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你，为什么又想要我的爱了，又凭什么要我爱你。

    你烂到根里的心？还是你肮脏不堪的皮囊。从前是我瞎了眼，负了爱我的人。

    不用说太子，就连现在的林知宴，你也比不起，你也不配比。你就活该，活该一辈子活在淤泥里，一辈子看不见阳光。一辈子都不配去爱。”她声嘶力竭地喊道。

    “我说你，闭嘴！”他这是第一次对她喊，喊的声嘶力竭，喊的极力否认。

    “怎么，受不了？”

    “我让你闭嘴。”

    “打啊，打啊，最好打死我，也好过在你身边。”

    他看了她许久，眼眶微微发红，声音哽咽着“你好好静静，过几日我再来看你。”

    “滚。”她一把扯掉桌布，上面的瓷器都掉落在地上发出残破的声音。

    她坐在门前回廊的木头台上，看着远处逐渐发红的夕阳。

    “夫人在看什么？”紫钗拿着斗篷披在她的身上，很多丫鬟也在屋子里收拾残局。

    “没看什么，我倒是在想事情。”她淡淡地说道，说完还自嘲一笑。

    “是什么事情？”

    “故去的事情，以及可能发生却没有发生的事情。”想了很多，想了太子周曦，兰亭，还有林知宴。

    她在想，若是当初兰亭没有杀了她，跟当今的太后娘娘掺和到一起。

    她已经恢复了他的男儿身，也和周曦说明了一切，并且同意他们两个人一起离开，是不是现在也逍遥快活，子孙满堂。

    如若在不是，她接受了太子周曦，或许他也不会早早的就死了，或许他和她也会相伴如今，而兰亭……，她却想不明白。

    林知宴，如若兰亭没有以权相逼，或者是说，放下了当初的一切。她和林知宴两个人一起成亲，一起有了孩子，公婆具在，承欢膝下。

    明明很多事情都只差一步，却又不知道是哪一步。

    她应该还是怨的，刚才他们的争吵，她还是怨的。

    怨什么，只是她自己不想承认罢了。

    不想承认自己的懦弱，明明看出兰亭的不对，当初却不敢面对，只想逃离皇宫，两个人远离是是非非。

    也不想承认自己辜负了周曦的满腔情意和一生。

    更不想承认，自己心里还有着兰亭，就这样彼此折磨着，痛苦着。

    或许她可以等到，兰亭累的一天放她走。也可以等到林知宴来救她的一天，更是可以等到，兰亭和他同归于尽的一天。

    不过想想，第三种的可能性大。

    “到底是哪一步错了。”她靠着石柱子喃喃自语，脑子一片混沌。到底从哪一步走，才不会到今天的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