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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重重

    昙花落尽,

    晨光初透,

    缠绵过后,

    一切归零。

    “堇容,堇容……你说我是不是□□□□呢?你说我们的恋情是不是一种罪孽?你说我会不会害了你?”烟岚苦笑着追问道。堇容忙捂住烟岚的唇,命令:“不许你有这种可笑的想法,更不准你说出这样的话来。”烟岚挥开堇容的手,哀怨道:“堇容你太天真了,你以为我还是原来那个纯洁少女吗?现在的烟岚只是一个视财如命的女人,也就是说我可以陪任何一个为我抛金的人睡觉!”堇容紧紧抱住了烟岚,在她耳边轻声呢喃:“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即使你是个万人可夫的女人,我也认定你了。”听后,烟岚的心里头猛地一惊,挣脱开堇容的怀抱,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然后气道:“我方才说错了,你现在已经完完全全地变成了个风流子弟,什么金风玉露啊,都留着对你的公主说罢!”完后,她含着泪花,跑回了宝石闺。堇容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下喃喃:离多最是,东西流水,终解两相逢。浅情终似,行云无定,犹到梦魂中。可怜人意,薄于云水,佳会更难重。细想从来,断肠处多,不与者番同。伫立许久,堇容便失落地离开了。

    烟岚与堇容在昙花夜里发生的一切,夭菊娟子都觑地一清二楚,于是在堇容走后,她才从浮萍堂内现身。只见她嘴里浮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然后蹁跹着来到了昙花丛内,她方想捡起烟岚在狂欢时遗失的鸽血红宝钗,那支宝钗就被另一只纤丽之手的主人拾了起来。随后,夭菊娟子抬起了头,发现这个拾钗的人居然是云霄阁内最为清心寡欲的殊情时,不由冷笑了起来:“呦,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大才女啊。怎么,你不在幽兰闺钻研书画,倒爱管起闲事了。”殊情霁颜道:“我是为了看昙花而来的,欣赏那种短暂的绽放,却能够化成心中一瞬间永恒的美丽。”夭菊娟子冷笑着问道:“那么昨晚你究竟欣赏到什么啦?”殊情优雅地回:“我只欣赏到一个传说——昙花一现,只为韦陀。昙花最为突出的一个优点就是忠实于自己的倔强。而为这惊艳的美付出的代价就是绽放而又凋谢。”夭菊娟子听了殊情的话,就开始讥讽了:“殊情你别故作清高了,我晓得你是什么样的人。”说着指了指她的心口,继续道,“你的这个已经死了。当你想爱一个人的时候,你可以爱。不想爱了,亦可以不爱。换言之,你可以爱上任何一人。也就是你其实无法爱上任何一人。也就表明了你的无情与冷血。试问这样一个没血性的人又如何懂得昙花真正的品质呢?昙花啊,只为一个人绽放或凋谢,她最为专情……而我想要做的,就是要专情的昙花永远与她的韦陀在一起。”殊情听完,解颐一笑,将刚才拾到的鸽血红宝钗交给了夭菊娟子。随,附了一句:“希望如汝所言,如不然,吾定当不饶汝。”夭菊娟子回了一句:“哎,那你就等着瞧吧,我哪敢令大才女失望。”完后,两人各回了住处。

    当夭菊娟子回到菊香闺的时候,就闻到闺内散发出的热香,这种热香像迷魂汤一样,可以让人昏昏欲睡。夭菊娟子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定了定心神,然后对里面的人大嘶道:“叶小曼,沫双,你们在干什么?!”在夭菊娟子大嘶的同时,叶小曼已将菊香闺的门给打开,与沫双一起将夭菊娟子扶到了床上。夭菊娟子看到紫檀桌上摆着的冒烟香炉,说道:“将罂粟、亚麻、烟草、天仙子作为迷魂汤的配药的确能启到催眠安神的作用,但却是至损至伤的毒药!你们是想害死我吗?!”叶小曼听后,忙向夭菊娟子解释:“主子错怪我们了,奴婢们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害主子呀,害了您对我们只有弊处没有利处。这香炉里确实有罂粟、亚麻、烟草、天仙子等毒物,但它们所占的剂量却极少,只能起到催眠安神的作用,并不可损身伤体的。除了渗进了这些毒物之外呢,我们更多的是将拥有‘歌手之草’美称的大蒜芥(可治疗喉部充血、发炎、疼痛及声音嘶哑等症。)能美容养颜的黄花蒿、可清洁皮肤的茴香,适用于制作的香水和化妆水的灵酒花(其中含有雌性激素,可催乳及壮阳。)等益物渗入进去。”夭菊娟子的目光一凛,笑道:“你做事情可真花心思啊,以后我的生死全交予你手,看你能如何安排,是否敢准备一口棺材直接将我装进去呢。”叶小曼的面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声音颇有些沙哑地回道:“奴婢听不懂主子的话中之意。”夭菊娟子见叶小曼失态的样子,冷笑连连,她心忖:叶小曼你是一条毒蛇,而我愿做那个被蛇反咬的农夫……我要养着你,一直养到你羽翼丰满的那个时候。

    “主子,您昨晚一夜未归,小曼担心您才花心思制成这个有奇香的炉子,以供您好生休息。”沫双想在夭菊娟子面前多多美言叶小曼,以融化她们之间冻结的关系。夭菊娟子见沫双开口便骂了一句:“蠢货!”才昏昏欲睡过去。

    第二天清晨,夭菊娟子就吩咐叶小曼和沫双去百味天香馆讨春季的雨、夏季的露、秋季的霜和冬季的雪。这可把俩人难住了,只见沫双脸上写满了困惑和不解而叶小曼脸上刻的却是凝重。她们猜不透夭菊娟子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但她们始终是奴婢,主子要她们做什么她们就得做什么,就是命她们将天上的星星摘下、水底的宝石取来、地心的矿石挖出,她们也不得违抗。所以只好硬着头皮去百味天香馆讨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百味天香馆的管事丫鬟见沫双与叶小曼来了,忙出来迎接道:“贵客来啦。”被她们这么一叫,沫双倒不好意思起来,一直垂着头不敢说话。叶小曼可不管,直接回过去道:“我们哪是贵客,若说贵,也是主人贵了才能显出客人的贵。”芝翠矫情道:“说的也是,也是……只有夭菊娟子贵起来了,她手下的那些婢子才能贵起来。”巧红接着道:“可不是嘛,夭菊娟子可是人精中的人精,她得道了,也带着她身边的……鸡犬升天。”缥冰果断地问:“稀客来这里必是有什么事,我们开门见山地说吧,也省得绕圈子。”叶小曼斜睨着她们道;“就怕我们主子要的东西,你们拿不出来。”芝翠急忙驳;“你这是何话?我们百味天香馆可是远近闻名的奢侈地,是某些文人骚客、达官显贵一辈子梦寐以求的地方。只要你们需的是食物,就没有百味天香馆拿不出来的。”叶小曼冷笑三声道;“呵呵呵,既然说得这么好,你们就把春季的雨、夏季的露、秋季的霜和冬季的雪给我拿出来……等会儿啊,千万别将四桶水混出来充数啊。”过了半晌,才见巧红支吾:“你们这不是存心为难人嘛,这世上谁能将这四样不相干的东西凑到一起呢?”叶小曼不屑道:“方才是谁说,只要是我们主子需的食物,百味天香馆都能拿出来……现在你们讲的大话就作不了数了罢,所以说这人啊不能自信过了头,一旦过了头就像洪水泛滥一样,不可收拾。” 听了叶小曼的话,巧红立马火了起来,大嚷;“小兔崽子,别以为有夭菊主子撑腰我就怕了你,本姑娘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你说我们自信过了头,那就自己变出这四样东西来。”

    叶小曼抿嘴一笑,随吩咐沫双到百味天香馆端出四口白瓷碗。沫双端给她后,她就把四口白瓷碗一一摆在了水晶圆桌上。“双儿,让她们先出去,一会儿后再让她们进来。”沫双跟芝翠、巧红、缥冰说了以后,三人异口同声地道出了一个:“你!”字。然后,巧红冷笑道:“好,出去就出去,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招。”遂,叶小曼令沫双与自己一起去百味天香馆。叶小曼见百味天香馆各色奇特摆设和俱全的物品,不禁啧啧称“妙”,却转头对沫双道:“我要的东西不是这里所有的……哪里会有如油松、马尾松、红松、雪松、冬青之类?或珊瑚藤、旭日藤均可。”沫双回道:“这些浮萍堂深处是有的,但夭菊主子说浮萍堂近来不干净,令我们止步。”于是叶小曼对她道,“也罢,你去主子那先支些银两出来,然后去外头买些。我在这儿待着,免得被百味天香馆的丫鬟们说不是。”沫双应了声便去菊香闺寻夭菊娟子。

    沫双刚进菊香闺门口,夭菊娟子就塞了一把银子给她,然后冷笑道:“是那叶妖精让你去我这儿拿银子的吧……她倒学会差遣人啦……去吧去吧去吧,等买到了四季常青的植物便叫她回来复我。”沫双听后,崇拜地望着夭菊娟子问:“主子怎知得的?”夭菊娟子掏出双喜百蝶轻帕潇洒一挥,嘻嘻道:“我是巫师啊!”话音刚落,却听菊香闺背后,传来大笑声,二人一惊寻声望去,却是吴海雄吴大人。只见他阔气地走了出来,对着夭菊娟子道:“宝贝儿,你还研究旁门左道,可不知你对道家的七情(喜、怒、哀、惧、爱、恶、欲)研究的如何?我呢是见你喜,不见你则怒;知你心意哀,不知你心意则惧;思你时爱,没你时恶;你这么个天仙在我面前真让我□□焚身啊!”被男人这般惦记,夭菊娟子自是得意,于是臊情地扭到吴海雄面前道:“俊哥儿,我是眼观你见色,耳听你聆声,鼻嗅你知香,舌舐你晓味,身试你感触,意会你懂法。”然后自忖:你横竖像个大肉猪,我讲得只是怎么捕、怎么烧、怎么做、怎么看、怎么吃、怎么品。吴海雄听了夭菊娟子说的一席话,简直痛快欲死,不禁心翩翩然道:“原来宝贝儿也跟我这般意淫。”夭菊娟子“啐”了一口道:“你可别得意非凡了,我意淫是意淫,可意淫的却不是你。”吴海雄问:“那是谁?”夭菊娟子挥了挥双喜百蝶轻帕无限深情地唱了起来:“望百味闻天香,美人如花,弥漫艳景。怎知他心似磐石,不动摇。似水柔情,落花有意;佳人心计,颦笑间,沉鱼落雁,闭花羞月,任凭谁也断魂。可笑,风流如他,狠心至斯,不瞧绝色一眼。目空一切,负手临风,就是自傲无双也令人入陷。渐上星霜,雨打瘦菊,多情怎堪无情伤!不甘无情,念柳郎,神情竟柔,才知吾,芳心已丢,便是断肠。”吴海雄虽未明白夭菊娟子唱得是何意,可听她早有意中人藏心间,便气道:“这厮有什么好,敢夺了姑娘的芳心,赶明儿见着他就揍他个七八十拳的,让他还敢不敢猖狂。”夭菊娟子掩嘴笑道:“你要是见着他,真该替我揍他个七八十拳的,最好绑了他来见我。”吴海雄拍了拍胸膛大囔:“做姑娘的贴身护卫是我吴海雄的福气,我这就按姑娘的意思去抓他个王八羔子的。”他们又调笑了一番,紧接着,吴海雄离开了菊香闺去了百味天香馆。

    待在百味天香馆的叶小曼并不是待着那么简单,她在思索一件事,一件连她都不清楚能不能思索出来的事。但她相信自己的才思,就像相信沫双的淳朴一般。此时她正这样心忖:春季的雨、夏季的露、秋季的霜和冬季的雪。各季都有各季独有的味道。春季最是新鲜,便似女儿初长,乍露芬芳,懵懂之间显现多少灵秀美意?夏季最是妖娆,如同女子的艳貌,正值芳华,举手投足都像一种美的盛放。秋季最是成熟,所有妩媚都倾情而出,而这种妩媚又是一个女人内在的风韵,是无可抵挡的魅力。冬季最是迟暮,如果一个女人洞察了世间万物,看破了一切红尘,将变得宁静,安详。这也便像云霄阁啦。从曾经的初兴,到现在的繁华,再到以后的鼎盛和衰败都是那样的顺其自然……然,盛和败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只不过是云霄阁里的一个外人。可是,怎样才能体现春的新鲜、夏的妖娆、秋的成熟和冬的迟暮呢?夭菊娟子可是个征求完美的人,用四季常青的植物来说明雨、露、霜、雪的存在这当然不够,还要添上春、夏、秋、冬各自的味道方才完美。

    正当叶小曼这样想着,吴海雄来到了百味天香馆。却看到了门外一群姐儿奇异的现象——像被强盗霸占了自己的房屋,想进又不敢进,只在门外眉头紧锁,拳头紧握。

    “各位姑娘这是怎么啦?怎么迟疑在门外不敢进去?你们一根根青葱站在门外给我欣赏,未免可惜了。来,我这儿还有些小费,你们陪我进去喝点女儿红。”说着,吴海雄一手搂着巧红,一手搂着芝翠欲要往百味天香馆内进去。恰缥冰开口了:“菊香闺新来的丫鬟在里面呢,因做了夭菊主子的手下就目中无人,不知自己姓谁名啥啦。”吴海雄:“哦?”了一声问道:“她在你们就不敢进?是怕她还是敬她?”巧红回道:“她只不过是借着夭菊主子的名声狐假虎威而已。”听后,吴海雄大笑道:“如此有趣的姑娘我必要看看啦。”便独自大摇大摆地进去了。

    当吴海雄进去时叶小曼已然想出了难题的答案。此时,他们正面对面地坐着。

    吴海雄看不见叶小曼的脸(因为她的整张脸都藏在金罗纱帽里)却无时无刻都能觉察出她身上散发出——凝重肃穆的气息。他心下自忖:云霄阁这块风流地居然还存有这样奇特的女子——似幽灵鬼魅般的女子。叶小曼仿佛猜到了他的心思,说道:“你是在感叹,像我这样阴森森的人不是该生活在墓园中去吗?”无论是谁听到叶小曼音色的一瞬间就一定会吃惊,吴海雄是人,自然不例外。便急忙道:“我是在想——像你这样的妙龄女子,何故穿戴成这副模样?”叶小曼笑了,声音清脆悦耳,就是跟夭菊娟子相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但她说话的语调和说出来的话却比不得夭菊娟子的风情,她道:“愿意穿成这样的,当然只有两种女子——一种是太美,一种是太丑。”吴海雄辩道:“你只可能是太美或者不太美……因为你拥有一副举世无双的嗓音。”吴海雄是大俗人,可他说的俗话从来都是发自肺腑的。他说叶小曼拥有一副举世无双的嗓音,那叶小曼就确实拥有一副举世无双的嗓音。

    叶小曼凝视着吴海雄的眼睛许久才缓缓开口:“你是吴海雄又或者不是吴海雄,不管你是不是吴海雄你都不会只是个普通人。”吴海雄也凝视着叶小曼道:“你恐怕是云霄阁内最聪明的人,知道我并不是普通人。”叶小曼叹了口气道:“可惜我并不是最聪明的,因为最聪明的人不会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聪明。”吴海雄笑道:“云霄阁这潭水很深啊……每个人都带着一箱面具行事。”叶小曼也笑:“云霄阁真真假假的事谁又清楚呢?我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已足够。”

    水晶圆桌上洒满了酒坛、酒壶、酒杯以及四口白瓷碗,横七竖八地排着,叶小曼和吴海雄也浸了一身酒气——然,俩人却并没有喝酒,一滴也没喝。可吴海雄仿佛有了醉意,蹒跚地走起路来,于是叶小曼扶着他走出了云霄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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