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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夏秋冬

    吴海雄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待在了一个纯白的世界里。白色的枕、白色的被、白色的床、白色的墙、白色的桌、白色的凳以及和白色格格不入的叶小曼。

    “这里是什么地方?”吴海雄问道。他清楚地记得他在百味天香馆内并没碰过酒。可不知怎么在出来的时候就不知不觉醉了。他想:唯一的可能是——身旁的这个神秘女子在他不注意的时候令他醉的。但,吴海雄一项都是个大俗人,有人服侍,并且是声音那么美妙的女人服侍,总比没人服侍强百倍。

    叶小曼见他喜滋滋地躺在床上享受,早已看透了他的心思,冷冰冰地道:“我帮你送来这里后,其余的都交给了店里的小二。”吴海雄失望道:“你也别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不管你生得好不好看也总是个女人啊,是女人就有被男人享受的权利,你是女人我是男人,你为何就不给我享受?”这还是叶小曼第一次无法回答一个人的话,既然无法回答,她就不去回答,只稳稳地站着。

    大约过了七、八个时辰那么久,叶小曼还是不肯开口,还是站得像尊薄凉的无情雕塑。可吴海雄却再也忍受不住这样折磨人的寂寞,对着“雕塑”大囔:“我要女人,给我女人!”直到这时叶小曼才缓缓开口道:“吴大爷要的女人正在门外候着呢。”说着便轻轻打开了门,一群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女人便一窝蜂地涌进了这个纯白的世界。从这刻起,纯白的世界已不再纯白,倒成了粉香艳彩的花花世界。

    “你们穿得未免多了些。”吴海雄从不掩饰自己对于女人的渴望,越是风骚,越是放荡的女妖精,他越是喜欢。虽然这一群女人都已穿得极薄,极透,极风骚,但他仍觉得不够,他要看得再真切些。几乎在场的所有女人都听懂了吴海雄的意思,均“沙沙沙”地脱下仅有的衣服来。这时,叶小曼看到了这里面最美年龄也最小的妖精右臂上的守宫砂。于是忙帮她穿上刚脱下来的衣服,说道:“其余的人可以尽情服侍这位大爷,但是你要跟我走。”小妖精不解地望着叶小曼,眨巴着水灵灵地大眼睛,好奇地问她:“你喜欢我?要我跟你走?难道你喜欢女人?”叶小曼也干脆诚实地回答她:“对!”小妖精听了叶小曼的话非但不惊讶,反而“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开心地说道:“有女人喜欢我,当然更能证明我是女人中的女人,妖精中的妖精。”叶小曼不屑跟小妖精啰唆什么,使劲将她往门外拉——因为她已刺骨地感受到吴海雄盯着她们俩的那种饕餮般的神情。

    原来叶小曼是将小妖精带到了一个同样是——白色的枕、白色的被、白色的床、白色的墙、白色的桌、白色的凳的纯白世界里。不同的是,这张床内裸躺着的却是一个——粉雕玉琢的男孩子,身上的白色绒毛(孔毛)也才刚刚新生,看上去像是新鲜的水蜜桃。

    叶小曼望望那男孩,又含笑地看着小妖精道:“我知道你是妖精,而且是最邪恶狡黠的妖精。这种妖精通常都有野兽般残忍的欲望。”这刻的小妖精,不得不服叶小曼那可怕的镇定力——因为她从未听过一个人说起狠话来能令人感到如沐春风般的舒服。叶小曼继续道:“虽然天生就是妖精,但毕竟你这副皮囊还是最为干净的,我保证只要你按照我的意思去做,你得到的金银细软将比你姐妹在吴大人手里获得的总数还多一倍。”每个妖精都爱金银珠宝和俊俏男人。小妖精既然是妖精中的妖精,这么划算的买卖她当然不能错过,于是急切地问:“让我怎么做?”叶小曼从白色的桌上端起白瓷盖碗(碗盖上镶着金丝和一圈豆大的珍珠,这只盖碗隐隐散发宝蓝色的光,又极为细腻顺滑,显见是云霄阁内的精品)然后交到小妖精手里,阴沉道:“我要你的处子血装到这口碗里。”

    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在玩这种事时决不能心存顾忌,一有顾忌就不快乐,没有快乐就只有痛苦。况且要他们玩这种事情的同时,还要分心注意另外一件让人万分难堪的事,所剩下的就只有折磨和苦难了。

    然,钱这玩意能换得很多有价值的东西,有时甚至是一个人的人格和尊严。

    他们的交融本来就是罪恶的,带着一分邪、二分欲、三分色和四分堕,使得整个纯白世界充满了靡靡之音与旖旎之色。

    叶小曼的眼帘不断转换着色彩,神情忽而平静忽而激动忽而痛苦忽而冷酷却始终一动不动地望着他们,望着由她一手造成的罪恶。她的手已经凝固成块状,她的心已经苍凉了大半,直到她看到了白瓷盖碗上的血一滴滴地溢出了白色床单,神情又变得如往常一样坚定,强势。

    此时此刻此景中,不知道这屋里的三人哪个更接近悲凉:

    男孩子轻吻着小妖精的雪肌,把欲望灌满墨色双眼,揉染成不符年龄的邪佞。

    小妖精独饮着男孩子的美味,把颤抖变成缠绵手段,迎来了黯然花季的开端。

    叶小曼洞察着心底的罪恶,把痛楚压抑至坟墓活埋,等待着黄昏夕阳的降临。

    “姑娘,这些够不够?够不够!”完事后的小妖精已经筋疲力尽,但仍是用她娇软苍白的双手端起自己的处子血献给叶小曼看,脸上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人不敢直视。“够!”叶小曼仍是干脆响亮的回答。扔到小妖精手中的无情银票,迅速地拂袖而去!

    叶小曼心有郁结,低着头,脚步零乱地迈着,她只想快些逃离这里,逃离她心底暗黑的叵测心思。但她走着走着就撞到了一堵墙,一堵人墙,这堵墙不是别人正是吴海雄。吴海雄露出一嘴贼亮亮的牙齿,放声大笑:“老子还没享受够呢,姑娘你这是要去哪儿啊?”叶小曼脆道:“里头的花姑娘多的去了,足够吴大人享受个一天一夜。”吴海雄笑回:“这些花姑娘不够味,还不够美到引我相思的地步……若是姑娘有本事把你家主子请来,我吴海雄就是送你金山银船也不为过。”想来吴海雄很是迷恋夭菊娟子,这一点令叶小曼感到好笑非常,于是道:“夭菊娟子可是九天仙女下凡尘,你若要她。就等到我做鸨儿的那一天吧!”叶小曼此意再明显不过——她是固执的主儿,她不爱的人就是用八抬大轿来抬她,她也不肯稍加理睬;她爱的人就是要她倒贴,她也会毫不犹豫,奋不顾身。她待人从来都有一套自己的原则。

    哪知吴海雄蓦地抓住叶小曼的手腕,狠声道:“我吴海雄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这夭菊娟子虽是个势力人,但不是个无情人,你可知除了你在我手里之外还有个胖丫鬟也被我抓了去……你们主仆一场,我就不信她不亲自来我府上走一遭!”说着得意一笑。冷静的叶小曼此时再也沉不住气,反手一巴掌拍在吴海雄的脸上,横出五条红手印,怒喝地问:“你把沫双怎么样了?!”吴海雄摸了摸被叶小曼拍红的半边脸,不气反笑道:“姑娘何必这般激动,我不过请她去吴氏银庄做客一番。只要是夭菊娟子的人我吴海雄怎敢怠慢?”徐久叶小曼又恢复了平静,对着吴海雄道:“好,走吧……我跟你去吴氏银庄。”

    吴氏银庄这四字匾额里金外银,面上又雕刻的十分花俏,让人一见就觉得俗气。匾额虽俗,但房面却不俗。均是檀香木盖成,两旁种着成片潇湘竹,只令人感到清幽淡雅。

    俩人来至银庄中。刚至房门前,便有一股醉人的冷香袭面而来。叶小曼只觉得疑惑,心下自忖:这感觉竟于云霄阁的幽兰闺有几分相似。不禁眼前迷茫,连说:“好闻!”吴海雄听她称赞便道:“这是我妹妹吴冷玉。”就见里面走出一个人来,只见她:

    双眸剪秋水,十指似春雪。

    云鬓湿香雾,胭脂陷唇瓣。

    凝脂胜白玉,翠眉涵灵韵。

    星齿疑珠贝,容光闪蔷薇。

    体格风骚百花魁,纤腰堪比弱柳拂。

    步履生烟显风流,丽容一展秀西施。

    叶小曼正要与吴冷玉闲谈一番,吴海雄便搂住叶小曼的纤纤细腰,对着吴冷玉道:“妹子,你不是常催哥要早些成家立业,这些年哥也玩够了,想给你找个嫂子,约束约束自己……你看,她成不?”叶小曼的心头不禁打了个冷颤,正要辩解,吴冷玉便迎香而来,挽住叶小曼,笑道:“甚好甚好。”尴尬着,叶小曼就随他们走进门去。

    锦帐流苏内,富丽堂皇,帐中陈设,千奇百巧,但不难看出这些珍品都是今世罕物。

    正中有一梨花木虎豹珍皮椅,坐着一身珠光宝气的吴老太太。旁有玉童艳姬数十名。

    吴老太太一见吴海雄回来了,慌忙起身迎接儿子。并吩咐左右准备好上等茶叶来招待少爷。而一见吴冷玉便觉得碍眼极了,只让她端好一铜盆热水去福寿堂等候。

    叶小曼一见这压抑的关系,心生疑问:那吴冷玉不是吴海雄的妹妹吗?按理也是吴老太太的亲骨肉,为何待遇却如此不同?难道真应了这句重男轻女吗?这样想着她就对吴海雄生了几分厌恶,对吴冷玉生了几分怜惜。

    吴海雄喝好茶后便拉上叶小曼走到吴老太太跟前亲切地呼了一声:“娘。”吴老太太虽不见叶小曼的“庐山真面目”但见她身型极为俊秀,不禁赞道:“好,好。”叶小曼冷笑了几声,心忖:倒是奇怪,居然什么也不问便说好。

    吴海雄见叶小曼跟着自己,双眼已眯成一条缝,忽地抓过她的手,夺到吴老太太面前,然后下跪、磕头。在抬头望向吴老太太的这一刻他泪流满面。随,他装腔作势地说:“娘,您常说一代好媳妇,三代好儿孙……这次我给您带来了一位智慧、样貌集于一身的娘子。”吴老太太猛然间精神焕发,慈眉善目地望着吴海雄与叶小曼,连连道“好”,将戴在自己手中的和田玉手镯套在了叶小曼的玉腕子上。随,吴老太太的贴身侍女——金玉,扶吴海雄进了海天堂。将叶小曼安排在了金叶堂。

    清冷皎月,寂静彤云,虽艳美但凄凉。一丝温情柔风拂过潇湘竹,叶子“簌簌”响动,像是用缠绵悱恻的相思之声唱出一首用尽心力的相思之曲。清冷皎月投射吴氏银庄,似一面零碎的镜子又似美人眼中的晶莹泪。寂静彤云漂浮在苍穹天涯,似一朵泣血的杜鹃又似佳人心里的朱砂痣。

    寄在金叶堂的叶小曼本就是个不安分的主,她明白如今自己在吴氏银庄正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既然戏台、剧本都已齐全,就让她来展示她那与生俱来的天赋。叶小曼悄然推开金叶堂的门,静幽幽地去了海天堂。

    谁知,海天堂的大门是敞开着的。银边红木里石面桌上放着两樽夜光杯和西域葡萄酒,一条银边红木里石面凳上端坐着豪放的吴海雄。只见他单手高举夜光杯,放声吟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唐>王翰)。”此时,叶小曼已经在另一条红木里石面凳上坐着,手里端着另一只夜光杯问道:“你早就知道我会来?”吴海雄却不回她话,举着夜光杯大笑:“真是好酒好杯啊!”偶尔瞄了眼对坐的叶小曼,笑道,“还有妙音佳人共欢庆。”叶小曼冷哼几声,猛地把自己手里的夜光杯摔了下去,“叮咚”一声脆响,夜光杯安然无恙地滚在地面上。吴海雄依旧狂笑不停,弯腰拾起被叶小曼摔掉的另一只夜光杯,说道:“这样的奇珍异品你也舍得扔?”叶小曼冷笑道:“疯子的东西再好也不会珍贵。”吴海雄哈哈大笑道:“对极了,我这人就是疯疯癫癫莫名无常。”后,叶小曼用指尖拍打桌面,桌面发出“噔噔”的轻响,问他:“你打算怎么得到夭菊娟子?”吴海雄指了指叶小曼又指了指叶小曼手腕上戴着的和田玉手镯。叶小曼莞尔。许久之后,叶小曼蓦然问他:“沫双是否真在此地?”吴海雄双手作合掌式,大笑道:“天机不可泄露,须施主自行寻找。”他的一番话,令叶小曼再次把桌上摆正的夜光杯摔了下去……

    摔杯声方落下,叶小曼便听到了从不远处传来的鞭笞声,她站起身向着发出声源的地方走去。

    叶小曼从福寿堂外的门缝里窥见吴冷玉跪坐在冰冷的白玉地上,双手将盛满热水的铜盆举过头顶,双眸冷艳、坚定。又见吴老太太的贴身侍女——金玉,手持牛筋鞭朝吴冷玉的背部一顿顿的袭来,鞭音清脆响亮,残忍非常。纵使叶小曼冷淡、薄情,也看不过妖艳欲滴的花朵被深深摧残的可怜模样。只听端坐在灯挂玛瑙椅上的吴老太太质问道:“汝可是瞒了吾?”吴冷玉果断地摇摇头,并不答话。见吴冷玉这副德性金玉可不依了,一记鞭子下去,狠狠地抽在了她的玉肌上,然后骂道:“臭不要脸的东西,昨天我明明听见你闺中传出男人的声音,你休要不承认!”“没有,我没有!”此时,吴冷玉如花似玉的脸上已经愁容铺面,泪斑斑。她边举着铜盆边以膝盖挪地,缓缓挪到吴老太太跟前,抽泣道,“娘,虽然我不是您亲生的,但我在吴家中规中矩,恪守本分,如这种男盗女娼的事,玉儿是万万不会做的。”吴老太太望着吴冷玉,面色阴沉至极。猛地,踢了她的小腹一脚。吴冷玉当场被踢翻在地,铜盆瞬间从她的头顶部砸了下来,烫水浇了她一身。叶小曼看到这里,心内暗叫:不好!转身去海天堂找吴海雄帮忙。

    待叶小曼拽吴海雄来福寿堂时,吴老太太已经派人将吴冷玉送回了她自己的闺房中。吴老太太不愧是见风使舵的高手,见到吴海雄怒气冲冲的样子,自个儿马上变成慈眉善目的和蔼老妇,对着吴海雄:“心肝,肉。”的乱腻一通。吴海雄倒是没被吴老太太的热情所融化,对着她愤怒地问道:“妹妹她……怎么样啦?!”随后,金玉代替吴老太太回答道:“小姐她没事,请少爷放心。”说罢,凝视吴海雄妩媚一笑。叶小曼看着金玉,心中冷笑:真是不聪慧的人,将欲望表现得如此明显。吴海雄根本不理会金玉的话语,对着叶小曼道:“我们去看她。”语毕便拉着叶小曼往玉清堂冲去。

    已经冲到了玉清堂。叶小曼忙截住了欲要闯进去的吴海雄,对他道:“女儿家的心思我比你清楚,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肯定是你这大哥。”吴海雄立刻顿住了脚步,额头的“川”字慢慢浮现,无奈地叹了口气:“也是,我妹妹从小到大都敬重我,最怕在我面前出丑,若我此时去,确有不妥。”说着就向海天堂的方向回去。

    玉清堂的门是用梨花木并香樟木混合制作而成,上刻黄鸟、玄鸟,紫荆、椿萱。叶小曼轻敲玉清堂的门,过了一会儿门被一位胖丫头缓缓打开。叶小曼一见这丫头,忍不出呼出声来:“沫双,你果真在这里?”沫双听见叶小曼的声音便眼泪汪汪地抱住了她。“好了好了,别腻着我,先进去看吴家小姐怎么样了。”说着,叶小曼推开了沫双。

    玉清堂内。受了重创的吴冷玉,趴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这种姿势若别人做来,必是一副丑态模样。而吴冷玉做来却是楚楚可怜,动人至极——香汗一身淋漓,青丝乱撒芳肩,眼泪盈盈扑簌,玉身似水无力。叶小曼蹲下身,极轻盈地撕开吴冷玉的衣衫一角——里面呈现出的是一道道可怖的伤痕,横七竖八的铺在雪做的肌肤上。“呀!”沫双惊叫起来,她实在被这一幕吓到了。这时的叶小曼像换了个人似的,浑身散发出尊贵气质,命令沫双道:“快将她清洗一遍,再用纱布包扎伤口,我去煎药。”沫双听话地扶起孱弱的吴冷玉去澡堂沐浴。叶小曼找到了玉清堂的东厨(古代,人们多把办食事的厨房设在东边,因此也叫“东厨”。)东厨,干净、清爽。散发一阵药味。叶小曼想:必是那吴冷玉体弱多病,才在东厨里贮藏这般多的药物,以备不时之需。于是在药格抓起药来,分别要抓川芎、枳壳、羌活、泽兰、荆芥、防风、当归尾、干姜各一钱。当叶小曼将手伸到装干姜的药格时,无意间混着干姜抓到了一张药方,只见药方上写着:

    春游芳草地(步步清)八百里处(合香)落英缤纷下(降香)

    一位远方佳人(一见喜)让吾得相思(没药)

    夏日胸有荷(穿心莲)繁星心中闪(天麻)只因佳人蛾眉淡扫入宫雪(朝天子)

    秋月嫦娥下凡尘(熟地)宫中神树也入醉(桂枝)

    如死能闻美人香(安息香)九九归一终完梦(百合)

    冬雪纷飞思念长(天花粉)苦熬三九怎奈何?(忍冬)红尘纷纷又纷纷(丹砂)

    叶小曼看了,笑道:“这药方高明的很,却不知开的是什么病根的方子,这般神奇。”于是偷偷将这纸药方抄了下来,藏入衣内。将方才抓来的药和着葱白三茎水煎服。完后端出药碗,送去吴冷玉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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