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压制不住,戴琪手指一颤,难道这才是真相?

    那她陷害侯府是为什么?

    五年后发生了什么才让她这么疯狂?

    如果她不是沈姨娘的孩子,又是从哪儿抱来的?

    戴琪眉头紧皱坐下来仔细回想主系统给的剧情,将之后五年发生的大小事都撸一遍。

    三年后,沈姨娘对原主态度肉眼可见地冷淡下来,甚至一个不高兴就让薛妈妈过来斥责一顿,她自己则连一眼不愿过来看。

    在那之前,先是跟她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二少爷戴瑄跟大少爷戴瑞出去骑马摔了,伤重不治。

    然后沈姨娘去金光寺请了一尊佛像关起门吃斋念佛,连她这个女儿都不要了。

    戴琪脑袋一突,想到一个细节,她跟戴瑄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一个金贵嫡出少爷,一个不起眼庶女,因为身份悬殊他们见面的机会并不多,但她清楚地记得他左手背上有一块淡蓝色胎记。

    而正好,沈姨娘的左手背同一位置因烫伤留下一块差不多大小的疤痕。

    再回想他俩的长相,戴瑄虽然酷似长平侯,但那双丹凤眼却像极了沈姨娘。

    不是所有的恰巧都是偶然,戴琪直觉已经摸到真相的边缘,如果戴瑄是沈姨娘的孩子,那她呢?

    会不会是嫡母马氏那个被调换的孩子?

    双手微微发抖,只要证实戴瑄跟沈姨娘的关系,按着这条线找到当年参与掉包的人员,顺藤摸瓜说不定就可以找出她背后的人,她来到这里的目的也就达成了。

    至于嫡出还是庶出这个身份,说实话她并不是很在意,就算什么都没有,凭着白纪元这个外挂她也可以过得很好。

    “小姐?小姐?”依曼急了,“再不去要迟了。”

    “啊?哦,对!去文澜苑。”戴琪回神,忙起身快步往外走。

    “小七,快来尝尝姨娘做的银耳羹。外面冷你出来做什么,先进屋,我拿了好几张新鲜花样子,等吃了银耳羹一起做新鞋子。”

    沈姨娘看到戴琪领着手上挎着篮子的依曼出门就知道这是要去文澜苑的,忙堆起笑容上前握住她的手作势往屋里拉。

    戴琪挣了挣没挣脱,那边上课时间就要到了,这个女人还作妖,顿时心里及其嫌恶,但又不能表露出来,只好转而跺跺脚撒娇道:“哎呀姨娘我要去上课啦,不然三姐又要说我,还要编排姨娘。”

    沈姨娘不以为意,给薛妈妈暗暗使了个眼色,自己则装作宠溺地伸手刮了下戴琪的鼻子,笑着道:“让她说去,身子重要。这么冷的天还要去上课,别人不心疼姨娘心疼,听话,你要学什么姨娘教你一样的。”

    戴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教?除了女红是认真教的之外,原主看书碰到不认得的字问她,她还敷衍道:“这些不常用的字学了也用不到,女孩子还是学女红要紧。”

    信她个鬼!

    薛妈妈也来劝,“七小姐就听姨娘的吧,你瞧瞧她大早上就去大厨房亲自给你煮了银耳羹,昨儿半宿没睡描了好几张鞋样,想着快过年了给七小姐做双好看的鞋子出门做客呢。”

    好烦,还是挣不开,不就是去上个课吗,搞得像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样,戴琪也是无语,只好另想办法。

    尝试激活脑中那根红线与两个丫头沟通。

    很快。

    依曼跟雁双接收到小姐的信号,立马一个挡住薛妈妈,一个上去馋沈姨娘,嘴里还义愤填膺地道:“姨娘就让小姐去吧,昨儿三小姐还嘲笑小姐天热天寒总有理由不去,还说姨娘您用心不良想要将小姐养成一个傻瓜废物,小姐还跟她争了呢!今儿要是不去三小姐指不定又要说什么了,七小姐可不舍得让她这么说您,所以决定往后但凡身子受得住都要去呢!”

    沈姨娘一惊,手下就泄了些力气。

    戴琪趁机一个巧劲躲开她的手,再瞥了一眼她左手背上的疤痕,眼里闪过一丝暗芒,敛好表情边往外走边朝沈姨娘道:“姨娘我不要再被三姐那样说,也不愿姨娘对我的关心被她那样猜疑,我一定要去上课。您先跟薛妈妈回去吧,中午我去您那儿吃饭哈!”

    依曼见状忙松开手跨上篮子跟上去,雁双则讪讪地放开薛妈妈,转而对着沈姨娘恭敬地问道:“姨娘可要进来坐一坐,外面冷,进来喝杯茶暖暖身子也好。”

    沈姨娘气的胸脯直颤,这还是第一次戴琪明着跟她反抗,她不禁怀疑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不会。

    她刚刚对着她的态度不像是察觉的样子,难道真是被三小姐的话刺激到了?

    她自问没露出过马脚,戴璎那个头脑简单的更加不会知道。不过孩子间不和的争论,她没必要自己吓自己。

    但戴琪会不会被影响?

    沈姨娘看也没看雁双,径自回头走了。

    “小贱蹄子,迟早要你们好看!”薛妈妈低声咒骂了一句也只能跟上。

    回到瑜新院西厢,沈姨娘遣了丫头出去,坐在榻上看着茶几上的杯子出神。

    薛妈妈掩了门回来看到说:“姨娘别气,七小姐毕竟大了,有主意也正常。左右已经耽误这么多年,现在就算用心学也跟不上其他人。说句你不爱听的,就算学进去了又怎样呢,不过一个姑娘家,再有学识难道还能科考出人头地?你就放宽心,让她去吧,再过几年寻个差不多的亲事嫁出去就再也烦不着啦!”

    沈姨娘听进去一些,点点头,问道:“三小姐那边最近有没有说什么?刘姨娘呢?”她敢肯定戴璎那句只是玩笑话,但不确定刘姨娘有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至于其他人,马氏对姨娘庶女向来不关心。之前她也想过了,之所以上次戴琪出去特别关照让小钱子跟着应该就是看在她跟二少爷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份上顺带的。

    侯爷除了公务就是栽培大少爷,后院女人中倒是对刘姨娘稍稍上些心。

    其他几个姨娘眼里只有自己一亩三分地,不会分心在她这边。

    只有刘姨娘精明又有野心,后院的大小事很少能有瞒过她的,她就担心三小姐的无心之言被她听去多想,然后发现点什么。

    当年做那件时,是主子想办法让她得了风寒才能顺利完成的。

    薛妈妈沉吟了片刻也不是很确定,道:“要不改天亲自去会会她,试探试探?主子也说整个侯府后院除了她,其他人都不足为惧。不过她要真发现什么不会没有动静,依她的性格必定会来找你谈条件。”

    “也是,再说她要知道主院那位万分宝贝的儿子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只怕要开心坏了。不过就像你说的,接下来也不必阻止她去上课,让小晴盯紧了,有什么发现立马跟我说。还有你也看着些,以后让她少跟三小姐接触,这孩子虽然单纯但不笨,免得听了无心之言心里多想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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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整个京城都沸腾了,今儿是将军府的小姐跟今年刚出炉的探花郎成亲的日子。

    不少人都在感叹屈探花既有才华运气又好,真是双喜临门。

    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荆将军虽然带着妹妹从公府分出来单过,拿回的小部分生母的嫁妆在普通人眼里那也是不得了了。

    再说荆将军现在是皇上跟前的红人,瞧瞧嫁妆打头的两台,一个是皇上赏赐的头面,一个是皇后跟宫里其他娘娘赏赐的朱钗,后面连着一百多抬满满当当都快把挑箱子的人压弯了腰,可谓是风光无俩。

    多少女孩羡慕嫉妒,多少路人眼红向往。

    荆飞白亲自将妹妹背上轿,该说的昨晚都说了,此时深深地看了一眼盖着盖头的妹妹,转而来到准新郎翰林院编纂屈默面前,严肃又掷地有声地道:“好好对她!”

    屈默满心欢喜,对着肃穆的舅兄一点也不惧,郑重地点点头然后利落上马。

    这是他自己费尽心思谋来的亲事,这是他在金光寺第一眼就看到就喜欢的姑娘,怎么会不好好对待?

    迎新的队伍越走越远,按照习俗,新娘娘家人要在新娘出门后关门泼水,可是荆飞白舍不得,对这些旧俗也没放在心里,只让岑管家交代下人招待好今日的客人。

    “哎,热闹是热闹,到底没有爹娘坐堂有点不像样。”路人甲感叹道。

    路人乙附和:“谁说不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成亲这么大的事说不请就不请未免也太绝情了些。”

    “你们说会不会是公府那边没有把世子之位传给他恼羞成怒了?听说国公爷早上上门还被这家的管家轰出来了,可真够大胆的。”路人丙也插话进来讨论。

    荆飞白锋利的眼神一一扫过那几个说风凉话的人,眼里不带一丝温度,看的人心里一寒,几人纷纷心虚地移开双眼作鸟兽散。

    岑管家正好过来请他进去,看到这个情形对着那几个逃走的背影啧了一声,道:“将军,都是些不务正业的闲人不必理会,客人们都到齐了,您进去吧?”

    今天是妹妹大喜的日子,荆飞白也不欲为这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无关之人烦心,如果他是在乎别人看法的人,也不会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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