个鹌鹑。

    不知道等了多久,好像有好几十个鬼,城隍庙的门被打开了,剩下的生魂都陆陆续续的醒了过来,开始有躁动声说话声和尖叫声。

    黑白无常都凶神恶煞的拿起铁链子吓唬他们,脾气暴躁的也有直接上手抽的,看得莫鸢头皮发麻。

    她们这队生魂,一位是头发花白的阿婆,呆呆的流着眼泪没说话,另一个就是排在她前面的黑色皮衣的男孩,他也流着眼泪沉默着。

    莫鸢走到城隍庙灯火照着的地方,这时候突然有一种阴阳两隔的痛楚,砸到了她的心里,她恍然大悟般,眼泪垂直得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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