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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空」
······
蒋漪玥盯着这个小yo的回复发了好久的呆，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会被秒拒。
「最近公司加班，太忙了」
兴许是怕蒋漪玥多想，对面的又补了一句。
好吧。
大厂的卷确实是超乎常人的想象的。
蒋漪玥拍拍自己的脸，试图说服自己。
「那你加油！等你有空了我们再聚～」
蒋漪玥发送信息后就去改论文了，毕竟一回家就给自己放了个大长假，也是时候收收心了。
目前，数字媒体对老年群体形成的数字鸿沟是亟待解决的社会问题。很多老年人因为自身学习意愿减弱，以及各种社会化媒介对自身受众的定位，老年人的需求处于社会边缘。而蒋漪玥此行回来的任务便是以楚州为例，调查这座小城的老年群体需求。
蒋漪玥初步拟好了研究问题，文献综述和研究方法之后，决定先对楚州的老年群体做一个问卷调查。
“今天先去楚州大学的附小一趟。”
蒋漪玥自言自语地说着。
楚州大学附小放学时，门口会挤满接送孩子的家长，而这些家长多半是专职带孙子孙女的爷爷奶奶，正是蒋漪玥调查的好对象。
下午五点半，蒋漪玥带着一沓问卷资料奔向楚州附小的校门口。
来接送的爷爷奶奶多是站在校门口聊天等孩子的。
蒋漪玥先在超市买了些牙膏牙刷和毛巾，用推车装着推过来，以便吸引受访的爷爷奶奶们。
“来看一看啊，填写问卷抽奖送牙膏牙刷哟！”
果不其然，这些接送孩子的爷爷奶奶迅速将蒋漪玥围成一团，纷纷争着抢着要填写问卷。
识字的爷爷奶奶们从包里掏出老花镜，三三两两商量着填写问卷，而不识字的爷爷奶奶们便让蒋漪玥念给他们听。
只用了快一个小时，蒋漪玥便收集到了五十多分问卷，还有部分人没有填写完。
但还是免不了发生了点意外。
因为蒋漪玥资金有限，填写问卷并不是人人都可以获得奖品的，这就造成了一部分获奖，而另一部分人没有中奖。
老年人填写问卷又基本上都是冲着奖品来的，所以没有得到奖品的人自然不服气。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我们都填写了，为什么我们没有牙膏可拿！”
便有人纷纷跟着起哄。
“就是，我们可不是白填的！”
没有抽到奖的老头老太太们似乎不太满意，想要讨个说法。
正在蒋漪玥思考对策的时候，一个身着黑色卫衣，黑色棒球帽的男生突然挡在了她面前。
“各位爷爷奶奶，人家开始可说好了，是自愿填写问卷，即可抽奖获得礼品。”
那黑衣男生说着拉低了一下帽檐。
“大家若是还不服的话，这姑娘是可以报警的。”
那些老头老太太也就是看人多势众，顺势闹一下，听见这人说的话，便默不作声了。
只是还有些窃窃私语。
待蒋漪玥反应过来想向那人道谢，却看见他人已经走远。
只是一老头老太太的话又飘进了蒋漪玥的耳中。
“这不是吴家的路漾吗？” “听说现在当歌手啦，好像是个什么＇拉普＇ ？歌手。”
“啧啧啧，现在的孩子哟，净搞些有的没的。”
虽然蒋漪玥是看出那人是路漾没错了，但路漾去当歌手了？
她怎么没听过。
蒋漪玥默默整理好小推车，把五十份问卷保存好收起来，便准备先回家。
——叮嘟——
您有一条未读消息。
是帖主小yo发的礼物抽奖。
蒋漪玥本来是不感兴趣的，但是点进去一看
——是miku的新痛包！
——c站的最新发售！
天呐。她在网上蹲了好久都收不到的烫门，居然人家拿来抽奖免费送？
这落差。
她默默点了抽奖。
关闭手机。
傍晚时分，穿着黑衣的路漾才鬼鬼祟祟的去楚州大学附小接吴屿。
刚刚......
他挡在蒋漪玥面前的时候，蒋漪玥似乎注意到他了？
好紧张......
幸好没被认出来。
路漾心不在焉地走在路上。
天色将暗，校门口挤满了接孩子的家长。卖鸡柳，炒饭的小贩们的叫喊声不绝于耳。从路漾记事起，这条街就已经存在了，一砖一瓦，都有他童年的影子。
返修过的小学招牌和大门似乎和周围格格不入，校门上挂着的各种成就奖章似乎在宣告这所小学的荣誉。但校园里进门的那一面墙上依旧爬满了青绿色的爬山虎，好像挂着一面碧色的瀑布。
路漾借着校友身份在学校里随意地逛着。偶有小孩提早放学，从身旁呼啸而过，因站立不稳摔了个底朝天，痛得嗷嗷大哭。
——叮咚——
磨人的下课铃终于响起，路漾只听见各大教学楼“轰隆隆”的巨响——是那群熊孩子放学了。
不远处，路漾看见了吴屿正朝着校门口疯跑。
“吴屿！”
话音刚落，吴屿一个箭步冲上来。
“哥，贺礼又抢我书包！”
“明明是你上课扯我辫子......”一个软软的，委屈的声音小声传来。
路漾低下头瞅了瞅小女孩。
一样的故事，一样的戏码，仿佛久远的记忆被唤起。
他也曾经各种捉弄蒋漪玥。
路漾看穿了两个孩子的小把戏，转而蹲下看着贺礼。
“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贺礼，礼物的礼。”声音不似刚才，这次异常清脆。
这让路漾有些意外。
“真乖，哥哥给你个小面包吃好不好”路漾摸了摸贺礼圆圆的小脑袋把本来带给吴屿的小面包递给了贺礼。
“好，谢谢哥哥。”贺礼也没有客气，一面道谢一面得意的看着吴屿。
路漾假装没有看见吴屿气急败坏的样子，带着两个孩子出了校园。
正在门口焦急张望贺礼的贺澜快要坐不住了，眼巴巴的望着一个又一个出来的孩子。
“姐姐！”
贺澜放眼望去，终于瞄见了背个蓝色书包的双马尾小女孩。
一支紧绷着弦的贺澜终于松了一口气，要是把贺礼弄丢了，她家老母亲非吃了她不可！
突然，贺澜抬头向上看去。
——黑色棒球服，黑色棒球帽。
嗯，有点帅。
要不要聊几句？
贺澜大脑正飞速运转着，忽然看见了那人的嘴角。
嗯？
这不是——
“路漾！”
贺澜的一惊一乍，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嘘——”路漾怎么也没想到贺礼的表姐是贺澜，早知道就不带那小女孩出来了。
“搞什么啊，弄得这么鬼鬼祟祟的。”
贺澜嘟嘟囔囔，自己居然也碰见路漾了，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有人在找我。”
路漾小声说了一句，就拉着贺澜找了间咖啡馆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