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坦

    【时空回溯……】

    【警告,警告,时空回溯出现障碍!】

    【无法回到时空原点,启用备用选项。】

    【降落地点:比特里共和国新加伦市,记忆格式化完成。】

    在集体的旅团活动后,幻影旅团化整为零,大家各自回到自己的驻点。

    飞坦拎着手中的红伞,缓步走在林荫小道上。

    他的临时居所在靠近郊区的地方,偏僻而安静,最重要的是邻居少——这意味着他可以在杀人的时候弄出很大动静也没人管。

    不管怎么样,被邻居找上门来还得多处理几具尸体,还挺麻烦的。

    “……嗯?”

    忽然,他察觉到前方的灌木丛中有一个人。“圆”是时时刻刻开着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那个正在狼狈往外爬的——

    少女。

    飞坦站住,狭长的金色眼睛轻微眯了起来。

    糟糕,完全长在了他的审美点上;如果他会一见钟情,大概就是对这种类型——

    不,应该说除了她以外不可能对谁一见钟情,他莫名如此确信着。

    这怎么可能?

    飞坦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名少女有着某种恋爱类型的念能力,但他没有从她身上发现任何气的波动,反倒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

    她有着清澈无辜的黑色眼睛,歪着头与他对视的时候满满当当映着他的身影。在灌木丛中的爬行令她的睡裙又脏又破,被挂烂了好几个口子,头上也粘着树叶——

    可是,还是好喜欢。

    看看她的那一刻就觉得她好可爱,喜悦的情绪不断翻涌上来,想要把她带回去、占据她的全部视野,让她心里想的、嘴上念的只有飞坦二字。

    算了。他想。

    反正这个“普通”少女一点攻击性都没有,带回去养着玩也不会伤到他。

    在这个想法出现的那一瞬,他竟然开始对“养着玩”这个用词产生不满——她不应该被这么轻佻地形容,她值得一切最好的描述词汇。

    要珍重对待。

    飞坦的脸色阴沉下来,他不懂什么是珍重,但蜘蛛不应该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产生这种情感。

    他想出手解决掉她,红伞却不听指挥地撑开,为她挡住可以忽略不计的日光光斑。

    他甚至还在担心她被晒伤?

    飞坦怀疑自己疯了。

    他用尽最大的意志力转身离开,却又在走出不到十米后迅速返回,把一脸懵懂的少女抱了起来。

    该死。他暗骂着自己内心的不舍和强烈的占有欲,抱紧了她。

    她很轻,对他也仿佛有着无限信任,乖巧地环住飞坦的脖子,温顺地将头低下去露出雪白的后颈。

    最重要的是,从见面到现在,她一句话也没说过,唯一一点反应是眨巴着眼睛看他。

    她不会是个傻子吧?飞坦忍不住想。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他想了几秒,从自己贫乏的中性词汇中找到一个不那么羞辱人的,“猎物。”

    少女傻乎乎地笑了,依旧没有发出声音,但嘴角上扬的弧度很大。

    飞坦一边抱着她往临时居所的方向走,一边问:“会说话吗?能听懂我在说什么吗?”

    她依旧凝视着他,仿佛刚出生的婴儿。

    飞坦不禁想到一个可能性:她会走路吗?真的跟婴儿一样,什么也不会?

    所幸走路这种基础的东西她还是会的,不过经过测试,她一急就走不稳当,容易摔。

    飞坦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用钥匙打开门,然后把她放在了沙发上。

    他一个人的居所非常简洁,不凌乱但也称不上整齐,又加入了一名少女后显得丰富了不少。

    飞坦把伞放在茶几上,向她提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依旧一副听不懂的样子,跟着学他的发音:“你,你。”

    “真蠢,连话都不会说。”

    似乎察觉到他语气中的嫌弃,少女扁扁嘴就要哭出来,晶亮的眼睛一瞬间爬上了一层水雾。

    “好好好你不蠢,你最聪明,不会说话也聪明。”飞坦妥协地叹息,开始为接下来的同居生活做打算。

    首先她需要一个名字。

    一想到要为她取名,飞坦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名字——宁宁。

    没有任何称呼比这个更适合她,她生来就应该叫宁宁。

    这样的念头也来得莫名其妙,但他很快适应了今天的异常,表情平淡地宣布了她的名字。

    “你叫宁宁,懂了吗?”飞坦一字一句地说,“宁宁。”

    “你,宁宁。”她笑着重复,显然只记住了开头和结尾两个单词。

    飞坦纠正:“我,飞坦;你,宁宁。”

    一边说着还用手指着自己和她,努力让她分清两个称谓的区别。

    宁宁犹疑地重复:“飞坦,宁宁。”

    飞坦松了一口气,只要她不是傻子就行。

    ——不,就算是傻子也没关系,他可以养她一辈子。

    这个想法一冒头,他就快速将它压下去,不过它还是生根发芽,逐渐稳固下来。

    飞坦数次想要抽出剑割掉少女的头颅,又数次为自己的想法感到不悦。

    他应该喜欢她,否则他的人生将毫无意义。

    非要追究的话,这种想法像是潜意识里的东西,被宁宁一刺激才开始浮现,简直像上辈子的记忆。

    真的有前世今生吗?飞坦不知道,但此刻他竟然有点相信了。

    仔细想想,将一个全然纯白的人培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将她染上自己的颜色倒也不错。

    他压下上扬的唇角。

    下一步,让她洗澡换衣服。

    看宁宁的样子,她必然不会自己洗澡,说不定连花洒都不会用,还会笨手笨脚地磕在浴缸上,痛得哇哇大哭。

    如此想着,他把宁宁抱进了浴室,用略有些紧绷的声音说:“要洗澡了,我帮你。”

    宁宁当然听不懂,他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宁宁身上的睡裙很轻薄,也柔软光滑,脱下的时候极为顺利,露出了她的身体。

    飞坦的脸有点发热,他抿着唇将宁宁放进装满温水的浴缸里,挤了洗发水帮她洗头。

    宁宁的头发不算很长但也不短,一直垂到了肩胛骨的位置,飞坦第一次给女生洗头没掌握好量,泡沫很快就消弭了。

    当他回身又挤了一些在手上,宁宁已经贴了过来,带着一身水和黏糊糊的泡沫扒在了他身上。

    飞坦发现自己把这辈子所有的耐心都用在了宁宁身上,即使她快乐地玩水、把自己的罩袍弄得湿透、整个浴室都是泡沫也没有生气。

    他为自己的耐心感到不可思议,决定一会问问侠客有没有一种念能力能让人变得不像自己。

    “乖,不要动,要冲头发了。”飞坦单手捂住宁宁的眼睛,防止一会水流冲刷到那里。

    他的外袍早已脱掉,露出线条优美的上身,此刻他满身是水,还要负责安抚头皮被扯痛的宁宁。

    是的,他没有经验,总是把少女的头发扯住,每到这时她就会眼泪汪汪地撅起嘴,张口叫他的名字。

    “飞坦……”尾音细不可闻,可怜巴巴,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其实连根头发都没掉。

    被她这么一叫,飞坦甚至完全没有心思多看一眼少女的身体,只盼着赶紧细致地洗完,好把她裹进浴巾里让她安分下来。

    她太可爱了,比能梦想到最美丽的少女还要甜美,比任何淋漓的鲜血都能让他兴奋,然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哦,还是有一件事能做的,那就是帮宁宁大小姐洗澡。

    飞坦一边切实地疑惑着自己为什么这么喜欢她,一边动作飞快地扯来浴巾将她包好,头发也用毛巾擦干。

    做完这一切,他还得抱着她去客厅吹头发——

    等等,他没有吹风机。

    独居的蜘蛛忽然想到这个问题,他一向自然晾干,但宁宁这么柔弱的孩子会不会因此感冒然后病死?

    同时他也发现了一件不妙的事情,宁宁没有换洗衣物,没有内衣内裤,抱她回来的时候她全身上下也只有一条睡裙。

    该死,刚才只顾着赶紧清理干净,忘了她什么都没有!

    飞坦看看自己湿漉漉的狼狈样子,又看看沙发上乖巧凝视自己的宁宁,第无数次咬牙切齿地妥协了。

    好,他这就去买!

    “你坐在这里,不可以乱动,不要碰杯子,打碎了会划到你;也不要动热水器,小心被烫到;书房也不能去,书可能会砸到你……”

    临走时飞坦发现,对于一无所知、没有半点生活常识的宁宁来说,整间房子都像是埋了地雷,一踩一个准。

    他细致地叮嘱着,带着宁宁把所有家电都认了一遍,用严肃的语气告诉她什么不能碰。

    不知道宁宁听没听懂,反正在他终于说完的时候,宁宁扑上来抱住他:“飞坦,宁宁!”

    “嗯,会说自己名字了,很不错。”飞坦应付着,“刚才说的记住了吗?”

    “飞坦,飞坦!”她在他颈窝来回蹭着,滴水的发丝沾湿了他的肩膀。

    那是他刚刚换上准备穿出门的衣服。

    算了。飞坦安慰自己,至少她会念自己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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