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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冤而死的庶女

    “金姑姑,好像是晕过去了。”

    “晕过去了?那就叫起来。”

    “是。”

    昏沉间,姝梨听到有人在说话,接着“哗”的一声,一盆冷水劈头盖脸泼在了自己身上。

    风吹得身子一凉,姝梨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眼珠子使劲转动,但眼皮怎么也睁不开。

    “还装?”一道浊臭的呼吸扑在脸侧,姝梨还没来得及作呕,就感到脸被抬了起来,两根明显感觉到老茧的粗糙手指狠狠地掐在了她的人中上。

    “唔。”吃痛闷哼了一声,姝梨总算慢慢睁开了眼。

    视线由模糊转为清晰,入目是一个光线暗淡的房间,正前方是一个高大的供桌,数十个牌位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上,在摇曳的烛火后影影绰绰。

    她跪在冰凉的地上,身边站着四五个健壮的仆妇,都用冷漠的眼神俯视着她。离得最近的是个目露凶光的婆子,对方的手指还死死摁在她的人中上,见她醒了过来,方才收回,起身退开。

    【又是古代世界?】

    刚想试着活动一下手脚,就被两个手劲极大的婆子扭住胳膊摁倒,身子端端正正跪倒在地,额头几乎要抵住光洁的地板。

    姝梨面上一阵扭曲,内心却毫无波澜。

    习惯了。

    作为刚进入时空管理局不久的新员工,姝梨的宿主等级是最低的那一档,平时拿到的角色都是毫无存在感的背景板不说,还几乎个个下场凄惨,也就是所谓的炮灰。

    入职以来,姝梨演过被男主一怒之下赐死的太医,也做过为女主挡刀的侍女,还当过因为知道得太多被男二搞死的钟点工。当然更多的时候,她的角色都是诸如魔教教主大乱武林大会威慑正道时,被随手拍死某某门派低阶弟子ABCD中的一员。

    这个世界也不例外,这次的原主是江州知府的次女蒋姝梨,目前因为谋害祖母蒋老夫人被亲爹关进了祠堂,不日就要被秘密沉塘。

    可以说是非常阴间的开局了。

    思及此处,姝梨忍不住瞪了一眼自己的系统:你挑的好时机!

    系统摊手:没办法,手气就这样,要不下次你自己来?

    一人一统脑内交流之际,一双褐色帛鞋出现在了姝梨的视线内,暗沉冰冷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四小姐,您还不认罪吗?”

    看过原主记忆的姝梨知道,这是老夫人高氏身边伺候的金姑姑,对老夫人忠心耿耿,对被认定为凶手的自己自然恨之入骨。

    这具身体一整日未进米水,又没得个休息,脑子昏沉,嗓子干涩难耐,姝梨咽了好几下口水润了润喉咙,才勉强发出声音:“金姑姑,未曾做过的事情,我要如何认罪?那是我亲祖母,我怎么可能下得去手呢?”

    金姑姑声音依旧冰冷:“证据确凿,四小姐并无抵赖之处,乖乖认了罪,好歹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姝梨苦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您既已认定是我,我便是说得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孽女!还不认错!”门外传来一声怒喝,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姝梨就被一道蛮力踢得滚了几下,头狠狠地撞到了旁边的桌腿上。

    【还好提前把痛觉调低了。】

    这是姝梨猝不及防被踢倒在地的第一个想法,第二个想法是——

    【狗东西,你完了我跟你说,回头弄不死你我跟你姓!】

    率先进来的是个身量高挑、面容古板的中年男人,是原主的父亲,江州知府蒋海。

    随后一步的是个面容和善的青裳美妇,正是这蒋府的大夫人,原主的嫡母宁氏。

    见二人一前一后进了祠堂,众人纷纷行礼:“老爷,夫人。”

    “你这孽障,蛇蝎心肠,竟敢毒害亲祖母,还百般狡辩不思悔改,当初我真该将你一把掐死!”蒋海横眉立目,眸中喷火,袖子一挥,就要朝姝梨一掌拍去。

    蒋海是有武艺在身的,即便不过小有所成,这满怀怒气的一掌下来,以如今这具羸弱的身子,受下来只怕得去掉半条命。姝梨自然是不敢硬扛,顺势一闪,扒住一个婆子的衣角连滚带爬地就往对方身后躲。

    “放肆!还敢躲!”内劲将桌椅连带茶盏哗啦一声掀飞,蒋海脸上怒气更盛,一个箭步逼近,一手推开婆子,另一只手往姝梨的肩膀抓去。

    姝梨这回没有躲开,吓傻了一样站在原地,在蒋海的手触及到自己的肩头时,突然“哇”的一下吐出一大口血,尽数喷在了蒋海的衣袖和前襟上。

    蒋海被这一口血喷得一愣,下意识收手,他身后的宁氏也“呀”的发出一声惊呼。

    蒋海一退开,姝梨便面色苍白委顿在地,紧咬着唇似是在忍耐痛苦,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只用一双含着泪花的眼睛倔强地看着他:“父亲是真的要杀了女儿吗?”

    系统隐去身形,又偷偷给姝梨递了一个血包,【这波配合怎么样?】

    姝梨悄悄给它点了个赞。

    宁氏快步上前拦住蒋海,婉言劝道:“老爷息怒,阿梨如今体弱,只怕受不得老爷这一顿罚。”

    蒋海不过一时气上头,本也不是真想把人给打死,虎毒尚不食子,好歹姝梨也是他的血脉,就算真的犯下了弑亲的大罪,也该是在敬告祖宗之后,再按宗规定罪论罚,以正家风。闻言便顺势下了台阶,同时横了宁氏一眼,冷声道:“都是你惯的,宠得这混账东西胆大包天,竟犯下如斯大罪!”

    宁氏也顺势敛眉低目,矮身请罪道:“确是妾身无能,没能管理好后宅,才让家里出了这么大的祸乱,害苦了老夫人,也辜负了老爷的信任,还请老爷责罚。”说罢,眼眶一红,已是泫然泣下。

    她年轻时便是少有的美人,上了岁数那也是风韵犹存,如今这般梨花带雨,可谓动人。

    “罢了,你总管家事这么多年,难免有所疏漏,怪只怪那闵氏德行不修,生了这么个天生恶种。”蒋海心头的怒火被这一通哭诉浇得去了几分,但一想起尚昏迷在床的亲娘,那压下去的怒气又蹿了上来,只不过这回尽是冲着姝梨去的,“列祖列宗在上,你这孽女还不跪下好好赎罪!”

    不愧是府里一等一的宅斗高手,光凭几滴眼泪加一招以退为进,就把事给抹了,难怪蒋府后院的戏经久不衰,这大夫人也能稳坐钓鱼台这么多年。

    姝梨暗自冷笑,遇到这么个面慈心毒演技上佳的嫡母和平时不管事关键时刻只会推卸责任的渣爹,也无怪原主死得这么惨。

    不过她也不是吃素的,不就是哭吗,谁不会啊,她还会又哭又吐呢。

    牙齿一动,咬破压在舌底的血包,当下又是一口血吐出来,姝梨垂下眼帘,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一般颗颗滑过脸庞。

    “父亲,母亲,若只是跪祖宗,女儿作为蒋氏血脉那自然是应该的,但若是为了莫须有之罪,女儿不愿也不能!”

    “还敢狡辩!”蒋海厉声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父亲说的人证,便是那丫鬟的一面之词,所谓物证,便是那小小一个香囊吗?”

    蒋海冷着脸未答,一旁的宁氏用手帕揩去泪痕,叹息道:“阿梨,并非你父亲偏听偏信,实在是……这府里头因为老夫人身子不适,早就将一应花卉移了出去,几位姨娘为了侍疾连脂粉都不敢抹,阖府上下就你房里搜出的那个香囊里装有花瓣,那翠儿又是伺候你的多年的贴身丫鬟,你说这……母亲便是想替你开解,也找不到理由啊。”

    姝梨摇头,不住地哭诉:“那香囊女儿不曾见过,翠儿虽名为贴身丫鬟,却与女儿素不亲厚,完全有可能被旁人买通恶意栽赃,父亲母亲若是就这般将女儿定罪,女儿如何服气?”

    “好好好!”蒋海一连说了三个好,怒极反笑道,“你既声称是有人买通了你的丫鬟栽赃给你,那你倒是说说,是何人对你怀有这般恶意啊?”

    姝梨流着泪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那自然是尚无凭据便率先拿下女儿,一口咬定女儿便是下毒之人的人。”

    蒋海尚未反应过来,便听见伫立在边上的金姑姑突然出声道:“二小姐这话,莫非是在意指,老奴才是那加害老夫人之人?”

    金姑姑是老夫人身边的老人,很得老夫人的心,便是蒋海和宁氏也不敢轻易得罪,更遑论这般言辞无状。故而二人俱是眉头一沉,正待叱责,便听得姝梨又道:“金姑姑不过是依命行事,姝梨岂能怪您?”

    闻言,金姑姑面色稍霁,宁氏却略有思索,道:“当日似乎是柏儿第一个开口,让金姑姑拿下阿梨的。”

    “大胆!”蒋海当即怒喝,“竟敢攀咬你兄长!”

    宁氏也用失望的语气道:“阿梨,即便你真心认为自己蒙冤,大可将事情来龙去脉一一向父亲母亲说清,怎能这般胡言乱语?”

    可笑,不说就是认罪,说了就是狡辩。姝梨在心底翻了个白眼。

    【系统,准备好血包,等会看时机行事。】

    系统比了个“我懂”的手势。

    姝梨惨然一笑,撑着地缓缓起身,道:“既然父亲母亲不信,女儿说得再多又有什么用,身为子女,血肉为父母所赐,如今父亲要收回,女儿又岂敢有什么怨言?但此事实非女儿所为,即便要走,女儿也要清清白白地走!”

    旋即霍然转身朝着供桌三连拜,朗声道:“蒋氏姝梨,今愿以死自证清白,若姝梨确有冤屈,还请列祖列宗开眼,令姝梨之血尽数洒在这祠堂百练之上,不叫一滴落入尘土!”

    话音一落,未待众人反应,闭眼就往柱子上撞去。

    艹,痛觉调高了!

    这是姝梨晕过去前最后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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