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
费因在通话另一头难掩兴奋。“现在吗？我们需要准备什么？该怎么做？”
蝙蝠洞内安静得只余键盘敲击的轻响，而费因的声音大到没有扬声器都能让周围人听得清清楚楚，吓得我手一抖，赶紧调低音量。
“当然不是现在。”我在扎塔娜的偷笑声中尴尬地道。“我就算了，你不会格斗出门就只有送菜的份。这一星期蝙蝠侠会给你紧急特训，保证你有一定的自保能力。我们在一星期后出发。”
“蝙蝠侠……特训……“费因的声音恍惚起来，他对比了一下双方的吨位，严肃地说道。“我能拒绝吗？他一拳下来，我可能会死。”
“拒绝无效。”我毫不留情。“每天放学和提姆一起回韦恩庄园，它就是你的第二个家。”
我在费因的惨叫声中挂了电话。
“你可以告诉他是达米安来帮他特训。”布鲁斯在旁边面无表情地说道。他的屏幕上明明在运算庞杂的数据，却能一心二用旁听我们的通话。
“认真的吗？”我一时不能确定这是不是在开玩笑。“达米安来更会出生命危险的吧？”
“原谅他的幽默感。“扎塔娜耸耸肩膀插话。“自从打扮成蝙蝠怪人就所剩无几了。“
身穿华丽演出服的魔法师正在制作时空旅行用到的小道具。利用收集来的古老金属，配合魔法做出能定位门户的感应器。
书房的通道直达蝙蝠洞，我们下来没多久扎塔娜就到了。蝙蝠侠和她交接了之前收集到的来自宇宙的金属，开始着手打造装备。
“来试试这个。”扎塔娜完成了第一件道具。项链挂在手心，质地冰凉轻盈，表面印刻着精致的纹路。“它可以感应到巴巴托斯在门户的灵魂打下的烙印，为你指明门户所在的大致方向。等你们之间的距离缩短到500米以内可以直接精准定位。”
“听起来像雷达探测仪。”我接过来在手里摆弄。
“时空传送通道并不稳定。”布鲁斯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调试着仪器的参数。“会有一定概率传送到错误的世界。所以你得学会应对各种突发状况。”
我对特训没意见，为了降低风险率，当然是准备得越充分越好。就担心上班的时间问题。
布鲁斯·哥谭中学最大股东·韦恩：“放心，假已经请好了，带薪，全勤奖金照发。”
我顿时感动得无以复加，想当场给岳父磕一个。
“别高兴得太早。”扎塔娜目露同情地看着我。“兰福德有新手保护期，你之前接受过训练，有一定基础，特训只会更难。”
“没关系。”此时的我正因全勤奖金头脑发热。“怎么训都行，千万别把我当人看！”
扎塔娜：“……”
布鲁斯 : )
＊
大概掌握门户雷达的用法，收好扎塔娜给的魔法道具以及蝙蝠侠给的装备，我从地下洞穴返回庄园。
布鲁斯拒绝离开蝙蝠洞，“我和扎塔娜还有事要商议。要想建立联结门户的魔法阵还需要最后一种金属，但是目前一直不见踪迹。我们需要寻找出替代方法。”
我对蝙蝠侠突然长嘴会解释这么多表示质疑，“……你不会是因为不想面对杰森吧？”
布鲁斯又开始惜字如金。“不。”
我怀疑地看了他几眼，后者持续保持沉默。直到在升降梯的门关上之前才听到他低沉的咕哝声飘进来。“……你们可以留下来吃顿晚餐，如果有时间的话。”
我：“？”
噫。阿福说得对。口是心非的男人们。
升降梯直通会客厅后的落地钟，当我从暗门里出来，顿时吸引了沙发前一大一小两人的目光。
“说完了？”杰森手肘搭在膝盖上撑着脸，整个人都在传递“无聊“和“想走“的讯号。
提姆则保持沉默，带着几分探究打量着我。
“嗯。“在大小红哦双重注视下，我莫名有点心虚。
“那就走吧。”杰森毫不拖沓地站起身，拍了拍手心的甜饼碎屑。
我停在原地没动，犹豫着该怎么转述。阿尔弗雷德正好端着红茶走到会客厅，贴心地给我递了一杯。
“谢谢。”我喝了一口，感觉微微放松才说道。“韦恩先生请我们留下来吃晚餐。我觉得是个不错的提议。”
在老管家陡然欣慰的眼神中，我微微有点窘迫地红了脸。“如果方便的话。”
杰森瞪着我，眉头一皱想要开口。被旁边的提姆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
“当然方便。”阿福完全无视了身后两兄弟又开始的新一轮大战。用一种慈爱得让人有点发毛的眼神盯着我。“冒昧提一句，杰森少爷的房间我也一直在打理，空间足够宽敞，等晚餐结束后……”
我被红茶呛住了。
“阿福！”忙着对兄弟拳脚相加的杰森面红耳赤地大吼。
刚刚从蝙蝠洞上来的布鲁斯踉跄了一下。
阿福四平八稳地接下去。“……您感兴趣的话可以参观一下。”
我颤抖地咽下红茶。
布鲁斯直起身体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凭借着体重优势和出道更久的经验，二代罗宾终于把他的继任者制服了。杰森从被掀翻的小红鸟身上爬起来，脸上红晕未消。“阿福，她还不知道……”
“我早就猜到你们关系不一般了。”我抢先说道，转头给布鲁斯递了一个乞求的眼色。“而且蝙蝠侠刚刚告诉我你是他的养子。”
布鲁斯没有出声，配合我默认。
杰森面无表情：“曾经是。”
布鲁斯 : (
“……“我仿佛听见无形的利剑噗嗤插进老父亲的心脏，虽然男人没有表示，但挺拔的脊背颓靡了一点。
阿福的微笑开始变得危险。
我急忙将红茶喝完，拉过杰森的手，“其实我现在就挺有兴趣的，你不能陪我去参观吗？”
杰森：“我不想……”
我轻轻摇了摇他的手腕，坚定地道。“你想。”
浑身都疼的提姆从地上爬起来，眼睁睁地看着全身上下嘴和拳头一样硬的两百磅红桶就这么手拉手被路路老师轻飘飘地带上了楼。
孤寡鸭鸭：“……”
真的够了。提姆心平气和地想。该死的小情侣。他今晚就去提复合，被拒绝另说。
＊
韦恩庄园的房间集中于二层。长廊中央是一幅巨大的肖像画，蓝色眼睛黑色头发的男孩站在父母中间，女人嘴角带着柔和的微笑，美丽的面庞容光焕发，男人站得笔挺，手搭在儿子的肩膀，两人相似的眉眼轮廓如出一辙的严肃。
我若有所思地盯着眼前著名的画作，转头对杰森说道。“你们也应该有张全家福。”
杰森下意识地想反驳，和我对视片刻还是选择保持沉默。他拉着我来到肖像画右数第二个房间。“第一间是迪克的，我在他隔壁。”
我们推开门，晚霞余晖透过窗扉倾斜而落，在深色地板上分割出光影的界限。阿福说得没错，空间十分宽敞，作为一个男生的房间，可以说过分简约。窗明几净，床铺十分整洁，甚至简易书架上整齐摆放的书封皮都一尘不染。似乎能透过不多的陈设看到多年前的男孩过分简单的世界。
“我不常睡在这里。”杰森难得说句真心话。“多亏了阿福……等等！”
他冲向窗台，我则被书架上的诗集吸引了注意，因为那是我最近和学生分享的读物，拿起来随手翻了翻。
“路娅。”杰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转过头，看见青年背光站在窗前，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捧起一株小小的仙人掌。目光郑重，表情严肃。
“来见过仙人掌一世。”杰森深情地道。“她叫伊丽莎白。你可以叫她伊莱扎。”
我：“……”
虽然知道男朋友会给自己的物品取名，但偶尔真想让他去做个脑部ct。
“嗨，伊莱扎。”我干巴巴地道，伸手捏住它的刺上下摇了摇。“你可以叫我路娅。”
“伊莱扎说很高兴认识你。“杰森快乐地把盆栽放回去。“真不敢相信她还活着。你是位长寿的女王陛下，伊莱扎。”
把仙人掌养死也挺难的吧？
“英国女王？我还以为是这个伊丽莎白呢。”我指指手里拿着的《傲慢与偏见》。
杰森盯着书的封皮，中二时期的记忆奔涌而来，让他有一瞬间的窒息。“告诉我你还没翻开过。”
我笑而不语。
我们对视了几秒，默契地同时开始行动。杰森一跃而起，目标明确地扑向书本。我侧身躲避，一手将书藏在身后，一手进行格挡。
“你确定不给我？”杰森眯起眼睛，不怀好意地伸手开始挠我的痒痒。
“别撕坏了！”我笑着喊。
他明显投鼠忌器，挠痒痒的动作小了点，磨着后槽牙道。“别闹了，你到底有没有看过！”
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正要回答。房间门突然被敲响，我下意识地转过头，杰森趁机一跃而起，夺过了那本《傲慢与偏见》。
我没理会他手忙脚乱藏书的动作，走过去打开门。
门外站着提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脸上带着一点似有若无的幽怨。
“阿福让我来通知你们，该下去吃晚餐了。”
他说完停顿了一下，补充了一句。“当然，如果你们还没交流完可以再晚一点。”
杰森奇怪地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不满？”
提姆挂上平和地微笑。“没有，错觉。”
“马上就下来。”看来房间不隔音，想起方才的小学鸡行为，我控制不住老脸微红。
“哦，对了。”提姆已经走下楼梯，想起什么回过头对我说道。“今天晚餐会来很多客人，不过您应该都认识。”
我茫然地看着他说完就加快脚步消失在视野中。开始思索自己认识的熟人。“来了很多客人？”
杰森想了想，恍然道。“这个时间应该是正义联盟例行聚餐。”
我：“……”
我大惊失色，刚刚在蝙蝠侠面前抖干净老底，下一秒就要面对正义联盟？
黑漆漆的心也黑漆漆！你也妹说今晚会来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