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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这个答案

    祝诀也听说附近发生过抢劫案,只是犯罪者大多是八中的学生,收点“保护费”,多半是十块二十。

    由于是未成年,派出所也不太好从重管理。

    祝诀走出机构大楼,周围没什么路灯,她的心跳得有点快。

    只要走到马路对面,坐上公交车就好。祝诀一边想一边加快脚步,终于快要接近园区大门。

    祝诀停了下来。

    园区大门站着几个人,远远的,看不清样子,只是一团黑影,大概有三四个人。

    祝诀犹豫着还要不要往前走,她打开手机,想着要不要让爸爸来接自己。

    打开信箱,才发现爸爸两个小时前给自己发过短信,他和妈妈出去谈生意,冰箱里有菜。

    祝诀调到拨号界面,输入报警电话,先不打出去,握着手机深吸一口气,朝大门口走。

    越走越近,祝诀逐渐觉得有些眼熟。

    “你放学啦!”林晓筝跑过来,搂住还在发懵的祝诀。

    岑檐、严冀和方修时站在门口,朝祝诀点头示意。

    “是你们啊。”祝诀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

    “白天没见到面,我们晚上又在快餐店简单碰了头,交流了竞赛和最近的作业。”林晓筝解释着,“想到你也快放学了,所以我们来接你。”

    祝诀被林晓筝拉着走,三个男生随意地走在她们身后。

    林晓筝唠叨不停,讲起最近补习机构常常出没的小流氓,又讲起八中老师有多么头疼。

    “所以,你们是担心我遇上小流氓吗?”

    “主要是我收到……”林晓筝还没说完,岑檐咳了两声,又装作紧了紧棉服。

    “什么?”祝诀回头看了一眼岑檐,示意林晓筝继续说。

    “哦哦,主要是我想来接你,但我毕竟也是女生,如果遇上事儿了不一定能摆平。他们正好在快餐店,就叫了他们一起。”

    “嗯,谢谢你,我今天一个人出来,真的有点害怕。”

    “别担心,警察已经在想办法了,过一两个星期就好。”

    祝诀点点头,晃晃手中的手机:“你们也不用来接我啦,有事我可以打电话给我爸。”

    “没事,我顺便回家,反正我家就在附近。”岑檐停下脚步,朝“大部队”挥挥手。

    “那你们不用送了。”送走岑檐,祝诀连忙对剩下三人说。

    “别,我倒是想在外面多待会儿,回家看见有些人很烦。”方修时双手插兜,眉头一皱。

    “那你……”祝诀转向严冀。

    “我也不,你知道的,我得给汪婆婆机会在我家多坐会儿,她要是看我早早回来,担心我要送她回去,又要早早先离开了。”严冀朝祝诀眨眨眼。

    “诶,你也不用问我了。”林晓筝搂紧祝诀,“也不差我一个了。”

    祝诀低头沉默,憋了很久才将眼泪憋回眼眶。

    大家表面上若无其事的几句话,却给了祝诀巨大的安心。

    “谢谢你们,真的。”祝诀轻轻地说。

    穿越到这个时空后,迷茫、焦虑、不安过,可朋友们的存在,像在看不见尽头的宇宙里,遇上一艘点满光亮的飞船。

    陌生,却迅速温暖起来。

    学科竞赛那天到来,高三下学期时间紧迫,不设初赛,直接根据往年竞赛成绩决定决赛人选。学校照常安排大巴,送学生们参加决赛,为期一周。

    祝诀想起上学期,岑檐参加决赛时水土不服,发了两天的烧,特地在竞赛前一天给他准备了发烧药和降温贴。

    “加油。”祝诀将装着药的小箱子放进岑檐手里。

    “别担心,虽然每次去都会莫名其妙发烧,不过……”岑檐的笑意绽放,“我都习惯啦。”

    习惯了,从小时候起,就习惯了。

    “还是要多注意,放轻松,别硬撑。”

    “嗯,我知道。”二人慢慢地走在学校广场上,“对了,你还不打算做那箱题吗?”

    “有点犹豫。”祝诀实话实说,“突然有点舍不得。”

    祝诀想起自己上补习班,大家特地来门口接自己的那个夜晚,所有不安与迷茫都被抛之脑后的那个夜晚。

    “我还以为,你很想回去。”岑檐笑着,“看你那么积极地找日记本的秘密和意义。”

    “我只是……想找到徐稔出事的真正原因。原本以为找出日记本的秘密就可以知道,可现在还没找到日记本和她出事之间的关联。”

    “那你先试试那箱题吧,万一这件事过后你并没有穿越回去,我们也有时间再研究研究。”

    “嗯,明天吧,明天你们参加竞赛,我先练手。”

    走近校门口,徐阿姨仍然在之前的位置等待。这次她没有打盹,刚看见岑檐便急切地朝他招手。

    “小祝也在啊,前几天都没看见你。“

    “阿姨好,前几天我和晓筝一起回家的。”

    “周末要不要来家里玩?这周末小檐和小翼都出去比赛,没什么人。”徐阿姨这么邀请着。

    “好啊,我的课是双周一次,岑檐参加比赛,家教那里也给我放了一次假。我再叫上晓筝吧,到时候提前给您发消息。”祝诀回应道,“汪婆婆也会来的吧。”

    “嗯。”岑檐已经坐上徐阿姨的车,“那我周末就等你的消息啦。”

    祝诀回到家,把那箱题从书桌底下搬出来。

    就当温习吧,她决定先从基础题做起。

    时间缓缓过去,祝诀做完第一张卷子,随手又抽出另一张预备着。刚开始做,发现这张是高一上学期期中考试的卷子。

    岑檐订正的红笔迹仿佛还在眼前。

    正要重新找一张出来做,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提示音。

    ——怎么样?补习班和家教还顺利吗?

    是徐稔。

    ——挺顺利的,项链和日记本的事也差不多了。

    ——哦?那接下来你们什么打算?

    ——接下来,根据我和岑檐的推测,应该和你给我准备的那箱题有关。

    ——你已经开始做了?

    ——嗯,而且……这很有可能是最后一件事。

    ——这么说,你可以回去了?

    ——大概吧。

    ——怎么?可以回去你还不高兴?

    ——我之前觉得,我待在这个时空是没有意义的,我什么都做不了,还会给原本的自己添麻烦,现在却,真的有些舍不得。

    ——因为你交到了新的好朋友。

    徐稔那边平静地敲下这几个字。

    ——啊?

    ——在我离开后,你能够走出曾经,迎接新的朋友,我想,这次穿越,是为了给未来的你,提前准备的一份礼物。

    祝诀读了几遍徐稔发来的消息,细细回忆着。

    如果不是穿越,好像的确很难和现在的朋友们这么迅速地熟络起来。

    ——喂,你说的怎么好像我会忘记你似的。

    祝诀回复。

    ——没有,我只是替你高兴。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忘记我,我从不怀疑。

    祝诀将手机靠近胸口,她闭上眼。

    无论往后再遇见什么人,再经历什么事,徐稔都不会离开。

    只考一场物理的岑檐,也还得跟其他同学一样,在北京待一个星期再一起坐车回去。

    除去往返耗时两天多的大巴路程,其余时间,只能待在主办方临时租借的学生宿舍里。

    物理竞赛是第二门考,岑檐前一天已经觉得身体很不舒服,但他还是强撑着走进物理竞赛考场。

    几乎靠着最后一点意志力答完所有题,岑檐再也承受不住。这次水土不服比以前每一次都要严重,岑檐在考生散场的铃声里腿渐渐发软,眼前越来越模糊,眼皮变沉,最后倒在地上。

    周围的学生和刚打算出门的监考老师围住岑檐,疏散人群,叫救护车。

    再醒来时,岑檐正躺在病床上吊水。

    “你醒了?”严冀坐在病床边,正在给岑檐削苹果,“你可把我们吓坏了。”

    “我……”岑檐全身无力,想坐起来,却使不上力。

    “你先躺着吧。”严冀无奈道,“自己生了这么严重的病,怎么还坚持去考试?”

    “没事,老毛病了。”

    “带队老师说,你吊两天水后也差不多要跟着大部队一起回去了,本来想提前送你回去的,又担心路上会出什么事。”

    “嗯,麻烦老师们了。”岑檐嘴唇苍白干裂,严冀接了杯水,递到他嘴边,轻轻地沾湿。

    “我还有一门生物,方修时报的数学和物理都考完了,接下来两天他会来接我的班,照顾你。”

    “好。”

    “对了,等你精神好一些后,回个电话给祝诀吧,刚刚你的手机震动了一次,祝诀打来的。”

    严冀把苹果切成小块,装进碗里。

    岑檐住的是临时病房,没有其他病人。过几分钟,他摸到放在床头的手机,回拨电话。

    “喂?”祝诀的声音有些着急。

    “嗯,你快要去学校了吧。”

    “嗯,我在去学校的路上。”祝诀听岑檐的语气还算正常,心里放松下来,“午饭前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我还以为……”

    “我的确又生病了,刚醒。”

    “啊?这次好像更严重了。”

    “没事,现在都没事了。”

    “好,已经考完了,接下来就安心休息吧。”祝诀快要走到三中门口。

    “我明白,你先进学校吧。”

    “嗯?”祝诀看着眼前金灿灿的校名牌匾,她正要进学校,听见岑檐的这句话不由得停下脚步,“你怎么知道……”

    “下午一点三十五,没什么特殊情况的话,你都是这个时间出现在校门口。”

    祝诀愣住,她想起之前每次刚到学校,都能看见岑檐,从拐角走出来。

    原来不是巧合。

    祝诀笑着,她的轻笑声穿过地域与空间的限制,传到岑檐的耳边:“是啊,我到了。”

    轮到方修时换班的那天,岑檐的情况已经好了不少。方修时拉近椅子,帮岑檐掖好被子。

    “你生病还坚持把试考完的事迹,我爸都知道了,正当什么伟大事件在学校里宣扬呢。” 方修时语气里带着鄙夷,全当玩笑话。

    “他又给你打电话了?”岑檐看他拧巴的表情,也觉得好笑。

    “他能不打吗?我巴不得天天举办学科竞赛,离他越远越好。”方修时叹气,“不接的话,他就一直打。我妈身体不好,我又担心这么着急是出了什么事,结果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那还是接一下比较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实在不行,你就撂在一旁呗。”

    和方修时聊聊天,岑檐的精气神好了很多。

    “对了。”方修时突然想到,“给祝诀复印的事,最近是不是要停了?我昨天托林晓筝把新的试卷给她,她说她最近有试卷做,还说很抱歉忘记告诉我了。”

    “嗯,是要停一段时间。”

    “我一直想问,你是不是……祝诀?”方修时打着哈哈,没有直接说出那两个字。

    “嗯。”岑檐想了想,随即点头回答道。

    “真的啊?那她知道吗?”方修时比当事人还激动,误入八卦的第一现场。

    “那你呢?怎么不让林晓筝知道?”岑檐没有回答,而是顺着方修时的角度反击道。

    “什么啊……”方修时摆摆手,“我不问你行了吧,严冀还说你没恢复,我看你反应挺快的。”

    “所以,你真的对林晓筝?”岑檐原本只是猜测而已,谁知方修时这么容易套路。

    “是不是都无所谓吧,我们现在都是朋友。”方修时挠挠头,想了想后,真诚地回答道。

    “我。”岑檐停顿道,“那我也是这个答案。”

    同样刺眼一片的红色横幅,在学校里挂着,祝诀甚至怀疑,是不是每年都用的同一套。

    回校大巴车停在校门口,岑檐被严冀搀扶着下车。成绩已经出来,岑檐是物理全国二等。

    忙活完所有终于能安静下来的岑檐静静地坐回位置上,如他所说,这次竞赛的成绩对他的保送并没有影响,二等也是很不错的成绩。

    遭了这么大的的罪,去换一个无论好坏,都对保送产生不了什么影响的成绩。

    祝诀一直想知道,真的只是为了稳固保送的资格吗?

    她看向坐在后排被同学们一声声“恭喜”围绕的岑檐,心里充满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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