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周的了解,混的熟的基本都熟了,不熟的也基本都熟了,毕竟女生不是搞小团体的人。
男生更是社交恐怖分子,除了女生的前桌他不是很喜欢,其他人基本都能自来熟地唠两句。
可能就是因为如此班里并没有分小团体。
家里很远,女生中午不回家。
家里很近,男生中午不留校。
下午的课一般都是物化生这些。
高中的生物,简单又深刻。
班里的座位分成了四组,一周一平移。这周他们到靠窗的第四组。
坐在里面的位置,很好的秋天,很随意的风,写了一点数学作业,就睡了会午觉。
早上有数学课的话,她中午都会写一点数学作业的。
男生来的不早,但是提前十多分钟足够他到处晃荡一圈了。
他摇晃着数学作业本在班里晃着,跟正班挤在一起。
“让我看看你这题怎么写的?”男生敦促着正班说。
“这个我还没写,你怎么写那么快?而且下午没数学课,我没带。”正班端正地坐着,给人一种成熟可靠的感觉,不是感觉,他就是成熟可靠的。
“你写好了啊?!我看看。”正班的同桌刚好背着书包走过来说着。
他的同桌是个微胖的男生,高高的,眼睛很好看的,他们好像都拥有会发光的眼睛。而小胖的眼睛跟男生偏长的不同,小胖的眼睛偏圆。他的眼睛里时常带着不同的温柔和骑士风度。仿佛瞳孔都是阳光的形状。
小胖的歌唱的很好听,不过男生觉得自己唱的更好听。但抛开这些小胖是个抄作业大户。
“才不给你抄。”男生一把扬起自己的作业本。
“切,不给就不给。明天我抄你同桌的。”小胖说着扒拉开正班跨过去在自己的位置放下书包坐下。
“你去问你同桌嘛,她应该会的。”正班向前挺着身子给小胖腾出空间。
“她在睡觉,等会,我先出去晃两圈。”他甩着自己的本子到处晃来晃去。
人类可以分为两大类,女生和男生。
“女生到了15,6岁呢就会……就会有生理期一个月一次……子宫呢就在这个位置的……”生物老师激情四射地讲解。
男生侧坐着看着他的同桌。
“哎,桌桌,那个是不是叫月经?”男生毫不避讳聒噪地问着。
女生停下了手上的笔,前桌直接一口气吐趴下。
“对。”女生淡定地说,她并不觉得有什么。
“那你们来那个会不会很疼。”
“啊,应该是的,有些人会痛,有些不会吧。”女生一边听老师讲解,一边回答男生的问题。
“那为什么会痛?”男生撑着头问。
“啊,这个……”女生不知道怎么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痛。
“哎呀!你!问这些干什么!”前桌转过来嫌弃地调侃。
“怎么了,又没问你。桌桌~为什么?”他在向女生撒娇。
“还桌桌~你们关系那么好嘛?”前桌模仿着男生的语气。
女生看着他们闹听着老师讲的内容,手里拿起了笔。
“老师讲别的了。”女生自有办法把二人拉回正轨。
“讲别的了,转过去吧你。”男生也毫不客气地赶人。
女生已经习惯了男生时不时莫名其妙的撒娇,也习惯了男生跟前桌时不时弥漫硝烟的修罗场。但是没有关系,本质上都是善良的朋友。
刺激而平淡的生物课终于结束,热情的生物老师离开教室,男生拿出了他的数学作业本。
“桌桌这个你写没有?”他还是憋到了现在才问。
“呦!这题你不会啊?”好基友过来一把搂住男生的肩膀。
戏精的朋友往往都是戏精,而一个班一定不止一个戏精。就像卧龙凤雏。
“我中午写了。”女生的话仿佛在放p。
“怎么你会啊?”男生直接转头拿开基友的胳膊打他。
基友的手指找到题目,思索。
“切,这种难度的题,我肯定不会。”
“那你说,你个头!呢?!”
架势立即拉开,并没有因为都不会这题而握手言和。
“那怎么了,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自己想。”基友开始没有恶意地挑衅。
男生推开基友,禁止他靠近自己。
“哎!哎!哎!我可不是男人啊,我是男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种问题上较劲,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种问题上跑偏。
“有什么不一样嘛?”基友站在一边被走过去的,正在跟隔壁班女生谈恋爱的睫毛缠住,大战一触即发。
小胖站在正班的桌子旁看戏。前桌转过来吃瓜。
“当然不一样,男人是已经那个过的,知道吧?!”男生笑着解释。
“喔哦~”围观的人一阵唏嘘。
“你很懂喔~”小胖会说话的眼睛弯弯带着蜜汁微笑。
“不一样,果然不一样,那我也是男生。”基友说着跟睫毛缠斗起来。
打闹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了,这种不带恶意,不痛不痒的打架,缠斗已经不知道发生了多少遍。这种战火甚至会烧到班里那位有抑郁症的男生。
场子随着缠斗的迁移而冷下来,女生讲完题,男生就丢下本子跑出去加入厕所门口的战斗。
前桌转过来。
“哎,他是真敢说啊!”
女生在前桌的眼睛里看到了中年妇女的饭后消食谈天苗头。
“什么?我同桌?”女生试图擦去眼中的苗头幻象。
“他真的是什么都问,都不觉得害羞嘛?”
“还好吧。”女生好像意识到不是幻象。
“他怎么敢问你月经(她说的极小声)那种话的,是我我肯定说不出口。”
“哎呀,没事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嘛。”女生站起来整理好了补交的作业。
“我去把作业拿给老师。”女生说。
前桌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地转了回去,然后靠近了她的同桌。
前桌的同桌是个文静聪明的女孩子,女孩子喜欢打篮球,成绩也不错,不喜欢插手班里的吵吵闹闹,但是放学有几个其它班的女生会来找她一起回家,应该是因为分班已经没有再去结交其他好朋友的想法了,就跟现在去交作业的女生一样。
女生有三个闺蜜,在三个不同的班级,成绩很好的,成绩优秀的,成绩一般的和她。
周五的时候下午只有两节课,她们在放学后会固定去一家奶茶店玩一些无脑的游戏,聊一些莫名其妙的,已经发生的,梦里的,现实的,感情上的等等事情。
或许因为这种原因她跟班里的人走的都不远不近。不远是因为成绩,大家都会找她问问题。不近是因为她内心有一些自卑,也或许是因为其他的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
她将所有的小心翼翼隐藏在名列前茅的成绩之下和班级活动的活跃积极之中,一切都散了之后她知道没有谁真正走过自己心里,也不会尝试走进别人心里。
周三周五是她和同为课代表的女生一起带读,这两天会来的比较早,不带读的日子偶尔才会迟到。
当她气喘吁吁跑到教室门口的时候班主任已经在教室外蹲守了。
“为什么迟到?”
“出,出车祸了。”她站在一边说。
“人没事吧?”
“什么?”
“我问你人没事吧?”
“啊,内个没事。”她本来以为会问车祸的经过。
“啊,那站着吧。”
糟糕的骗术,像个傻子一样还是在门口站了一个早读。
早读下课之后才进来,刚坐下男生就用手指戳着她的肩膀幸灾乐祸地说:
“你怎么迟到了?!哈哈哈哈!你也会迟到啊?!”
“真无语。”女生把书包塞进抽屉拍开男生锤她的手说,
“我跟他说我出车祸他不信。”
男生大笑着。
“你傻逼吧,谁会信啊。真的假的?你真出车祸了?”
“当然是假的。”
男生还在笑,小胖走过来喊女生。
“你怎么才来,快把作业给我抄一下,下次不许迟到。”
男生的左手撑着下巴抬头看小胖质问:
“你不会借你同桌的嘛?非要借她的。”
“数学我已经抄完了,其他人的信不过。快点借我。”
“抄作业还这么挑。”男生碎碎念。
女生把作业递给小胖说:
“等下顺便帮我交了哦。”
“OKOK。”小胖拿到作业一溜烟就跑回去了。
周二的早上两节数学连堂,也不是很累,也不是很轻松。
下课的空隙,女生坐着打开水壶的盖子,水壶是玻璃的,天蓝的颜色,透明的样子。水还没送到嘴里。前桌拿着草稿本转了过来。
“你跟我讲讲这题呗,老师刚才讲太快了,我没听懂。”
女生喝了口水,把本子转过来看着那道题,男生右手撑着下巴审视着她们。
“是哪里开始不会?”女生问。
“你都跟我讲一遍呗。”前桌说。
男生噗嗤笑了一下。
女生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懂了嘛?”女生问。
前桌摇摇头,指着本子上的一串演算问:
“这里是为什么?”
“这里就是……知道了吧?”
前桌恍然大悟。
“噢~就是……对吧?”前桌把女生讲的话重复了一遍。
“啊对对对对!就是这样!”男生不耐烦地替同桌接下话茬。
“你对什么啊!又没问你。真是的!”前桌一脸嫌弃地看着男生。
“对的。”女生说。
“噢~那这道题就是……”前桌从头开始把这道题给女生讲了一遍。
男生喝着水噗嗤一声笑了挖苦道:
“你会了就说会了嘛?干嘛还再重复一遍?”
女生觉得大事不妙,好像自己真的出了车祸,心脏遭受重创,正要运往急诊室。
“要你管啊?!又没让你听!”前桌也不甘示弱地回怼。
果然心脏的情况属实不妙,修罗场即将搭建的窒息感让她越来越难以呼吸。
“哎,你这属于浪费我同桌的时间,我就要管。”
女生的病情很严重,但凝望周围却没有医生。
“那你管的还真宽啊!”
完了,女生预感今日可能真要栽在这里,都怪自己乌鸦嘴,不该说什么出车祸。
“哎!厕所去不去?!”基友跑过来喊男生。
女生抬眸望去,心里暗喜:医生!妙手回春的医生!
男生站起来说:“我不跟你计较。走。”
然后跟基友推搡着出了教室。
女生觉得周围的空气瞬间平静不少,心脏也正在恢复正常地跳动。
“哎,你同桌真的是有病,什么都管。”前桌嘟囔地发泄着不满。
女生冷笑说:“哈哈,他就这样,别管他就行。”
前桌还往男生地桌子厌恶地瞥了一眼。
“真是的,都是他打断,我都要忘了,你再听我讲一遍嗷……这里就是这样算的然后这样……对不对?”
“对的,对的。”女生说。
“桌桌!”男生喊着抱了一摞书进来,放在女生桌子与自己交界的上空,咚地一声放下去,然后面色瞬间平静端庄,手臂落在那摞书上面。
“老师喊你去找她,还让你把这些都发下去。”男生说。
“好,你让我过一下。”女生站起来说。
男生挺直脊背胸口贴着桌子翘起椅子给女生让空,顺便瞟了一眼前桌的本子。
“你们还没讲完嘛?”
“已经讲完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没耐心啊?!”前桌带些气愤地说。
“切。那是我同桌人好。转回去吧你。”男生不屑,然后把这摞书整理整齐。
女生已经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