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余家

    林轻磬正在房间里和夏樘心平气和的谈话。“如果你觉得你不能够将你的女儿当做一个有尊严的人来看待的话,我觉得这个家她也没必要待了。”她开门见山,仔细观察着夏樘的神情。夏樘直勾勾地盯着她,耳畔传来一句话,“她先姓余。”

    林轻磬今天不止去找了徐梵,傍晚时参加了一场宴会,化了半妆,踩着恨天高。

    夏樘的脑海指引着他回忆往事,她的身材丰腴,当年凭借着任课老师发到网上的一张证件照进入常发生“狐假虎威”事件的娱乐圈,后来一直接恶女人设的本子,被网友们调侃说“反派收割机”。只可惜后来发生一些事导致半退。

    他的记忆中仍然记得很久以前的林轻磬清纯的面孔。15岁的夏樘对16岁的林轻磬一见 倾心。

    门那边一阵响声,夏樘和老婆的独处被打断,林轻磬她开门过去,外面的林青澹站得规矩,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姑姑”,平时拽的二五八万的人突然比猫乖,夏殷站在拐角,满脸复杂的看着表哥。

    林青澹从小就有点怕姑姑,这体现在方方面面:“我刚刚给我爸打、打了个电话,他说明天上午,呸不是,早上会派人过来。”他的手指不停的搅在一起,嘴逐渐不听大脑使唤。林轻磬点点头,轻声说了句早睡就带上了门。

    门被关上后,林青澹大口喘气,不断安抚着心脏,额头大颗大颗的汗珠滚落,夏殷不理解。他简要的和夏殷说了几句,然后颤颤巍巍的回房了。

    日月不断替换。

    夏殷没有什么所谓的生物钟,一切全靠闹钟。林申派来的人天没亮时就到了,她和林青澹都睡到了日上三竿。但林青澹动作麻利,在夏殷刷牙时他早早地跑去吃饭了。

    夏殷在昨晚突然从柜子里面翻出了一件抹茶色的裙子,她正好前几天买了一个比这件裙子颜色深些的平安扣项链,旁边系着类似竹节形式的一小节玉及一颗有紫有红的玉所打磨成的珠子。

    古韵感十足。她悄咪咪的溜到林轻磬房门口,谄媚的献上一个皮筋。

    林轻磬:“……”

    遇上一个懒女儿,她只得认栽的给夏殷直接绑了一个麻花辫。然后拍了拍夏殷的肩,“别让人家等太久。”夏殷点头如捣蒜。

    一楼的林青澹拿着个手机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喝着粥,夏殷走在林轻磬前面,她沉默的看着这一幕,然后最后几个台阶踩得邦邦响。

    林轻磬:“……”

    台阶也不算白挨这几下子,林青澹听见声音抬头看了眼,然后手机不受控制的滑落到桌面上,已经麻了的腿也合拢了,夏殷觉得他那腰背挺得比后面的墙还直。他顿时温润有礼:“姑姑。”林轻磬颔首示意。

    她看着钟,掐着十八分钟后开口:“吃完饭就走吗?”彼时夏殷的碗已经快要见底了,身旁的人迟疑,“我爸恐怕会以为我带着殷殷去玩了。”

    “几分钟吧,你爸今天应该去公司了。”

    一槌定音。

    夏殷明显的焉了,眼睛分毫不离钟,林青澹坐在地上手捧着脸,死死盯着大门。两人背对背。闲空之余两人拿了几块木板搭着玩。

    指针逐渐偏向九点三十,门终于被打开了。

    夏殷猛不丁的回头,不小心把桌子搞翻了,她默默鼻子,不敢直视林青澹的眼。

    她和林青澹背后隔着一个简易桌子,林青澹斜靠着,然后刚刚整个上半身摔地上去了。门口的那个人愣了愣,他吃痛起身,捂着头不理解的看夏殷,夏殷坚定不移的看着前方,不敢和林青澹视线碰上。

    宋以安有点没想到会是这个开场,他颠了一下手中的礼品。林青澹视线落回宋以安身上,他的脑子极速运转着,最后靠着林轻磬的称呼记起来人。

    他噙起一抹笑,朝后靠了靠,不动声色的问夏殷:“这是宋家那位?”  他将声线压的很低,夏殷抬起眼皮认真的看他。

    这人不对劲。

    真的不对劲。

    要知道平时她闲余时期跑余家去他不怼她几口,太阳都得从南边出来。而且听林轻磬说过,林青澹幼时大部分时间是窝在京都这边的,也没少见宋以安。

    她打了几个字在手机上

    ——太阳没有从南边出现,林青澹也不要变身。

    林青澹:“……”

    他满眼复杂的看夏殷,后来再提起这一天,林青澹说这记得那天的夏殷眼睛里格外真诚,是他有史以来见过最真诚的一次。

    林轻磬今天心情不错,衣服颜色也明显鲜艳了起来,她笑着招呼宋以安坐下来。宋以安没再注视那两个“人型木偶”的动作,他照着林轻磬的意思坐了过去。

    东西放在了桌上,男生腼腆一笑:“林姨,这是我妈让我带来给您和殷殷尝尝的,她说根据我爸所说第一次做毁的进行了改善,并且反复叮嘱我一定要快速送到。”

    “不然就不好吃了。”声音也是一点攻击力都没有。

    宋以安的确好看,这是夏殷在记事时对他的第一印象。一双深情眼,一看就多情。他好像一直挺腼腆一人,她想。

    “好,”林轻磬笑得滴水不漏,夏殷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让阿梵休息几天,别太过劳累啦。”宋以安应下。两人客气几句,另两人站着军姿。

    待林轻磬将客送出门后,她怪异的看了这俩一眼,“你俩抽什么风?行了别站了,收拾收拾东西走吧,别和以安碰上面啊。”

    俩人含糊地应着,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在听,林轻磬打心底里明白女儿和侄子,“拎上这个你俩就可以回去了。”她把刚才宋以安带来的甜点塞到了林青澹手中。

    走时,林青澹看了眼钟,十点二十七,他们终于坐上了回家的车。

    七八月份的大地人满地打滚,每一寸太阳都在榨干人的精力。

    车上的两个人沉沉欲睡,的确挺难为林青澹和夏殷这俩人的,平时和正午太阳打架的人,今天八九点就起了。也怪不得现在在阳光的沐浴下昏昏欲睡。

    赶上午饭点,车到了余家门口。

    夏殷端详了一遍余家,又翻出了记忆角落中它的样子。

    什么都没变。

    林青澹是条饿狼,现在看到了肉,直冲家里去。夏殷走在后面慢悠悠的,余家的佣人如常的和她打着招呼。当她进去时,林青澹已经在狼吞虎咽了,他风中哭泣,嘴里塞得满满的:“我爸还是有心的,记得给他那悲催的儿子和乖乖侄女留了些饭。”

    楼梯上走出来一个端庄优雅的女人,她一身贵妇装配波浪大卷发,染着的红指甲顺着红棕色系的楼梯扶手,林青澹只看了一眼就自己吃饭,“妈你等一会儿,你等我吃完饭再说什么礼仪。”

    ——尤氏的三小姐尤羲和,林青澹母亲,林申妻子。

    林青澹听到了一道讽刺的声音,来源于他亲爱的母亲——“今天看着殷殷的份上那就免了吧。”还做了个头疼的姿势,林青澹无语。

    尤羲和走上前,指尖戳了戳夏殷的脸,故作疑惑,“嗯?手感不对,再试试。哦~原来我的小殷殷来找舅妈玩了呀。”尤羲和的声音带着点顽皮。

    夏殷抱着她,脸贴在尤羲和的衣服上,“这次和舅妈玩到舅妈烦我才走。”她有点惊异,“那就直接在这边安定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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