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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惑天下

    夭菊娟子决定的事,谁也拦不住。等到元宵节,她与叶小曼、沫双便回到了云霄阁。

    虽已成婚,但在云霄阁,夭菊娟子也算大名鼎鼎。只一天的工夫,各房各闺的丫鬟、小姐们均来拜见她。巧红、芝翠、缥冰之流自不必说,但殊情、杏香子的到来让叶小曼等人颇感意外。

    殊情的丫鬟袅袅她们见过几次,觉得是个伶牙俐齿的姑娘,和她的主子有本质上的区别。方一进菊香闺,袅袅就对叶小曼和沫双说道:“主子体弱多病,我本是劝着她不要来的,但她菩萨心肠,不顾自我安危,一定要见上你们一面才甘心。”

    袅袅的话语有些夸张但说的的确是事实——一年不见,叶小曼发现殊情越发羸弱了,原本她的肌肤有着玉润光泽,现在病态的竟有些透明质感——似乎一不小心她便会从她们眼前消失。

    只见殊情一边咳嗽连连,一边对夭菊娟子道:“好姐姐,你知我是活不长久的人,你大喜期间我没来得及庆贺,现令袅袅拿了一卷《送子观音》图补上。”

    对于寻常人来说,结婚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子孙满堂,以后能够坐享天伦。虽说夭菊娟子是倾城名妓,但也抵不过内心的罪孽——她那未出生的孩子是被自己间接害死的。所以听殊情献《送子观音》图时,她的心是十分挣扎与纠结的。

    叶小曼可以说是夭菊娟子的心腹,自然能感受到主子的尴尬,于是对殊情、袅袅道:“我主子还年轻,子嗣的事暂且放一放,姑娘的心意我们领了,这画还是算了吧。”

    殊情的画可是千金难买,现她亲自送来却被拒收,这让袅袅很不是滋味,回了叶小曼一句:“花魁毕竟是花魁,即便已成残花也依旧目中无人。”

    夭菊娟子可不是软柿子,听袅袅一激,立马扇了她一个耳光子,对着殊情说道:“好妹妹,姐姐做花魁已是过去的事情了,难得你们还牢记着。如今可是富甲一方的贵太太,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对我说三道四的。”

    殊情原就身体不适,闻得她们的对话更是上气接不到下气,嗓子发紧。对着袅袅发狠:“袅,袅袅……你说话不知轻重……在我面前就算了,可,可在别人面前也完全不知礼数,真令我太失望了。”

    袅袅一直都崇拜着殊情,知她是一个才情、性情均极好的人,对自己也一直谦和容让。现今她对自己发狠话,想必是生气非常。于是袅袅红着眼,声有泣音。

    见袅袅如此,殊情无奈,安慰她:“好了好了,不必耍小家子气,下次改过就是。”

    袅袅应了声:“是。”就不再说话。

    叶小曼见此,忙指示沫双搬了两条刻有独头菊的紫檀凳,分别放在了殊情、袅袅的身下。

    两人坐了一会儿,找了个话题便回去了。

    殊情、袅袅方离开,杏香子即来了。

    杏香子每次出现都会令叶小曼感到惊喜——这次她竟戴着毗卢帽,穿着百衲衣,口里念着模糊的经文,大大咧咧地往菊香闺去。

    夭菊娟子一直不喜行为怪癖的杏香子,而杏香子也极不喜她,认为夭菊娟子做作、矫情。然,杏香子对叶小曼和沫双的印象是极好的,所以一进来她便只看着她们,道:“不请我进来玩玩?”

    叶小曼尴尬地看了夭菊娟子一眼,见她不作声,便道:“姑,姑娘进来吧。”

    “好嘞!”杏香子兴奋异常地走了进来。

    这时,夭菊娟子上眼皮跳动了几下,对杏香子说道:“可不要把我的房顶揭开了。”

    杏香子竟不理睬菊香闺的正主儿,对着叶小曼道:“一年不见越发消瘦呢。”

    叶小曼干咳了几声,回复:“彼此彼此,一年不见杏姑娘是越发古灵精怪哩。”

    夭菊娟子最气旁人忽略自己的存在,一心想赶走杏香子,便道:“菊香闺从来都是正经女孩儿住的地方,别的人最好还是离开吧……不然惹得闺房内有了瘴(脏)气,就不妥了。”

    杏香子的性情是古怪了些,可人是绝顶聪明的,明白夭菊娟子的话中之话。便应了:“我有侠气,比不得少妇的腥臊羶香,竟还有脸回云霄阁耍威风。”

    杏香子这话说的很厉害,气得夭菊娟子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红一会儿又成了白色。夭菊娟子是从小被夸惯了的,何时被谁这样说过?这会儿正瑟瑟发抖,说不上一句话来。

    叶小曼平时没少受夭菊娟子的气,如今看着主子难得的表情,内心深处非但不难过,反而有些幸灾乐祸。对杏香子的印象更是俱佳。

    “虽然看不惯你们,但不否认你和烟岚就是男人们喜欢的调调。”杏香子语气淡然地说道。

    其实夭菊娟子也不喜烟岚,可方才被杏香子激怒,令她暂时与烟岚结成了联盟,说道:“烟岚是真女人,你个阴阳人怎能与她相比?”

    杏香子自己拉过一条紫檀凳坐下,说道:“烟岚一脱成名,魅惑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怎能比得上她?”

    去年的比美大赛,烟岚做了件疯事,令在场的人均印象深刻。夭菊娟子原也是看不上烟岚另辟捷径的做法的,可如今她更厌恶杏香子。于是帮着烟岚说话:“人家那是有资本!你呢?除了断袖之癖看得上,正经男人哪个敢入你闺房?真是不要命了。”

    “此事非彼事。我们四大名妓吵归吵,恨归恨,可毕竟同命相怜。今儿我和殊情都来看你,却唯独少了烟岚,你不觉得奇怪吗?”

    听杏香子一说,夭菊娟子亦觉得此事奇怪,便问:“怎么回事?”

    杏香子冷哼了几声,便说:“为何我们成名妓,必是有过人之处,或武或歌或画或舞。而烟岚如今的做法与那些卖身的□□有何区别?成天被各权贵指名入府,三更天才回来——明眼人均明白她去做什么了。”

    烟岚浪情,夭菊娟子原就知道,于是说:“名妓或者妓,在寻常人眼里有何区别?妓终归是妓。烟岚有什么错?她爱床笫之欢,爱男人在她身上驰骋战场的样子。女人的身体本来就是给男人欣赏的——区别在于有些女人终其一生只有一个男人,而妓可以拥有很多不同的男人。亦可以说,良家妇女被一个男人所养,而妓被很多男人所养。杏女侠你要通达,莫多管闲事,扰人清净。”

    杏香子听完夭菊娟子的解说立马大笑三声,然后说道:“夭菊娟子不愧是夭菊娟子,巧舌如簧,颜之厚矣。”

    两人又唧唧了一番,杏香子才回去。

    杏香子今儿说的话令夭菊娟子很在意,于是和叶小曼、沫双一起去了宝石闺。

    到宝石闺的时候是酉时,里边只有似堇一人。那个妖妖艳艳的假女人,似乎忧心忡忡。见夭菊娟子一干人等过来也毫无反应。

    过了好一会儿,似堇仿佛是找到了爆发的突破口,对着鹅绒枕头发泄:“我要杀了堇容,我一定要杀了他!”

    似堇虽说是男扮女装的假女人,可性情与真女人并无二致,甚至更温柔更体贴。然,今天忽然说要杀人,这突兀的变化让夭菊娟子等人吓了一跳,心忖:莫不是精神错乱了?!

    沫双眼圈红红,欲要哭出泪水来。对着似堇问:“姐姐,不哥哥,你怎么啦?”

    沫双是个热心肠的人,有她在总能让人感觉到温暖。于是似堇很快意识到自己的浮躁,对着她们连连道歉:“对不起,我失控了。”

    人说——女人心海底针,没想到这假女人的心思更难以捉摸。

    “小姐,小姐她……。”似堇似有难言之隐,欲说还休的样子实在令人难受。

    “她不是在男人家里享乐吗?”夭菊娟子说得直来直往,一点情面也不留,亦不了解似堇待烟岚的深情。

    “她是为了堇容!”似堇的眼神藏着复杂的思绪,有憎恨、有懊悔、有痛惜、有怨怼、有相思。过了一会儿他又解释,“小姐很痴情呢。”

    她们正要安慰他几句,却听他已经淅淅沥沥地在淌眼泪了——这泪水怎么止也止不住。

    这要命的梨花雨不要说男人动心了,连同为美人的夭菊娟子亦觉得似堇实在美得过分——看着他黑魆魆的眼睛泪光烁烁,真想让时间停止在这一刻。

    深夜未眠,夭菊娟子有些饿了,便命叶小曼、沫双去百味天香馆做一大碗元宵来。

    因百味天香馆原就存放着大量元宵,只要以水煮熟便可以开吃。所以叶小曼往返的时间也不算很多。

    几人吃过夜宵后不久,烟岚就被人抬进了宝石闺。

    似堇忙问:“小姐,你怎么样啦?”

    烟岚全身娇无力,连说话都气息微弱:“似,似堇……快,快将我扶到床上。”

    似堇顺从,烟岚趴在床上后,便瞧了瞧四周,朝夭菊娟子道:“还没去姐姐闺里拜见呢,倒让姐姐看笑话了。”

    夭菊娟子见她十分虚弱,心忖:看来常干这行当也是要损心劳神的。

    “我亲自过来看你了,希冀着能拉近我俩的姐妹关系。”夭菊娟子说得十分违心。

    烟岚苦笑了一声便命似堇宽衣解带。似堇的手法柔软异常,似在抚摸花瓣,又似抚摸瓷器。却很迅速,不一会儿的工夫烟岚便赤裸裸的展现在她们面前。

    烟岚□□的背面有丝绸的质感,月华的光泽,海棠的馨香。这样的美可令宝石闺内所有的奇珍异宝均黯然失色。然,在她完美的背部却铺满了咬痕、烟斑、鞭印,甚至还存留着食物的残渣。

    似堇看着烟岚的境遇,无声落泪。

    “娟子姐姐,我很脏吧……哈哈,我就是贱,喜欢被男人糟蹋,他们将我当作□□美食,享受完后又打我折磨我……我念着《清净经》仍是感受到他们的残暴和兽性……。”烟岚对着夭菊娟子无奈的自嘲。

    而她还未讲完,就被夭菊娟子掴了几巴掌,她朝烟岚吼:“你真丢我们的脸!云霄阁名妓个个美貌、智绝,只有我们玩弄男人的分,什么时候轮到被那些臭男人玩弄啦?”接着她指着她的鼻子命令,“你给我记住了,就算我们是妓,也要活得尊贵无比!”

    夭菊娟子实在气不过,一个激动便晕厥过去。沫双忙扛起她,和叶小曼一起回到了菊香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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