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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岁就回忆人生的水谷星奈

    白鸟泽VS青叶城西的比赛已经进行到第三场的尾声,只要再丢一分,白鸟泽就会丧失进军全国大赛的机会。

    我和宇野教练站在场边,说丝毫不紧张是假的。教练挥着手,提醒他们一定要放平心态,稳住局势,谁先慌谁就输了。

    哨声吹响,依旧是对面发球,一记跳发重炮直打白鸟泽负责接应的队长羽生。羽生的技术过硬,但大概是比赛打得太久,明显能看出这一下的动作有些僵硬,但还是稳稳地将球接住。

    二传手佐藤瞄准时机试图二传进攻,但对面的副攻眼疾手快,似乎也料到这一招,轻松将球垫起。

    在几个胶着的回合后,这一分迟迟没有落下。教练双手抱臂,观察着少年们的每一次进攻和防守,脸上的神情很严肃,对这一整场比赛并不是很满意。

    “水谷老师,您也是能看出来的吧。”教练转向我,紧蹙的眉头稍稍放松了一些。

    “您是指这群孩子们存在的问题吗?”我压低声音,礼貌地弯了弯腰。

    我不是很确定教练说的是否是这个,但我的确知道他们的问题所在。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连我这个没有打过排球的门外汉都能察觉到一丝端倪的话,那么白鸟泽的少年们确实需要多加磨炼才行。

    “是的,您不妨说说看。”

    教练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球场上,就在刚刚,白鸟泽的主攻手井汲被对面的拦网给拦了。这是今天不知道第多少次了。

    “嗯——他们打得太乖了。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都标准得像教科书一样。但这样是毫无创新和突破的,面对青城这样的对手,很难拿下分数。”我根据自己最近观察总结下来的经验分析了一番,但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合适,“啊,抱歉,明明不太懂排球,却在教练您面前擅自评论了。”

    就在这个春天,我刚担任排球部的负责老师,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宇野教练虽然看上去很年轻,但实际上自从上一任老教练卸任之后,他已经在白鸟泽任职教练三年了。

    “不,您说得很对。”教练抬手摩挲着下巴,重重地点了点头。

    “队长好球——!”

    哔——这个时候,裁判吹响了比赛结束的哨声,青叶城西的少年们欢呼着拥抱在一起,观众席上响起了零零碎碎的掌声。

    那只蓝黄白相间的排球被接飞之后无声地滚到了后场线外,宣告着白鸟泽彻底失去了进军全国的机会。

    两支队伍整队握手,白鸟泽的这边的气压明显压得极低,仿佛真的有一朵巨大的乌云飘在他们的头顶上下雨。

    虽说我没打过排球,但这种赛场上的失利我见得多了,他们的心情我也十分理解。

    “打得确实很好,也确实很不好。”宇野教练此时的表情已经缓和了下来,语气也没那么吓人了,“总之回去之后认真思考一下自己存在什么问题,要找到问题所在,一味地埋头训练反而会适得其反。”

    我站在旁边,十分赞同地点点头。队长羽生突然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不过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看我。难道是要在这个气氛不太好的时刻提醒我不要忘记周一的英语小测?

    “水谷老师,我有些问题想问您一下,能和您坐一起吗?”

    在上大巴车之前,羽生在车门边拦住了我。一米八的个头将我的视线遮得严严实实,只能看见白鸟泽的紫边白底队服。

    “当然可以啦,你先上去。”

    羽生挑了个前排靠窗的座位,大概是知道我坐后排会晕车晕得很厉害。我把背包放到行李架上,刚坐下就直直对上了羽生闪烁着星星的眼睛。

    “老师,”黑色头发的少年挠了挠头,看上去事情有些不好开口,最后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您,认识黑狼队的,那位木兔先生吗?”

    羽生看着我的眼睛里除去期待,还有无论如何也藏不住的对排球的执着与热爱。我之所以如此笃定,是因为在多年以前,我在好几个打排球的少年的眼睛里看到过这样的光芒。

    “木兔啊,我认识哦。”我笑着回答。

    木兔光太郎。这个名字在我脑海中浮现的时候,总会令我想起高三毕业的那个柠檬海盐味的夏天。

    “真的吗!老师您真的认识他吗!”

    这位向来以冷静著称的白鸟泽队长,完全变成了一副小迷弟的模样。木兔要是知道自己多了个白鸟泽的粉丝,应该会开心地用胸口多接几个球吧。

    “确实是高中同学呢,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前两天在哥哥的房间里找到一本很旧的排球杂志,有五年前的枭谷比赛获胜的照片。上面有老师您哦,虽然在比较角落的地方,但我还是看到了。所以在想您会不会和木兔先生认识。”

    五年前的照片,那就是高中三年级拍的照片了。比赛太多,时间太久,我已经想不起来是哪一次被木兔强行逮过去拍的照了。明明我都是站在观众席上看的比赛,但每次枭谷的比赛结束之后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到内场和枭谷的经理同学站到一起的。

    “不过我那时候是短发哦,差别很大呢,羽生同学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羽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脑海中回想起那张照片上的水谷老师,虽然发型上有很大的差别,但脸还是很好认的。

    “毕竟老师您是那种就算站在角落里也很显眼的类型呢。话说回来,完全想不到老师以前是那种风格。”

    “是吧。”我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坐姿,让颈椎更舒服一点,“所以说,羽生同学是有什么请求吗?”

    被问到的少年眼睛又亮了起来,带着几分犹豫的侧脸映在满是雨水痕迹的车窗上,仍然是一副不太好开口的模样。

    大巴车在红绿灯路口停了下来,羽生终于将自己放松下来,卸去一整天的疲惫,瘫倒在椅背上:“我只是想知道,木兔先生那样的强者也会有瓶颈期吗?”

    这个问题一下子牵引着我的思绪,跨越了高中毕业后的这五年,回到了还穿着学生制服的时光。

    日渐西沉,傍晚的夕阳柔和地洒下一片光芒,结束排球训练和足球训练的少年少女们,手里拿着从贩卖机里买的气泡水,逆着余晖走出校园的大门。一行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随着脚步的移动一晃一晃,然后在道路的岔口各自离去。

    “水谷老师?”羽生抬起手在我眼前晃了两下。

    啊,又走神了。似乎越来越喜欢回忆过去了,可是我明明只有二十三岁吧?

    “羽生同学,”我收回思绪,寄予厚望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他当然有,再强也会有的。他遇到的困难可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得多哦。”

    问出这样的问题,看来一定是因为这次比赛的失利而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看样子这群少年们的状态需要好好进行调整了。

    五年前我还是个高中生的时候,白鸟泽的排球部是全国知名的强豪,队伍里还有一位能够排进全国前五的主攻手。五年过去了,现在的队伍实力虽然也很扎实强劲,但比起当年还是差了些。

    “老师,我还有个不情之请。”羽生挺直后背,双手撑在膝盖上,低着头一副要舍生取义的模样。

    “哦?”我很好奇,毕竟羽生是个很安静的少年,从来不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您——能要到木兔先生的签名吗?”

    少年的目光和空气中被夕阳照亮的浮尘交织在一起,无声地轻柔地拨动了一下我的心弦。……我不自觉地长叹一口气,木兔啊木兔,终究是败给你了。

    “可以啊,但是呢……”我装模作样地拖长了尾音,“周一的英语小测,你要考到九十分哦。”

    “诶——!?”羽生瞬间瞳孔地震。

    “诶什么诶?你不会忘了我是你的英语老师吧?羽生同学?不会吧?”我强忍笑意,冲他眨了眨眼睛。

    我,水谷星奈,今年23岁,白鸟泽高中三年级B班的英语老师。作为一名刚大学毕业就被学校委以升学重任的教师,我是不会允许自己班上的学生因为排球比赛影响到学习成绩的。不过呢我又不是什么魔鬼,只要考试成绩达到我的要求,就算翘课去打排球我也是没有意见的。但成绩要是不理想的话……

    “反正我也是排球部的负责老师,别怪我让你们一边跑步一边背单词哦。嗯?你们说宇野教练?哦,忘记告诉你们了,他超支持我的,毕竟你们要是学习不过关,也不能参加社团活动嘛。”

    其实我也不想的,但没办法啊,我需要肩负起教师的职责,就算是被学生背地里说成是魔女也要担着这个骂名的吧。

    “水谷老师,您高中也打排球吗?”羽生问。

    大概是看到照片上的我穿着一身运动服,头发也剪得很短。

    “不,我以前是足球部的。”我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因为踢足球是一件令我很愉快的事情。

    不过高中毕业后就很少再踢了,上了大学后也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加入校队,现在也只是偶尔去公园踢着玩。

    大巴车在渐变的天幕下缓缓行驶,打了一天比赛的少年们在微微的颠簸中睡着了。羽生喜欢把外套盖在脸上,佐藤总是戴着耳机,井汲似乎从来不会在车上睡着。宇野教练抱着平板坐在最前排,一边看比赛录像一边做笔记。

    车里的光线越来越暗,时间的流逝牵动着光与影的变幻,在每个人的身上铺洒下一片昏黄的柔光。

    有人在熟睡,有人在听音乐,有人在想心事。虽然输了比赛,但此时此刻的氛围里却充满了久违的安静和踏实。

    窗外的树影掠过我的视线,眼前的场景变得模糊起来。恍惚间我好像依然是个穿着制服的高中生,看完枭谷的排球赛,坐在回学校的大巴车上。我坐在前排靠窗的座位,把耳机音量调到最大也无法屏蔽掉木兔光太郎的说话声。他的活力永远也不会耗尽似的。赤苇坐在他后面,时不时地会和木兔前辈聊天。

    一直到抵达白鸟泽时,我还沉浸在回忆中。夜幕初临,空气里的暖意渐渐被凉意侵袭,星月的光芒也因此更凛冽了些。

    从学校回家的路上,我再次提出了那个问题:为什么我最近总是在回忆过去呢?明明我只有二十三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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