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一发疯

    “还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对于唐花的行为,唐国礼和朱玉连是这么评价的。

    此时他们两个人正鬼鬼祟祟地躲在自己屋里,拉着窗帘偷偷看着在厨房里忙前忙后的唐花。

    “当家的,你说唐花这个死丫头不会是让鬼附身了吧?她以前可是几棍子打不出来一个屁的,就算是疯,也不能这样吧!会不会是昨天结婚的时候,冲撞了……”

    “嘘!噤声!”唐国礼赶紧捏住朱玉连的嘴巴,“这话能是瞎说的吗?还怕这……臭丫头抓住的把柄不够多啊!”

    唐国礼和朱玉连是真没胆,虽然平日里没少闹腾,但其实只要苦主稍微一凶起来,他们两个就会收敛起来。

    但大部分人都要脸面,所以还真没几个会和他们一起胡搅蛮缠,大都会为了“和气生财”而任由他们去了。真碰上那种脾气不好的,唐国礼两口子也懂得趋利避害,压根不会去主动招惹。

    唐花就是属于那种唐国礼夫妇自以为摸准了底线,会任由他们欺负的人。更不要说,唐花可是他们俩的孩子,谁家孩子不都是任由父母安排,怎么偏就他们家这个孽障这么特殊。

    还去大队长那里告他们!她怎么不说要他们的命……别说,好像还真说过。

    唐国礼和朱玉连躲在窗帘后面,气得牙直痒痒,却也不敢吭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唐花哼着歌,在厨房忙前忙后。

    唐花确实高兴,昨天回屋后,她认真点了下自己手头里有的资源,发现完全可以支持她离开这里了。

    就算不跟着招工的队伍走,她也可以去其他地方。或者去首都,或者去南方。

    不过因为有小说剧情,所以唐花还是觉得去边陲比较好。书里面说那里有很多土地,虽然现在垦荒的日子苦,但未来边陲的土地会种出最高产的粮食,成为他们国家最富饶的地方。

    唐花当下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期望,今天一大早,就怎么也睡不着了,索性起来和面做饭。

    以前家里的饭她都是随便做做,反正唐国礼和朱玉连也不舍得给她太多的粮做饭,他们还指望着把东西都省起来,等儿子从县上回来了给儿子吃呢。

    唐国礼两口子不舍得吃喝,唐花倒是省了事。只是今天她想着要去大队,还得拜托大队长和几位干部多担待一下她,不说照顾,最起码别给她穿小鞋,故意让她落选。

    唐花对自己的算账能力还是很有把握的,只要其他人不为了别的原因,故意挑她毛病,她就保准能当上这个暂时的会计助理。

    唐花今天做的是韭菜盒子,韭菜是她自己种的、鸡蛋是她养的鸡生的。油则是朱玉连攒的,唐花用起来毫无愧疚心。反正她也做了那俩人的份儿,至于唐国礼和朱玉连会不会吃不下去,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不过说来也怪,朱玉连之前可是从来没教她们做过韭菜盒子,唐花之前在家里做饭的两个姐姐也没有,可唐花就是莫名其妙的会做。

    只见她把醒好的烫面团均匀的分成几个剂子,擀皮,然后把调好的韭菜鸡蛋馅儿放上去包起来,边上的缝用漂亮的小花边卷起来,然后放进刷了油的锅里慢慢的煎。

    烫面素馅容易熟,很快,韭菜的香气便传了出来。

    只是唐花还是不由得可惜,手头上没有粉条,不然她做的这个韭菜盒子可就更完美了。

    至于为什么这个样子完美,唐花也说不上来。

    韭菜本来就味道大,熟韭菜的味道更大。唐家的窗户封闭性并不好,当唐国礼和朱玉连还在那里商量着该如何重新拿捏住唐花的时候,味道已经穿过窗户缝,传进了他们的鼻子里。

    “韭菜?今天吃炒韭菜?”朱玉连耸了两下鼻子,站起身,不自觉地跑到窗边去看。

    别人不知道朱玉连为什么这样,唐国礼还能不知道。只见他不争气地看着朱玉连,说道:“你就喜欢吃这些味儿大的!你就不怕这臭丫头给你下毒吗?”

    唐花现在可成了两口子的“眼中钉、肉中刺”,不把她重新变成之前那副任打任骂的样子,他俩根本不解气。

    现在见朱玉连一副没出息的样子,唐国礼没好气地说道:“不是说好了,这几天的饭都由你做。那丫头只要一天没改好,咱们就不吃她做的饭吗?”

    虽然摸不准唐花到底是疯了,还是被鬼附身了,亦或者是故意耍横吓唬他们,但这都不妨碍唐国礼和朱玉连为此怂得担心她会一瓶毒药,把他们俩都送上天。

    所以最近一段时间,他俩都是不敢让唐花近身的。

    “可是……”朱玉连连着说了好几声可是,最后小声地嘀咕道,“那东西也不能浪费了啊……”

    “咱们才过了几天好日子……以前别说可能有毒了,就是真有毒,饿到了一个份儿上,该吃也还是得吃啊……”

    “你!”唐国礼彻底没了脾气,只能恨铁不成钢的用手指去点朱玉连的脑门。

    “咚咚咚——”

    屋门响起,朱玉连赶紧撩开窗帘往外看去:“呀!人没了!”

    好,现在站在他们俩房间外面敲门的人是谁知道了。可是,他们俩也没人敢开这个门啊!

    唐国礼和朱玉连连忙屏声敛气,装出一副还没醒的样子。殊不知,他们俩刚刚在屋里自以为声音很小的,讨论针对唐花的计谋时,唐花已经把那些话彻底听了个全。

    说来也是奇怪,好像自从知道了剧情,唐花发现自己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最明显的就是她的五感,要比之前灵敏不少。比如昨天那几个婆娘婶子说她闲话的时候,再比如今天唐国礼和朱玉连嘀嘀咕咕出坏主意的时候。

    唐花一开始还以为是那几个婆娘婶子平时私底下议论人惯了,在公共场合没有注意声音,一下子就被当事人听到了。又或者是她们就是故意说来给她听的,好逼得她愧疚,任由她们欺负。

    可今天唐国礼和朱玉连都躲在了屋里小声嘀咕,却还是被唐花一个字不落的听到了。要知道,以往两人只要把房门一关,出了什么主意、使过什么坏点,就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从听到的话里,唐花已经逐一想到了解决的方案。所以她也不急,做完韭菜盒子后分出来一小部分,剩下的都仔细装进了篮子里,然后用布盖上保温。

    唐花端着分出来的韭菜盒子,慢悠悠地走到唐国礼和朱玉连的房间门前,敲门。然后果然听到了里头传来的惊呼声。

    她是知道这两个人的脾气的,逮着可以欺负的人使劲儿欺负,一旦被欺负的人反抗,他们就会像蜗牛一样快速缩回壳里。等确定别人不会对他们做什么的时候,他们又会探出头来,继续试探别人的底线。

    要不真是他们女儿,唐花还真想好好收拾他们一通。

    再怎么样,这几天唐花也是要住在家里的,她决定跟唐国礼两口子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既不会让他们觉得她好欺负,又不会让他们炸毛,没完没了的针对她。

    没人应声开门,唐花也不坚持,把东西放在了门口的凳子上:“爸、妈,我把东西放在凳子上了,你们要是醒了就吃吧!”

    “你们放心,我唐花现在做事,轰轰烈烈,绝不会让你们悄无声息的离开的!”

    离开?去哪里?

    唐国礼和朱玉连对视几眼,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惊恐。

    等确定唐花真的离开后,他们才同时慢慢地呼出一口气。

    过了好一会儿,朱玉连还心有余悸的:“当家的,咱们开门吃饭压压惊吧!”

    唐国礼:……

    恐吓完亲爸亲妈,唐花的心情更美好了。只听她哼着《我们走在大路上》,手里挎着篮子,还不时高兴的小跳几下。

    大队离他们家并不近,唐花家原本就住在村子边缘,所以她出来的时候,天才刚朦朦亮。

    但即便如此,远处的田地里已经能看到了出来干活的人。路边的林丛里也传来清脆的鸟叫声,好似在告诉大家自己也起来了。

    唐花在走过一条小道,准备转弯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女声似乎在抱怨什么。

    “讨厌!”

    这让唐花的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哼歌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话中还提到了唐花的名字。

    “汴生哥,你不知道那个唐花有多讨厌!她不止欺负我,还欺负叔叔和婶子。还好淮生哥有先见之明,没有被她的好名声给迷惑,不然真等她进了门,谢家哪还能过现在这样的好日子啊!”

    好嘛,都不用听声识人。一听这称呼,唐花就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了。不就是男主谢淮生那“深情无比”的小青梅吗!

    昨天那一口一个“淮生哥”,叫的不可谓是不亲热,怎么今天突然又多了个“汴生哥”……

    唐花的脸色突然一遍,默默念了几句“汴生”,突然反应过来,这大概就是谢汴生无疑了。

    谢汴生是谢淮生的哥哥,谢文昌和胡秀林的长子。不管是在小说的描述里,还是在现实中村里人的话语里,都是个混不吝的存在。

    而且……

    唐花咬紧牙关,眼神突然变得凶狠起来。

    而且在她看到的小说剧情里,这个谢淮生对“唐花”,可是多有骚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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