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姐濒死开大好能演

    两人就这么搭伙过了半个月,在这一天,变故发生了。

    这天,周灼出门前告诉阿拉瑞克,卫星通讯设备修的差不多了,如果顺利,今明两天就可以尝试通讯了。

    周灼没骗他,实操和理论的差距可不是一般大,这半个月她尝试了很多遍,才在前一天找到了方法。

    思路一旦通顺,接下来的维修工作就是时间问题了。她也可以开始下一步的计划了。

    已是黄昏,本该往回走的她却悠闲地坐在机舱里休息。风涌了进来,吹得她土色的防风外套沙沙作响,她不耐烦地站起来,打算站到相对背风的地方。她往外头瞥了一眼,站定,半是兴奋半是激动地盯着远方走来的一队人。

    打头的是埃尔文,西区的地头蛇,这片区域淘金人的头目。两个人为了争夺资源不知道打了多少回架,在这一点上,他们二人倒是有出奇的默契。

    战斗一触即发,N22的打斗可从来不讲绅士的一对一,周灼也不需要。

    她老练地格挡住几人冲上来的攻击,侧身闪避几步,又顺手抓住一个人的衣服领子,向着人群方向掷去,小队没什么同甘共苦的战友情,非常现实地闪开了,原来紧凑的队形迅速被打散了。

    许是好长时间没有这么认认真真地动过拳脚,周灼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沸腾,四肢都在微微地颤抖,她舔了舔唇角因为干燥开裂的伤口,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冲向了埃尔文。

    埃尔文今年不过二十五六,正是身体的巅峰期,自从他从他父亲手上继承下来西区,就和周灼结下了梁子。原因随意打听打听就能知道,他逞一时威风,烧了周灼的家,从此后4年,他们俩个一东一西,偶尔碰面,也打得你死我活。

    埃尔文伸手挡住周灼的拳头,一瞬间他暗自震惊于周灼的力量,这一拳明明是试探,却让埃尔文格挡的手都麻了。他用了巧劲,挣脱出来,顺势一滚,远离格斗圈。他的小弟拥上来,大家都是野路子,乱拳打死老师傅,一瞬间也打中周灼好几下。

    可她好像一台机器一般不会疼痛,她下蹲闪避,双臂发力撑住地面,一记扫堂腿让她最前面的人躲闪不及倒地,她趁机与这几人拉开距离。

    她身高不算优势,但好在灵活,又如战神附体,几拳就撂倒了这几个人。

    她拍了拍身上的沙,眼神看向最后一个人——埃尔文。

    残阳如血,挂在遥远的天边,染红了整片天际的云。

    另一边,战斗的声音自然影响不到窑洞中的阿拉瑞克,但是黄昏早已降临,再有不到一个小时夜幕就会降临。以往这个时候,周灼早就带着药剂和生活必需品回来了,今天还没回来,不禁让阿拉瑞克担心起来。

    这些日子,他认定周灼是个聪明坚韧又善良体贴的好人,只是垃圾星残酷的生存环境让她看上去不好相处而已。他不止一次想要吐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但话到嘴边,总是少了开口的勇气。

    难道他要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说:我知道你一直帮助我照顾我还愿意帮我回家,我却一直警惕你提防你连我的身份都不敢跟你说吗?

    阿拉瑞克于是就这样拖着。

    但今天,他坐立难安。直到时钟再一次发出报时声,他毅然决然地戴上防尘面罩走进了地道。他激动地有些想哭,他本想忍住,但又想到没人能看见,于是他面无表情地任由眼泪流了出来。

    他给自己打气,只是去看一眼而已,只是将前几天走过的路重新走一遍而已。就当是侦察课的一次作业,他侦察课可是全年级第一名,老师都夸他很有天赋呢……

    还是西区,埃尔文与周灼对视的那一刻,浑身的血液都凉了一刻。

    杀气,称得上身经百战的埃尔文很清楚那个眼神的含义。虽说垃圾星的死亡没人在意,但是这个星球上还是有联邦政府官员的管辖的,死了人终究是不好收场。两个人争斗了这么多年,也一直掌握着分寸,没真打到这个地步。

    周灼很难描述现在的状态,明明身体疲累得冲破极限,精神却叫嚣着战斗,与眼前这个Alpha男人不死不休才好。她像一只挣脱束缚的野兽,用最后一丝气力冲向埃尔文。

    “砰。”

    埃尔文从怀里掏出一把□□,这是他的保命物件,没什么人知道。

    他朝周灼开枪了。

    即使周灼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闪开,但距离过近,人类的血肉之躯终究无法抵挡子弹的穿透。她的防风外套连带着保温服和她的腹部一起被打透了,鲜血迅速地浸湿了她的衣服。

    巨大的疼痛终于让周灼恢复了片刻清醒,她冷静地审视了一下自己的处境无可奈何地发现自己好像有些玩脱了。

    “砰!”“砰!”又是两声,这次子弹穿透了周灼的双腿。

    埃尔文这小子枪法还挺准的。她竟然还有闲心想这个。

    明明是快濒死的处境,她的头脑却异常清醒。她清晰地感知到自己后颈的腺体灼烧般的刺痛着,这种疼痛甚至超过腹部和双腿的伤口。她的脸现在应该很烫,奇怪,没了这么多血她现在竟然觉得浑身热得像是要着火。后知后觉般的,周灼想到了自己拖拖拉拉的分化期。她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时也,命也。

    一只脚踩到了她的头上,埃尔文的声音在她上方响起。

    “周灼,自从我烧了你这个野种和你那个妈的家,咱们两个也算打了4年了。本来以为咱们俩这辈子说不定都要这么打下去了,没想到你栽在这儿了。我还挺舍不得你的。”他语气中带着遗憾,脸上残忍又兴奋的笑容却跟他说的话一点都不沾边,他将枪口对准周灼的头,大发慈悲地说,“你有什么遗言吗?”

    周灼突然想到了她的养母,那个坚强温柔却倔强的女人,4年的时间,让养母从一个具体的人逐渐成为了一个只会对她微笑的回忆片段。也许人死前真的会回忆起自己最想见的人,她仿佛回到了养母和她相处的十余年岁月中。

    她喃喃道:“妈妈……”

    她声音很轻,埃尔文没听清,条件反射回了句:“什么?”

    但即刻他就后悔了。

    后悔不该给周灼时间。

    顶级Alpha的激进型精神力如同一颗炸弹一样以周灼为圆心炸开,无形的精神力却像一把利刃一样扎进埃尔文的脑子里。

    他跪在地上。

    臣服…

    这是埃尔文脑海中唯一剩下的词。

    群居的野兽群中往往会有一个首领,当兽王登上它的皇位,它的臣民们将再无反抗的念头。

    兽王会残忍地咬死驱逐觊觎它皇位的野心家,但也会将一些柔软留给它的追随者。

    与此同时,经过小心的摸索,阿拉瑞克也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精神力的震荡波及了很远,阿拉瑞克也无法幸免,他腿脚一软差点跪在地上,但是他也是联邦军校有名的alpha,也幸亏精神力虽然声势浩大,但是并没有接受过专业的训练,对除了埃尔文以外的其他人更多的是威慑含义而非攻击,他很快地缓解过来。

    同为alpha,他自然意识到这是分化期受到刺激的症状。他飞奔到周灼身边,一脚踢晕埃尔文(当然他晕不晕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揽着周灼让他坐到自己怀里。

    周灼浑身滚烫,分化期末期她的血液流动速度加快,相对应的,她的出血量也比以往要多。

    阿拉瑞克撕下自己的衣服对周灼的伤口进行简易包扎,他泪失禁的毛病实在是严重,这种时候也哭得不能自已,他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将揣在怀里的凝血药剂打在周灼身上。幸亏联邦时代的药剂已经有自动探索血管功能了,对注射者的技术要求大大下降,不然这几针非得浪费了不可。

    “周…周…周灼…你坚持住,我跟你讲我家特别特别有钱,又有钱又有势,你只要还有一口气,我妈肯定能救活你,你醒醒周灼。”

    周灼是真的没有力气了,但她还没有昏迷过去,在意识到傻白甜阿拉瑞克来到自己身边后,她果断选择了闭目养神,打算休息一会儿再表演她设计好的台词。

    但是她失败了,阿拉瑞克像一只金毛一样围在他身边,如果他有尾巴,现在应该正在低垂着焦虑地来回摆动。

    她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睁开眼睛,开始了她的表演。

    “机甲……”这两个字果然引起了阿拉瑞克的注意,周灼气若游丝地说道,“通讯…恢复了…你…回家……”

    阿拉瑞克伸手抹了一把眼泪,他脱下外套,把它放在周灼身下垫着,就转身跑向机甲。

    周灼听到阿拉瑞克的一句“母亲!”,才放下心来,放任自己晕倒在血泊之中。

    在昏倒的最后一刻,她想:虽然过程出了一些意外,但是结局还算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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