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璐去接桃子。
一进屋就见林羽在收拾地上凌乱不堪的东西。
怎么回事！
“林羽，是不是桃子闯祸了？”
林羽摇头。
梁璐放下包就拿起扫把帮林羽打扫。
此刻桃子从屋里噔噔噔跑出来，“妈妈～”林羽怕她踩到地上的玻璃，示意梁璐去哄，这孩子定是吓坏了，他哄了好久好久才不哭的。
梁璐放下扫把抱起桃子，“怎么了？桃子！是不是你闯祸了？”
“不是，不是我。是，爸，爸，爸爸砸的。”
爸爸？
祁同伟？
梁璐问林羽，“祁同伟来了？”
林羽点头。
这下，梁璐真正意识到，将林羽牵扯进了家庭矛盾里，“他说什么？”
林羽见桃子在，不方便说别的，只想含糊过去，“还能说什么。”
桃子趴在梁璐肩上，“爸爸，他把所有的东西都砸了。”
梁璐歉意的看向林羽，真叫他为难了。心里默默作了个决定，“过两天教师们也放假了，我带桃子回家去住了，该准备过年了。你呢？”
林羽何尝不知道她的意思，故意说：“我准备回老家过年。”
等林羽收拾完地上的碎片。
梁璐已简单做了几样菜，三人沉寂的吃了一顿晚饭。
原本叽叽喳喳的桃子大抵真吓坏了，只滴溜着大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怎么都不说话。
饭后，林羽难得没有陪桃子玩，反而关上厨房门同梁璐谈天。
“你和他之间，是不是有很多问题？”
梁璐低着头不说话，继续洗盘子。
“其实，你们夫妻的事，我本不该管。可事到如今了，作为朋友，我觉得该劝劝你了。你是不是该认真考虑一下以后？”
梁璐停下动作。
“祁同伟过来找我的事，你不必感到歉意，你又不是他。”
梁璐抬一眼，看着窗外的雪。
“桃子需要一个正常的父亲。”
正常……
他的意思，祁同伟不是正常的人？
的确吧。
梁璐开了口，“我说过离婚，可他不同意。”
林羽一下就明白了，这个婚应该很难离。他们的婚姻不是普通人的婚姻，有着某种政治意义，特别是祁同伟踏过的这条成功之路是由梁家作铺垫的。
“既然祁同伟明白这段婚姻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他就更该好好对你对孩子，而不是…这样。”
这应该是大部分普通人的想法。偏偏祁同伟自有一套可笑的歪理，不然他就不会说出什么胜天半子的话来。
梁璐咬了咬唇，“从我爸爸走后，梁家，大不如前了。他不需要在看我哥哥弟弟的脸色，何况，他们两家都不在汉东。”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林羽思索再三，“梁璐，那你真打算这样过了？他不同意就不离。”
梁璐叹口气，“桃子还小，等她再大点吧。”
林羽知道，这是一个女人的牺牲。
突然梁璐转头看向林羽，盯着他的眼睛，“刚刚，祁同伟跟你说什么了？”
林羽想含糊过去，不敢看她眼睛，“没什么。”
“说吧，我承受得住。”现在还有什么是我不能承受的嘛。
林羽故作轻松，“说我觊觎厅长夫人呗。”
厅长夫人……
呵。
空有虚名。
倒挺会在外人面前演戏。
梁璐又问：“还说，让你身败名裂了？”
“你怎么知道？”
“我太了解他了。”
“可你了解我吗？”林羽假意开句玩笑，成功引起梁璐的注意，“你不会想让他身败名裂吧？”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祁同伟他那么对你和桃子，我是不答应的，还敢跑到我这里来撒野吓哭桃子，我还是让他先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吧。”
梁璐心里暖融融，竟有人这样待她好，他真的好像什么都不怕。
此刻手机响了。
是吴惠芬打来的。
“喂，芬姐。”
“璐璐，我去你家，怎么没人啊？你最近真没回家住呀？我听祁同伟说，他查到你最近一直住在宿舍，你怎么没跟我提过呀？”
梁璐不想解释那么多，“芬姐，你有事吗？”
“你跟祁同伟又怎么了？祁同伟怒气冲冲的来我家说什么你和一个教授走的很近还被拍了很多照片。璐璐，这样影响不好呀。”
梁璐不自然看一眼林羽，“堂堂公安厅厅长私生活混乱，背叛婚姻有第三者有私生子，到底谁影响不好？”
电话那端彻底沉默。
梁璐趁机挂了电话。
林羽看出她心情不好，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要不要来点酒？”
“喝了，会没有烦恼吗？”
“大概会。”
“那喝吧。”
梁璐撬开啤酒瓶直接闷口喝。
林羽拦都拦不住。
最后梁璐醉了，睡在了林羽的床上，桃子睡沙发，林羽睡地板。
深夜。
林羽偷偷看着梁璐的睡容，如此近距离，又是第一次。
他承认他的心在扑通扑通狂跳。
她喝醉了都那么乖，一点不闹腾。
他承认他心疼她，有一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他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他能吗？
他配吗？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看着她微红的脸颊，他正想偷偷亲，她突然翻身过去。
他有点想笑自己笨拙的模样。
他轻轻下床睡地板，不能唐突她。
突然有种想法，会不会有一天能娶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