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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职

    花言闻到淡淡烟味,心脏砰砰直跳。视线对上的那一刻,时间仿佛倒流,那个经常站在国旗下演讲,本该桀骜不羁的美少年,好像并没被精心呵护,那双曾经装满日月星辰明媚的眼眸,此刻却像一汪沉在阴沟里的死水。

    他过得不好,不用阿修说,花言也能感觉出来。

    阿修的家庭条件曾被人扒出来,发在了校园论坛上。和花言同级的阿修比她小一岁,阿修的父母亲都在大城市开公司,俩人很忙,没时间照顾阿修和小他十岁的妹妹,就把阿修和他的妹妹送回老家和外婆外公住。还有人拍到专人司机开着豪车来接阿修下课,间接证实了阿修是个富二代。

    可是现在的阿修从昨晚到现在,花言看到的一切都在告诉她,阿修的家庭或许是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故。

    阿修把花言带回房间,拿出酒精和棉签,低垂着无波无澜的眼眸仔细的擦着伤口。

    七十五度的酒精,擦在伤口上很疼,花言却麻木的感受不到疼。她看着阿修衣服上的水泥印子,无数疑问到了嘴尖,又被她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她没有任何资格,和理由去询问阿修的隐私。在阿修的眼里他不过是他见过几次面的学妹,他们之间的情谊无足挂齿,或许阿修连她叫什么都记不得了。

    涂完最后的药,阿修起身看着不知道在发什么呆花言,说道:“好久不见,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发呆,小傻子。”

    花言嘴角抽动,心里第一反应是你还记得我啊。胸口后知后觉泛起了甜,过了一会花言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回答阿修呢。咧开嘴角,温温吞吞的回道:“好久不见。”

    阿修掏出包里的手机,递给花言。花言有些疑惑,后才看出来是自己的手机。

    阿修解释道:“早上我看到你晕倒了,周围也没人,就把你带回了出租屋,本来是想联系你朋友来接你的,但你手机按不亮,也充不进电,我刚刚拿去手机店,看看能不能修。修理师傅建议你换个手机,里面的硬件都被水泡坏了,修不好了。”

    花言拿过手机一直按着开机键,手机没有任何的反应,看来是真的用不了。

    花言把手机放到一旁,对走向餐桌的阿修说道:“谢谢你。”

    阿修打开桌子上他刚刚拎进来的白色袋子,淡淡饭菜香飘了出来。

    花言也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饭菜香立马勾住了他的味蕾,不争气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阿修对上她尴尬的眼神,声音依然无波澜:“厕所里有吹风机你先把衣服吹干,来吃点东西。”

    花言傻愣愣的点头,去厕所吹干衣服。

    花言走向餐桌,阿修带了两份盒饭,示意花言坐下来吃。花言是真的饿了,拿起一荤一素的餐盒吃的有些狼吞虎咽。

    俩人一语不发,吃完饭,阿修也没有让她走。

    花言心里有些美滋滋,即便清楚阿修只是出于礼貌留下了她。

    看到收拾东西又要准备出门的阿修,花言知道自己该离开了。

    他跟在阿修的身后,低垂着脑袋,看着阿修脚上那双上过布丁鞋子。

    花言十分的诧异,阿修不是刚上完酒吧的班。他还有其他的工作需要做吗?阿修的一身装扮却在告诉她,不出意外阿修现在是个在工地工作,可是阿修可是名校的大学生啊,再不济也应该是一个公司小职员吧。

    她犹新的记得,当年她为了考起和阿修一所大学所付出的努力。

    停止药物治疗的花言在高三那年成功瘦成苗条淑女,曾经诋毁他颜值的人,叹为观止。她们想不通一个胖子的潜力为什么会这么大,要是花言活的不粗糙,可能甩了她们学校校花几条街了。

    阿修曾在国旗下演讲过自己梦寐以求的大学,花言把名字记了下来,回家一查,吓了她一跳,心中燃起的小火苗隐隐有种要熄灭了的感觉。

    花言是一个固执的人,虽然有时候很胆小,但是她认定的事,她会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目标就摆在眼前,她相信只要自己够努力就一定能做到。

    她不是一个聪明的小孩,她从小就知道。别的小孩三岁会跑会跳,而她三岁还在学走路,反应迟钝说话口齿不清。村口的爱八卦的那群老太太,每次见到她,都会说这小孩好呆啊,智力可能有点偏下。

    花言的母亲也是一度这么认为,还把她带去医院检查了脑子。后来渐渐的花言也是这样认为的,读书时别人一遍就会的题,她要听个十遍以上才会。她的成绩一直不好,阿修的理想大学简直就是她的天方夜谭。

    她挑灯夜战,绝不浪费一分学习时间。后来的结果验证了,努力在天赋面前一文不值。她的成绩依然够不上阿修的理想大学,那段时间的花言几近崩溃。

    后来她再次重整旗鼓,复读了一年,总算是考上了阿修的大学。在偌大的校园里她每天期盼着能和阿修碰面。而这样的次数却很少,直到后来大二时阿修离开了学校。阿修离开学校的原因众说纷纭,有人说是休学了,有人说是当兵了,也有人说是当了交换生……此致花言没再见过他,直至昨天的见面已是俩人四年后的初遇。

    花言脑里疑问越来越多,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走到一个十字路口,阿修停了下来。花言也立马停了下来,阿修转身看向身后的人,问道:“你家在哪里?”

    花言顿了顿,看向周围陌生的环境,阿修是在间接提醒她不要再跟着他了吗。

    她有些慌张的说道:“我家在樱花小区,我不知道怎么回去。”

    阿修没在说什么,走了几步,声音悠悠传来,“左边两百米,有一个十指路口,哪里车多,去哪里打车回家吧,别在跟着我了。”

    花言紧缩的心脏滴着血珠,看到阿修快要消失在小巷的背影。在原地踌躇了会,她鼓足了勇气跟了上去,小巷七零八拐没跟几分钟她就跟丢了。

    她厌弃自己的不中用,明明才一小会,他就找不到阿修了。

    花言不得不往返,落寞的朝着阿修说的十指路口走。

    花言可能这辈子都不知道,在她转身后,消息的身影,出现在小巷的尽头,默默的注视着她离开。

    花言打了一辆车,回到樱花小区。

    花言的妈妈是乌托村最美丽的女人,也是最聪明的女人。

    花言的父亲死在花言两岁时的一场车祸,死的很惨,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

    这场车祸给花言家带来的灾难是毁灭性的,同时也给她们带来了一笔不小的赔偿款。

    才开始的母亲整天以泪洗面,恨不得跟着去了。在亲朋好友的劝解下,想着年幼的女儿,才慢慢走了出来。

    明艳眼光独到,在县上拜了个商人当师傅,学习了半年。拿着赔偿款一人来到城里投资,好在她运气不错,钱一圈圈的滚。开始自己在城里和周围乡镇开了自己的超市和饭店。

    如今在城里也有独属于自己的几套房。

    打开房门走到玄关处,家里没开灯,没拉开窗帘的四周黑漆漆的。花言猜测昨天喝多的母亲应该还在睡觉。她凭着感觉换了拖鞋。

    摸上客厅的开关,咔,光线瞬间侵蚀黑暗。

    花言被沙发上的身影吓了一跳,明艳一脸阴沉坐在沙发中间,好像在特意等着她。

    明艳抬起有些微红的桃花眼看向花言,花言被看得一愣,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你可真有本事啊,不接我电话。”明艳隐忍着怒气说道。

    “我手机昨天被雨淋了,坏了。”

    明艳不知道被哪句话激怒,或是刚刚只是在试探她。

    明艳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语气嘲讽“你不要总是摆着一张温柔无辜人畜无害的脸,别人说得对你就是一朵白莲花,用清纯无害的外表装可怜。”

    明艳声音越说越大,后面直接是吼了出来“你踏马知道昨晚你走了,谁来了吗,你的前上司,他说他很欣赏你,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辞职。我他妈求爷爷告奶奶给你拉的关系,你就是这么辜负我的啊花言。”

    明艳站了起来,身上还是昨天的衣服,浓烈的酒味有些刺鼻。她靠近花言,花言害怕的往身后躲,撞上身后的墙壁,她无路可逃了。

    明艳瞪圆猩红的双眼,双手钳住花言的胳膊,低吼道:“你一天只会捣鼓那些花花草草,那可以当饭吃,当钱花吗。”

    花言闭上眼睛,她只能不断的说着对不起,懦弱而无助。

    她太累了,看着明艳身后的阳台,心想人生最好的解脱是什么呢。

    明艳看向花言看向的地方,发出一声轻笑,走向阳台。花言大感不妙,追了上去。

    阳台被花言捯饬成一个小花园,里面放置了各种花卉。

    明艳手里抱着一盆白勺,享受着花言伤心的表情,砸向旁边的郁金香。

    花言胃里泛起恶心,蹲下身吐了出来。耳边充斥着噼里叭啦的碎片声,她听到自己微弱的声音,“别砸了,我再也不做这样的事了。”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哽在喉咙里,花言眼前一黑,再次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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