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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空水榭(二)

    碧空派正殿。

    “啪!”

    一盏古法茶杯摔在郁北溟面前,碎成了零零碎碎的几片,有几片从地上飞起,划破了他垂下的手。

    鲜血缓缓流下,与苍白的皮肤相得益彰。那双手纤细,欣长,像是艺术品,优雅地有些妖冶。

    “碧空派禁止弟子用法力私斗!郁北溟,你可知罪?”大长老看到郁北溟云淡风轻,怒从中来,登时一拍桌案,吹胡子瞪眼地对面前的郁北溟。

    殿中一共五位长老,都是冷眼看着殿中站着的人,草园里那几个弟子,有的还是他们这些长老的孙子孙女,他们并非来主持公道,而是寻仇。

    门派之中有人发生斗殴,一般都是双方对峙,问清原委,确认错在哪方,然后该罚的罚,该道歉的道歉。

    可到了他这里,却并非如此。那几个受到惊吓的弟子都没有到场,就确定了错在郁北溟,让他认罪,他该接受惩罚。

    只因他无依无靠,而魔族生来狡猾低贱,没资格受到尊重,他们肯给郁北溟栖身之处,已是大恩大德,他不感激,夹着尾巴做人,竟还敢恐吓同门。

    他们只看到那些少年少女鬼哭狼嚎,却没有看到他们一点伤都没有受,长枢当初若是真下手,那几个修炼不超过三年的人类小屁孩根本撑不到回来。

    天枢此刻藏在大殿外,避开门派的人,分出魔力感知着殿内的动静。

    对,她还是来了。她是想给城主找点麻烦,想看看过去的他会怎么解决,但同时她也是不希望城主有事的。

    一般来说,不是同族感受不到魔力波动,所以整个大殿,大概只有郁北溟感受得到。当然,若是殿内有人修为在天枢之上,也是可以感受到的。不过很可惜,殿内目前没有这样的人。

    郁北溟依旧垂眸站着,冰冷的神情纹丝不动,遗世而独立。

    “说话!你哑巴了吗?”三长老眉头一皱,语气不善,那眼神,如同看蝼蚁一般。

    在天枢眼里那是遗世独立,鹤立鸡群。在这些人眼里,那就是在那杵着,以下犯上,捶死了也打不出一句话。

    二长老移开视线,嫌恶地挥挥手,似是不愿再看他一眼:“我看就五十戒鞭,这事就算了,反正魔人又不是人,能忍着呢。”

    他说得倒是轻巧,五十戒鞭,打在郁北溟身上,皮开肉绽事小,伤了经脉,损了修为,那可是一辈子的事。这就是人界,在这里,没有人会把魔当一个人来看待,而是一种什么狠毒的,残暴的,却又恐怖如斯的东西来看。

    没错,魔修行天生比人容易些,体魄也强一些,他们对魔都是厌恶却又畏惧。而人们对于未知的,不能为己所用的事物,首先想到的都是毁灭,所以,在作为群体去做一件事时,他们会获得前所未有的勇气,与掌控他人生命的力量感,什么都变得合理化,恶事也能变成正义。

    五个长老没有反对的,于是走进来两个守卫,那两人比郁北溟壮上许多,衬得郁北溟更加清瘦,两人并不言语,押着郁北溟就要下跪。

    郁北溟没什么表情,倒是天枢心中一痛,忽的把阵法收了,攥着拳头,眉毛一压,眼神中汹涌着明显的愤怒。

    他们算什么东西,也敢让城主跪?往日城主往殿上一坐,只有别人跪他的分,旁人连违抗的话都要三思。

    思及此,天枢往殿门跑去。

    就在她即将伸手推开门的那一刻,一道结界闪了一下,她受到反作用力,被撞得往后一退,小身板差点栽倒在地,满脸错愕,惊疑未定。

    她抬头看着结界,这结界看着不简单,她一时半会没准还破不开。若是强行破结界,会被里面的人发现的。于是她当即选择离开,长年累月的殊死战斗,让她身体比脑内思绪还快。

    这不像是里面任何一个人设得出来的结界,只是……何方高人,会在这个偏僻小门小派给设个结界?

    天枢不敢深想,回到之前藏身的地方,伸出两指,缓慢在眼前一划,施了个法术,继续关注着里面情况。

    郁北溟到底是没有跪,他依旧站在中央,气定神闲,把玩着手里的黑铁链,以一种1Vn胜者的架势说:“怎么?你们不是整天说我一个魔族,冷血又邪恶,会给你们带来不幸吗?现在如你们愿,反而不愿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猖狂的笑声回荡在殿中,笑得他直发颤,面上带着嘲讽与不屑。

    他身边,是倒下的侍卫,上面坐着的,是面色铁青的五个长老。手里的锁魂链嚣张地在他身边飞舞,还刮出“咻咻咻”的风声,带起他发丝飞扬。

    该死!郁北溟他现在不过一个弟子,根本打不过那些长老,激怒他们除了让自己多受些罪,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郁北溟当堂发疯,他是爽了,却看得天枢直着急。

    果不其然,主位长老“噌”的站起:“郁北溟!你反了天了,你要不想族法处置,被赶出门派,最好乖乖受戒!”若说刚才还留有余地,那此刻就是彻底撕破脸皮。

    对于他们这样小门派的人来说,被赶出门派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因为别的门派不会收,人家收弟子都是家族里的,知根知底。

    而郁北溟这样刚刚入门的,不在合适的年龄拜入门派学习,就是白白浪费了修行资质。

    她记得前世听说郁北溟在碧空水榭待了百年,眼下应当是不会出问题才对。思及此,她才慢慢放下心来。

    “走当然要走,”郁北溟收起黑铁链,刚刚坚硬无比的武器在他手中化为魔气,“就是这个……还落了点东西呀。”

    说着走近高坐主位的长老,那大长老竟然被一个弟子的气势震地忍不住愣了一瞬,明明他们实力差距摆在那里,郁北溟就算翻了天也没可能对他们做什么。

    这个真不怪他们,天枢有话语权。任何人让郁北溟那双细长的眼凉薄一盯,再搭配上阴沉的表情,冷冽的薄唇,自上而下那么一俯视——都忍不住颤抖着拜倒在他身下。

    虽是少年,犹可窥见一丝魔尊之威。

    要不然他们魔界开阳那样的糙汉,怎么能甘愿以郁北溟这样清新俊逸的少年为尊呢。

    那长老不久前还在怒斥,刚刚却被震慑住了一瞬,此刻也反应过来,大概为掩藏心底的那抹心虚,抬高了声音:“干什么?郁北溟你还要干什么!”

    郁北溟其实也没干什么,他一把扯下长老腰间令牌,转身走了,似是十分开心,甩着那枚象征着身份的令牌,还猖狂地笑着:“哈哈哈哈哈,借你们日日披的狗皮一用,别狗皮披久了,真活成狗了,哈哈哈哈哈!”

    天枢:“!”

    她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她差点就想冲出去像前世那样摔跪在郁北溟面前,只不过这次还不能喊城主呢——得喊祖宗。

    祖宗哎!您什么实力呀就惹事?天枢甚至脑补出他们一主一仆,外加白娘娘那条蛇,被赶出碧空水榭,甚至被追杀。从此失去经济来源,羽翼未丰,仅凭一腔孤胆在各方强大又不怀好意的势力下闯荡六界。

    郁北溟好像听到天枢心声似的,在抬腿走出门扉的那一刻顿住了,一条腿留在屋内,一条腿抬至空中。

    天枢内心狂喜,对,城主,你先别出去,等她给处理完这些人之后再找你一起商量接下来对策——

    “哼。”郁北溟勾起一抹冷笑,染了些污渍的水蓝色衣袍轻扬,毫不留恋地走了出去。

    身后几个长老一齐追出,动作迅速,抽出剑想要将这个肆意横行的魔捉回。

    “啪。”第一个冲出去的长老撞在结界上,被结界拦下,随后跟着的一行人措不及防,撞在了一起,武器也脱手,跌落在地,带着没有反应过来的茫然,颇具喜感。

    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若那些人知道这个被他们弃之如敝履的朽木,将来会是令六界闻风丧胆的凌云木,还敢如此对他吗?

    呵……

    对于未知,他们可能会想着靠人数优势去欺辱,消灭。但对于远超出自己能力范围,诸如神那一类的,就只剩卑微的求饶。

    郁北溟就是他们魔界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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