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入肖府

    淡紫色灵力围绕于檀木盒子四周,又有几缕灵力如游丝般钻入盒内,沈清汐缓缓合上双目,灵力于指尖萦绕。

    不出片刻,沈清汐便睁开双眼,檀木盒重新落于掌心。

    “怎么样?”陆之瑜眼中透着期待。

    沈清汐对着手中的盒子左右观察,脑袋微微侧着:“里面放着脂粉罐。”

    随后又补充道:“可惜被法阵封住了,我打不开。”

    “方公子可愿一试。”杨放站在方景离面前,声音极其沉定。

    方景离愣了愣,看了看眼前三人坚定的目光,用手指着自己:“我?”

    一盏茶的功夫,只听到“啪嗒”一声,檀木盒子的锁被打开。

    除了方景离以外,大家都不以为然,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结局。

    “这这……这……这是我虎啸山庄的结印!”方景离惊的有些结巴。

    三人没有理会方景离,都齐齐的凑上前去,把盒子里的脂粉罐拿了出来。

    杨放将盖子打开,用手捻了下脂粉末:“就是它了。”

    “看来我们的猜测多半是对的。”陆之瑜惋惜的叹了口气,“肖兄真是可怜,自己新婚的娘子竟想是要他的命。”

    “多说无益,去找肖霁要紧。”沈清汐眉头蹙着,虽说她也不愿相信陈诗诗会如此做,但事实摆在眼前。

    杨放淡淡开口:“不急,天色渐晚,先歇上一歇,明日再去也不晚。”

    肖府,

    周空和晁东在虎啸山庄暂住了几日,又听闻肖霁尸身丢失一事,总觉事有蹊跷,刚好肖府缺人帮忙,他便主动去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肖霁尸身丢失绝不是偶然。

    周空蹲在地上,用手捻起一块木屑,思索片刻说到:“肖大人,令郎的棺椁是谁办置的。”

    “是我,这些事本应由我夫人操办,只是内人伤心过度几度晕厥,便由我亲自操办了。”肖父站在棺椁旁,揉了揉眉心。

    周空有些不解,这肖大人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那样疲劳模样,面上流露的伤心神情又有些不达眼底。

    他倒是有些搞不懂,自己唯一的儿子过世,又巧尸身丢失,这个做父亲的脸上却毫无疲态。似乎并没有将这事放在眼里。

    再者来说,这肖府家大业大,肖府的公子过世应当是大办,但这棺椁却掉了木头渣子,如此大的纰漏,竟会无人察觉。

    周空绕着棺椁查看,发现棺椁的壁上有不少圆孔,倒像是有人刻意为之一般。

    周空思索再三,打算试探一下肖父:“对了肖大人,在下有件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既然知道不当问,那还问什么。”

    一名女子尖锐的嗓音从周空身后传来,语气带着讥讽的意味。

    “若兰!不得无礼!”肖父虽是嘴上责备,但还是看到肖若兰不满的表情后态度软了下来。

    肖若兰有些不服的哼了一声:“

    肖父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向周空说道:“这是我小妹的独女若兰,他们夫妻俩走的早就留下了若兰,这些年被我惯坏了,周少侠莫要见怪。”

    “无妨。”周空依旧面上挂笑,看着便令人如沐春风般,语气亦是轻朗,一副翩翩公子模样,又夹杂着江湖人的豪迈气:

    ”若兰姑娘真性情,娇憨可爱,又怎会见怪。”

    肖若兰的脸一下涨得通红,有些不自然的别过了脸。

    她倒是很少这样被人夸赞,江都无人不知肖家幺女最是嚣张跋扈,寻常人家的公子平日里更是对这大小姐避之不及。

    因此肖若兰并没有什么桃花缘更没什么朋友,也就只有陈诗诗愿意与她多说几句。

    “油嘴滑舌。”肖若兰小声嘟囔。

    虽是小声嘟囔,但这话还是分毫不差的落到周空和肖父的耳朵里。

    周空倒是毫不介意,嘴边挂着温文尔雅的笑意。

    肖父倒是难得见到肖若兰这般模样,看着周空很难不觉得这俩人有些般配,便盛情开口:

    “周少侠忙碌许久想来是累了,瞧这天色也快黑了,不如到我这肖府小憩片刻。”

    肖父的提议正着周空所想,进了肖府还能找到更多线索,也不枉他向肖若兰演了许久。

    周空想要把沈清汐从牢中救出来,自然是少不了调查一番。

    肖府的案子有蹊跷,又刚好肖家有一位无脑的大小姐,若是能利用这大小姐进这肖府的大门,自然是能名正言顺的调查。

    只是他还没出手,这肖若兰竟自己送上门来了,当真是给他省了不少麻烦。

    肖父的心思摆在明面上想撮合这俩人,借口有事要忙,叫肖若兰与周空一同回府,给了两人单独相处的空间。

    好巧不巧,这点也正合周空的意,从这肖若兰嘴中多套出来点有用的线索。

    “若兰小姐平日里喜欢做些什么?”周空率先打破马车中沉寂的氛围。

    肖若兰白了周空一眼:“整个江都的世家小姐中就数我名声最差,你刚来不了解也属实寻常,但你现在知道了,就可以滚远了。”

    周空闻言愣了两秒,随后低头浅笑并没有接肖若兰的话:“想必若兰姑娘也能看出来,肖大人有意撮合你我二人,周某不是圣人,做不到见了美人还能无动于衷。”

    肖若兰脸颊微红,虽说周空用这些甜言蜜语哄她她很高兴,但终归不会轻易挂心。

    周空继续说道:“所以在等姑娘给周某一个机会。”

    周空顿了一顿,炙热的目光洒在肖若兰的脸上,马车就只有这么大,肖若兰想躲都没有地方。

    虽说肖若兰言语上并没有表达什么,但周空还是能观察到她神色上细微的变化,论哪个姑娘听了这话脸会不红,更何况周空的容貌算得上是一顶一的好。

    “什……什么……机会……”肖若兰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周空的视线依旧不离肖若兰:“与姑娘同游一番。”

    肖若兰暗暗松了一口气,语气比刚刚轻松不少:“无趣。”

    肖若兰嘴硬,但唇角挂着的笑骗不了人。

    “能讨姑娘欢心便好。”周空收回了视线,语气带笑。只可惜肖若兰没有看到,周空转过脸那一瞬的阴鸷。

    华丽的马车晃晃悠悠的停在了肖府大门前,周空伸出胳膊扶着肖若兰下了马车。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肖父难得见肖若兰如此开心,他本就对周空欣赏有加,现在更是满意。

    “周大哥,百闻不如一见,你说你箭术不错,刚好让我见识一番如何?”肖若兰话语里带着期待。

    肖若兰本就与寻常姑娘不同,人家于闺阁中熟读女则女训时,她偏偏在院子里舞刀弄枪。

    十岁那年,她赖着肖父要去虎啸山庄学艺,肖父允了,可惜虎啸山庄不收女弟子,肖父又不舍将她送的太远,便给她请了不少师父教她武艺。

    “定不让姑娘失望。”周空微微幅身,伸手请肖若兰带路。

    很明显,肖若兰对此很受用,一脸骄傲的走在前头,嘴上喋喋不休的介绍着肖府的一草一木。

    周空也是配合的应和着,从他踏进肖府的那一刻,他更加确信这个肖霁的案子颇多蹊跷。

    虽说处处挂着白布,但作为亲爹的肖父,却并没有对儿子的死有多伤感,反而在撮合姻缘。

    还有肖若兰,自己的表哥过世,回到这家里竟没有半分伤心难过,实在是不得不让他怀疑。

    不知不觉间,两人便来到了肖府的一处空地,这是肖父专门为肖若兰留出练武的地方,足以看出肖父有多宠着这位外甥女,待她犹如亲生女儿一般。

    “给你。”肖若兰脸上洋溢着期待与兴奋,兴致勃勃的拿起弓箭塞到周空怀里。

    周空也毫不谦虚,从篓中拿出三只羽箭,将弓拉满,没有片刻犹豫便将羽箭发出。

    肖若兰目瞪口呆的看着三只羽箭齐齐扎入红心,反映了片刻便为周空惊呼,连连拍手叫好。

    不觉间,日落西山,金色的余晖洒在周空身上,本就身姿挺拔的少年,在庭院中舞着剑,任谁看了都会停下脚步,驻足于此欣赏这一幕。

    肖父也不忍打断,只等一剑舞完,这才叫两人去用晚膳。

    “周少侠吃这个,这可鲈鱼可是江都的特产,别的地方可吃不到。”肖父热情的往周空碗里夹了一大块鱼肉。

    周空也毫不拘谨:“多谢肖大人。”吃完还不忘夸赞一番。

    一顿饭下来,周空也有意无意的提到肖霁的案子,只不过都被肖父搪塞了过去,这就更引人怀疑。

    傍晚,演武场内只能听到剑划破长空的声音。

    “剑术不错,只是你的招式冗杂,没有一套真正属于你的剑法,再练也是徒劳。”周空清朗的声音从肖若兰身后响起。

    肖若兰看来人是周空,便努起剑势向他刺去:“那再看看这一剑!”

    剑影交错,肖若兰出剑华丽,却都是花招,没有一处落到实处,周空只偏身便躲了过去。

    她本想使那一剑流光,只是手法笨重,没能达至流光剑影之效。

    周空拉住肖若兰的手腕处,站在她的身后,两人的间距瞬间拉近:“记好了。”

    随后,周空拉着肖若兰的两只手,带她舞这一剑流光,剑招如流光穿梭,剑芒灿烂,软剑在空中划出一片又一片的银光。

    “可学会了?”周空握着肖若兰的手没有松开,声音低沉。

    惹的肖若兰耳根通红,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周空的手这才松开,侧身站在一旁,看着肖若兰舞剑……

    一剑舞毕,肖若兰便已满头汗水,周空从袖口中掏出帕子递给她。

    “谢了。”肖若兰接过手帕顺势将软剑收于腰间,耳根微红。

    周空自然的坐到肖若兰的旁边:“这套流光剑法出自云依仙子,她的剑术杀伤力不强却是以美著称,有流光过境之彩,很适合你。”

    肖若兰迎着周空的目光,顺从的点了点头。

    “你的剑术师从何处啊,你应当不止一个师傅吧。”周空默然的看着她的动作,眼中明明暗暗,微弱的月光下看不清神色。

    肖若兰聊起这些便滔滔不绝,从儿时打架的事开始说起,眉飞色舞的足足说了一个时辰。

    “后来我就狠狠的把他们揍了一顿,若不是诗诗姐拦着,我定要把他们打的亲妈都不认识!”肖若兰说这话时手在空中使劲一锤,嘴都跟着使劲。

    周空姿态闲适,双臂环胸听的津津有味:“陈姑娘是陈庄主的女儿,竟不通武艺,倒是奇了。”

    肖若兰“嗯”了一声,随后摇了摇头,似是有些惋惜:“诗诗姐是庄主养女,而且她对武学压根没兴趣,平日里就喜欢跳跳舞弹弹琴什么的。”

    “原是如此……”周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继续说道:“那陈姑娘当初为何突然对肖公子回心转意呢?”

    肖若兰仔细思索了一下,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只是后来听说陈庄主想将诗诗姐许配给他的大弟子。”

    说到这,肖若兰一拍大腿,有些义愤填膺:“陈庄主是不知道,那大弟子简直就是禽兽不如,仗着自己会点武功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勾当,强抢良家民女,无恶不作。

    事后又恐吓别人,仗着自己大弟子的身份为非作歹,就在他师父面前装个人样,这样的人诗诗姐怎么能嫁!

    或许是因为这事,所以诗诗姐会对我表哥日久生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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