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河时期06

    “什么?他是不是在逗你玩呢?”周小渠听了阮瑶的复述后捧腹大笑,笑了半天才作罢。

    然后变得疑惑,说:“这跟传闻里的大神怎么不一样啊。”

    阮瑶揉着酸胀的胳膊,她已经很久没有运动过了,这小身板简直不要太脆弱。

    听到周小渠的话她也产生了好奇,便问:“怎么不一样啊?”

    周小渠啧了一声:“这你都没听说过?也太不关注学校时事新闻了吧。”

    阮瑶憨厚一笑,关不关注另说,只说现在她对高中的记忆本来就剩的不多,哪还有地方保留所谓的“时事新闻”啊。

    “嗯………听说他非常冷漠。”周小渠咋舌。

    冷漠?

    阮瑶微怔,这是阮瑶没想过的答案。

    她低下头,若有所思。

    周小渠以为她受到了打击,便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经此刚才这件事可得知,传闻有待考证嘛,你别灰心呀。”

    阮瑶扯出一个笑,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她只是想起了上一世陈靳川也对她说过同样的话。

    有一天陈靳川带了一只流浪狗去她家,也就是那间地下室。

    他说:“路口捡到的,你这里就太冷清了,让它和你做个伴。”

    这只流浪狗阮瑶见过很多次,一直在路口转悠,但她也只是偶尔悄悄的给它放点吃食,没打算带回家。

    因为以她现在的情况,没条件没能力更没心思去收养一直小动物。

    她已自顾不暇。

    她头一次冷了脸,说:“送回去,我不养。”

    陈靳川半蹲着逗狗,闻言抬头:“为什么?我带去打过疫苗了,你不用怕。”

    阮瑶还是摇摇头,神色冷淡,有些嘲讽的说:“要养你养,你是公子哥,才会有这个雅致。”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他从没在她面前展现过优越,而且他也说过自己的原生家庭,实在不该拿这件事伤他。

    陈靳川直起身,认真的看着她,眼中闪烁着不明的意味,心脏仿佛被尖刺扎了一下。

    阮瑶低下头:“抱歉,我没那个意思。”

    又说:“我已经亏欠你很多了,这些非必要的东西,真的不用了。”

    她死死扣着手指,不敢看他的眼睛。

    她真的变了很多,以前她从不会这样,现在她变得莫名其妙,不明白为什么要说这些伤人的话,明明知道他为了自己付出了多少。

    可笑的骄傲和自尊心不断的撕扯她的心脏,她有些控制不住的疯狂。

    “阮瑶。”忽然,他轻轻喊出她的名字。

    他拼命压抑住想抱抱她的冲动,眼皮微颤,心中苦涩,他变得小心翼翼。

    他想说你不用长出满身的刺来伪装自己,也想说这些刺不会伤到别人,只会伤到想靠近你的人。

    但他又半个字也说不出口。

    良久,他扯出一个笑来:“没事,不想养就不养了。”

    “嗯。”

    她转身想要逃走,又听见他说:“别这么冷漠,我知道你是装的。”

    她怔住,头又低垂了半分,要埋进胸口似的。慢慢的,她的肩膀开始颤抖,死死咬住嘴唇,任由泪水砸向地板。

    陈靳川走到她面前,轻轻揽住她的脖颈,让她的脑袋抵住他的胸腔。

    她拽住他的大衣,眼泪掉的愈发凶狠。

    她住在地下室,太阳照不进来,他就在那个窄窄的窗户外放了几面折射光的镜子;暖风吹不进来,他就给她换成了钢板纱窗的双层门;屋里冷清没有生机,他就给她端了几个盆栽仔细养着………

    明明他对她来说是光一样的存在。

    而现在,他却成了传闻中冷漠的那一方。

    她仔细回忆着跟他的两次接触,一次是送她去医务室,扶着她去扶着她回;一次就是刚刚帮他搬东西,他虽然话少,但也不至于被称作冷漠吧。

    本来想在吃午饭的时候见一面的,可她张望了许久也没见到陈靳川的身影。

    没来吃饭?

    阮瑶塞着白米饭,眼睛却四处寻找。

    周小渠敲了敲她的餐盘:“诶,能不能不要当望夫石啊!”

    阮瑶托起下巴,哀怨道:“小渠,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滋味吗?这会不会有点幼稚啊?”

    她对少年时期的陈靳川的喜欢,滋生的莫名其妙却来势汹汹,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住。

    上一世她虽然对他心动,但也是成年人的理智占上风,怎么会像现在这样想时时刻刻见到他。

    她可是有着27年阅历的女人,不再是17岁的懵懂少女了啊………

    “啊!”

    阮瑶低声惊呼。

    周小渠点了点她的脑袋:“你才多大,装什么老成!”

    阮瑶撅撅嘴,对哦,现在自己是十七岁诶。

    幼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

    下午的时间她很忙,忙着补落下一周的作业,匆匆吃完晚饭后等着上晚修,阮瑶把剩下的作业清单列了一下,欲哭无泪。

    真的好多啊………多啊………啊………

    放假休息一时爽,作业补到火葬场。

    关键是她根本不会写啊,这些知识已经离开她的脑子“几百年”了。

    头昏脑胀,昏昏欲睡,阮瑶只好站起来活动一下提提神。

    刚好,这一幕被刚进来的王露看见了,连忙冲她招手:“来,阮瑶,去办公室打印一下试卷。”

    王露是她的班主任,一个胖胖的女人,棕色外卷的头发,戴了一副紫色细边眼镜。

    阮瑶艰难的抿起笑,认命了,上午搬下午搬,可能她就是搬试卷的天选之女吧。

    又刚好,王露说:“高二的打印机坏了,你去借用一下高三那边的吧”

    高三的?

    阮瑶眉梢一动,正合我意。

    川北三中的教学楼呈U型分布,只要穿越连接走廊就能到对面,而她知道陈靳川也在四楼,能遇见的几率很大!

    阮瑶拿着样板试卷,光明正大的走去高三部。

    打印机不停的运转着,出来的黑白的试卷一张覆盖一张。

    等的时间太无聊,阮瑶向门外张望着,希望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办公室进进出出的人很多,比高二部忙碌多了,来办公室问老师题目的同学占大多数。

    陈靳川怎么不来问题呢?

    可能是没什么不会做的吧。

    阮瑶百般无聊的在心里自问自答。

    等了一会儿,打印机停止了运转,阮瑶把试卷拿出来放到旁边没人的桌子上,按照类别分好,交叉叠放,方便拿取。

    旁边一位年年纪大的女老师突然说:“找个人帮你吧,到你们那边要且走一段路呢。”

    阮瑶连忙摆摆手:“不用了老师,不沉的。”

    借用打印机的事情她提前就说过了,老师们人都很好,只不过这就一个班的卷子,真的不沉,比起上午的重量,这简直小菜一碟。

    尽管如此,那位老师还是热心和蔼的向那边喊了一句:“靳川,过来帮忙搬点东西。”

    靳川?

    阮瑶看过去,从最右边那个办公桌上站起来一个人,眼神迷离,表情淡淡。

    阮瑶微微睁大了双眼。

    他怎么在这?

    什么时候来的?

    不会一直都在吧…………

    每一张办公桌周围都有磨砂挡板,她完全没注意那里还坐着一个人。

    陈靳川先是问了声好:“肖老师。”然后合上手中的钢笔走过来问:“搬什么?”

    肖老师转身对阮瑶说:“让他来搬,男孩子就得多出力!”

    陈靳川帮她搬东西她当然愿意啊,甚至有点高兴:“好啊好啊!”

    陈靳川看了她一眼,小脸,大眼睛,薄薄的眼皮,正笑的弯弯的,亮亮的,冒着星星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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