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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么标题

    又过了几日,谢文昌的处罚下来了。

    由于认错态度良好,金额也没有达到重判的标准,所以谢文昌的命留了下来。但劳动改造,却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

    正好,边陲农场的人要从这边路过,于是谢文昌就被判到了那边。

    此事一经宣布,便引起了轩然大波。

    队里的人纷纷表示,没想到这谢文昌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竟然也是个蛀虫!

    村里人可不管什么标准不标准的,管它数额多少,他们只知道谢文昌这人坏得很,说不定挪用的公款里就有他们的那一份。

    这个论调一出来,于是骂谢文昌的人更多了,甚至还有人朝他们家院子里扔石头。

    不过在扔石头的人被谢汴生的小弟找出来打了一顿后,就没人再这么做了。只是提起谢家,队里人都没了往日的称赞。

    以前说起谢家,众人都是遗憾,说看着两口子人都不错,结果生了个大儿子却是个混世魔王。

    但现在再提谢家,村里人都直呼“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怪不得谢汴生是个混账,原来从根上就开始歪了。

    看着谢家人如今这副在大队人人喊打的下场,唐花呼出一口郁气,感觉整个人的状态都要比之前好了许多。

    由于谢文昌彻底没了复职的可能,现在队里其他干部对唐花暂接会计的职务也没了意见。

    毕竟现在这个关头,任谁接管会计的职务都是在为谢文昌擦屁股。虽然想当会计的人不少,但愿意为他人的错误买单的却是少数。

    好在大队长告诉唐花,他已经物色好了几个人,有有经验的老会计、也有负责任的新人,到时候还得麻烦唐花跟他们磨合一下,一起把队里的账给好好分清楚,避免再出现被人钻漏洞的情况。

    唐花点点头,没有拒绝。

    她现在算是两班倒,既要兼顾队里的账务,还要去大队食堂向屠师傅学习。虽然很累,但最起码不用留在家里看唐国礼他们的嘴脸,也可以多攒点儿去边陲的生活费。

    唐花现在算是体会到了攒钱的乐趣,她也不知道自己之前都是怎么想的,好好的工分不要,非要拿去贴补家用。

    结果贴的不是自己家也就算了,还要被名义上的父母,实际上的舅舅舅妈当成赚钱工具,图的都是什么啊!

    唐花在心里狠狠地吐槽了自己一番,然后掐着手指头算了算日子。眼瞅着招工的人马上就要来了,这边的工作她得再加把劲儿,争取在离开前整理完,好给大队长一个满意的答复。

    唐花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谁帮过她、谁对她好,她都心里有数。

    虽然不好的记忆是在这里发生的,可同时她也遇到过很多好人好事。所以唐花决定在走之前,好好帮队里理清楚账,最起码要保证在十年内,不会再出一个谢文昌这般的人物。

    唐花现在准备去大队食堂,屠师傅准备在今天,把自己的独门绝学——能够让猪猪长膘的秘密配方教给唐花了。

    兴许是头一回见到会做饭,还不排斥做猪食的姑娘,屠师傅对唐花的态度,简直要比对亲孙子还要亲。

    当然比起他的宝贝珍珠,那还是要差一些。

    屠师傅毕竟是队里的养猪师傅,手艺还是在的。按理说像他们这种手艺人,对家传什么的都比较注重,可屠师傅却不一样,根本不在乎唐花能学去多少。

    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我知道,你是个心大的,以后不会甘心留在这里。反正都是要出去,倒不如把我的养猪技巧全部传授于你,这样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出门在外,也算有了一门傍身的手艺。”

    老一辈的人哪管什么体面不体面,他们只知道有一门手艺不至于让自己饿死就成。所以屠师傅的话,并没有让唐花感觉不适,也不会让她觉得对方教自己养猪,是在冒犯自己。

    相反,她很感激屠师傅的全心教导,并把自己做大锅菜的手艺,也教给了屠师傅的孙子。

    没办法,谁让屠师傅除了对做猪食上心,其他都不在意呢。估计等唐花走了之后,队里的做饭师傅也就变成了屠师傅的孙子吧。

    唐花把自己这几天割的猪草都带了过去,准备给屠师傅养的小猪们加餐。她这几天没少往林子里跑,不然也不会碰上谢汴生和张婷之间的狗血拉扯。

    说起谢汴生,这人期间走找过唐花一次,说有事情要跟她说,但中途被一个小弟给喊跑了。

    也不知道是要处理什么事,反正看起来挺着急的,唐花乐得他离自己远一点,自然是没有关心到底是什么事。

    然而唐花不知道的是,这事儿还和她有点儿关系。

    因为她之前说过的话,张婷如今已经登上了谢家的门,在谢家乱成一锅粥的时候,开始以家中长媳的身份自居,帮谢文昌和胡秀林他们做起了饭、洗起了衣。

    这要是让唐花知道了,估计会说一句——“图什么呢!”

    她是指望着通过张婷纠缠谢汴生,让谢汴生没功夫找麻烦没错,可也不是说,让张婷上赶着去谢家当牛做马啊!

    明明这人脾气在面对她们的时候,臭得让人讨厌,怎么偏偏在谢汴生面前,就如此的卑微呢?

    别说在唐花看来了,就算是让其他人来说,谢汴生此人的人品也都是不足以托付终身。

    怎么张婷就跟中了邪一般,非得相中了这种人呢?

    稀奇,真是稀奇!

    “你到底想做什么!”

    吸取了之前几次的教训,唐花这次没走之前的路,而是换了另一条路走。

    但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熟悉的故事开始方式,还是顺着风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这让唐花多少有些无语。

    好在她的五感比之前又强了不少,隔着老远就能发现前方不妙,可以及时规避,所以不至于直面尴尬。

    唐花无奈地叹了口气,这种百分百碰上狗血剧情的体质,她是真的不想要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狗血是什么意思,她的脑子里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个词来?

    谢汴生真是受够张婷了,以前都是他算计别人,这还是头一回被别人给搞得没了脾气,而且这个女人还是打着爱他的名号做出的这些事。

    不过谢汴生只觉得张婷烦,却不会反思。同样的事如果是他自己做的,估计他只会认为自己深情,而不会觉得自己烦人。

    “就是,我和谢汴生说话,你跟上来干什么?不知道自己很碍眼吗!”

    唐花一听,这里面竟然还有胡小喜的声音。

    被当典型叫亲爹带着人抓住后,胡小喜消停了好几天。为了让她别再做那些不切合实际的梦,民兵队长两口子这段时间对她可以说是严防死守。

    尤其是在谢文昌的事情败漏后,他们更是禁止胡小喜与谢家人继续有来往,连忙联系认识的人,在隔壁村找了个条件差不多的小年轻,打算找日子把胡小喜给嫁过去。

    这下胡小喜可慌了,知道撒泼哭闹没有用后,就立马装乖卖好。

    装了好几天,这才求来了今天的外出机会。然而时间只有一个小时,超过一小时后如果还没有回去,家里人就要想办法出来找她了,然后彻底把她关起来,直到出嫁之前再也不允许接触外人。

    胡小喜虽然不情愿,但是为了能够出门,还是答应了这个要求。然后在出门后,立马奔着谢汴生常在的几个地方找去。

    虽说之前谢汴生丢下她不管的事,让胡小喜十分恼怒,但为了能嫁给谢淮生,胡小喜还是把他当成了合作人。

    这次出来,也是为了和谢汴生商量主意,好避免自己会嫁给不认识的人。

    正巧谢汴生为了躲张婷,也出来了,两人正好碰到。然而话还没说几句,就被阴魂不散的张婷给追了上来,这就有了刚才的那两句话。

    胡小喜着急,她的时间本来就不多,之前为了找谢汴生,又浪费了一些,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人,张婷又跟防贼一样赖着不走。

    胡小喜不喜欢张婷看自己的眼神,同时又觉得她碍事,所以语气自然不好:“张婷,你好歹也上过学、读过书,能不能不要像现在这样,跟没见过男人似的。”

    胡小喜的性格和张婷差不多,俩人也算是同性相斥。而且胡小喜一直担心张婷会把自己和谢汴生干的事吐露出去,所以对她多有防备。哪怕后来知道张婷被谢汴生拿捏得死死的,也没有转变对她的看法,只是又多了一些看不上。

    就像胡小喜觉得谢淮生天下第一好一样,对于张婷对谢汴生的言听计从,她就十分不能理解。

    在胡小喜看来,谢汴生这人哪里都不如谢淮生,也就某方面强点儿,能让她觉得开心,可要让她真嫁给这种人,她是一万个不愿意的。

    而张婷也不能理解,怎么可能有人在感受到了谢汴生的温柔之后会不迷恋,所以不管是唐花还是胡小喜,都只是在欲擒故纵罢了!

    唐花:……

    不得不说,这俩人的滤镜都太强了!

    胡小喜看不上张婷,张婷对她也有敌意。面对胡小喜直白的嫌弃,张婷苍白着一张脸,可怜巴巴地看向了谢汴生:“我是担心你嘛……而且爸妈也同意了让我跟着你……”

    “啧。”谢汴生不耐烦地咂了下嘴,“你这么缺父母爱的话,那两个老家伙就让给你了。以后他们就是你和谢淮生的爸妈,和我无关,别有事没事打着他们的旗号来烦我。”

    “……汴生,你要是生我的气也就算了,怎么能这么说爸妈呢……”张婷不赞同地看着谢汴生,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立马换了话题,“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孩子毕竟是无辜的。胡家的小妹妹确实长得可爱,可她没有怀你的孩子啊!”

    “现在不允许三妻四妾,我是想相信汴生你没错,可我担心……会有那不知好歹的狐狸精来故意勾引你犯错……”

    “张婷你有病吧!”胡小喜又不傻,张婷的话虽然颠三倒四,但主旨意思就一个,那就是她胡小喜是个没孩子的狐狸精。

    “要说勾引人犯错的话,哪次不是他谢汴生先动的手?真要掰扯出来一个狐狸精,那就只能是他!”

    “你不管好他,让他别乱勾引人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在这里倒打一耙,我看即使肚子里多了一个脑子,也没能让你自己长脑子!”

    谢汴生:“……什么跟什么啊!你们俩脑子都有病吧!”

    谢汴生开始发自内心的怀疑起了自己之前的眼光,虽说傻也是他当初挑选情人的“优点”,因为好糊弄。但傻成这样的,却只会让他觉得自己眼光不好。

    “张婷,我不喜欢你,也不喜欢胡小喜,她找我是因为我们有要紧事要商量。何况就算我们俩真要出去幽会,你也管不到。”

    “别以为你讨好了那两个老东西,就能拿捏住我。告诉你,他们在我心目中的位置并没那么重要!你要真想认爹认妈,那就跟着他们一起走吧,少在我这里碍眼!”

    谢文昌被下放改造,胡秀林自然也要跟着,为了看他们的笑话,谢汴生还专门给谢淮生写了封信,期待着他们一家三口能在边陲“相聚”,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

    胡小喜听到谢汴生的话,想要问清楚具体情况,但碍于张婷在,只能暂时忍耐住好奇心,再次催促张婷识相地离开。

    “张婷,听到没,识相的话就赶紧走,别在这里碍眼。”

    谢汴生的厌恶、胡小喜的得意,俩人的嘴脸在张婷眼前来回轮换。

    也亏得张婷有颗强心脏,哪怕之前面对流言蜚语都没能让她动摇分毫,就更不要说现在的奚落了。

    她索性耍起了无赖:“我不走,我不放心你们两个,我就要在这里待着。”

    张婷愤愤地看着胡小喜和谢汴生的身影,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阴暗想法蠢蠢欲动。她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是走错了路子,只是缠着谢汴生,让他无暇顾及其他人,根本没办法叫他的眼里只有自己,也无法让他因此离不开自己。

    所以……她真的只能那样做了吗……

    唐花不耐烦看这几人的爱恨情仇,听了一半就跑了。

    她决定下回出门还是跟着别人一起的吧,不然老是碰到这种事,也挺胃疼的。

    可还没等唐花找好走路搭子,当晚发生的事,彻底帮她解决了后顾之忧。

    谢家着火了。

    在半夜一点的时候,谢家突然着火,冲天的火光染红了那边的天。

    大队长他们带着突击队的成员正在奋力就好,但火势实在太大了,就像是有人故意放的火一样。

    胡秀林抱着谢文昌心有余悸地瘫坐在那里,旁边的谢汴生捂着一条还在流血的右腿,愤恨地看着他们。

    至于跟他们住在一起的张婷,则捧着肚子“哎呦哎呦”地叫个不停。可惜不管是本就讨厌她的谢汴生,还是这几天被她笼络住的胡秀林,都没有搭理她。

    “现在你们满意了?让这个女人进门也就算了,还想着把我骗回家跟她关在一起,现在我的腿断了,你们的房子被烧了,这个女人肚子里的孽种也没了,你们终于满意了?”

    谢汴生本就多疑,现在经历了这么一场火之后,他还有啥不明白的——估计上辈子导致他死亡的那场火,和张婷这个女人也脱不了干系。

    只是上辈子的火,一下子把他烧到了这辈子,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但这次的火,若不是他反应及时,可能真就没有以后了。

    谢汴生本来就不着家,张婷找上门后他就更不可能回来了。可胡秀林不知道怎么托关系,找上了他的一个朋友,让对方劝劝他,说即使再生他们的气,也要回家一趟。

    朋友不知道其中的门道,而胡秀林又惯会卖可怜,便帮忙劝了谢汴生几次。

    谢汴生本就因为张婷的事心烦,见家里又给他搞这出。便决定回家后好好警告一下胡秀林他们,让他们不要以为乖宝宝谢淮生离家出走了,就想着能把他变成谢淮生第二。

    但回去后,胡秀林和张婷就开始给他灌酒。谢汴生冷眼瞧着她们,但是没有拒绝,相反,他还想看看这两个人又要搞出什么幺蛾子。

    结果喝到差不多了,天也黑了,胡秀林就开始催着他去里屋睡觉。没一会儿,张婷也跟着走进了屋,说要跟他好好聊聊。

    谢汴生跟她没什么好聊的,唯一的诉求就是希望这人不要再缠着自己,然后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他连亲爹亲妈都不关心,又怎么会关心张婷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面对谢汴生的厌烦,张婷没说话,只是幽怨地看着她。谢汴生没把她当回事儿,想着这人也翻不出什么太大的风浪,于是把人赶出屋后,就睡起了觉。

    结果睡着睡着,一阵疼痛突然把他从睡梦中唤醒,睁开眼一看,发现张婷正举着一把带血的砍刀,眼神疯狂地看着自己。

    “张婷,你他妈疯了吧!”谢汴生忍住疼痛,抬起身来把张婷制服。

    他毕竟也是个青壮年,平日里没少跟其他村的人打架斗殴,和他比起来,张婷的力气简直不够看。

    只是没想到,张婷这个疯女人竟然趁着他熟睡的时候,摸进屋里给了他的腿一刀,嘴里还疯疯癫癫地说着“这样你就不会离开我了”之类的话,听得谢汴生是一阵恶寒。

    幸而张婷力气不大,而谢汴生醒得又快,不然的话,别说他这条腿了,他整个人都可能要废了。

    谢汴生没忍住,给了张婷一巴掌,好让她清醒清醒,然后就要去喊醒胡秀林和谢文昌,好让他们看看自己到底引了怎样一匹恶狼进来。

    结果刚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地走到堂屋,一股呛人的烟雾直冲谢汴生脑门。他连忙捂住口鼻咳嗽几声,就发现屋外头的其他几间房子已经着了起来。

    谢汴生想跑出去,又发现门竟然被锁了起来,这下他彻底清醒过来,反回去掐住了张婷的脖子:“疯女人,你可真是个疯女人!”

    被掐住脖子,张婷没有害怕,反而痴痴笑了起来:“你的腿瘸了,除了我谁还会要你?谢汴生,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

    看着张婷的样子,谢汴生缓缓松开自己的手,他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已经疯了,再怎么教训她都无济于事。

    此时的他感到无比后悔,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对不会招惹眼前这个女人。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觉得恶心。

    “你最好祈祷自己死在这场火灾里,否则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谢汴生贴在张婷的耳边,恶狠狠地说出这句话,然后把人甩在地上,就要去喊谢文昌和胡秀林醒来。

    他虽然对父母没有感情,可也不想让他们死在这里。

    然而谢汴生刚想抬腿,就被张婷死死地抱住了受伤的右腿:“你不能走!汴生,只有我是真心爱你的,你多看看我和我们的孩子吧!”

    谢汴生的右腿还在流血,被张婷用力抱住,痛劲儿直冲脑门:“滚开!”

    “怎么回事!”胡秀林被烟呛醒,刚开始还以为是在做梦,结果掀开帘子就看了外面冲天的火光。

    她赶紧把身旁的谢文昌喊醒,俩人从另一间屋跑了出来。

    “还怎么回事?都是你们招惹进来的人干的好事!”谢汴生不去想自己的错,反而把责任全部推到了胡秀林身上。

    明明他招惹张婷是因,结果却硬是把因果倒置,认为是胡秀林的烂好心,才给了张婷惹出大祸的机会。

    “还愣着什么,赶紧把人拉走!”不等胡秀林反应,谢汴生又吼了一声,等他的右腿从张婷的怀里救出来的时候,已经没了一半的知觉。

    谢汴生心里脏话不止,操起还滴着自己血的砍刀,把门上的锁链一下子劈开,一家人才得以逃了出去。

    然而火势在这期间越来越大,等到救火人员赶到的时候,已经很难控制了。

    谢汴生又忍着痛给了张婷一脚:“真是个丧门星!”

    这段时间谢家本就是队里的话题中心,结果一场大火,又让他们的热度翻了几番。

    大家从谢汴生是个混混讨论到谢淮生逃婚,再从谢文昌做假账谈论到张婷和谢汴生的爱恨情仇,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就是——还好唐花没有嫁进谢家。

    对此,唐花只想说:谢谢大家的理解。

    看着这场混乱的局面,唐花叹了口气。旁边也跟着跑前跑后到处救火的曾青则喘着粗气,问她怎么了。

    唐花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我果然不是个好人罢了。”

    火灾发生的原因,通过谢家人的互相争吵、指责已经有了眉目,所有人都知道这场火是张婷放的。

    唐花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她不知道自己的话对张婷的影响有多大,这场火灾出现的原因又和自己有没有关系。

    她只知道,面对谢家人的惨状,她的心里并没有同情,当然也没有暗喜。

    “就这样吧,谁也不欠谁的了。”唐花轻叹一声,收回视线。

    曾青不知道唐花为什么这么说,但还是劝慰道:“你在瞎想什么啊!不会是因为感觉不到他们可怜而觉得愧疚吧?”

    曾青推己及人,以为唐花是因为和谢家人之前产生过矛盾,所以没有多少同理心。但她不觉得唐花这样有什么不对,因为她也是。

    “谁规定讨厌的人倒霉的时候,自己就一定要觉得他可怜呢?”曾青擦了擦脸上的汗,拍了拍唐花的胳膊,“首先,火又不是咱们放的;其次,咱们大半夜来这里是为了救火,又不是来看笑话的,没有落井下石就算了,咱们还义务帮忙了呢;最后,张婷再倒霉我也不可能跟她和解,所以你也不要有太多的心理负担。”

    “这样的话,你心里好受多了吧?”

    唐花看到曾青对自己眨了眨眼睛,忍不住笑了。

    “好受多了,我不会再瞎想了,咱们赶紧去帮忙吧!”

    等火彻底熄灭,天已经朦朦亮了。

    而谢家三口人以及张婷都已经被连夜送去了县医院。

    这家人的惨状让大队长彻底上了火,这一晚上他是又垫钱又拿药的,末了还要和上级汇报,说明情况——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大队长也想问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要他说是因为男女感情纠纷,他又实在说不出口。

    最后只能是沉默着挨了一顿训。

    回过头来他又不能训谢文昌他们,生怕这群人又闹出什么事来,只能咬着牙叮嘱了其他几个干部一番,几个人排好班,在这家人住院期间把人给死死盯住,可不敢再让他们偷偷办“大事”了。

    至于张婷……之前闹出怀孕事件的时候,队里就已经联系了她的家人。

    可那边似乎是张婷的继母接的电话,直接表示他们不管这事儿,张婷是想把孩子打掉,还是要嫁到农村,都与他们无关。

    所以这也让队里犯了难。

    因为谢汴生的那一脚,张婷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没保住。虽然于心不忍,可知道的人都觉得这是件好事。

    有谢汴生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爹,和张婷这样脑子不清醒的妈,这孩子没能出生,谁能不说是幸运呢。

    但如何处置张婷,又让大队长他们犯了难。按理说放火伤人应该把她给抓起来判刑,可任谁见到张婷,都会被她的精神状态给吓一跳。

    还有谢汴生,虽说目前还没有办法能够验证张婷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他的,但张婷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却是可以百分百证明和他逃不脱关系的。

    如果条件充足的话,大队长决定要把他送去公审,省得等他好了之后,再去祸害其他姑娘。

    如今的谢家,伤的伤、病的病、流放的流放。这事要是放在半月前,谁能想象得到了。

    之前的谢家有多风光,如今的他们就有多狼狈。

    当初的胡秀林可以拿出几百块钱给儿子娶媳妇,现在的她别说娶媳妇了,可能连让自己吃饱都成了问题。

    以前的谢文昌,谁见了都喊一声谢会计,见过他的人都说他脾气好,是个老实人。现在再提起他,都是用嘲讽的语气说,要是自己兜里也有那么多钱,脾气也好。

    谢汴生本来也没啥名声,可是他凶啊,十里八村怕他的人不少。但现在他瘸了一条腿,还不知道能不能好利索,以后别说是打架了,连跑步都费劲儿。

    以后他要是再犯事儿,估计大队长他们想抓个现行也容易了许多。

    谢家人的下场在队里流传开来,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像胡小喜的妈这种以往和他们关系不错的,此时也变了副嘴脸,开始数落起他们的不是来。

    胡小喜的妈还好说,因为女儿的事,她早就跟胡秀林翻了脸。可之前和她一起帮着谢家埋汰过唐花的几个人,也跟着像是受了委屈一样,真情实感地骂起了胡秀林和谢文昌。

    就好像之前的感情全部都是假的,他们早就发现了这家人的问题,只是碍于同村面子,没有揭露罢了。

    甚至在碰到唐花的时候,他们还表现出一副慈祥的长辈模样,拉着唐花的胳膊直说让她受委屈了。

    以至于唐花站在那里,尴尬得脚趾抓地。

    好在有屠师傅和曾青等人护着,唐花也自觉的减少了和他们碰面的机会,才没有像猴子一样被这群人继续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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