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榆鱼小鲛人回到家后,吭哧吭哧跑进了库房,一通翻找。
左翻右翻,勉勉强强翻出了个透明的的玻璃长缸,这大缸是她五年前,从一艘沉底大船看到的。
觉得放东西最好,不会掉出来,还能看到里面的东西,就给搬回家了。
己榆余小鲛人想好了就摆在大殿,拖着长缸回到了大殿。
大殿两侧的高柱是由白玉石所铸造,各两边有十个两米之高的黄金灯台,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会发光的大珍珠。
整个宫殿灯光通明,更有许许多多小鲛人收集回来的小物件,毫无章法随处乱摆,奢靡艳丽怪异之极。
小鲛人拎着比自己大一两倍的玻璃缸,放在大门。
放下看了两眼,又拎了起来,换了好几个地方,最后放在了大殿高座下左侧边上,旁边更放着一个比玻璃缸大上两倍的石雕。
这个石雕也是她捡回来的,小鲛人总不捡丑东西,当也不知道为何就它捡回来了。
石雕羽翅两脚立起,虎头虎身,简简单单的立在哪,气势如同一座高山,让人望而生畏,不禁毛骨悚然,对其臣服。
然而立起的两脚放了两个透明的小鱼缸,一个养着五颜六色的小章鱼,一养着小鱼。
逼真的眼珠似乎透露出小小委屈。
“这个丑的可爱,再放一个好看的人。”
小鲛人把玻璃缸放这,觉得坐着发呆时,一眼就能看到。
对于自己的审美小鲛人蜜汁一百个自信。
慢悠悠的到了正中央,拎着楼弈镜的一只手。
小鲛人不高,尾巴很长但几乎都是在地上拖走着,视觉好像一米六多。
楼弈镜整个人都在地上,只有一只她拎着的手是离开地面的。
哪怕这地面是光滑的黑晶石,可一拖,也不好受。
晕死的楼弈镜最终在被拖行二十米后被拖醒。
楼弈镜动了动,小鲛人一个不注意还真让他给挣脱。
哎!
小鲛人歪了歪脑袋:醒了。
“这是哪?”
金碧辉煌的大宫殿,可明明他不久前身往大海,周围更是阴冷,忍住了想要搓胳膊冲动。
见到鲛人明显已经打破了楼弈祁的三观,还有身上的长绫。
下意识一摸,空空如也,缠在他身上的长绫不见了。
可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让楼弈镜一点也放松的下来。
精神更是前所未有的高度紧绷,心跳声扑通扑通的处于一个紧张的范围。
“这里是我家呀。”
明明一眼就知道的事儿,这都要问她。
“深海。”楼弈祁有些不太敢确定。
因为他没有感到有水,而他面前的又是个货真价实的鲛人。
小鲛人心想:这个人好像不太聪明,她一看就是一个漂亮美丽,聪明且伟大的大鲛人,不住海里,住哪里。这么不聪明的问题她是不会回答的。
傲娇看着这个不聪明的人。
活着,他还要活着回去,他要活着回去弄死林优优楼成鸣,不能死在这。
微微低垂,发间正好半遮眼,一个人孤零零,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楼弈镜从小给别人的印象都是别人家的孩子,成绩能力、家世都是最顶尖的存在,哪怕是离开了家,不靠家里,他依旧能做到了别人做不到的事,他是站在那百分之一的人,不能死在这。
那几年楼弈镜面对家里的打压,也不曾是示弱装可怜。
“你是不是快要哭了?”
小鲛人小紧张的看着他,不聪明就算了,怎么还会哭。
低下头,对着楼弈镜的脸看。
没有哭?
四目相对,一点也没有被抓包的尴尬。
她或许根本不懂什么是尴尬。
“没有哭,哭了也没事。”
好看的人哭了,也会很好看的吧,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
小鲛人知道自己强大,平时会经常欺负鱼鱼们,更没因为欺负弱小还感到羞愧,只会理直气壮。
下次还会抓弄,谁叫它那么笨,不聪明点。
“你要我做什么?”
这小鲛人的脑回路不是一般人能比,楼弈镜不能保证自己还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做什么呢,什么也不用做啊。”
这人问的好奇怪。
“哪里是我准备的,我要把你养在哪里。”
小鲛人指了自己准备的玻璃缸,语气中带着点兴奋。
第一次养人,应该不会和小鱼一样养几天死翘翘。
顺着目光看去,玻璃缸,很快就被一旁捧着两个小缸的白虎石像,画面很滑稽,很难不被吸引。
楼弈境:“……?”
这是把他当鱼养?
“我是人,不是鱼,要是养在缸里会死的。”
“???”
这话给小鲛人CPU给干烧了。
“那要怎么养。”
“现在我冷了,你要找衣服给我穿。”
“穿衣服?为什么?现在就好看,为什么要穿衣服。”
小鲛人上下扫视。
知道她不懂,可这么赤裸裸的加上自己也就穿了条泳裤,楼弈镜不禁耳朵发热脸上悄无声息染上红晕。
“因为冷。”撇过脸。
“哦哦~”小鲛人还是不懂扛精道:“可是不冷啊!”
“我冷。”
“你。”小鲛人戳了戳楼弈镜。
是有那么一点点冰。
转了小脑袋瓜道:“你等着。”
然后跑去自己的库房找啊找。
这宫殿富丽堂皇又那么的品味奇特,一时半会小鲛人也不会回来。
楼弈境在这大殿四处观察了一下。
殿里更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几乎都些现代的小用品,被小鲛人捡回来。
什么锤子、鱼缸、玻璃杯、鸡毛掸子…………
据他观察这里似乎不是主殿,大门并没有关,一眼望去不远是大大一堵墙,左右两边又宽又大。
楼弈境刚踏出半步,又伸了回来。
他还不清楚这里有没有机关,更不知这里的真实大小,若迷路了也许等死,要么被小鲛人抓到,更不敢这里真的在深海底下,心底慢慢有了盘算。
小鲛人一脸无害,发起火谁又能知道,真的是否五害。
小鲛人哼着奇奇怪怪五音不全的音调。
拖着一大麻袋。
打开,粉色、绿色、青色的都是衣服。
古代现代的都有,更有些是某某家的大品私订。
几乎每一件都是精品,可这么一股脑的装进麻袋,倒有些像垃圾。
“穿吧。”
楼弈境略微有些嫌弃,但也只能将就。
许久。
一众花花绿绿的裙子中楼弈境好不容易的翻出几件合适他穿的。
一套粉色西装,一套绿色西装,一众现代装中唯二的男款。
还有金光闪闪,金丝线精美的绣工,无疑这是某个朝代的龙袍。
和几件也是花花绿绿像戏服的衣服。
半响楼弈境拿起粉色西装,这是他纠结过后坚定选择。
“你转过身。”
“为什么?”
“你是女孩子。”
“那有什么关系呢?”
面对懵懂无知小鲛人楼弈境是那么的无奈。
面无表情道:“会长针眼,眼睛会瞎。”
“为什么会眼睛瞎?”
小鲛人是有点反骨在身上的,越是这让她越要看。
她是伟大的鲛人,谁敢让她长针眼。
针眼?
“什么是针眼?”
楼弈境深呼吸,不能这样,不然他不知何时才能穿上衣服。
殿里玉石高柱很大,足够遮挡住目光。
“你站着,别动,我等会儿跟你说。”
隔开小鲛人,楼弈境人生第一次匆匆忙忙的穿衣服。
他怕小鲛人突然窜出来。
穿好衣服后楼弈境才松了口气,看了看手里的泳裤。
对林优优憎恨更是加深了不少,他楼弈镜这辈子所有的憋屈都是拜她所赐。
小鲛人眼睛亮亮,直勾勾,根本不知害羞为何物。
倒把人给看害羞了。
人如桃花,越发矜贵,粉嫩的颜色楼弈镜偏偏穿出了清贵疏离感。
她选的衣服就是好看,要不是她的衣服这个“人”肯定不会这么好。
微红的脸颊让这疏离边界感弱化了不少。
人就在眼前,只要伸手就能触摸到。
“好看。”
小鲛人一百个满意,转瞬就把刚刚纠结抛之脑后。
楼弈镜从小在这样的目光中长大,自己一个不经意瞬间都会让人脸红心跳,害羞不好意思直视,可像她这直勾勾是第一个,说话更是直接。
小鲛人向前抓起他的手。
小鲛人:现在不冷了要赶紧养起来。
别看她瘦瘦小小一只,力气大的可以徒手锤死一条大鲨鱼,这也是楼弈怎么也挣脱不了的原因。
直到小鲛人把人拎放在玻璃长缸里。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放弃把楼弈镜养在缸里的想法。
愣了愣回过神,眼看着要放水,连忙起身阻止道:“你这样会养不活,会养死的。”
真要被小鲛人养,楼弈镜觉得不出一天自己绝对会被她养死。
“为什么?”
“我是人,会被水淹死的。”
小鲛人想到好像是这样的,她见过一只大船,里面的“人”后来都在水里,扑通扑通的很快,然后不动就死了。
“那我不放水。”这样不就不会死了吗。
看着站起来比她高的人,有点不高兴,尾巴一动。
放到他肩上,一下楼弈镜整个人坐在缸里。
“这个就是你以后的家,不能乱跑,不然我会生……”边说边用力尾巴敲了敲玻璃缸,话没说完玻璃缸就被自己给敲碎了。
呆愣的看着碎掉的透明玻璃,再看了看自己的小尾巴,之前她敲是不会碎的,但她忘了之前的她是用手敲,而不是用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