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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凶手(一)

    黄昏,天色暗了下来。

    冉然睁开眼,正想起身,才发现她也被五花大绑着。

    早上还在闺阁的少女,现在就被人捆吧捆吧扔在了祠堂里。

    冉然以为自己是来做大家闺秀的,现在欲哭无泪。

    还没来得及分说,几个婆子盛气凌人地进来把她架起来带到了堂上。

    堂上正席坐着一男一女。

    男人正襟危坐,女人面色严厉。

    左侧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子歪在一边,看着年纪不大,虽着素衣,人却格外娇俏。此刻更是哭的泪眼婆娑,眼眶泛红像是却有种我见犹怜的气质,让冉然看着都觉得有点心疼。

    右侧坐着另外一个女的,看着年纪也不大,但打扮的极朴素,和年纪有些不相符。这位倒是没哭,可表情却比哭了还要难看些,一脸担心地看着冉然。

    冉然双手捆着,被人重重地被扔在地上。

    男人让刚才带冉然来的下人们都下去,随之用一种愤怒地表情看着她,说:“文小娘那刚生下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蜡烛发出的幽暗的光照在几人脸上,这昏暗的场景竟像是阎王在审刚下地狱的小鬼。

    现在这只小鬼有口难辩。

    男人瞪大了眼睛瞧着她,见她不说话,气势逼人地追问道:“是你说,还是我替你说?”

    冉然当然不知道现在自己该说什么,就像在玩剧本杀,现在杀人凶手是盲的,沈然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所以最聪明的做法便是保持沉默。

    “今天早上你房门前的就是文小娘前几日诞下的女婴,也就是你刚出生的妹妹,孽障,你可否知道?”

    男人愤恨地说,随着声音变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未等她回话,左侧那长相姣好的女人凶恶地指着她的鼻子,大骂道:“她怎会不知道,这萧氏平日是个安分守己的,这几日却总来见我,我并未设防。她自然是知道我每日的安排。”女人用袖子擦了擦夺眶而出的眼泪,接着说道:“昨个傍晚,大娘子叫我去回话,孩子只得由我屋子里的奶婆子看顾。谁知道,那奶婆子是黑了心肝的,早就和人混在一起三五成群的吃酒去了。她们定是瞧见了、算准了,指使她女儿唐婉害了我那襁褓中的孩儿!”

    梨花带雨的女人瞬间变得咄咄逼人,说话的样子像是要生吞活剥了冉然。冉然有些惊讶,但大概知道这位就是丧女的文小娘了。

    “生产自古为女子的第一大关。几日前,我见你生产极为艰难,不过是将心比心,往你那去也只想送些趁手的物件,妹妹何故红口白牙就要污我母女清白!”右边的女人看上去有些着急了,唰地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看起来并不善言辞,几句话说的掷地有声,不过面色涨得通红。

    “萧氏,此事扑朔迷离,你让婉儿自己说。”坐在正席上的女人发话了。

    可怜的冉然不是真的哑巴了,在两个女人的争锋相对之间,她是真的没话说,只能低下了头。

    文小娘见状,扑倒在男人脚下,说道:“求官人垂怜,我那嗷嗷待哺的孩子啊,也不知道她冷不冷,饿不饿。萧氏记恨我,指使唐婉杀了我儿,人赃并获具在,这是万万抵赖不了的。”

    正堂的女人只冷冷看了她一眼,嘴里轻蔑地哼了一声,便不再言。

    冉然听了半天,大概也看明白了形势:正堂上坐着的就是当家的主父、主母,左侧坐着的是受害人的辩护方——文小娘,右边坐着的是被告的辩护方——萧氏,而这可怜的被告就是自己——一个名叫唐婉的戴宰小羔羊。

    文小娘的痛哭流涕没有几个回合便让男人动了恻隐之心,忙把痛哭流涕到不能自已的女人扶起来,抱在椅子上,安慰道:“茵茵放心,我定会替你做主!”

    男人的脸像是戴了川剧面具,刚才还笑盈盈的,转身面对唐婉的时候却怒目圆睁了,指着跪在地上的冉然,大声怒斥:“再不说,就还滚到祠堂里跪着,什么时候你开了口再出来!”

    萧氏一听这话,鼻子一酸,也跟着哭了起来。

    一时间堂上女人的哭喊声,男人的责骂声乱作一团。

    冉然本来担心自己言多必失,却一不小心就成了炮灰,但她跪在这已经有一阵子了,小腿早已经麻木,膝盖也快磨破了皮,麻绳把捆着她动弹不得,现在他们吵吵嚷嚷的声音让她脑袋直疼。

    “自古以来,会有杀人凶手把尸体扔在屋里等人来捉的杀人凶手吗?”冉然抬起头,看着这堂上乱作一团的几人。

    话说的声音不大,女人不哭了,男人不骂了,几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身上。

    事发突然,几人只抓住她这一个线索,自然想着来审问她,从未想过有栽赃陷害的可能。

    “若是我杀了这婴儿,或是毁尸灭迹或是扔在别人家院子里,定是和自己撇的干干净净。”冉然接着为自己辩解。

    一句话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了嫌疑。

    萧氏担忧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些,她平时是看不惯文小娘,可若是她们母女二人有这种狠辣的手段,还会在府里唯唯诺诺、忍气吞声数十年吗?

    文小娘坐在座位上,用手帕抹去脸上的泪水,说道:“晚上从大娘子屋里出来,已经很晚了,想来孩子已睡了便没有再去。今天一早天还未亮,我去一看空空的房子压根没人,奶婆子吃酒吃到早上回来还晕晕乎乎,孩子也不见了。我带着屋里几人搜遍全府,在五小姐门口找那苦命的孩子,这是众人都看见的抵赖不得的。如今你既这样说,你便要给我一个交代。”

    冉然跪在地上,手被束着,心里犯嘀咕:谁给我一个交代。

    可是眼看这件事是和自己脱不了干系了,还不如让自己舒服些。

    “若是让我给一个交代,也得先把我解开不是?”冉然抬着头。

    唐老爷命人把她解开,其实说起来也怪丢人的,深宅大户里就这样绑了小姐,只是因为死了的婴儿是唐老爷的贵妾,一时着急也顾不得礼法,更顾不得被绑之人的感受。

    今日之事不了了之。

    四下散去,萧氏扶着冉然艰难地站起身来。她的膝盖又红又肿,腿麻的走不了路。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

    回去的路上,月亮的光像轻纱一样覆盖在夜行人的身上,冉然每一步都走的很艰难,作为一个现代人,她对罚跪这件事并不擅长。

    萧氏的力气不大,勉强支撑着冉然走得踉踉跄跄,看着冉然,低声说了一句:“都是我连累了你。”

    声音很小,冉然压根没听见,她一门心思想着“为什么怪事总发生在我身上?”

    并且越想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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