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顾绵绵就稳定多了。偶尔去总部刷刷脸，或者在杂志社帮社长大人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
对杂志社的事情流程也都很清楚。偶尔还能和慕沐一起上下班，当然她不用打卡。
期间两人都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白庭陵一味工作，顾绵绵也没有再试探，只要两个人有相处的机会，她就已经很开心了。
这天，慕沐又晚了一些才到家，顾绵绵给她留了灯，自己则在书房里奋笔疾书。
“绵绵！”
顾绵绵从书房里出来，给亲爱的闺蜜一个爱的抱抱，“怎么啦，和我说说！”
慕沐泄气地坐到了沙发上，“我今天中午和高助理一起吃饭了，他给我送了礼物。”
顾绵绵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然后呢？你收下了没？”
慕沐摇摇头，“我心好乱！”
“慕沐！”顾绵绵握住她的手，“我知道可能以前的经历让你变得有些抗拒，不敢接受别人的好意，其实高忱这个人我们都看着的，他的人品绝对没问题，而且我看这段时间他对你很体贴的，你可以试试，先相处看看嘛。”
慕沐把身体坐得直直的，“可是我晚上就听说他被开除了！”
“啊，怎么回事？不可能吧。”顾绵绵心虚，这段时间她的确是做了一些助理的工作，但机密的一些事情她都没有参与，而且白庭陵一向对高忱很放心的，听说他是以前爷爷留给他的助理，怎么会无缘无故就开除呢？
简直是离大谱！
“我要问问白庭陵去！”
“别！”慕沐赶紧拉住她，“这样直接质问老板，肯定不妥，我还是问问高忱吧！”
顾绵绵一想，也是，这刚好可以促进他们两个人的沟通，顿时眼睛就亮了，“那你赶紧问！”
“我去卸个妆，你等会告诉我。”顾绵绵跑走，留下空间给慕沐通电话。
慕沐心惊胆战地拨了过去，听到那边接起来的时候心跳得好快，“慕沐！”
她听着高忱的声音，忍不住嗓子眼都有点紧张，“高助理，我听说你不能当助理了，是吗？”
“是啊！”高忱爽朗一笑，“那怎么办？没办法给亲爱的慕沐小姐买珠宝了。”
高忱中午送的原来是珠宝，慕沐当时只看到了牌子，但没打开就推拒了。
“如果是因为绵绵……”慕沐声音都变小了，如果真的是因为绵绵的关系导致他丢了工作，那她的罪过就大了。
没想到高忱却噗嗤一笑，“逗你的啦，和绵绵小姐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是被少爷调到了总部这边。”
“啊，对了，少爷还不许我喊他少爷，说是陋习，以后要改叫白总。”
两人又简单地聊了几句，慕沐听他声音正常，这才放下心来，结束了通话。
洗手间的顾绵面正好洗漱完，赶紧贴了过来。
“怎么样？他怎么说的？”
慕沐解释了一遍，顾绵绵也就放心了。
她拉着慕沐的手，“我想要的不仅是事业上可靠能干的慕沐编辑，还要在情感上也能大胆勇敢的好闺蜜，男人要是不好，大不了踹了再找，下一个更乖嘛。”
慕沐点头，捏捏她的手，“好，我试试。”
顾绵绵就像是冬日暖阳，她总是能从她的身上汲取能量，积极面对生活。
第二天早上，顾绵绵收到消息，白庭陵让他来杂志社一趟。杂志社的人都默认了顾绵绵这个编外的小助理，甚至有人偷偷八卦顾绵绵是不是要当社长夫人了。当时白庭陵刚好经过，他瞄了一眼八卦的那个小编辑，什么都没说就回自己办公室了。
吓得小编辑再也不敢在公司八卦了。顾绵绵一早收拾妥当，踩着高跟鞋进来的时候，大家总是很羡慕。
这大概就是社畜对自由职业者的羡慕。
顾绵绵进门的时候，白庭陵早就已经察觉到了。
“说吧，今天有什么任务不？”顾绵绵总是那个最先打开话题的人，有她在，空气都不会冷却。
白庭陵递过来一份厚厚的文件，“你看看，这只是初步意向，今天还可以谈。”
什么东西？顾绵绵接过去一看，顿时惊了，居然是《帝女花》的版权合同。
她翻了翻最重要的部分，看到那串数字，两眼开始冒星星。
“这是真的吗？我现在不会是在做梦吧。”
“当然不是。”白庭陵抿唇，“你现在可以掐自己一下。”
“我不！”顾绵绵走近了一些，上身前倾，“社长大人不介意让我验证一下吧？”
说不清是谁给的胆子，顾绵绵这样想也就这样做了，她觉得一定是白某人给她下了蛊，明明身材走样了但还是诱惑人的一把好手，尤其是那双眼睛，和以前一样。
白庭陵没想到这丫头胆子那么大，看着眼前人姣好的面容，水润饱满的唇，以及纤细的脖颈，他微微挪开了眼，“你想怎么验证？”
“这样！”顾绵绵直接伸出莹润的手指，渐渐靠近白庭陵的脸。
好像最近白庭陵真的有在变瘦，顾绵绵不确定，她的手指并未触碰到脸颊，而继续往上，白庭陵并没有阻止，反而像是预料到她要做什么，轻阖起双眼。
顾绵绵的手如同轻颤的蝴蝶一般落在他的睫毛上，轻乎乎地飘过，“确认，验证通过！”
她活泼的声音如珠如玉，叮叮咚咚落在玉盘当中。
白庭陵想伸出手去，抓住她作乱的手指，可是他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垂了下来。
这是他的妄想，是他的求而不得。他有什么资格去拥有属于自己的暖阳？他没有资格。
白庭陵手握成拳，在唇边咳了两声，“好了，不要闹了，我请了白夏的法律顾问过来，等会有什么问题可以向他咨询。”
“好。”顾绵绵唇角弯弯，一看就是心情甚好的模样。
兴许约的时间比较迟，接下来都是两人独处的时光。顾绵绵手里拿着合同，看几眼就会抬头看看某个正在办公的人。白庭陵任她打量，其实做起事情来效率打了很大的折扣。
他努力保持注意力集中，才能把游弋的思绪给拉拢回来。很快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顾绵绵也抬眸看去，只见进来的人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头发全都梳到后面去，露出棱角分明的五官，精英气质全显。
“小白！”来人喊得很亲切，顾绵绵一下子判断出此人不止是法律顾问那么简单。
“舟哥！”白庭陵站起来，很有礼貌地打招呼。
顾绵绵也站了起来，“您好，您好！”
程川舟转身，笑得很开，“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您好！”
顾绵绵傻傻摇头。
如果她经常关注的话，就会发现程川舟是本市数一数二的法律新贵，实力惊人，重金难求的主。可惜她什么都不知道。
白庭陵走到两人身边，为他们做介绍，“程川舟，业内著名律师，我的邻居家哥哥。”
“顾绵绵，《帝女花》的作者，我的……”他顿了顿，顾绵绵也眨巴着忽闪的大眼睛听着他接下来的话。
“朋友！”白庭陵补齐。
程川舟反而笑了，“小白啊，你变了，现在一点都不坦诚。”
顾绵绵抿唇，心里却在偷偷附和，就是，就是。
“来吧，让我给咱今天的大客户好好讲讲。”程川舟和顾绵绵坐到了对面，两人就着合同的问题开始探讨起来。
白庭陵看了一会，莫名觉得有点刺眼，这两人怎么越挨越近了？头都要靠到一起去了？
顾绵绵在笑什么？这么严肃的合同怎么可以发笑？
明明程川舟是自己请来的，可是他怎么感觉有点吃味儿？
难道顾绵绵对自己的影响力已经大到这样的程度了？白庭陵胖乎乎的脸上眉毛又皱成了一个川字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